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王辉是存了死的心。

  哪怕自己半死，也要活活用头把他砸死。

  不能让他得逞。

  现在，他就像是拳击比赛中，处于弱势地位的拳手一样，用拥抱对方来阻止对方的攻势。

  只是，他想错了。

  王辉猛然扭头，一口咬住了他的脖颈。

  “咔嚓！”

  “呃！”

  精神病人身体一震。

  王辉，竟然咬住了他的脖颈一层的动脉。

  人体最强有力的肌肉，在哪里？

  答案是……口腔。

  咬合肌的力量，你想象不到。

  “噗！”

  王辉咬住他的脖颈，仿佛一只垂死挣扎的狼，咬住了猎人的喉咙。

  我死不要紧，我要你也一起死！

  他拼命往出一扯。

  精神病人的脖颈左侧，生生被扯下一大块肉来。

  鲜红的血液，瞬间喷涌而出。

  那个位置，恰好是颈动脉的所在。

  然后，王辉再次狠狠咬住。

  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圆睁。

  脸色红得仿佛被涂了一层鲜血。

  牙齿，狠狠得嵌入精神病人脖颈皮肤里。

  王辉用力晃着头，全然不顾对方的鲜血已经冲进嘴里。

  全然不顾那股血腥味会让他把昨天的早饭都吐出来。

  他只有一个念头，弄死他！

  弄死他！

  为菲菲报仇！

  人肉是什么滋味？

  王辉不知道。

  人血是什么滋味？

  好像和鸡血差不多。

  王辉整个人似乎都在燃烧。

  他一口口的噬咬，一口口的撕扯。

  精神病人的脖子左侧，形成一个恐怖的缺口。

  而精神病人，已经歪着头，身体一下下得抽搐着。

  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此刻，救护车的声音响起。

  然后是警车。

  接着，是一群警察冲过来，将王辉和精神病人隔开。

  精神病人，已经彻底不动了。

  血液，流了满地。

  还有一大部分，在王辉的脸上，衣服上。

  王辉拼命得跑到沈菲菲身边：“大夫，救救我老婆，救救我老婆！”

  他扶起沈菲菲的身体，大声哀告着。

  医生护士冲过来，将沈菲菲和王辉一起弄上救护车。

  警车开道。

  一路朝医院疾驰而去。

  街道对面，一辆黑色轿车里。

  肖扬冷冷道：“这就是你的安排？”

  李程程面色阴沉：“妈的，竟然还没死，他是蟑螂么？”

  “你最好祈祷，王辉不会想明白，否则，你就危险了！”肖扬淡淡一笑，“我的事情办完了，下午就走，你好自为之！”

  说完，肖扬开门下车，钻进自己的座驾，扬长而去。

  李程程冷哼一声：“没胆色的东西！”

  这是看到出了人命，肖扬有些惧怕了。

  “王辉，这次算你命大！” 李程程咬牙道。

  ……

  抢救室外，王辉和闻讯赶来的沈家人，六神无主。

  抢救室的工作灯，还亮着。

  王辉浑身是血，目光呆滞。

  身体，微微颤抖。

  苏沫、李浩和石志明，三个在家的团队成员，安静得陪着王辉。

  三人不吭声。

  因为此刻什么话都无法安慰王辉。

  唉……真是命运捉弄人啊。

  为什么让王辉这么好的人，承受这么多痛苦？

  石志明更是眼圈发红。

  他和沈菲菲一起在总办同事挺长时间。

  这些人里面，唯一一个和沈菲菲王辉俩人都很熟的，也就是石志明了。

  就在此刻，灯灭了。

  然后，传来脚步声。

  负责抢救沈菲菲的医生，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