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也是我。***我用了假声。”卫东平笑得像一尊佛。
弟弟一声不吭。他在琢磨,一个人怎么可以使用出两种不同的声音。
“别琢磨啦,真的是我。”卫东平用手掌捂在弟弟的两个耳朵上,怜爱地搓揉着。“真的是我。我上中学的时候就得过全区朗诵比赛一等奖,奖状还在我家里呢,哪天我拿出来给你看。”
他把磁带从录音机里拿出来,装进盒子,递到弟弟手上:“还得谢谢你给我机会,让我一展才华。凭良心说,比你妈妈怎么样?”
弟弟歪头想了一下:“应该差不多吧?”
卫东平用劲刮了他一个鼻头:“小东西!这么吝啬,舍不得多说表扬话。”
弟弟请求他:“把你的录音机借给我,让我回家再听听,好不好?”
卫东平很爽气,拍拍他的头:“拿走。”
弟弟抱着录音机回家,Сhā进磁带,一个人又听了一遍。
“我有些话要告诉你,小东西。”苏艾说,“贝尔曼在医院里去世了。他害肺炎,只病了两天。头天早上,看门人在楼下的房间里现他浑身痉挛。他的鞋子和衣服都湿透了,冰凉冰凉的。他们想不出,在那种凄风苦雨的夜里,他硬是到什么地方去了。后来,他们找到了一盏还燃着的灯笼,一把从原来地方挪动过的椅子,还有几支散落的画笔,一块调色板,上面剩着绿色和黄色的颜料。末了――看看窗外,亲爱的,看看墙上最后的一片叶子。你不是觉得纳闷,它为什么在风中不飘不动吗?啊,亲爱的,那是贝尔曼的杰作――那晚最后的一片叶子掉落时,他画在墙上的。”
弟弟啪地摁下停止键,让声音在这里停住。他心里忽然地浮现出一个快乐的念头:可不可以像那个好心的画家那样,为抑郁症复的妈妈做一件事呢?
弟弟抱着图画本和彩色笔,又一次地跑到卫东平的眼镜店里。他小脸红通通的,鼻尖上沁着汗珠,眼睛也亮得像涂了釉。他问卫东平:“你会朗诵,还会画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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