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鱼和易玲两人一前一后,不断的在伏魔宫之中穿梭。
  由于朱鱼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倒也没有再和易玲说话,这一来,易玲反倒变得活泼了一些。
  她性格本很单纯,在同门师姐们之中,人缘着实不错。只是她自小成长的环境中都只有女修士,遇到男修士,就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一说话就结巴脸红。
  她和朱鱼在一起,心中很欢喜,可是说起话来就忍不住磕磕巴巴,一颗小心脏不由自主的扑通扑通的跳,心里慌慌张张的,感觉说不出的别扭。
  而像现在这般,朱鱼不说话,专注运用符道破阵,她的内心就会变得分外宁静。
  觉得自己就这样一直跟在朱鱼师弟身后她也愿意,就算这一间一间的小屋子永无尽头,也无妨。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也不知走了多久。
  朱鱼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他越走越感觉不对劲,四海印器灵传递给他的信息和他自己推演的相差无几,可是按照这样走,却像是在兜圈子,都走了这么久了,还没有一丝走出伏魔宫符阵的迹象,这是怎么回事呢?
  “易玲师妹!”朱鱼倏然回头。
  易玲紧跟在朱鱼后面,猝不及防,两人的身体不由得一下撞到了一起。
  “啊……”易玲惊呼一声,结结巴巴的道:“朱……师弟,怎么了?”
  “我们得加快速度!”朱鱼严肃的道,他一手抓住易玲的右臂,人影如风,瞬间穿过一道禁制。
  易玲被朱鱼拽着手,只觉得双耳生风,身体在空中飘了起来。
  用心的感受着从手掌传递过来的那一丝温热,易玲觉得自己的心暖暖的,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朱鱼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梯云遁”神通运转起来,凌空踏步,人影如电。
  眼前的禁制一道道的被他破去,可是不管怎么走,却总是不对劲。
  终于,朱鱼脚步一收,在一间小房子内停住身形。
  易玲满脸通红,头埋得很低,根本不敢抬头看朱鱼的脸。
  “不对劲啊!有古怪!”朱鱼喃喃自语道。
  他越走越不对劲,他感觉自己身处的迷宫符阵一直在运转,四海印器灵传递过来的信息应该是准确无疑的。
  但是每一次朱鱼按照四海印器灵的指点穿过几道禁制,迷宫符阵就会变动,然后朱鱼又不得不改变方位。
  这样变来变去,朱鱼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就在朱鱼疑惑间,突然听到易玲“啊……”一声。
  他猛然抬头,只见眼前符光一闪,他心有所感,喝道:“快,抓住我的手!”
  可是终究慢了一步,符光瞬间化作一道墙壁,将朱鱼和易玲硬生生的分开。
  朱鱼心中大惊,连忙一道法诀打出,身体穿透墙壁。
  可是墙壁那一边,哪里有易玲的身影?
  此时此刻,朱鱼就算再愚笨也知道有人在搞鬼。
  他不由得喝道:“是哪个王八羔子?给老子出来!”
  “恻恻!”两声阴阴的冷笑,一个冷肃的声音在虚空中飘荡:“你这小儿,竟然连伏魔宫都镇不死你,可是你进了我的伏魔宫,你为鱼肉,我为刀俎,我还玩不死你?”
  “是阴天风?是阴天风这个老鬼!”
  朱鱼听到阴天风的声音,内心反倒平静,冷冷的道:“阴天风,你有种的就现身,你我真刀实枪的打一场。别像个娘们躲躲藏藏,还说什么自己是第一符道天师,我看你是第一缩头乌龟差不多。”
  阴天风明显被朱鱼刺到了痛处,不由得勃然道:“死到了临头,你还嘴硬,在这伏魔宫之中,我就是主宰。嘿嘿,我想让你死,你立刻就得死!哈哈……”
  阴天风说到最后,似乎很是得意,朱鱼微微皱眉。
  很明显,阴天风能够将一座伏魔宫任意驱使,在符道之上,浸淫之深,自己难以望其项背。
  而这伏魔宫处处都是符阵,迷宫阵,攻杀符阵,还有陷阱阵,朱鱼被困在其中,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他甚至不用现身,就这样困都能困死自己。
  朱鱼深吸一口气,运转虚空隐的神通,将自己隐匿到虚空深处。
  在虚空之中,他盘膝而坐,静静的运转“栖霞宫”慢慢调养自己元婴。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看阴天风玩什么阴谋诡计了。
  “小子!怎么不说话了?嘿嘿……”阴天风的声音又想起。
  朱鱼抿嘴不做声。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哪里吗?”
  朱鱼还是不做声,心中却忍不住思索,自己和阴天风之间,势同水火。
  自己固然痛恨他,可是阴天风估计更恨不得吃自己的肉。
  他在西楚布那么大的局,被自己破得干干净净,左子木那里他如何交代?神机宗的步灿死在自己手上,神机宗之内,恐怕他也面临尴尬之局面。
  这样的仇恨,当见面不由分说直接开战,哪里还用得着这般啰嗦?
  听阴天风啰嗦,朱鱼觉得很可疑。
  唯一的解释就是阴天风可能还有着什么顾忌,是什么顾忌呢?
  朱鱼脑海之中灵光一闪,他蓦然想到,伏魔宫是多强大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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