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山也没有说话。
  等到她喝完了,把碗放下,清脆的“咚”声以后,她才起身。
  弗妄早已有了戒备,眼见她靠近,只是淡淡拨弄佛珠。
  听到她说,“我说了,你信么?”
  弗妄说:“贫僧自会判断。”
  喜山点头,“告诉你也无妨。”
  她停在弗妄近前,一个不会在一息之间突然袭击而令人毫无防备的距离:“有人以逍遥宫手法作案,我遣人去查,是张虚然。”
  “华山日渐颓靡,青城山逐渐势大,有天下第一剑的名号,张虚然不服。”
  弗妄立刻发现了这句话里的疑点,追问道:“灭青城派满门,张虚然做不到。”
  喜山说:“他找了同伙,是谁我不知道,还在查。”
  弗妄继续追问:“既然如此,为何不趁着华山论剑公之于众,而是揽过罪名?”
  喜山说:“我曾是华山派弟子,陷华山于不义,我做不到。”
  弗妄委实震惊,又要问:“……你曾是华山弟子?”
  喜山面无表情地点头。
  “那又为何……”
  “我就知道你不信我!!”
  喜山突然大叫了一声。
  那样突然的震动,令弗妄不自觉调动了功法,转化成防备的姿态,可没等他等睛去看,就看到喜山极速转过头去,只在空中留下侧脸的残影。
  太快了,快到几乎是幻觉,快到弗妄本不应该看到的。
  她因为重做休整,喝了祛湿的鲜汤调养,脸色不再惨白,但那一抹泫然欲泣的、凝实在眼尾的红,还是显得如此这般刺眼,在弗妄眼前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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