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殷酥酥心跳如雷,窘迫地说,“你身上有点烫,我们靠这么近,我也挺热的。”
  费疑舟居高临下盯着她,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说他身上烫,靠太近,她热得睡不着。
  什么意思?
  真枪实弹做不了,吃也是越吃越饿,现在抱都不给抱了?
  费疑舟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回复。他看了她片刻,终究侧眸,沉沉而克制地呼出一口气,重新躺回到她旁边。
  殷酥酥的心还噗通乱跳着,战战兢兢地转过脑袋,看旁边。
  大公子仪态优雅地平躺着,闭着眼,眉目清冷如画,很冷静地说:“睡吧,不抱你了。”
  “……哦,好。”殷酥酥讷讷地点头,“晚安。”
  “只是今晚不抱。”他眼也不睁,停顿半秒又淡漠地补充,“明天开始,要抱回来。”
  殷酥酥:“……”
  殷酥酥嘴角略微抽了两下,心道:是错觉吗,为什么觉得,这位大佬此时此刻好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
  翌日,殷酥酥和费疑舟照旧各自外出,她乘坐迈巴赫去了片场,他乘坐清影去了位于京城cbd的费氏总部。
  八月底,秋高气爽。
  殷酥酥到了片场,带着许小芙刚进化妆间坐下,屁股都还焐热的功夫,她放在许小芙兜里保管的手机便响了两声。
  许小芙眨了眨眼,随手将手机摸出来递过去,口中道:“喏,酥酥姐,好像是新微信。”
  殷酥酥今天早上要拍的是几场被绑架之后的戏,需要在脸上化受伤妆。她仰着脖子眼睛往上瞧着,从许小芙手里接过手机,举得高高的,解锁屏幕。
  一瞧,发信人的备注是“英俊多金大帅比”,居然,是她亲爱的金主老公。
  英俊多金大帅比:【想了一下。】
  殷酥酥狐疑地挑了下眉,敲字:【?】
  英俊多金大帅比的第二条消息便发送过来:【有必要跟你解释清楚。】
  殷酥酥茫然,心想解释什么?这
  会儿她打字有点不方便,只好继续回标点符号:【??】
  费疑舟:【你说我小气,我也不否认,但这仅限于对我的太太,也就是殷小姐你。】
  “……”
  屏幕这头,殷酥酥冷不防被这条消息给呛了下,脸发热,默默单手敲字回复:【我昨晚也就随口一说,你没有必要跟我解释,也不用太在意。】
  费疑舟:【我在意】
  费疑舟:【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形象,我很在意。】
  看着紧随其后又刷出来的两条消息,殷酥酥心脏失频,在胸腔里剧烈地律动了几下。她沉默了会儿,回复:【好吧。你在我心里的形象,目前依然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好的。】
  费疑舟:【百分之一的不好,是什么?】
  “……”殷酥酥有点不爽地鼓起腮帮子,敲字:【你说呢?】
  殷酥酥越想越不爽,又哒哒哒飞快打字:【费先生向来君子如玉。可《诗经》有云,君子色而不淫,发乎情止乎礼。你呢?】
  京城cbd费氏集团总部,99层总裁办公区。
  办公桌后方,西装革履的大公子刚看完财务报表,听见桌上的手机发出轻鸣,随手又拾起,目光扫过。
  将殷酥酥发来的“君子色而不淫,发乎情止乎礼”收入眼底,他不禁莞尔,仿佛已经透过这只冷冰冰的通讯工具,看见了她羞恼炸毛的生动模样。
  落地窗外的日光温柔映入,费疑舟心情愉悦,静默两秒,顺手便给她回复过去。
  费疑舟:【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片场这边。
  殷酥酥看着费疑舟回来的消息,短短几秒,整个人便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她以《诗经》戏谑轻讽,说君子看到美丽的佳人,做出一些举止或行为,其实都在情理之中,但也应恪守礼数有所节制。
  这位大公子却以《长恨歌》四两拨千斤地还回来,说自己是“春宵苦短”……
  殷酥酥着实无语了,好色都色得这么理所当然,大佬就是大佬,服气。
  就在这时,正在给殷酥酥化妆的化妆师狐疑地皱眉,说:“欸?酥酥姐,我记得我没有给你涂腮红啊,你脸怎么忽然这么红?”
  “哦,这里面有点热,我闷得很。”殷酥酥大囧,随手抬手扇了扇风,随口胡诌。
  好在化妆师没有多问也没有起疑,只是转过头,让窗户那头的同事帮忙开窗通风。
  今天导演要求赶进度,上午的四场戏拍完已经将近下午两点。
  许小芙抱着三份工作餐回到休息室,将其中一份分给殷酥酥,笑吟吟道:“酥酥姐,我刚才看了,今天中午有你喜欢吃的香菇肉片。”
  “什么都行,我都饿得眼冒金星了。”殷酥酥将工作餐接过,打开盖子闷头开吃。
  “慢慢吃,别噎着了。”许小芙说着,又转眸,看向坐在行军椅上的高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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