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月季花的味道。
  姜茶循着记忆往阳台上走，刚到阳台映入视线的就是摆了满阳台的，一盆盆开得正好，娇艳欲滴的月季花。
  这时候已经到秋季，月季花期的末尾，但这一盆盆的月季花却开得极好，一看便是经过精心细致的养护。
  姜茶鼻尖微微发酸，声音都是软糯的，“你怎么会……”
  她声音哽着，回头看他，阳台正对学校操场上正开着灯光。
  那些光正好洒落在她的眼眸里，漂亮的杏仁眼看起来雾蒙蒙了一片，若隐若现水光。
  他怎么会走了那么久，回来阳台上还放满了月季花。
  这很犯规。
  明明知道，她最喜欢的花就是月季。
  以前他家就几盆月季，都是她种的，还嚷嚷着以后要种满阳台。
  她想要顾修然一看见满阳台的月季，就会想到她。
  当年没有做成的事。
  没成想时隔多年，居然成真了。
  “这些花就和你一样矜贵娇气，要很用心照料才行。我养了很久，才养得这么好。”
  顾修然的声音落在她耳侧。
  “喜欢吗？”
  他从后面靠近，长臂一伸将人掐入怀里，低头在她带着柔腻香气的发顶亲了一下，才让她在他怀里转了个身面对着他。
  “顾修然……我很喜欢。”
  姜茶声音里带着娇气，她不闪躲，很直接地表达自己心底的喜悦，声音软得不行。
  “真的很喜欢。”??
  “嗯。”
  顾修然勾了勾唇，比黑夜更深邃的墨瞳尽是温柔。
  他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到窗台上，以额抵着她的额。
  在月色下，花香中，以只有他们俩人能呼吸听清的低哑的嗓音——
  “茶茶，欢迎回家。”
  欢迎回家……
  眼泪突然氤氲着涌上眼眶，睫羽黏湿。
  好像这几年的思念、委屈、还有那些每次涌出来都被她刻意忽视压抑的情绪，全都在这时候加倍不受控地涌了出来。
  姜茶感觉自己胸腔里涌起一阵浪潮，像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情绪要汹涌而出。
  她咬着唇，想把那种情绪憋回去，可下一秒却突然崩溃到不行地委屈地大哭出来。
  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滚落。
  她哭到抽泣，不能自控，眼泪糊了他一身。
  哭声大到有点无礼又过分了。
  到最后，姜茶两只小手干脆紧紧抓住顾修然的，小脸拱在他颈窝，哭得不能自控的声音才稍稍抽泣着说：“顾修然你真讨厌……你就是大混蛋！”
  “突然带我回家看这些……你知道我看不得这些！还对我说那些话……为什么要说欢迎回家……为什么……你讨厌……你真的好讨厌……”??
  她简直耍赖到了极致。
  完全忘了，明明是她说要来他家的。
  “好，是我的错。”
  他轻轻地哄她。
  “不哭了。”
  男人捧起她哭红的小脸，拿纸巾认真帮她擦干净眼泪鼻涕。
  他低头下去，偏眸吻掉她刚涌出还挂在眼睫上的泪珠。
  姜茶呜咽嗯哼了一声，就忍不住地反抱住顾修然的脖颈，吻住他的唇。
  他的呼吸很烫。
  身体也很烫。
  姜茶不管不顾地抱住他，软唇有些急切又毫无章法地咬下去，却被顾修然抱起来，箍进他腰间……
  秋天的夜风吹过，带着月季花的香味。
  这一晚，姜茶主动留宿在他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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