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嘉帝看了他一眼:“你这性子真是越发不可爱了。”虽然以前也不多话,也比现在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好。
  恰好安瑞端着茶进来,他顺势扫了眼,想到什么,开始四处张望,发现屋里只有一名太监后立马皱眉,“你这院子现在少了足有一半人了吧?不打算补上吗?”
  谢峥漠然:“足够了,人多了是非多。”当然,这只是场面话。
  他只是名未成年皇子,宫女太监这些,没有主事妃子给他安排,他如何添加人手?想到他那装聋作哑的母妃,谢峥心里冷笑一声。
  承嘉帝皱了皱眉:“要是有事,连跑腿的都找不齐。”
  谢峥垂眸不语。
  承嘉帝瞅他一眼,想了想:“行了,回头我给你送几名干活的。”
  谢峥自然不会推辞,甚至跪下谢恩。有了承嘉帝的插手,他院子里起码不会有旁人的眼线。
  至于承嘉帝?呵,偌大后宫,哪里没有承嘉帝的眼线,倒不如坦坦荡荡把他的人收进来,博得好感。
  承嘉帝过来也不光是为了下人之事,他是来听听谢峥对潞州的一些想法的。
  俩人在书房里聊了近一个时辰,承嘉帝才离开。
  没多会儿,谢峥院子便接到旨意,偕同工部侍郎陈正浩、员外郎张惠清前往潞州修理堤坝。
  随同旨意而来的,还有福宁宫赏下的四名太监、四名宫女。
  恰好养伤的安福也回来了。
  谢峥干脆把他跟安瑞叫到跟前。
  “你俩是皇祖母给我留下的人,看在皇祖母份上,我自会对你们高看一眼。”他倚坐在高椅上,漫不经心地敲着茶几,缓慢开口。
  跪在底下的安福、安瑞恭敬地听着。
  “我不需要你们多会经营,也不需要你们会些什么阴谋诡计。在我这儿,忠心是第一要务。”谢峥冷笑,“否则,我身为皇子,淘换个把下人是轻而易举。”
  安福、安瑞齐齐打了个冷战。
  “院子里的下人以后全部交给你们,把人□□好,忠心规矩不可少。若是搞什么歪门邪道,该罚的罚,该撵的撵,别管他们什么来头。”
  安瑞这段日子跟着谢峥胆子稍微大了点,硬着头皮问了句:“今儿皇上送来的……”
  谢峥轻哼一声:“哪里送来的都一样,下人就是下人,犯了错就当罚,无需照顾谁的面子。”
  安瑞、安福对视一眼,齐声应喏。
  说完正事,谢峥接着看向安福:“我罚了你,你是否记恨在心?”
  安福连忙磕头:“若不是主子开恩,奴才现在怕是已经草席裹身、葬身乱葬岗,岂会对主子有怨言。”他叹了口气,“终归是奴才失职,管着主子的院子,竟然不曾发现……”
  谢峥摆手:“你们还年轻,犯错也是正常,以后当吸取教训——”
  “六殿下安!”外头陡然传来动静。
  “我哥呢?”谢峍大着嗓门嚷嚷,“你们拦着我干嘛?”
  “六殿下,请容奴婢禀报一声——”
  谢峥停下话,朝地上俩人摆摆手:“去忙活吧,让谢峍进来。”
  “是。”
  没多会儿,八岁的小胖墩谢峍便冲了进来。
  “哥!”谢峍草草行了个礼,蹦跶到谢峥面前,“你最近怎么都不去昭纯宫啊?我好久都没跟你一块儿吃饭了。”
  谢峥“嗯”了声:“最近忙。”
  “再忙不得吃饭嘛。”谢峍抱怨,“你难不成比父皇还忙吗?父皇都去了昭纯宫好几回了。”
  谢峥避而不谈,转到书桌边,捏起毛笔,随口问了句:“找我何事?”
  谢峍恼怒,冲他后背挥拳:“没事不能来找你吗?”
  谢峥头也不抬:“要是闲着无聊,过来一块练练字。”
  “还练什么字啊!”谢峍巴巴凑到书桌边,“母妃说你过两天要出京,担心得不得了,你还不赶紧去看看?”
  担心?谢峥微哂。早不担心晚不担心,旨意刚下来不到半个时辰,就立马担心上了?
  面前书页干干净净的,那位佩奇不知是否还在看书。
  谢峥思绪翻涌,冲动油然而生,提笔写下一行字:【世上何人不爱其子】
  等了一会儿,对面毫无反应,谢峍犹自在边上叨叨不停。
  谢峥哑然。是他魔怔了。揭起纸张正欲揉成团——
  【自私的人呗,有些人爱自己胜过爱孩子。】
  谢峥默然。
  【咋啦哥们?遇到家庭矛盾了?来,仔细说说,哥今儿免费给你分析分析!】熊熊八卦之魂溢于纸面。
  谢峥心情陡然为之一松:【想不到佩奇兄也如女人般爱嚼舌根】
  远在芜县的祝圆登时怒了。
  【男人就不能喜欢八卦吗?迂腐!狭隘!小子,是你太年轻了!你要是活得足够久,你还能看见画女妆、穿女装的男人呢!】
  谢峥挑眉:【见过】想了想,又补了句,【见过不少】
  【啊?】
  谢峥随手写了俩字:【男旦】
  祝圆:……
  是她输了。她怎么就把国粹戏曲给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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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了,是时候来个二更了。
  大概会比较晚,别等,明天再看。
  ……
  ……
  咳咳……
  做不到就当我没说过(狗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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