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率先转过了轮椅。

  “好久不见。”

  还是熟悉的俊雅面容，只不过比五年前消瘦苍白了不少。

  金丝眼镜下的黑眸，带着温润的笑意。

  他修长的指尖，把玩着一串色泽圆润的佛珠。

  整个人看上去宛若远离尘嚣一般，清雅平和。

  赫延想过再见到的司南。

  可能是阴郁的，冷厉的亦或者是颓废的。

  却从来没想过，会是现在这样的。

  他惊讶的同时，也莫名松了口气。

  看来，情况比自己想的要好。

  “怎么，”

  司南看着赫延，脸上的笑意加深。

  “不认识我了？”

  “司南，”

  赫延迈步，坐在司南对面的沙发上，狭长的桃花眼中满是认真。

  “你不该回来的。”

  趁着所有人都还不知道的时候，将事情恢复到本来的样子。

  这也是他来这里，见司南的根本目的。

  不该回来？

  又是不该回来？！

  司南敛眸看向手中的佛珠，侧脸异常的温和。

  “赫延，连你也这样觉得吗？”

  只有他自己知道，眼底的神色远不如他表面看上去的这么平静。

  “五年前，你错的太离谱了，”

  赫延靠在沙发上，神色罕见的冷肃。

  “这件事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怕是都已经死了成百上千次了。”

  他双眸微眯，盯着司南。

  “霆琛愿意放你一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所以，我才更应该回来。”

  赫延滑动轮椅上前，神色淡然的给赫延泡茶。

  “一年前，我生了一场病，腿上的伤口也开始极度恶化，差点死了，”

  在袅袅升起的茶雾中，他神色淡然的开口，仿佛在说其他人的事情。

  “后来，虽然抢救了过来，但医生也明确告知，我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三年。”

  不超过三年？

  赫延神色未变，眸子却沉了沉。

  “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很多事情也已经想清楚了。”

  司南将泡好的色泽淡雅的普洱茶，递到了赫延面前。

  “五年前的事，的确是我鬼迷心窍，我错了。”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隐在金丝眼镜下的眸子宛若深沉的漩涡。

  “这次回来，我就想在仅剩不多的时间内，向霆琛和傅老爷子道歉。”

  “你比我了解霆琛，”

  赫延挑眉，神色不辨的看向赫延。

  “他不会原谅你的。”

  “我知道，”

  赫延勾了勾嘴角，露出温润的笑意。

  “不原谅我，就让他杀了我吧，我既然回来，就做好了坦然接受所有结果的准备。”

  “既然这样，”

  赫延垂眸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神色不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