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气息温软,却一改往日的小心的被动,侵入他的唇舌,热情似火。
  皇帝睁大眼睛,只觉天地一瞬变得炽热,霞光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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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两个小童都不曾读书习字,当徽妍说夜里要学习的时候,蒲那和从音的神色格外痛苦。
  他们求助地看向皇帝,皇帝却似无所觉,在上首阅卷。
  蒲那和从音只得认命,乖乖地坐在下首跟徽妍背诵习字。徽妍今日不在,二人玩得比往日多,又不曾午睡,夜里读书,精力明显不济,不久,便开始打哈欠。
  徽妍见得这般,也不为难他们,复习了昨日的课之后,便让他们歇息。
  两个小童听到徽妍放过,皆松了口气。
  看着时辰到了,徽妍照例与宫人带着二人去洗漱,直到哄了二人入睡,徽妍出来,只见皇帝还坐在上首。
  “今日文书这般多?”徽妍有些诧异,走过去。
  “嗯。”皇帝翻着简册,头也不抬,缓缓道,“今日有人不行女史之职,朕只好顶上。”
  徽妍了然,啼笑皆非。才到近前,皇帝伸出手来,将她搂到身旁坐下。
  二人近来对这般相处已是十分自然,徽妍笑着,反搂着皇帝的腰,把头依偎在他肩上。
  “还有多少?”她瞅了瞅那些简册,问道。
  “最后一篇。”皇帝说着,看向她,一笑,“你可为朕念一念。”
  徽妍看向他,有些不确定。虽然二人近来亲密,但徽妍深知,皇帝仍然是皇帝,有些事,她不该碰。比如政事。
  “妾来念?”她问。
  “有何不可?”皇帝将简册给她,“朕累了,听你念正好歇歇。”
  徽妍笑笑,接过来,从他方才看的那一行开始,“陛下不思安稳之国策,任意扩张,空耗国力,殊为不智。臣闻古来贤君,必以守土为本,故士农为首,工商为末。商人逐利,致民心不稳,教化难行……”
  念着,徽妍讶然,看向皇帝。
  只见他喝一口水,将杯子放下,冷笑,“朕也有被痛骂之时。”
  徽妍哂然。
  “可陛下并未舍农抬商。”她道。
  “那是旁顾言他。”皇帝不以为然,“前一句才是正经,朕想重振西域都护,开拓商路,这些人便不愿了。”
  徽妍听得这话,心头一亮。
  “为何不愿?”她问。
  “维持西域都护,要派兵遣将,戍边实边,皆耗费巨大之事。”
  徽妍想了想,摇头,“此等耗费,与开拓商路之后获利,不过千百之一。岂不闻武帝时,西域商路畅通,长安始得诸市兴旺。中原与西域每年贸易,获利之巨,赋税缗钱无数。商虽末流,却并非有害无益。”
  皇帝讶然看着她,饶有些兴味,“哦?可方才这简册中亦说,商人逐利,将致民心不稳。”
  徽妍反道:“如此,商既有大害,为何历代抑商而不灭商?世事皆有利弊,为善为恶乃在手段,不思建树而只知扼杀,此乃懒惰,何其愚也。”
  皇帝笑起来,看着徽妍,目光闪闪。
  “你这般想?”他问。
  徽妍不答却问:“妾说得不对?”
  皇帝不置可否,少顷,却将她手中的简册拿开,撂到案上。
  “朕在想,今日简册确实太多了。”他咬着徽妍的耳垂,低低道。
  徽妍亦笑,不再多说。
  方才她说这番话,其实也有私心。李绩带着她的货在西域行走,如果西域的商路能开拓更广,那自然他们的赚钱也更容易。而她之所以敢说,是因为她知道皇帝也这么想。
  “我等来继续宫门时的那事。”只听皇帝又道。
  徽妍的耳根忽而涨热起来。
  今日在宫门的时候,她心血来潮吻了皇帝一下。虽只有短短一会,却是大胆,完毕之后,二人都不约而同瞅了瞅四周,面色绯红。而吻过之后,徽妍就胆怯的跑开了,而皇帝走回来的时候再看他,那面上已神色如常,若无其事。
  没想到,他惦记到了现在。
  想到那时,徽妍脸上再度飞起红晕。
  “再来?”她问。
  “再来。”
  “陛下阖眼。”
  皇帝不解:“为何?”
  “不闭便不来。”徽妍执拗地说。
  皇帝无奈,闭起眼来。
  徽妍他顺从的模样,露出狡黠的笑意。她坐起来,正对着他,伸手,轻轻捧住他的脸,未几,伸出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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