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杀掉真树这样的事情是做不到的。
  也或许是明讨厌真树才这样说的,诚告诉自己不可以想太多,一切都安然无恙。
  从回想中将神拉回来的诚将视线对上了真树的。
  「我送你回家吧。」诚说道。
  真树莞尔,便点了头。
  回家的路上真树和诚说了很多小时后愉快的事情,像是在神社前的大树下约定过的事情,还有许多的恶作剧,甚至是把隔壁爷爷的花盆打破,许多琐碎的事情变成回忆后却是无限美好,甚至会再次怀念那无忧无虑的时光。
  「真树不可以忘记我,这是我们说好的。」年幼的诚在树下牵着真树着手,认真的说着。
  真树天真的笑着,便说答应了诚。
  诚踌躇了许久才从背后拿出一朵梔子花,满脸害羞的说:「那、那真树可以答应长大后……嫁、嫁给我吗?」虽然是童言童语,但是当时的诚就十分喜欢真树。
  真树歪了头,问:「嫁给诚?」
  诚深怕真树会拒绝自己,便将手放在胸膛上,激动着说:「对、对啊!我、我可以照顾真树,为了真树我什么都可以做到!」
  真树只是呆滞的看着诚,最后点了头,说:「我要嫁给诚。」
  说到这里,诚和真树两人的脸都红了起来,就连原本走路会碰撞到的手都缩了起来,两人也是羞涩的看着另外边。
  小时后说什么嫁不嫁,男生之间无法结婚这样的事情当时才没概念呢。
  「那、那个……诚。」真树含蓄的说着。
  诚也害羞的嗯?了一声。
  但是被这么一问的真树才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本能的喊出了诚的名字。
  他支吾了几声,便说:「我……我会很讨厌吗?」
  诚停下脚步,看着真树的背影,意识到诚停下脚步的真树也随着诚驻足。
  诚淡笑,便说:「没这回事哟。」
  被这么一说的真树脸再次滚烫了起来,其实他很清楚自己心里想问的──「如果是现在,你还会说想要娶我吗?」这样的话只限于真树的脑内思想,无法开口问。
  ──其实,我一直都记得你的约定,我也一直觉得很开心能听到诚这样说。
  更深的牵绊,让诚更加畏惧明口中的「极端黑暗」有一天成事实的下场。
  ※※※
  真树看着白色的兔子在自已腿上窝着的样子,这隻兔子是爸爸给的,或许是怕真树会太孤独才决定让一隻惹人怜爱的兔子留在真树身边,真树也十分疼爱这隻兔子,每天在学校心不在焉都掛在这隻兔子身上,就怕牠会饿着。
  露希正是这隻兔子的名字,虽然露希是公的,但是却有着可爱的名字。
  只要真树拍露希的头,露希的嘴巴就会弯起来,像是在对真树微笑。
  但是今天,真树呆呆的摸着露希的柔毛,脑子里却是一天内所遇上的荒诞事情,不仅是身心疲倦,甚至还有些惊魂未定。
  将露希放回笼子的真树刷了个牙便窝回被窝中,真树躺在枕头上,看着眼前窗户外被风轻吹得树,树叶摩娑着彼此,沙沙作响。
  忽然,一阵低沉的嘶吼声从外面传来,真树瞪大了眼,害怕得将自己缩在被窝中。
  但却又觉得有什么在那看着自己。
  用着虎视眈眈的眼神……
  真树握紧带在颈子上的白色项鍊,冷汗直流,口中默问了一句:「谁在那?」
  顿时,窗外浮出了一隻大猫的脸,仔细一看才发觉那是刚刚想要袭击真树的猫又,看到那猫又的脸真树简直快要昏过去了。
  『你……长得像人类。』猫又低沉的说着。
  真树愣了一下,便思考着祂这句话的含意,自己正是个人类,又怎么能不像人类?
  猫又的眼睛像是弯刀一样锐利,眼神中藏有笑意,『你好像没发现呢。』
  真树犹豫了一下,便小声问:「发现什么?」
  『像这样没知觉的傢伙竟然是我的主人,真讽刺。』
  ──祂在说什么?
  ──刚刚不是才张牙舞爪的差点害我一命呜呼,现在却说我是他主人?
  真树鼓起勇气走到窗边,便将窗户打开,与猫又相望,这隻猫又现在没有要发动攻击的样子,或许可以稍微谈谈,真树有了这样天真的想法。
  「你说的主人是指什么?」真树问道。
  猫又不语,只是摇着那只剩八条的尾巴。
  『强大的怨恨就是主人,你的存在是个诅咒,就只是这样。』猫又口出犀利之语,令人不悦。
  「强大的怨恨……?」
  猫又咯咯的笑了,『能把地狱的业火给召唤出来的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究竟是多么扭曲的存在。』
  真树不喜欢这隻猫又的说话方式,感觉讽刺极了,而且也不多做解释,一切完全没有一个思考的起头,只有一个个没头续的谜团。
  猫又的尾巴甩了甩,发出铃鐺的声音,『虽然很不甘心,但遇到危险的时候是着召唤我吧……』语落,猫又庞大的身影从窗口消失,留下真树一个人呆呆的望着窗外。
  笼中鸟,那个没被生下来的孩子究竟是谁?
  永远在妈妈的子宫中哭泣,无法见到天日。
  笼中的鸟儿,什么时候飞出来呢?
  从那……不再有生命的子宫中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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