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周体育老师有事,他们体育课取消。
  那一次,是凌西泽第一次见司笙上体育课,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司笙在学校里有多受欢迎。
  那节课是学篮球,男生一个个凑上前,都想殷勤地教她。
  教她,就难免有肢体触碰。
  哪怕只是手背、胳膊碰一下,并未有逾越的举动。
  凌西泽看得火冒三丈。
  也是刚毕业,气血尚在,抄了个篮球入场,一个三分球先震慑住他们,之后就一个个地将他们秒了。当着他们的面,宣布司笙的所有权,一把拉着司笙离开。
  一出体育场,司笙就乐个不停。
  她踮着脚,用手擦着他脸上的汗,笑眼愉悦又明朗,“你干嘛要跟他们较劲?你喊我一声,我就走了。”
  凌西泽这才明白过来。
  她只是想等他主动打破僵持罢了。
  ……
  司笙说:“我当时就想看看,你个铁憨憨,到底能憨多久。我让你看着,你就真的只是看着,让你不准靠近,你就真不靠近。凌西泽,你当年脑子缺根筋吗?你要当天主动来哄我,我能晾你半个月?”
  回忆以往,凌西泽既心酸又搞笑。
  他仍旧顺着她的话说:“自从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后,那根筋就一直没再连上过。”
  司笙一怔,尔后用手去戳他的脸,无语道:“我的铁憨憨·凌西泽从来不会这么油腔滑调。”
  将她的手紧攥着,凌西泽嗓音低哑,“铁憨憨又没能留住你。”
  司笙动作一顿。
  难以反驳。
  吻了下她的手腕,他又说:“没办法,只能进化了。”
  他凑上来,“喜欢吗?”
  静默片刻,司笙轻轻“嗯”了一声,并未遮遮掩掩的,“是你就喜欢啊。”
  铁憨憨也好,油腔滑调也罢。
  不都是他吗?
  五年的时间,她也变了不少,可他还是死皮赖脸地缠上来了,一步一步地设计着陷阱等她挑,一个接一个的坑给她挖。
  明明都知道他心怀不轨……
  她还不是跳进来了。
  还不是因为——
  是他啊。
  凌西泽掀开被子,又慢慢地摸过来,在她耳边问:“这次能留得住吗?”
  司笙一扬眉,嘟囔,“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他喊她,“司笙。”
  “嗯?”
  “别再闹了,”凌西泽嗓音里裹着些不明情绪和极轻的叹息,“再来一次,受不了。我会哭给你看的。”
  司笙却问:“孟姜女的那种哭吗?”
  凌西泽的手指拂过她的眉眼,拇指指腹停留在她眼角处。
  半晌,他轻轻开口,“跟你那天一样——”
  “凌、西、泽!”
  司笙咬牙切齿。
  当即发怒,欲要推开他。
  却,没得逞。
  他的吻,落在眼角处。
  “那天晚上,有一滴泪,落到我胸口上。很疼,比你咬的那口疼多了。”凌西泽嗓音发涩,挨着她,像是在极力克制着情绪,他缓了口气,才慢慢地开了口,“我一直疼到现在。”
  司笙一下就愣住了。
  好像因着他的话,自己胸腔亦是一揪,被力道牵着一扯,猛然一疼,似生生撕扯开一样。
  她伸出手指,挑开他的衣领,清凉的手指移过去,覆在曾被她咬的地方。
  伤口早已愈合。
  然而,依旧能摸到点牙印的痕迹。
  她一低头,轻声说:“别疼了,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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