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和他怎么就——”
  貊灵眼睁睁看着笙笙御剑飞行离开。
  而后不到半个呼吸时间,轻微的碎裂声渐渐响起。
  貊灵往那方向看过去,只见先前被笙笙随手摁着的岩石,噼里啪啦地碎成了渣。
  ……她想捏碎的哪里是岩石,分明是它和司空承的头骨吧……貊灵发自内心地颤了颤,决定收起多管闲事的心思。
  随这两人折腾去,它不信他们真能伤害对方。
  有了误会,就该解释。
  这个道理笙笙懂得。
  可她还是越想越气,越气越不想理会司空承,索性也不去找他,也不想着要解释,就成日待在自己房间修炼或看书。
  沏茶的时候,笙笙不经意抬头,看见窗外树林绿意正盛,只空中飘着串猩红的黑化值。
  她冷笑了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低头继续喝茶看书。
  过了许久她才放下书,端着茶杯走到窗前,看着不远处的树林好似出神。
  “果然,我回来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死的,总归是要被误解的……”
  笙笙笑了笑,随手把茶水泼了出去,就瞧见空中的黑化值抖了抖。
  她则转身靠着窗台,似笑非笑地自言自语:“既然留下没什么意义,还不如走了算了,趁着还活着四处去看看。”
  就她这句话后,司空承的黑化值明显上涨,人也悄无声息的现出身形。
  但笙笙此时却并不关注他,而是取了瓶酒出来,低声笑着:“这几百年的百花酿听说醉人,希望可以让我喝醉,醒来后就多为自己想想。”
  司空承定住了脚步。
  接下来他看见她一口接一口把自己灌醉,数次想出来阻止,又因为她低低的自言自语而停住。
  “司空承,我讨厌你……”
  “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不想看见你……”
  “雪山上的日子安逸快乐又怎么样,换了别人陪我也可以……”
  “别人也可以陪我种花,别人也可以陪我做菜,别人也可以陪我去花神节,别人……”
  “杀身成仁?”她狠狠地灌了口酒,“这个词太轻了,你不如用以身饲魔来形容,不是显得我更高尚些?”
  她的声音渐消,顺着窗台蹲下身去,埋首在膝盖间。
  司空承久等不到后文,终于忍不住进屋来,却看到笙笙小小的一团蹲在那里,本就软了许多的心再硬不起来。
  他跪坐下去,伸手想把人圈进臂弯里。
  却在碰到笙笙,她就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几次眨眼和揉眼,像是终于看清了他的人,笙笙忽而哼笑了声:“晦气!”
  “楼笙笙!”不意料她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司空承火上心头,没忍住低喝了声。
  笙笙却没有露出怕他的样子,只是笑中带着怒意:“司空承,你除了欺负我还能做什么!你不是不相信我吗,那我现在就对着天道起誓,证明我没有骗你,然后我就走!”
  司空承怔了怔,最后却没有勇气去赌。
  抬手把她揽进怀里,带了几分疲惫地叹气:“笙笙,你别走,就算是美人计我也认了,谁让他们选了你呢……我认了。”
  笙笙身体微僵,有些依赖的蹭进他怀中,片刻间变得乖巧起来。
  司空承掌心轻抚着她的后背,渐渐被宁谧温馨的气氛所包围。
  是的,他认了。
  就算她回来是别有所图,只要她不离开他身边,他也可以认了。
  可他没有想到,笙笙这时会在他怀中轻声开口。
  “我楼笙笙对天道起誓,若来涿光山前我知道什么隐情、抱着什么图谋,就叫我今夜便丧命,从此魂飞魄散、再无……呜呜呜……”
  司空承捂住了她的嘴,气急败坏地呵斥:“谁教你发这样狠毒的誓!”
  “你又凶我!”笙笙看着他,眼里泪光闪烁。
  “我……笙笙……”司空承片刻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别这样对自己……”
  修士的誓言是会被应验的,她敢发这样的誓言,就证明了她坦荡。
  他气她发这样狠的誓言。
  可逼得她发誓的不正是他吗?
  “你怎么还不走!我都发誓了,你还不走还想要怎么样?”
  “笙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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