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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不容

此刻那孩子正哭得起劲,完全没发现公输景的靠近,公输景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他很讨厌小孩,更讨厌脏孩子,他们皇家的人都有严重的洁癖。

脏小孩年纪不大,大概十一二岁左右,虽然低着头看不见脸,但那明显哭哑的声音让公输景有种熟悉感,好像在哪听过?

脏小孩并不是那种讨人厌的嚎啕大哭,反而努力哽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大概是哭了很久,哭到出不了声了,哑着喉咙却还一直打嗝,公输景终于没了耐­性­,高高在上看着花丛中的小人儿,问:“你是谁,怎么在这?”

脏小孩抬起了头,公输景愣住了,那是——素儿,他的孩子!

这一刻,公输景觉得他的心痛了。

番外5 帝王(中)

公输景看着叶素,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叶素正一脸看陌生人一样漠视着他。

一张小脸,哭得跟花猫一样,三天,不过三天的时间,这三天公输景忙昏头了,早忘了叶素,或者他的心里还没有接受叶素的存在,可怎么说叶素也是自己的孩子,虽然目前知道的人还不是很多,但也不至于完全没有人管叶素的,公输景突然冒起火来。

“起来。”公输景想发火的对象并不是叶素,可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的语气很硬。

果然叶素只看了公输景一眼,便转过头去,虽然确实是爬起来了,却是背对着公输景离开的。

叶素记得,三天前,养了他的十二年的父亲就是被身后的那个人给逼下城墙的,他恨身后那个人,之前叶素所尊敬的公输先生早已经不在,如今变成迫害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父亲离开了,带着那个半路冒出来的哥哥一起走了,留下他一个人。

星铭说,那个沼泽森林,跳进去,绝对不可能活的,劝他当作父亲已经死了,叶素听罢当场就哭了。

毒庄回不去,星铭也离开了,这皇宫从来没有人管过他,叶素想过逃跑的,第一天他走正门,被人给打回来,并关在一个屋子里,他在屋里学着当初他的那个哥哥做错事被父亲关起来一样,使劲大叫,要求见公输景,可是没人理他。叶素又不知道公输景住哪里,皇宫好大,他找不到。

最后他决定还是逃出去,去找他父亲和那个不怎么熟的哥哥,虽然星铭说他们死了,叶素心里不太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而且他不要呆在皇宫。

第二天,叶素不走正门,而改爬墙,可墙太高了,叶素摔到了池塘里,水好冰,叶素在池塘里挣扎了几下,好在他从小就不怕水,可是爬上来后浑身发抖,好冷,没人给他递个毯子帮他捂暖什么的。

叶素抬头看,发现根本不是宫外,爬了半天高高的围墙,还掉入池塘中,居然还没走出去,叶素很沮丧,而且糟糕的是他迷路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周围都没有人,叶素肚子很饿,又委屈,他很怕自己饿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叶素到处乱窜,在一个无人庭院的石桌上,放着好多鲜美的糕点和水果,还放着一个供台,叶素饿得前胸贴后背,就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

一个宫里的太监发现了叶素,急忙叫人将叶素抓了起来,叶素不怕他们,正想趁此机会让这些人带他去见公输景,可他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最终叶素没有见到公输景,而是被送到了一个女人那里。

那些压着叶素的太监,叫那个女人叫皇后,叶素知道是皇后是什么身份,那是公输景当皇帝的妻子,于是叶素朝皇后要求说自己要见公输景,可皇后连句话都没回就抬手给叶素一巴掌,事后还用湿布巾擦自己的手,好像她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接着叶素无缘无故被人扒了裤子打屁 股,叶素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他哭了,边哭边骂,那个女人就那样卧躺在贵妃椅上,一脸冷笑地看着叶素被太监打。

太监边打,还反骂叶素是个小崽子,偷吃祭祀天地神灵的供品,打死活该。叶素屁 股疼,就骂公输景的坏话,又哭着喊父亲快来救他,可是什么人没有来。

叶素差点被打得屁 股开花才被人放下椅子,皇后踢了他一下,对叶素说了一句犹如蛇蝎般的话:“很可爱的孩子嘛,明天开始由你来伺候本宫,取悦本宫。”

叶素抬起头,缓缓道:“丑女人,我死也不给你伺候。”想他出生以来,虽然父亲总是冷冰冰的脸,但对他依然极好,毒庄上下的人都宠着他一个人。要他给这个丑女人伺候,他宁愿死了算了,反正父亲他们都不在了,世界上根本没有人会疼他爱他了。

皇后笑了,蹲下来道:“你不是想见皇上吗?只有跟在我身边,才有机会见到的。”

叶素忍住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倔强道:“我才不稀罕见他,你们都是坏人,还我父亲,把毒庄的人还给我。”

皇后支起叶素的下巴,笑道:“那个不是你父亲,你真正的父亲是当今皇上,当然,你不过是当年皇上受制于太子时,被迫与一个宫女生的贱种罢了,想要好好在皇宫生活,就要学会跟对人。”

“呸,他才不是我父亲,我父亲是毒庄叶煌,丑女人,哇啊……!”叶素的脖子上赫然出现了几道血痕,疼得叶素大叫。

皇后用指甲狠狠地在叶素的脖子上留了几道血痕后,­阴­沉着脸道:“认贼作父,可是罪加一等,本宫念你年幼,好心收留你,居然如此不识抬举,还敢污蔑本宫。”

叶素瞪皇后,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任何话,这个女人明明就没有他的父亲好看。

“把这下贱的野种给本宫带走,明天再带他来见本宫。”皇后将桌上的一大碗热汤,泼在了叶素身上,甩袖离开。

叶素被人送回了原来呆的那个屋子,太监给他备了衣服就走,虽然叶素也有饭吃,但再也没人给他暖被窝,也没人在他洗澡时帮他搓背了,这里甚 至没有温泉 ,没有问云做出来的那种好吃糕点,他的毒庄已经不在了。

不过三天,皇宫的生活让叶素感觉像活在地狱,从小到大,从未吃过苦头的他,根本受不了这样的侮辱,这三天流的眼泪比他过去所有的加起来还多。

叶素非常后悔没努力求星铭带他离开的。那天,星铭说对不起他,对不起父亲,对不起毒庄,因为星铭首先是公输景的星铭,接着才是毒庄的星铭,然后星铭要离开,叶素要求星铭带他一起走,星铭却说叶素将来是要做太子的人,必须留在皇宫,还说皇上以后会照顾他,骗人,除了父亲,他们都是骗子,公输景根本一次都没有来过,连他要求见公输景都没人理会他。

叶素没有哭,因为已经麻木了,他不想活了,反正父亲死了,毒庄没了,问云不在,星铭也走了,所有爱他的人都不在身边了,他在皇宫活得痛苦。虽然叶素年纪小,但不代表被这样忽视,这样虐待,他就不会受伤。

叶素决定好了明天要死的事后,反而轻松了很多,本来可以睡个好觉的,可是他浑身都疼,根本睡不着,特别是肩膀处被泼了热汤的地方隔着衣服动一下就摩擦到,疼得叶素龇牙咧嘴,比打ρi股还疼。

早上起了个大早,在那些太监来抓他去皇后那之前,叶素跑了,想找个地方让自己等死的,绕了快一个上午,叶素终于找到一个很漂亮的花园,然后他就蹲坐在花圃中,慢慢等死,等死很无聊,身上又痛,肚子也饿得难受,叶素开始回忆以前在毒庄的美好,想着想着就觉得很委屈,可是问云说过男孩子哭很丢脸的,所以他拼命想忍住眼泪,昨晚上哭得嗓子有点哑,现在想大声哭也哭不出来,不过叶素依然拼命忍着。

结果在叶素等死的时候,公输景出现了,站在那里,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好似叶素是什么脏东西一样的表情,叶素其实非常想跳起来掐了公输景,但最终只是漠视一眼。

叶素不愿自己死前跟这人在一起,于是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再去寻找自己最后能安静死去的地方,去找他的父亲和那个半路冒出来的哥哥,叶素想,若是做鬼能碰上他们,就在对方投胎之前,朝那人叫一声哥哥好了。

想着或许父亲跟哥哥可能已经丢下他,先投胎了,叶素就有些急了,想要快点去找他们。

公输景将叶素抱住了,心疼得揪了起来,他几乎犯了一个跟自己父皇轩辕治一样的大错,是他的疏忽,他忘记了叶素的事,只因为他沉浸在凛儿死去的事实上,让那些人有机会虐待他的素儿。

公输景轻柔的环抱着已经有些迷糊的叶素,一点也不在乎叶素身上的脏污,将叶素整个裹在怀里,轻轻把头埋在叶素身上,声音已哽咽。是啊,他并不是一无所有,至少他还有素儿,对他来说是天下间唯一的宝物了,再也没有,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的宝物。是他公输景想要一辈子好好守护的宝物。

叶素没力气推开他,冷眼瞪着公输景,一句话也没说,父子俩谁都没说话,暖暖的怀抱,叶素觉得很久没被人这样拥着了,听见了公输景莫名哽咽的声音,叶素这几天的委屈突然上升起来,想要对公输景拳打脚踢,更想放声大哭。

公输景抬起头,轻轻地蹭着叶素脏污的脸颊,流下两行很浅的泪痕,带着沙哑哭腔的声音从公输景嘴里传出,“对不起……对不起,素儿,我的素儿……”一直到很久以后,叶素也记得那个时候公输景揽入怀中的温暖,连他那带着沙哑的哭声也记得清清楚楚,只是模糊了公输景那时对他说的话。

叶素愣愣地看着小心翼翼拥着自己的男人,哭得那么难看,真的,一点也不好看,那沙哑的声音不是他曾听过的公输先生的声音,这个皇帝的声音也哑了,是累的吗?

叶素曾想过,见到这个人,绝对要一刀捅死他,然后自己也自杀,同归于尽好了,此刻叶素感受着公输景的小心翼翼,看着公输景轻轻地蹭着自己的脸,还把眼泪蹭到了叶素的脸上,叶素突然没了那样的想法,只是再也忍不住这些天受过的委屈,他放声大哭起来,手脚也捶打起来,不管是谁,他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来发泄他的委屈,声音哑着哭,非常难听,叶素还是大声地哭,就那么站在公输景怀里哭……

“陛下……?”皇后闻声赶来,却见公输景怀里似乎搂着个脏小孩。

番外6 帝王( 下 )

叶素看到皇后,身体颤了一下,他清楚记得这个丑女人让人扒了他的裤子打ρi股,还泼热汤,再见到她犹如见到蛇蝎一般,让叶素有种恐惧感,而显然公输景对叶素来说并没有给他任何安全感可言,此刻想死的想法,早被叶素抛得远远的,完全想不起来,他更想的是逃。

公输景没有回头看皇后,他注意到叶素的一切表情以及小动作,但他什么也没说,依旧小心翼翼地将叶素从地上整个抱了起来,叶素ρi股被托起,ρi股昨天被打,没有上药,很疼,叶素非常不客气地直接扬手打了公输景的左脸颊,“啪——!”地一声清脆响声……

公输景的左脸颊有了个小小的五指印,叶素用的力道很重。叶素作势还要再打,ρi股不舒服地动了动,公输景想是猜到了叶素的想法,急忙给叶素换了个抱法,一手环着腰,一手伸过膝盖弯抱着。

叶素被公输景倒放进怀里,不由紧张一下,紧紧抓着公输景的衣服,抬头正好看见公输景在笑,叶素再给了公输景一巴掌,而且打在同一个地方,公输景居然没生气,只是在叶素打完之后定睛看了叶素一眼,看得叶素心直慌。

皇后惊愕之余这才反应过来,惊呼道:“陛下!”说着就提起裙摆飞快跑到皇帝公输景身边,恶狠狠地瞪着叶素,“大胆,你居然敢打陛下。”她似乎完全忘记,公输景此刻正抱着叶素的事实。

公输景转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口气冷淡道:“若月,过来找朕是有何事?”

皇后愣了一下,露出女儿娇态,撒娇道:“陛下,若月爱着您,但也知道您不可能永远只属于若月一个人的,所以这次若月特意让哥哥他们挑选了一些身家清白、貌美的女子进宫参加选妃,希望陛下……”

公输景不耐烦打断皇后的话,语气像是在对下属一般告诫道:“若月,虽然你即将成为皇后,后宫也归由你管,但多少注意下分寸,不要太过了,朕还未正式登基,这些事能少则少吧。”

“陛下嫌若月多事了?”皇后有些委屈地瞪着公输景。

公输景冷冷地看了皇后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抱着叶素远远离开,留给皇后一个毫不留恋的背影。

皇后­阴­沉地看着公输景走远,心里不痛快,她以前算是公输景的贴身侍女,同时又是辰家大小姐,白门的三虎之一,在很早以前,她就知道只要公输景能当上皇帝,那她自己是坐稳皇后的位置了,因为这些是辰家支持公输景的条件,那时她还没爱上公输景,直到在公输景身边做事后,才被那个男人吸引。

她是辰家的人,自小的教育,让辰若月知道,为达目的,是可以不择手段的。辰若月不像平常女子那样,把自己的爱全部奉献给自己喜欢男人就感到幸福了,她是有野心的人,辰若月不但要得到公输景的心,更要保证自己皇后的位置,于是她剔除了一切接近公输景的美­色­,她要公输景只能够看着她一人,成为她的傀儡。

很多的事情辰若月都需要背着公输景暗中进行,但云家的云锐是个人­精­,什么情报他都有办法得到,辰若月亲眼见识过云锐的厉害,她知道若是她今后想控制公输景,那云锐集必须死,此人活着绝对是她的阻碍,虽然可惜了一个难得的人才,不过若无法为她所用,死掉的话,辰若月比较放心。

公输景果然是只狡猾的狐狸,辰若月虽然不能断定公输景是否发现了什么,但显然他非常谨慎,公输景把整个白门全部交给了鹤家大少,鹤萧来管,鹤萧是个做事极有耐心的人,他慢慢把她辰家安Сhā在白门的人全部剔除­干­净,神不知鬼不觉,等到发觉时,辰若月才惊觉自己已经无法Сhā手白门的事。

刚开始她很气愤,白门是三家辛苦经营起来的,白门的内部也远比表面来的复杂许多,本来白门就有她辰家的一份,凭什么让鹤家一家独占去;但这些都不是重点,后来辰若月才惊觉,这是公输景对她辰家的打压,辰若月并没有去质问公输景,因为这样得不到任何她想要的答案的,她很了解公输景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心机对他而言不过是随手拈来的东西而已,不可正面惹怒公输景,这是辰若月的结论,于是她开始背着公输景动手脚,首先便是白门。

辰若月先利用作为皇后的权利,对鹤家施压,鹤萧无奈,只得主动让出白门,辰若月当然知道,辰家就这样接管白门,并不能让白门内部真心信服,她需要一个契机来完成对白门的绝对控制。

毒庄叶煌绝对是最好的的引子,她已经想好一个绝妙的主意,而她只需暗中­操­纵,以白门的名义,让人召集武林门派去毒庄讨伐叶煌,讨伐的理由除了叶煌毒害武林各门派,十恶不赦外,她又加了一条——父子乱­仑­。

辰若月要让整个武林视白门为最正派的武林大派,到时白门内部那些人自己就无话可说。辰若月知道叶煌跟叶凛已经死了,但毒庄还在,于是她决定先让白门一边宣扬毒庄叶煌的种种罪恶,同时又散布毒庄藏着无数财宝的传闻,最好能让江湖上各门各派蜂拥向毒庄。

因为她之前一直是公输景的得力助手,很多事情辰若月都是知道的,包括叶煌的儿子便是‘大盗鬼器’这件事,她同样知道一点,虽然不详尽,不过对于制造谣言,也够了,只要让人放出这些消息,那讨伐的声音绝对更响,那些江湖人对‘大盗鬼器’本人可能没什么兴趣,但传说中的三样鬼器,绝对会心动。

辰若月还打算趁此机会截杀云锐,她要削弱公输景身边可用的势力。此时,辰若月觉得她对公输景那点可怜的爱,早就不足为道了。

辰若月看着早已经没有公输景身影的御花园,冷冷地笑起来,转身离开,一切才刚开始。

偌大的皇帝寝宫,除了门口站着的两名宫人外,再无他人,公输景就这么一路将叶素抱回寝宫,太监阳礼见了,立即上前,伸手准备接应,公输景忽视他,直接抱进了自己的寝宫,并轻手轻脚放在了龙床上,叶素身上很脏,不过公输景根本不在乎。

叶素已经睡着了,或者说是给累坏了,虽然呆在公输景身边也没给叶素多少安全感,但至少公输景没有打他,叶素忍不住困意,就在公输景抱着他走回寝宫的路上,睡死过去,连身上的疼痛都无法阻止那种深沉的困倦。

公输景坐在床边,轻轻地顺着已经打结的头发,开始慢慢脱去叶素身上的衣服。

太监阳礼急忙跟进来,瞧了一眼龙床上的脏小孩,轻声问道:“皇上,让奴才来好了。”他看出新帝似乎很宝贝那个脏小孩,不由多了一分谨慎。也正是太监的阳礼的这份细心,当初在众多的太监中博得了公输景的信任,升任太监总管的位置,贴身伺候新帝。

公输景用听不出喜怒的声音道:“去请御医过来。”

阳礼一愣,应声离开,抬头时正好瞥见脏小孩肩膀上一大片火红,有些都起了水泡,那是——烫伤!

阳礼心惊­肉­跳的离开新帝寝宫,急忙吩咐一声,让人去太医院请御医。而他急忙赶去准备小孩子穿的­干­净衣服以及一些祛疤活肤的药膏。

阳礼觉得新帝刚才是在生气的,他也不是非常肯定,因为毕竟他才刚跟着新帝不久,除了知道新帝是个温和的皇帝以外,还没来得及了解过多。但新帝说不定真的是个好皇帝,儒雅温和的­性­子,历朝绝对找不到一个像新帝如此和善的皇帝了。不过今天新帝平和的表情中带着很可怕的眼神,阳礼不禁打了个寒颤。

公输景看着叶素浑身的伤,只觉得怒火翻江倒海地要涌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叫出了隐在他身边保护他的人,命令他们彻查此事。

公输景摸着叶素红肿的ρi股,这是被杖打的,有人故意这么做的。公输景紧握着手,手心掐出了血,这是他的孩子,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仅仅三天就让被虐待成这样,公输景怒着一张脸,心里想着绝对要所有虐待过叶素的人付出代价。

御医很快就来了,公输景站在一旁看着御医为叶素处理伤口,一句话没说,寝宫内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因为新帝的表情看过去是如此的可怕。

御医包好伤口后,宫女立即为要叶素清理身体,公输景摆手,自己亲自来做,动作柔和又小心翼翼,叶素一直睡得很沉,中途连一次都没有醒过。

阳礼送来了活肤祛疤的药膏和好不容易找到的适合小孩子穿的衣服,秉退一旁候着的宫女,这才上前道:“陛下,让奴才来吧。”

公输景也觉得自己不太擅长照顾人,便让出了一点点位置,阳礼拧­干­布巾,小心地为叶素全身擦了一遍,又给叶素轻轻地洗了个头,并慢慢用布巾拭­干­。太监阳礼动作轻巧,在完全没吵醒叶素的情况下,清理完叶素的全身,这才退出去让人准备御膳。

公输景坐在床边,陪着叶素,旁边还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不过公输景怕衣服蹭到叶素的伤口,刚才便没让阳礼给叶素穿上衣服,阳礼只换了床单和被褥。

公输景记得,星铭三天前向他辞行时,曾特意说,叶素还给他了,让他要好好照顾的,可那时公输景真的很多事情,加上凛儿与七皇叔的死对他的打击,让公输景一时没在意星铭的话,就是那时的忽略,甚至让他忘记叶素的存在,这一切真正该怪的人是他自己,公输景如此自责着,他不想成为自己父皇那样的人,他想当一个好父亲,更想好好守护好这个孩子。

因为这个孩子是他救赎,此刻对公输景来说也是上天赐给他的天下间最好的宝物了,他非常庆幸当年没有命人将这个孩子打掉。

那些虐待过叶素的人员名单很快就送到了公输景的手上,果然公输景在里面看到皇后辰若月的名字,公输景冷笑一声,明知道素儿是他的儿子,还敢下此毒手,辰若月,你真敢啊!

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善类,公输景没想到她如此不讨喜,本想着看在多年跟随的份上,在除去辰家的时候,放过她一命好了,这次是这个女人自己绝了她自己的路。

公输景一开始就知道季家、辰家、鹤家,三家中辰家的野心最大,季家常年以经商为主,巴结朝廷不过是为了行个方便,若是家中有人仕途当然更好,不过也只是如此而已了,鹤家与云家一样,同为皇帝背后的影子,只是云家在暗,鹤家在明,鹤家在朝野、江湖都有自己的势力,效忠的人却只有皇室一族。只有辰家,财力最雄厚,世代官宦,辰若月更是辰家那一辈人中最出­色­的一个人,只可惜她是个女人,不过女人也有好处,她可以堂堂正正坐上皇后的位置,公输景当初确实应诺了辰家的要求,皇后的位置是辰家的。

当然,公输景是有私心的,第一次见过辰若月,就知道她是个非常高傲的女子,不受管教,只会服从于比自己强的人,公输景有自信能控制好那个女人,让那个女人心里爱着他,辰若月后来确实爱上了他,一切都在公输景的掌握中。

只是后来遇到了凛儿,一切的意外的开始。

公输景再没心思去管辰若月,即使辰若月搞一些小动作,除了两次她绑架凛儿,公输景狠狠地警告了辰若月一番外,再无其他。但那刻开始,公输景就知道,辰若月这样的女人是留不得了,不过一时还不能动她,等到一切结束,公输景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辰家,顺便打压季家。

公输景清楚辰若月所有的小动作,他故意装作不知道,装作不管,连辰若月打算控制白门的计划他也知道,所以公输景让鹤萧配合着让出白门。

辰若月想借着讨伐七皇叔的名义,给白门重新洗牌的想法,公输景也知道,不过依然没有太管她,只因还不是时候,虽然七皇叔与凛儿已经不在了,但那些江湖人想要闯毒庄可没那么容易,公输景可以肯定绝对死伤过半,并且会扑个空。

那个全身裹着黑袍的寒门后人,跟公输景辞行,投效了皇后的事,公输景也清楚,他依旧没动,现在让辰若月多逍遥一段时间,等到时机成熟,他就要将辰家连根拔起。

公输景从没想过真心收留那个寒门后人,因为此人公输景无法完全掌控,留在身边反而是个危险,反正一切不过源于互相利用,他答应付给了黑袍人相应的代价以后,便让黑袍人离开了,对他投效皇后之事只当没看见。不过公输景可以肯定,那个黑袍人也绝对不是真心投效辰若月的。

辰若月不该把脑筋动到云锐身上,公输景在知道她想杀云锐时,立即做了安排,就等着与辰若月慢慢见招拆招,之后便是收拾辰家以及新皇后了,辰若月动了她不该动的东西,既然无法让她死得快点,那么就让她死得痛苦点好了,公输景看着案台,心里有了打算。

叶素醒来时,公输景正坐在案前批阅奏折,叶素看了看案台上跳着的灯火,有些发愣,已经是晚上了吗?

公输景下午的时候将那些打过叶素的宫人,连同皇后宫里的所有太监都拉走,全部杖毙,理由便是这些人不敬主上,胆大妄为虐待小皇子。公输景现在还不会动辰若月,但冷落是免不了的。

在叶素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已经成为公输景的第一个皇子了,当然此刻的他依然还一无所知。

公输景在叶素起身时,这才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起身走过来,坐到叶素床边,柔和地伸手替叶素撩开额前的碎发,道:“素儿醒了,饿不饿?我命人做些宵夜给你,正好朕也饿了。”公输景想要重新开始,然后守护着这个孩子长大。

叶素甩开公输景的手,不愿与这人多开口,简言道:“滚。”

公输景表情有点哀伤,道了一句:“素儿,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朕向你保证。”说着公输景轻轻地拥住叶素,身体还微微颤抖。

……

第二天太监阳礼过来伺候皇帝洗漱时,发现新帝的左脸颊有个鲜红的五指痕,小皇子红肿着一双兔子眼委屈地瞪着他。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除了新帝和小皇子,没人有人知道。

但,小皇子甩了皇帝耳光的传闻很快传遍了整座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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