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六年前，还是现在。

  可她不知道，这句话反而激怒了他。

  蒋执板过她的脸，迫使她对上自己的目光，漆黑的眼眸仿佛结了一层冰，吐出的气息都透着一股被绝望浸透的狠厉，“我要的从来不是对不起。”

  “……”

  双眸被水光浸染，姚摇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掐住一般，喘不过气。

  脑中有什么渐渐浮出水面，但她还没得及看清，蒋执的吻就已经落了下来。

  天旋地转的一瞬，男人冰冷的唇覆上来，紧紧咬住她的唇.瓣，狠狠地摩.吮.蹂.躏。

  修长的五指陷入栗色的长发，姚摇被迫仰起头，接受着他近乎发疯的肆意掠夺。

  是占有，似发泄。

  像是抽走周身力气到无法抵抗。

  身心不由自主地往下沉，这一刻，所有的触感，带走了姚摇所有的抵抗和理智。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和蒋执接吻是什么样，也许是在练功房的角落，也许是在漆黑的楼梯拐角，也许是在伞下或者繁星点点的夜空之下。

  那个吻一定生涩又温柔，带着属于他的气息，和他的心跳，她也会像当初喜欢上他的那一刻那般心动。

  然而这一切，却足足迟了六年。

  她曾以为，他们根本不会有相拥的一刻，甚至也以为，两个人只会维持着表面的关系，点到为止，直到合约结束。

  可现在……姚摇大脑空白一片。

  呼吸声也下意识变轻。

  耳边是无声的潮汐，渗透在每个角落。

  眸光晦暗间，两颗心在暗昧中相碰，她的长发如墨般铺陈开来，眼底有水光。

  就这样四目相对，藏匿多年的情感在脑中游走，最终化为一道明晃晃的视线，在空气中升温，蒸腾，挥发。

  即便在这种情境下，姚摇也美得动人心魄。

  让人沉迷，让人心悸。

  美到让他忘记她之前的话有多过分。

  被蒋执毫无遮掩的眼神盯得双颊发热，姚摇思绪纷乱。

  细密的鸡皮疙瘩爬上白皙的皮肤，细白的五指捂住湿润发红的眼角，不知为何，她忽然有点想哭。

  气氛就这么沉默下来。

  男人喉结滚了滚，直到眼底翻涌的情绪一点点熄灭，被冷感替代。

  姚摇吸了吸鼻子，下意识地曲起双膝，眼睁睁看着蒋执直起身，扯开旁边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姚摇羞得双颊通红，死死咬住下唇。

  就这样安静了两秒，蒋执收回内心的阴暗和暴戾，恢复成往日里沉着冷静的模样。

  随手拎起一旁的领带，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色里暗火摇曳，“结不结束，你说了不算。”

  “……”

  音节里翻涌着滚烫的强势，蒋执嗓音黯哑，像是在宣告，也像是在宣战——

  “我不放手，你哪儿都别想逃。”

  -

  随着关门声“啪”地响起，蒋执走了。

  姚摇把身子埋在被子里，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露出头，大口大口地呼吸。

  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梦一般，在酒精催化下，如梦似幻，又躺了一会儿，她才爬起身去浴室。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刚刚被蒋执欺负得有多狠。

  看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红痕，她又羞又愤，想不通这男人平时稳重绅士，怎么生气起来就跟狗一样在她身上乱咬。

  倒是不反感也不排斥。

  都在一起相处这么久了，她又喜欢他。

  就是觉得莫名有种羞意，一闭上眼就能想起两个人衣.不.蔽.体胡乱啃.咬的模样。

  像两只憋了很久的小兽，逮到机会终于可以报复彼此。

  她好像也没少咬他。

  想到这，姚摇捂着通红的脸，躺在浴缸中，任温暖的水流覆盖，思绪乱成一团。所以，现在他们俩到底算什么情况？

  一夜情？

  可最后一步没有发生，应该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