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家的小鸟儿怎么会掉落在张小晨家附近呢?
张小晨贡献了他的看法:一定是鸟妈妈不愿意住在弟弟家了,要把它们的巢挪到张小晨家里去,衔着小鸟儿飞,飞到半路衔不动,嘴巴一松,小鸟儿就掉下了地。又刚好掉到张小晨家阳台上晒着的棉被里,保住了一条命。
弟弟眨巴着眼睛:“鸟妈妈会衔着小鸟儿飞吗?我怎么没有见过呢?”
这一回轮到张小晨瞧不起弟弟了。张小晨皱着鼻子说,你今年才多大?你没有见过的事多着呢。反正,他家里养着一只没长翅膀的小鸟儿,这是事实,不相信的话,明天他把鸟儿带到学校去,眼见为实。
张小晨走了之后,弟弟沮丧地站在巷子里,远远地仰起头,看楼侧他们家伸出外墙的那截蓝色的塑料管。他在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和舒一眉什么时候得罪了住在管道里的鸟妈妈?
张小晨果真把他的小鸟儿带到了学校。鸟儿养在一个蓝白两色的鞋盒里,盒子上写着“耐克”的英文字。因为天冷,张小晨在盒子里垫了一层旧棉絮。这家伙还算心细。鸟儿的身体看上去不及婴儿拳头那么大,透过稀稀落落长出来的灰褐色杂毛,能看到心脏在一层薄薄的皮肤下轻微地跳,还能看清楚背部和肚皮上遍布着的蓝色血管,一根根纵横交错着,比头丝粗不了多少。
真是一个脆弱的小东西。脆弱到弟弟想用指头碰一碰它都不敢。
张小晨却没有弟弟这样怜惜的心,他把小鸟儿抓起来,托在手掌中,前后左右地转一圈,展示,也是等待喝采。小鸟儿乖顺地趴卧着,时不时歪一歪头,好像要把面前这一群叽叽喳喳的孩子们看得更清楚。但是张小晨用毛线指套去触碰它的嘴巴时,它就立刻兴奋,本能地伸长脖子,张大嘴,两只脚不停地挪动,急切地渴望得到食物。那股子为了吃而拼了命的劲儿,逗得大家哈哈地笑。
张小晨开始给它喂食。其实更是一种优雅的展示。他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白色药瓶,又掏出一个精致到不可思议的金属镊子。拧开瓶盖,镊子探进瓶口,只一下子,夹出来一条米黄色的不到一厘米长的小肉虫。他的毛线指套丝毫不影响动作的准确和灵活,大概是戴得久了,指套已经成了手的一个部份。小虫细长的身体在镊子尖上挣扎,扭曲,拧成圆环,又猛然松开,肥嘟嘟的模样,令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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