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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武林两至宝

水晶宫

“宫主,探子来报,翩翩公子龙冷然在绿河出现。”

坐在首座的冷艳女子神­色­微变,冷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宫内弟子亲眼看见龙冷然与一对父子起了争执,那对父子极有可能是鹰堡堡主龙寒凛与他的儿子。”

女子的脸­色­又是一变,眼底带着一丝狠绝:“鹰堡——何以见得?”

“龙冷然自称是那少年的叔叔;那位少年和龙冷然起了争执,还将龙冷然打入水中。”

“竟有这等事?如此看来那人果然是鹰堡堡主龙寒凛——”女子眼底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沉吟片刻后道,“立即派人请翩翩公子一聚。

站在女子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男子神­色­惊讶,拱手问道:“宫主,您这是打算?”

女子娇声轻笑,冷冷地道:“没有想到龙寒凛竟然也会出现在泱城,此时行事无常,不敢说他不是冲着孔雀翎玉簪儿来——定不能让他坏了本宫的好事。正好龙冷然也在,他们不是早已决裂了吗?本宫打算与龙冷然合作。”

“宫主妙计。”男子略楞之后,微微一笑,奉承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龙烈与面瘫爹回到客栈,意外地发现客栈一楼大堂坐满了人,见到他们二人进来,说话声骤停,投来古怪的眼神之后,才收回视线。

龙烈狐疑地扫视一眼,与面瘫爹上楼去。

龙炎、龙灵和流风箴三人已经回来。流风箴一改平时玩世不恭的表情,严肃地坐在一边。

“哟,真风流,无­精­打采的可不像你。”

流风箴勉强一笑,打趣道:“在下当然不像你,春风得——”

龙烈轻咳两声,打断他的话:“说罢,怎么回事。本大爷心情好,说不定可以帮帮你。”

流风箴真诚一笑道:“不必了,我不想连累你们。”

龙烈没有耐心与他废话,敲敲桌子道:“爱说不说,只要本大爷让人在窗口大喊一声‘孔雀翎玉簪’在此,一样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流风箴嘴角抽动几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直接地威胁别人。江湖中人谁会愿意被人威胁?若非知晓龙烈确实没有恶意,估计双方早已动起手来。

他挫败地叹了一口气,道:“刚才我已经按照与雷默年商量好的方法向他发出信号,但并没有得到回应。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并非不回应我,而是没有办法回应。”

龙寒凛不动声­色­地向龙炎和龙灵瞄了一眼。

龙炎和龙灵两人同时不着痕迹地颔首,示意流风箴并没有说谎。

“你的意思是,他已经被人制住?”龙烈没有察觉到面瘫爹与龙炎、龙灵二人的交流,好奇地问道。

流风箴苦笑一声,点头:“极有可能。如今这孔雀翎玉簪在我手中可成了烫手山芋。”

龙烈摸着下巴道:“帮你确定雷默年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的朋友?说不定不何时得罪了他而不自知,所以他才想出这种办法整你。”

龙烈摆明幸灾乐祸的笑脸让流风箴哭笑不得,想瞪他一眼,却因为他还有个冷酷的爹摆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在旁边而不敢轻举妄动。

龙烈转向龙寒凛兴致勃勃得道:“爹爹,虽然我自己还有‘要务’在身,没有多少时间管别人的事,不过,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流风箴暗自腹诽:你有要事?不就是拿下你爹吗?

“烈儿想如何?”

“帮他。”

龙寒凛看向眼中含有一丝期待的流风箴,声音依旧冰凉,曜曜双瞳如同能刺入人心深处。

“此事取决于流公子是否有足够的诚意。”

龙烈茫然地眨眨眼,不知面瘫爹有何打算。

流风箴正襟危坐道:“在下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所以,林公子有何要求尽管提,只要是在下能力范围之内,在下决不推辞。”

龙寒凛淡淡道:“阁下无需付出任何代价,只需承诺:在将来,若我儿遇到危险,流公子必定站在我儿一方。”

龙烈听得糊涂,等不及地Сhā话道:“爹爹,你在说什么?就算我遇到危险,不是还有你吗?你为何说这种话?”

龙寒凛­唇­角清扬:“谨防万一。”

龙烈心中一松,嘴角又撇起来,嘟嘟囔囔道:“你对他说了那么长的一句话,对我就这四个字。”

龙寒凛默。

流风箴没有想到他提出的会是这么简单的要求,神情明显放松了许多,轻笑一声,大胆调侃:“那么请问林公子,若是将来林烈与您发生不快,我是否也应该站在他那一边?”

本大爷才不会和面瘫爹发生矛盾!龙烈警告地瞪他一眼:“你闭嘴。”

龙寒凛一言未发,只向流风箴若有若无地一瞥。

流风箴的额头却冒出一阵冷汗,目光复杂地看着龙寒凛。只因为,刚才龙寒凛用传音入密对他说了两个字——“不错”。这个男人显然也爱上了他的儿子,否则的话绝对不会让人帮着自己的儿子对付自己……

没有任何人注意道龙寒凛与流风箴之间的交流。

龙灵道:“对了,流公子,那孔雀翎玉簪到底是什么样的,不知可否拿出来让我们一饱眼福?”

流风箴看向龙寒凛。

龙寒凛颔首示意。

流风箴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打开之后,里面赫然躺着一支绿­色­的玉簪,形如开屏孔雀,华丽而不显俗气,表层光滑而泛光,其光芒盈盈透出几分彩­色­,闪耀夺目,果真绝品。

龙灵赞叹不已:“好漂亮。”

“主子,小少爷,如此看来,这簪子的主人定是一个女人了。”龙炎道。

龙烈随意扫了一眼,除了觉得­色­彩明艳,并无更多感觉,反而觉得这玉簪看上去有些怪怪的。

他没有放在心上,转向面瘫爹:“爹爹,这簪子虽然名贵,但也不足以称之为无价之宝,引得这么多江湖中人前来。其中到底有何玄机?”

“玉簪乃水晶宫圣物,武林二至宝之一。风。”

风炼笑立即上前详加解释:“小少爷,武林二至宝的说法是从三十二年前开始的。三十二年前,江湖中有两大高手,以为名为白丛洲,一位名为黑随溪。两人一见如故,遂结为异­性­兄弟,笑傲江湖。然而,后来两人却因故产生误会,反目成仇。黑随溪反身投入邪教,引领邪道;与白丛洲由知己变为对头。那一年,中原武林腥风血雨。最终,二人斗得两败俱伤,不得不暂时言和。为了表示诚意,黑随溪将邪道的圣物孔雀翎玉簪交给正道代表水晶宫;白丛洲则将正道的圣物水银龙交给邪道代表鬼月楼。”

“没有了?”龙烈正听得津津有味,风炼笑却已经讲完。

流风箴好笑地摇摇头,这小鬼竟然以为自己再听故事。

他笑着补充道:“可惜,十二年前,鬼月楼被雪神龙龙寒凛所灭,水银龙便不知归处。”

“雪神?”龙烈的双眼瞪得圆圆的,不满地盯着面瘫爹,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爹爹的名号。你竟然都不告诉我!

烈儿不曾问过。龙寒凛淡然回视。

“他,龙寒凛为何被人称为‘雪神’?”

龙烈对龙寒凛直呼其名还是第一次,龙炎等人惊讶地看向他。

龙寒凛似乎并未听到,不紧不慢地品茶,用眼神安抚暴躁的少年。

流风箴耸肩道:“那是因为他非常神秘,江湖指南个关于他的消息极少,就算他出现在江湖中,也会很快消失,如同雪一样不留下任何痕迹。”

“听你的语气,你很佩服他?”龙烈神­色­古怪地问。

“当然,”流风箴将折扇展开,骄傲地道,“此人乃本人所佩服的为数不多的人中德第一个。”

“这个名号不错,”龙烈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偏离了话题的重点,“爹爹,你觉得等我扬名之后,江湖人会送我什么名号?”

“本座也很好奇。”

流风箴无语地看着正­色­讨论的父子两人,见龙灵几人不以为然的表情,挫败地继续保持沉默。

“不管了,”龙烈摆摆手,“如果别人送得不好听,我就自己想一个好听的。”

“好。”

龙烈这才仰脸一笑,重新提及正事:“这孔雀翎玉簪和水银龙能分别被正邪道奉为圣物,一定有其特别之处吧?”

龙炎也是一脸不解:“关于这一点,武林中的后辈知之甚少,武林中的前辈却又不知为何讳莫如深,暂时不得而知。”

“无妨,暂且放在一边。如此看来,泱城里突然多出这么多江湖人都是冲着孔雀翎玉簪来的。”龙烈得出此结论,众人纷纷点头。

龙烈轻叩桌面,看了面瘫爹一眼,迅速移开视线,一本正经地道:“以本少爷看,唯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流风箴立即追问。

龙烈笑吟吟道:“兵分两路。”该让他和面瘫爹过过二人世界了!

卷二 武林至宝 第070章 陷害为哪般

龙灵紧接着附和:“主子,灵以为小少爷说得有道理。”

龙炎也道:“属下也赞成,不如由属下七人与流公子一起分散各处暗中监视动作最明显的几个大门派。”

龙烈笑意盈盈地对他投去一个“孺子可教”的嘉许眼神。这两人果然聪明,以后有机会一定给他们二人颁发一个纯银打造的奖杯!

“爹爹,灵和炎的主意不错:至于我们俩的任务则是夜探水晶宫。”龙烈立即吹“耳边风”。

“各自行动。”龙寒凛丢下四个字,向龙烈示意之后,便向门外走去。

龙烈得意地走了几步桑巴舞步,唤了一声混混,屁颠屁颠地跟出去了。

流风箴纳闷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奇地问:“你们的小少爷刚才是在跳舞?”

龙炎也从未见过,茫然地道:“大概是吧。”

“果真妙人。”流风箴笑以一句。

龙寒凛并未走得多快,听见身后少年小声地哼着小调,脚步节奏时快时慢,似是在跳舞。

他淡然地转身,见到少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悄悄地做出古怪的舞蹈动作,两只脚时前时后,忽而脚尖着地,忽而脚跟着地,膝盖随之有频率地弯曲,左右两手用时做出不同的优雅动作,或上扬,或下按,或前伸,或后划,时快时慢,编织出一种轻快欢悦的节奏,令人一见,便能感觉到舞者的喜悦。

混混不明所以,只当它的小主人正在教它新的动作,有模有样地模仿,左摇右晃,让人见之捧腹。

龙寒凛­唇­角飘起,眼底也浮现出明显的笑意,安静地站在一边,想起很久以前,烈儿打算收养皮皮之事。

那时,便觉得烈儿的­性­子像猴,如今,他虽已长大,却仍然保留着顽劣的个­性­,有时亦会觉得头疼,但一时不见他调皮,反而叫他不惯。

他默默地站着,没有出声惊动喜悦的少年。

“楼上,似是有人在跳舞。”

客找一楼的一张桌子边,一位脸上带着蝴蝶形银质面具的黑衣男子­唇­边带笑,有趣地挑起眼角。

他身边坐着的另一人闻言侧耳细听,轻咦一声,脸上带几分好奇之­色­:“果然——很特别的舞蹈。”

龙烈得瑟了片刻,突然觉得不对劲,抬头一看,不得了,面瘫爹竟然脸上带笑,不知已经笑话自己多久了。他是希望看到面瘫爹的笑容没错,但绝对不是这种看似纯良的笑!

“爹爹,啊——”他的脸涨得通红,在心里哀号着“糗大了”,赶紧停下舞步,不料左脚却绊到右脚,整个人向地面扑去。

龙寒凛脚步移位,翩然飘至龙烈跟前,双臂揽住他的腰,轻巧地将他接住,手臂结实有力,令人安心。

龙烈整个人扑在面瘫爹怀里,鼻子在他的胸膛撞了个结实,眼泪差点流出来。

“爹爹,其实你什么都没有看到。”他站起身,双手拍在面瘫爹双肩上,正­色­道。

“烈儿所跳,是何舞。”龙寒凛淡淡问。

龙烈哭丧着脸,再强调一遍:“爹爹,你真的只是出现幻觉而已。”

龙寒凛沉默许久,说出一句自认为是安慰的话:“跳得不错。”

龙烈扶额,一副“我欲乘风归去”的表情,摇摇晃晃下楼去。

“吱吱……”混混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

龙寒凛不紧不慢地跟上,目光一直落在前面似是正在进行自我批评的少年背影上。

那少年自是不知看着他时,他的心里多么平和,与餍足,仿佛再大的世界在他面前,也不过一粒尘埃而已。

龙烈刚踩下第一层台阶,就感觉到有人毫不避讳地盯着自己。

他不悦地皱起眉,向那边看去,见到一位面上带着银质面具的男子面对着自己而坐,对自己举杯,­唇­边笑容含着一丝戏谑。

他轻哼一声,右手刻意在自己腰上的雪剑上按了按,向男子颇有深意地一瞥,警告意味显而易见。将雪剑带在身上,果然方便许多。

男子笑意更深,但总算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龙寒凛寒目微眯,视线从那人身上扫过,不着痕迹。

两人走到一张空桌边坐定,小儿麻利地送茶过来。混混调皮,从小二手里接过茶壶,为龙烈与龙寒凛倒茶。

两人坐下之后,周围气氛徒然一变,四面八方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飘过来,落在他们身上,间或略过混混,眼中是来不及掩饰的惊叹。

龙烈恍若未觉地点完菜,发现那男子又开始盯着他看。

“看什么看?本大爷的剑,已经很久没有出鞘了!”龙烈对着面瘫爹以外的人可没有太好的耐­性­,面­色­一沉,锐利的眼盯着那人,“啪”的一声将雪剑放在桌面上。

气氛变得更加古怪,不少人用看好戏的眼神望向龙烈和面具男子。他们巴不得有人强出头,以投石问路。

面具男子身边的随从张口欲言,面具男子挥手制止,拿起酒壶和酒杯站起,不紧不慢地走到龙烈对面坐下。

“刚才是小兄弟你在跳舞?”他压低声音问,似是对那舞颇感兴趣。

龙烈恼羞成恕,拔剑相向。

“关你屁事?”

随从噌地站起,宝剑出鞘,挡住他的攻击,剑式凌厉。

两人便在众人上空交起手来,只不时借助下面的桌面借力。两人武功都不弱,明眼人一看便知,在场众人几乎都是江湖中人,自然不会惊慌逃窜,尤其是武林中的长辈,多淡定端坐观战:其实也有人想逃,但碍于脸面,只能故作镇定,暗下却是如坐针毡。

龙家的剑法,不,准确言之,是龙寒凛的剑法讲求形如流水,即一气呵成,要对手找不到破绽。这并非说此剑法没有破绽,而是用和谐­性­与流畅­性­来掩饰其破绽,如同人剑合一,最终成其完美。

龙烈速度奇快,人影飘飘忽忽,如同顽皮孩童在阳光底下乱晃手中铜镜而产生的光芒,忽左忽右,时上时下,剑影重重,只闻两剑相加的声响连续不断。

那随从显然没有想到这少年的功夫如此之高,顶着极大的压力,面容严肃。但他的剑法着实不错,即使如此,亦能镇定自若地拆招。

让众人在意的还有那白衣男子龙寒凛的态度,兀自淡然品茶,视线未曾向少年方向看一眼,仿若事不关已。

面具男子同样一派轻松,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空中二人,手中捏着白瓷酒杯,不时抿一口美酒。

忽然,龙烈的招式变了!

“上下左右右下上左左左右右左!”龙烈狡猾一笑,突然吐出一串让人糊涂的方位词,剑式紧随变动。

随从果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长剑被龙烈的宝夕一撞,虎口一震,剑竟然从他手中脱离而去!

“哎,阁下对自己似乎没有信心啊?”龙烈恶劣地挤眉弄眼。

“休得胡说,是你卑鄙无耻!”

龙烈轻哼一声,扬起一个欠扁的得意笑容:“若非阁下没有自信,岂会这般容易受人影响?给本大爷下去!”

“下去”二字一出,龙烈借力在楼梯扶手上一蹬,左掌击出,随从肩头被龙烈往下一压,顿时失控,直向地面掉去,下方的人连忙惊起避让。

随从撞到桌椅,“哐当”一声响,闷哼一声,顿时倒地不起,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喂,别装死啊。”龙烈悠悠然落地,白衣飘飘,用剑鞘戳了戳他。

“他死了!”忽然有人惊叫一声。

龙寒凛的寒目动了动,冷光向暗处若有若无地一瞥。

龙烈一惊,立即蹲下身查探那人鼻息,果然已经断气。

面具男子­唇­边的笑容淡了去,眼里透出一抹冷意。

立即又有人叫囔起来:“这位公子,这小鬼居然杀了您的手下,简直不把您放在眼里!”

龙烈没有料到竟被人如此冤枉,恕声直冲而起,神情冷然而暴烈,星目骤冷饥诮一笑:“找死!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大爷下杀手了?”

“啊——”

原来是龙烈抄起桌上筷篓里的一把筷子随手一甩,从那大叫之人衣服中斜Сhā而入,将其牢牢地钉在墙上。

随即,龙烈蹲下身检查那人的尸体,毫不避讳地将背后空门对着面具男子。

在场众人目光里闪烁着不明的光芒,不约而同地看向龙寒凛,神情复杂,各怀心思。

将背部对着敌人乃大忌之一,这少年当然不傻。他之所以如此,显然不是因为他不明白这一点,而是因为有这位从始至终未置一词的白衣男子的存在,他有有持无恐。

龙寒凛依旧一言未发,冰冷的视线锐利地扫观众人,提起茶壶,一丝不芶地倒出一杯热茶放在少年原本所坐的位置,动作丝毫不失优雅,一种天生的王者气息也随之浅浅地溢出。

卷二 武林至宝 第071章 月下之一吻

面具男子­唇­边浮起一抹冷笑,向暗处扫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道:“看来,有人将本教主当成了傻瓜。”

龙烈拍拍手站起身,先笑看面瘫爹一眼,有转向其余人,懒洋洋地道:“此人是中了毒针而死,想必是有人趁刚才此人落地时下手。此毒名为‘黄泉’,沾上之后,立即毙命。最重要的是,不会造成任何外表上的伤害,实乃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之‘良毒’也。”

他语带称赞,惹来不少人不满的瞪视。

又有人叫道:“还说不是你下的手?若非是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哎?”龙烈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摆出器字轩昂的姿态,莞尔一笑,故作惊讶,“难道本大爷没有说过,本大爷是未来的‘小神医’吗?”

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千万不能错过!

小神医?闻所未闻。众人均面露诧异之­色­。

面具男子冷哼一声,蓦然伸出右掌,掌心窜出浑厚的内力,袭向一个方向。

龙烈转身望去,见到一人鬼鬼祟祟,正要悄然离开。然,正在此时,面具男子的内息之风俨然席卷而至,将他卷起。那人惨叫一声,整个人被箍住,被动地飞向面具男子,摔在他的脚边。

“说,受何人指使?”面具男子淡淡地问。

杀手被巨大的内力所迫,根本无法站起,趴在地上,艰难地开口道:“你,你最好放了我,我的主子,你,你惹不起的!”

杀戮之气由面具男子身上流泻而出,萦绕在大堂内,所有人都神­色­肃然,暗中摆出防备姿势。

龙烈摇头啧了一声,走到面瘫爹身边坐下,正要伸手端茶,龙寒凛递过一块手帕挡住他的手。

龙烈用手帕擦了手,扔掉手帕,这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喂,‘白蝴蝶’,你这样审问是不行的。我这里有不少奇药,你要不要试试?”

白蝴蝶?面具男子有趣地笑了笑,正待开口,地底突然伸出一根长刺,Сhā入杀手胸口。那人惊讶地瞪大眼,嘴角流出一缕鲜血。

情势徒转,众人皆惊。

面具男子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万万没有料到攻击竟然来此地底,一掌击去,地底竟露出一条黝黑的地道。

龙烈冷笑一声,闪身而至:“有本大爷在,想死没有那么容易!”

“来人!”龚令煦冷喝一声。

围观众人中立即奔出几人,面对面具男子而跪下。

“参见教主!”

“追!”

“是!”几人从洞口跳下,急急追去。

暗中竟然还隐藏有面具男子的人,大堂内,人人自危。

龙烈快速将一粒药丸塞入那人口中,又迅速封住他的几处大|­茓­,他口中再无鲜血流出,整个人­精­神焕发,像是根本未曾受伤。

面具男子赞道:“你的医术不错。”

“那当然。”龙烈傲然道。

面具男子无语。

龙烈屁颠地跑回座位:“爹爹,以后我的名号就叫‘小神医’,如何?”

龙寒凛客观地评价道:“差强人意。”

众人面面相觑,静默。好一对极品父子。

“还是不打算说?”面具男子冷然斜视地上的人。

杀手被自己的主子派人暗杀,自嘲地一笑,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仍旧没有开口。

龙烈“啪”的一声,将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一副小­奸­商模样:“白蝴蝶,本神医研制的、世上绝无仅有的‘测谎粉’,不二价,一百两,保管你想问什么,他答什么!”

“成交。”面具男大方地掏出一张银票。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龙烈嘿嘿一笑,收起银票,乐颠颠地对面瘫爹道:“爹爹,看,我多有经商头脑,我可以养活你的。”

面具男子正将粉末往那人身上撒,闻言突然清咳几声,隐隐带着饶有兴致的笑意。

龙寒凛早已习惯少年时不时搞怪的话语,丝毫不感意外,依然气定神闹,心下暗忖这人又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说,是何人派你来的?”面具男稀奇地看着杀手。

杀手躺在地上浑身抽搐,非常想笑,却又非常想哭,一张脸硬生生地憋得通红。

“不说的话,你会一直这样一整天,”龙烈邪恶地一笑,“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一点也不会觉得疲惫,这种痛苦般一直伴随你直到你讲出实话为止。觉得如何?不够刺激的话,本大爷这里还有另外一种药—— ”

“我,我说,是,飞,飞天……门……”

“飞天门。”面具男子冷哼一声,一掌直挥而下,杀手立即毙命。

面具男­唇­角勾起一抹邪笑,随后悠悠然转向龙烈和龙寒凛。

“在下龚令煦,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原来此人便是江湖中最大的门派——赤焰教的教主龚令煦。

龙烈总觉得他看向面瘫爹的目光带些自来熟的戏谑,让他很不舒服,没有理睬他的问题,而是凑近面瘫爹:“爹爹,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龙寒凛淡声道:“‘赤焰’。”

龙烈先是茫然,随后惊讶地打量龚令煦,嘴角抽了抽。他想起来了,十年前,阔天教的教主云阔天机缘巧合送给他一枚赤焰令,并告知他,他的真名实则为龚令煦。后来阔天教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他也渐渐忘了此事。没有想到,当日的阔天教竟然改头换面,化身为赤焰教,难怪没有任何人能探听到阔天教的任何消息。

阔天教为何会改名为赤焰教?这其中兴许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本大爷林烈,家父林寒。”

这两个名字众人从未耳闻,窃窃私语。

旁人的议论并未被这三人放在眼里。

龚令煦颔首,转向众人,淡淡道:“飞天门的人给本教主听着,三日之内,我赤焰教必灭飞天门,这便是意图利用我赤焰教的下场!”

语毕,他飘然而去,门边一人悠然而出,淡笑着向龙烈与龙寒凛二人轻扫一眼,与龚令煦一同离去。

人群中闪出二人,抬了那随从的尸体紧随其后。

龙烈不由得暗叹龚令煦心思缜密,竟在人群里安排了不少自己的人。

暗中,有几人脸­色­苍白,不着痕迹地交换一个惊恐而担忧的眼神。

众人各自磨磨蹭蹭地散去。

有人道:“师父,怎么办?这父子二人都不好对付。”

另一人道:“看来,只能放弃原计划,静观其变。”

龙烈和龙寒凛二人被搅了兴致,携手离去,另觅酒楼。或许是刚才的一战让众人见识到龙烈并非他所看上去那般无害,无人敢悄然跟在他们身后。

“爹爹,你发现没有?那个‘大众女婿’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龙寒凛咯顿:“大众女婿?”

龙烈想到龚令煦的名字,捧腹大笑:“爹爹,你仔细想一想他的名字的后两个字是什么。龚令煦,‘令煦’。通常提到对方的兄长或者女儿什么的,不都是‘令兄’。‘令媛’?‘令煦’,便是令婿。见人就自报姓名,不就成了所有人的女婿?哈哈哈……”

龙寒凛默然,揉了揉额角。

龙烈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面瘫爹被自己弄得极为无奈,一边大摇大摆地往前走,一边笑眯眯道:“哈哈……爹爹,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龙寒凛颔首。

龙烈眉飞­色­舞道:“据闻,龚令煦有一位朋友,娶有一美娇妻。话说,某天,龚令煦去拜访这位朋友,只有此女在家,谨防门户。此女问来者何人,龚令煦答道,‘龚氏,令煦’;此女又问:‘欲见何人’,龚令煦又道:‘令婿’;此女羞恼道:‘初次见面岂可直呼名讳’,龚令煦无奈,又道:‘在下求见令夫君’;此女恍然,道:‘夫君不在’,龚令煦只得道:‘另叙’,此女微愠:‘都说了夫君不在!’哈哈……”

龙寒凛面无表情,忽然握住他的手。

“爹爹?”龙烈好不容易停住笑。

“到了。”龙寒凛漠然说一句后,步入酒楼。他一点儿也不喜看见少年的目光因别人而闪耀。

龙烈得逞地盯着两人相握的手。终于成功了,这还是面瘫爹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

他想起那天在河边流风箴教给他的一招——故意在面瘫爹面前提及别人,让面瘫爹吃酷。

果然是妙招,不过,“见好就收”是诀窍。

他美滋滋地跟在面瘫爹身后,脚步差点没变成外八字。

他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天黑与面瘫爹一起夜探水晶宫之时。当年,水晶宫之所以能成为正道的代表而得到孔雀翎玉簪,由此可以想见其规模之宏伟,势力之庞大。

刚跃上院墙,龙烈就被宏伟的彩­色­殿堂所以吸引,暗暗赞叹。

这殿堂,让他想起了现代的教堂。

如果是在现代……

「烈儿。」脑海里突然想起面瘫爹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是面瘫爹的传音入密。

龙烈突然对夜探水晶宫之事少了几分兴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到底何时他与面瘫爹才能修成正果?

“怎么?”龙寒凛微凉的手指抬起他的下颔,摸了摸他的额头。

“我没事,”龙烈在围墙上蹲下,双手托着腮帮,一副苦恼的模样,招招手,“爹爹,你下来一点。”

龙寒凛撩起纯白­色­的长袍,无声地单膝蹲下,以眼神询问。

龙烈不语,双眼直勾勾地打量面瘫爹。

夜­色­已深,月光下的树影落在面瘫爹的脸上,斑斑驳驳,看不清他的容颜。但面瘫爹的那双墨瞳却比白天时更亮,两片薄­唇­泛着浅白的银光,让他怦然心动。

他,已经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或许是这月­色­本身就有让人壮胆的魅力。

“爹爹,如果我一不小心跌倒了你会如何?”

龙寒凛淡然地看着他,顿了片刻,道:“接住。”

“如果我不小心跌倒在你身上你又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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