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么快嘛?下一次泡温泉不是明年么?
  “怎么,”裴应霄唇畔的笑意加深几许,“小晚瑜上次的话是在哄孤?”
  曲凝兮抿着自己发麻的舌尖,硬着头皮应下:“并无此事……臣女等候殿下归来……”
  可恶啊,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呜呜……
  “记住你说的话。”他低头,在那嫣红的软唇上碰了碰,放她下车。
  曲凝兮到了马车外,冷风也吹不散面上热意。
  她这嘴巴,一看就是被狠狠吮磨过的,映楚假装没发现,把她的斗篷往上拉,毛茸茸的兜领遮住了下颚。
  太子的队伍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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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尚京都在瞩目抚阳城的灾情。
  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大雪,厚厚堆积起来,天寒地冻,清理铲除很是不易。
  在这种前提下,地动后的抚阳失去房屋粮食,百姓还怎么活下去?
  抚阳城的县令,派了好几个人进京传信,好不容易才把消息递到陛下跟前,等赈灾人员过去一趟,算上途中脚程,恐怕已经伤亡不少。
  如今,大家正在等那边确切的消息,人手不足,就连统计存活数量都做不到。
  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天灾当前,谁也无可奈何。
  曲凝兮哪都没去,就在府里待着,不过也跟着捐了银钱旧衣等物,太后娘娘会派人押送过去。
  几天后,抚阳的反馈尚未传达,安永侯府先收到了鹜冈的家书,是周氏的娘家遣人送来。
  鹜冈距离抚阳城不是很远,地动那天也感觉到了摇晃。
  虽说只是受到波及,但周老太太受了惊,从床榻摔下来了。
  老人家哪经得起摔,躺了好几日,几位大夫经手,终究无力回天,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周家在信中陈述原委,催促外嫁女回娘家,周氏和曲辕成必须立即赶去。
  胡老夫人许多年不曾见过亲家母,也想去一趟,但是被劝住了。
  这样的天气,地面冰滑,老人家出一趟门属实是折腾。
  而且马车上颠簸得很,万一遇着下雨下雪可如何是好。
  最终,让老太太留下守着侯府,曲辕成带上妻儿,去往鹜冈。
  曲家的祖宅也在鹜冈,和周家的亲事是早年定下的。
  后来,曲家大闺女进宫做了妃子,生下一双儿女,地位稳固,曲家举家搬到京城去了。
  这一走,周氏就靠着书信与家里联络,甚少有来往探亲的机会。
  儿女长大,各自婚嫁,各有家庭琐碎,离得远就不易走动了。
  不过,周家和曲家没有生分,靠着京城里有人脉,他们在鹜冈经营得极好,本就是当地望族,如今更加风生水起。
  谁不知道周家和曲皇后有拐着弯的姻亲关系。
  曲辕成一家子,分作三辆马车,加上随行仆役,浩浩荡荡一群人。
  曲婵茵也跟来了,她不是嫡出,但是喊周氏娘亲,就得跟着称呼周家为外祖。
  至于叶姨娘,妾室的娘家算不得正经外祖。
  规矩如此,曲婵茵都习惯了,她不仅心里没有不乐意,还感激嫡母没有撇下她。
  那些跟嫡母对着干的庶女,在家里不受待见,外出做什么都不会捎带上她。
  什么喜事丧事,多来几次,旁人就瞧出苗头了,这多多少少会影响庶女的婚事。
  曲婵茵马上就要十四岁了,她生怕自己被嫁去谁家做续弦。
  毕竟嫡出的大姐姐都跟鳏夫相看过了,她一个庶出,恐怕塞个老头给她都能眼睛不眨一下。
  三郎的夫子还没着落呢,那些老学究,有几个像彦檀先生那般年轻的?
  曲婵茵觉得,自己多半是躲不开老头了。
  她变得更加收敛了,尽量管住嘴巴,连跟三郎斗嘴的次数都减少了。
  马车出了尚京,官道上的积雪自有卫队铲除,清出一条大路来。
  从车窗看出去,两侧垒着雪堆,稍远处是延绵的雪林,白茫茫一片,极为壮阔。
  秋天树叶就落尽了,光秃秃的树杈上,架着一捧捧积雪,妆点成它的枝叶,层层叠叠,摇摇欲坠。
  若不是太冷,若天下没有饥寒,谁都能欣赏它的美丽。
  路上结了不少冰碴子,怕车轮子打滑,不敢跑得太快,一行人用了三四日,才赶到鹜冈。
  周家早就估摸着时间,打发小厮在城门口观望。
  曲家的马车一出现,立即被迎着进去。
  周家人多,都出来门外接待,按照辈分长幼站成一大排,很是客气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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