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纷纷变了脸色,这魔头是何时设下的困仙阵?!
  困仙阵,字如其名,说是困仙,实则专治修仙者。
  结界甫一罩下,阵中修士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灵力被掏空。
  这个过程简直快到不可思议,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里,连修为最高的池峻都已变得与凡人无异。
  修士对灵力的依赖就好比风之于鸟,水之于鱼。
  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这群有头有脸的大能再也顾不上所谓的脸面,如那骂街的泼妇般吵了起来。
  向来以“端雅”著称的千年世家池家顿时变得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他们骂得越凶,谢砚之心情越好,与一旁待命的婢子道。
  “给仙师们备好桌椅,莫要让人说本座待客不周。”
  此话一出,连颜嫣都不淡定了。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无人知晓谢砚之究竟想要做什么。
  只见他环顾四周一圈,淡淡道:“这些东西统统都要换了。”
  语罢,目光落在颜嫣头上,弯了弯唇角:“险些忘了,还有这个。”
  颜嫣只觉有阵风从她头顶刮过,她头上的礼冠“砰”地一声砸在地上。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谢砚之在池川白眼风扫来的那刻,一脚将其碾碎,笑意愈发浓。
  “我家夫人怎能戴这种东西?”
  池川白从未这般愤怒这般无力。
  他平日里瞧着再温柔再随和,说到底也是个骨子里带着几分傲气的世家公子,何曾被人这般羞辱?
  况且,还是在自己心爱的姑娘眼皮子底下遭人践踏。
  他心中的愤怒与恨意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常言道,‘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的奇耻大辱。
  池川白已冲动过一次,池峻绝无可能让他再冲动第二次。
  就连江小别与周大幅都已拨开人群,来到他身边。
  最难过的莫过于江小别,她一直盼着颜嫣能够与小白在一起,盼着颜嫣能够有人疼。
  她是真不明白,本还好端端的,怎就变成了这样?
  其他围观群众倒是一下就看明白了,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这。
  不过,谢砚之这魔头好不要脸!!!
  抢了人家池公子媳妇儿就算了,还要占着人家的场子来完婚,占了人家场子完婚也就罢了,这魔头竟有脸当着人正主的面挑三拣四?
  到最后,谢砚之还不忘往池川白心口插上一刀:“场地凑合,胜在热闹。”
  语罢,扭头望向颜嫣:“阿颜,你不是最喜欢热闹了么?”
  事已至此,颜嫣是真无话可说。
  默默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想杀你的人都被抓来吃席了,这能不热闹吗?
  深谙杀人诛心之道的谢砚之又笑了笑。
  “若非他们想杀我,以我之力,定然凑不齐这么多宾客。”
  他说这话时的声音可不小,一字不漏地落入所有人耳中。
  在座诸位大能纷纷觉得自己膝上中了一箭。
  谁不要面子的啊,转而化尴尬为悲愤。
  谢砚之这狗东西必须死!必须死!!!
  .
  经谢砚之一番折腾之后,已是深夜。
  他与颜嫣的婚期定得这般突然,嫁衣却早早就备好了。
  自谢砚之恢复记忆之初,便有了这样的打算,他要娶颜嫣。
  却不想,被池川白捷足先登,与颜嫣办了场假婚礼,左右他也来不及差人布置新房,索性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聘礼与嫁衣上。
  历时半月赶制出的嫁衣比谢砚之想象中还要合身。
  颜嫣乖巧地站在等身高的水镜前,任由谢砚之打量自己。
  屋外风声不减,谢砚之在跳动的烛光下凝视颜嫣的脸,他道:“这身也比那件好看,可最衬你的,还是第一件。”
  “那件”约莫是指颜嫣与池川白假成亲时所穿的嫁衣。
  他为颜嫣准备了很多套嫁衣,每一套都比池家准备的更为精致,却不是那种张扬的华丽,雅致且清新。
  谢砚之的确比池川白更了解颜嫣,他所选的每套嫁衣穿在颜嫣身上都尤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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