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的见面，并不在顾青。”

  “我很早之前就见过你了。”

  “所以我才说，你杀不死我。”

  一串又一串的信息争先恐后挤入脑内，温裴头更疼了。

  如果按照司秋洛的意思来，那他们其实早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见过面了，然而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就连司秋洛这个人存不存在也不知道。

  他揉了揉眉心，看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某一个位面的自己。

  “所以你是小说中的npc吗？”

  司秋洛勾唇轻笑:“你觉得呢？我亲爱的阿温。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原来的顾青不帮助‘温裴’吗？”

  温裴心下一颤。

  书中被他忽视的不对劲再度浮现出来。

  是啊，顾青明明那么在意原身，甚至对原身的小动作了如指掌，原身一点点细微的地方都能被他看出来。

  所以那么了解原身的顾青，又为何在原身遇事的时候，没有察觉到不对呢？

  书中那偶然露出的古怪的情绪，又是从何而来？

  “原书的顾青对许久没见的‘温裴’，其实并没有那么关注。”司秋洛谆谆善诱，低沉的声线似是引人坠入深渊的魔鬼。

  “但是阿温，‘顾青’也是没有记忆的。”

  也就是说，作为顾青时候的司秋洛，凭着本能压抑着自己暴戾的内心，把自己最干净最温柔的一面剥给温裴看。

  哪怕是后来，他也秉承着顾青的这一面，始终没有对温裴作出过分的事情。

  但司秋洛也是人，也有情绪，一而再再而竭的压抑，只会让他疯魔。

  所以，他努力把握一个适当的度。

  一个不伤害温裴但又能让温裴认识到自己的度。

  温裴突然就明白了。

  变故出现在顾青身上。

  出现在那个每次都跟着自己来到新世界的人身上。

  无论是自己任务的过程变得轻松，还是困难，包括如此多变而离谱的情节，都跟眼前这个人有关系。

  “阿温，我已经把心剥给你了，你看到了吗？”

  低压磁性的声音呢喃出现在温裴耳边，温裴闭了闭眼，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心情，他现在只感觉好复杂，心情不大美丽。

  事迹脱离轨迹的背后是莫大的恐慌。

  对未来的恐慌。

  “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问出口温裴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的不像话。

  他用力吞咽了一下，勉强抽回了思绪。

  “你对我说这些，目的是什么？”

  “没有目的。”司秋洛说，“解释给你听。”

  “其实是不想告诉你的，怕你对我不好的印象更不好，但你好奇呀，你好奇我为什么认识你呀。”

  “顺着你的思想，我告诉你了呀。”

  “墙上的这些画，全部都是我画的，我见过的你，假的你，真的你，疲惫的你，休息的你，睡着的你，你的很多面，我都见过。”

  “你……”温裴喉结滚动，半晌艰难的说出声:“你一直跟着我？”

  司秋洛一直在他身边？

  细思极恐。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惊讶，还有恐惧，司秋洛收起了笑容，说道:“某种意义上，是的。”

  他抚摸着墙上的画，再度开口:“但我并没有附身他们的身上，顾青是第一个。”

  “我可以告诉你吗？阿温。”

  “你说什么？”温裴没有听见他这声低呢。

  “没有。”司秋洛摇摇头，还是决定不说出来。

  尽管他不想隐瞒温裴，但这关乎他的性命，他不能确定温裴知道后会不会杀了他。

  就目前来看，温裴对他的情感，远远没有达到那个境地。

  他暂时不想死。

  他好不容易有了想要相守一生的人，也不再像孤魂野鬼那样到处飘荡，他珍惜来之不易的生命。

  更珍惜和温裴相处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