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傅清韫总是对他很好,总是顺着他。
  这样的傅清韫,他在梦里日日能见到的。
  所以他不愿意醒。
  醒来只能面对冷冰冰的床,和一座挂着黑白照的墓碑。
  殷礼不喜欢这些。
  他喜欢梦里的傅清韫,温柔、撩人。
  傅清韫捏着殷礼的手微微哆嗦着,“书上常说人不能在一个地方栽倒三次。”
  “阿礼,我认栽了。”
  “只要你醒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傅清韫重音强调:“最后一次。”
  一个曾经深爱过的人重新站在面前,他只会不受控的反复陷入死循环。
  一次又一次。
  无可救药的爱上殷礼。
  他以为三年,他不去打听关于殷礼的任何事。
  不回京城。
  他就会忘记。
  就能走出来。
  可殷礼曾是照入冰冷囚笼里的一束光,携他穿透困境。
  从前失忆的傅清韫像是一张雪白的纸,殷礼添了一笔又一笔,笔锋洇透纸张,将他绘成了一幅完整的画,画湿了、毁了,上面的图案也永远清不干净。
  他早该想通的,两次死亡都没能杀死他的爱意。
  他走不出来的。
  傅清韫扣紧殷礼的手,温热的吻落在他的手背上。
  “阿礼,醒来……”
  “十一年逢春,我们重新开始。”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重重地砸进了殷礼的耳中。
  傅清韫守了殷礼彻夜。
  第二天早上柳漾端着参汤来了,是给傅清韫准备的,以示感谢。
  但傅清韫没喝,只说晚上再来后就走了。
  柳漾替殷礼擦了擦脸后也走了。
  二月的暖阳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
  被暖阳映着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
  圣德餐厅门口。
  “相亲相亲,就他妈的相亲!”
  顾时远气鼓鼓的从驾驶座上下来,刚下车,瞬间吸引了许多人的人目光。
  彼时,他正穿着一件黑色的包臀裙,身上披着一件貂皮大衣,迎面的风将他吹得瑟瑟发抖。
  奉老爷子的命,这已经是他今年相的第73次亲了。
  今年刚年初,他像是个“冲业绩”的工具人,相亲愈发频繁了。
  在周围人怪异的注视下,顾时远毫不在意的,甚至可以说大摇大摆的进了餐厅。
  刚进去的时候,服务员秉着极好的职业操守,温柔的上来迎接他,将人带到位置上后递去菜单。
  “先生,您看看需要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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