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一伙人和王辉背后的染发女，都愣住了。

  不对啊，李程程当时说过，只有一个贫血不是？

  啥时候又多了一个艾滋病？

  王辉呵呵一笑：“贫血的话，骨髓配型配不上我死定了。当然，就算配型能配上，我也未必能活下来！”

  “艾滋病，你们都知道的！染上就注定治不好。”王辉面色晦暗下来，“反正我活的希望也不大，否则我今天可不敢自己来！”

  “既然我自己敢来，那就说明……我不怕你们！”

  “都说飞沫不传染艾滋病，我想试试看……”王辉呵出一口唾沫，含糊不清道，“谁想试试？”

  艹！

  谁特么的想试？

  有病么？

  说谎这件事儿啊，九真一假，就能以假乱真。

  除了得艾滋病这件事是假的，王辉说的都是真的。

  而且，恰好有一个信息差。

  周围这些人，都没有直接和王辉打过交道。

  他们听到的一切信息都是李程程转述的。

  天知道王辉是不是真的有艾滋病！

  对方一口口水含在嘴里，就跟一个火箭筒对准他们一样。

  几个老爷们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拉开安全距离。

  他们是拿钱替人消灾的，可不是自己以身试毒的。

  万一这个王辉真的有艾滋，他们可怎么办？

  “呸！”王辉把口水吐到地上，“既然你们都没兴趣，那我可就走了！”

  没错，王辉一分钱也不想掏。

  几个老爷们，悄悄交换眼色。

  他们都是按照计划来，没想到王辉不给面子。

  一句艾滋病，把局面弄得复杂无比。

  “大叔……你真的有艾滋病？”染发女眼看着王辉要走，想办法拖延时间，于是装出一脸惊讶的样子询问。

  王辉对这个女孩，没有一丝好感。

  自己堕落也就算了，还拉着雨桐一起堕落，不可饶恕。

  “要不然呢？我诅咒自己得艾滋病有什么好处？”王辉冷笑道。

  染发女吓得也向后退了一步。

  都说艾滋传染途径一共有三种，握手不会传染，拥抱不会传染。

  可是，这种常识对于混夜场的染发女孩来说，根本无所谓。

  混迹夜场，说白了就是几件事儿——喝酒，泡妞钓凯子，飞叶子，开房！

  艾滋病本来就是一个他们担心害怕的病种。

  现在哪怕王辉说自己是开玩笑，染发女孩和光头一伙儿，也不会相信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你们还有其他事么？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王辉将雨桐扶起来，把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脖子上，搂住她的腰，就朝夜场门口走去。

  染发女和几个社会人互相用眼神示意对方追过去。

  但是，谁也没动。

  开玩笑！

  万一逼急了王辉，真把吐沫吐到他们脸上，咋办？

  现在就算明知道王辉没有艾滋，他们也不敢上去了。

  人心，就是这么奇妙。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大波人冲进夜场。

  灯光瞬间全部明亮。

  刺耳的音乐，一下子停止。

  “警方临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