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咬一咬嘴唇,小心地提出又一个建议:“那么,妈妈你再喷上一点香水。橙花味的香水,爸爸会喜欢闻的。”
舒一眉没有再说话,但是她立刻站起身,去卧室里给自己喷了香水。
橙花味的香,清新中带着优雅,在两个人的空间里缓缓地弥漫,流淌,和桌上饭菜的香味混合着,漩成一股很特别的、柔滑而又家常的温暖。一瞬间里,弟弟感觉到了身边触手可及的幸福。
冬天来临前,张小晨手上的铁指套换成了毛线织成的指套。这一回是张小晨妈妈的杰作。她借用了卫东平的专利,用细毛线织出十个花生米大小的圆套,每个圆套又勾连出两根麻花辫的细绳,汇合到掌心的箍带上。弟弟曾经卸下他拇指的一个指套,托在手心里看,惊奇地说:“真像拇指姑娘的小圆帽啊!”
张小晨的指甲其实已经长好了许多,薄薄的一小片,粉嫩粉嫩。弟弟认为他已经可以不带指套了,因为新生的指甲需要在自然环境中生长,才能够坚固。张小晨却对自己没有信心,不能保证卸下指套可以不犯从前的错误。两个人争执不下,特意找了卫东平做仲裁。卫东平仔细研究了张小晨的手,给出的结论是:最好带着指套过冬天,春天再摘除。春天是生长的季节,一切从春天开始是最合适的。
卫东平在他们两个人心中很具权威性。张小晨得到卫东平的支持,得意得不行,扎撒着两只带了指套的手,在巷子里狂奔,把书包里的铅笔盒颠得咣啷咣啷响。
张小晨兴得有点过份了,他忘记了戴指套的主意是卫东平想出来的,卫东平又是弟弟带着他过来认识的。这家伙,他当着弟弟的面兴成这样,好像是直接撇开弟弟,形成了他跟卫东平两个人之间的默契,这让弟弟实在不能服气。
弟弟靠在巷子里的一堵墙上,盯住张小晨兴奋狂奔的背影,绞尽脑汁地想,要想出奇招镇一镇这个狂妄的人。
他终于想出来鸟儿在他家抽风机管道里做巢的事,招手喊张小晨过来,加油添醋地说了给他听。这的确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奇妙经历。弟弟强调说,如果不是在他家,换了比如说张小晨的家,鸟儿才不会屈尊住下来呢,看不上,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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