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弟弟把耳朵贴在窗玻璃上听,却是什么也没有听见。ww***
张小晨声明:“我没有骗你,它真是叫了。”
弟弟忧心仲仲:“它只叫了一声就不再叫,说明它叫不动了,快要死了。”
“它没有死!”张小晨执意指出这个事实。
“它现在没有死,也许一个小时以后就会死了。就是一个小时以后没有死,到夜里,十二点钟的时候,它一定会死的!”弟弟的声音忧伤得开始颤抖。
张小晨拿他这个固执的朋友没有办法。他问弟弟,到底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在这么寒冷的走廊上守一夜吧?“那我们自己还不冻死啊?”他嘀咕。
弟弟表示,在这只小鸟儿的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是一定要陪在旁边的。他举例说,医院里的那些危难病人,夜里都有人陪着,他烫伤住院的时候看见过。这说明死亡是一件需要陪伴的事,不可以让一个生命孤零零地离开世界。
张小晨说,可是,你怎么知道小鸟儿在办公室里死没死呢?
弟弟充满忧伤地回答,鸟儿一定知道他们在陪着它,它临死之前会叫一声,通知他们。弟弟说:“张小晨,你只要注意听着就行了。”
两个人便再也不说话,趴在窗台上,竖起耳朵,听。
实际上,他们就是想说话,也已经张不开嘴,因为严寒把他们的脸颊冻得麻木,嘴唇僵硬着,不像是身体的一个部分了,像是在嘴巴的部位安着两块木头。还有,眼珠子也涩,疼,胀,不断地要想流泪,止也止不住,挺窝囊的样子。
要不是舒一眉及时找到学校,解救了他们,这两个可怜的护鸟使者说不定在鸟儿死亡之前就先冻成了冰人。
舒一眉在赶到学校之前,已经给外婆家、舒宁静家、甚至卫东平的眼镜店里打了一圈电话。电话引起普遍的惊慌,外婆问要不要报警?舒宁静建议到各个网吧去找,并且立刻责成可儿提供网吧名单。卫东平则把他的自行车推出店门,准备骑着车大街小巷撒网捞人了。舒一眉冷静地劝阻了他们,说,还是等她到学校看看再说。
舒一眉先奔了楼梯口的那间杂物室。她记得有一次弟弟和那个绰号叫“血爪”的孩子就是被老师关在那里的。确信杂物室里没有动静之后,她顺便又往上走了一层楼梯,这才看见了成僵硬姿态趴在办公室窗台上的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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