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高腿长,不消片刻就已走回房间,把颜嫣往床上丢。
  而后,侧目瞥向仍杵在原地发愣的柳南歌。
  寒意顺着尾椎骨直往脑门上蹿,柳南歌微微瑟缩一下,十分知趣地转身离开。
  末了,还不忘帮谢砚之把门带上。
  做完这些,柳南歌整个人都傻了,她这是在做什么?!
  缓过神来的她,那颗心像是被人丢进了油锅里反复地煎熬。
  偏生什么都无法改变。
  她还要脸,不可能就这么站在这里旁听,只能攥紧拳头,悻悻离场。
  .
  猝不及防摔床上的颜嫣是真方。
  她扭头看向窗外明晃晃的太阳,结结巴巴道:“大白天的,不太好吧……”
  殊不知,她这副真情流露的怂样极大程度地取悦了谢砚之。
  他心中再无顾虑,就这副傻样还想算计他?下辈子吧。
  心情极度愉悦的谢砚之决定再陪颜嫣玩玩,佯装要出门去抓池川白。
  吓得颜嫣赶紧抱住他手臂:“砚之哥哥,别走……”
  这点时间定然不够池川白逃出他的魔爪。
  更何况,颜嫣也想知道,谢砚之是否真如谢诀所说那般对她余情未了。
  她把心一横,拉松衣领,露出纤细的肩,两眼直勾勾望着谢砚之。
  “这么多年不见,砚之哥哥难道一点都不想我?”
  谢砚之目不斜视,神色自若:“不想。”
  不想你还在这里跟我废什么话?
  很好,颜嫣决定干波大的。
  她轻轻在谢砚之掌心挠了挠,嗓音甜得几乎能沁出蜜来:“是嘛?那你为何不敢看我?”
  颜嫣看得很仔细,谢砚之这厮神色虽未变,指尖明显颤了颤。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颜嫣决定乘胜追击,继续发起进攻。
  “怎么不说话了魔尊大人?”
  “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谢砚之出乎意料地没反驳,表情有些许迷茫。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对颜嫣究竟是种怎样的感情。
  颜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笑得眉眼弯弯,花枝乱颤。
  谢砚之来之不易的好心情就这么被她笑走了。
  他眉头微颦:“颜嫣。”
  谢砚之很少连名带姓地唤她名字,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他动怒了。
  颜嫣又岂会放过这等好机会?仍在不知死活地刺激着他。
  “怎么?生气了?那就杀我啊,同样的事你又不是没做过,杀一次和杀两次有什么区别?”
  修长有力的手指捏住颜嫣下颌,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大力量迫使她抬头仰视谢砚之。
  他眼中波澜不惊,越是恼火,嗓音越是轻柔:“阿颜,你可知,我对你的容忍有限度?”
  压迫感翻天覆地涌来,犹如海啸一般。
  纵使被谢砚之的威压逼出一身冷汗,颜嫣仍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谢砚之唇角微翘,从容不迫地说道:“你身上有蛊虫护体,是不怕死,可你在玄天宗认识的那几个人……”
  余下的话根本不用他说,颜嫣已然知悉。
  她通身气焰瞬间垮下来,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小野猫,身上还在炸毛,却不得不选择屈服。
  谢砚之轻轻拍了拍她脸颊:“乖一点,少折腾。”
  却并无要继续逗留的打算,径直走了出去。
  与谢砚之博弈这么久的颜嫣终于松了口气,不到半刻钟的时间里竟惊出了一身冷汗。
  事已至此,她若还不信谢诀的话,那可真是个傻子。
  谢砚之果然对她余情未了。
  思及此,颜嫣目光一点一点变冷。
  男人啊,果然都是贱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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