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路不好走,它走哪里。
  可他不想理会后面两个瘟神。
  还是孙媒婆出声,“差不多行了,这乡下路,本来就不好走。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咱们有的牛车坐,就不错了,你们要嫌弃,咱们就走路去县城。”
  王金贵和田小玲这才闭了嘴。
  虽然还是颠簸,屁股疼的厉害。
  但也渐渐的平稳下来了。
  等田小玲和王金贵觉得舒服了一下,小花拉着牛车,直接往路边的臭水沟里冲。
  王近想提醒,已经来不及了。
  他倒是跳了车,一直观察四周的孙媒婆,也及时的跳了车。
  田小玲和王金贵两个,只顾着舒服,连人带车,一起摔进了臭水沟里。
  好不容易爬起来,一身的泥,还是那种臭泥!
  田小玲气的尖叫,“啊……我的新衣服,你瞎了眼吗?怎么赶的车?我的衣服弄脏了,你赔得起吗?”
  王金贵张嘴也要骂王近。
  还是孙媒婆反应及时,“哎呀,这牛没摔伤吧?这可是公家的财产,要是摔坏了,咱们这几个人可赔不起啊!王家小子,你赶紧把牛牵回大队,找个兽医去看看。”
  王近没孙媒婆那么精明。
  但胜在听话。
  他把小花儿拉起来,又把牛车拉上来。
  牵着牛车,就往来的方向跑。
  王金贵想叫住他。
  孙媒婆又在旁边提醒,“别追了,牛出了事儿,咱们赔不起,还是赶紧找个老乡家里,把身上这臭泥巴洗一洗吧!别耽误正事儿。”
  掉进臭水沟,又没了牛车。
  本来打扮美美出门的田小玲,直接成了落汤鸡。
  基本擦洗过了,身上还是臭。
  加上泥巴简单擦拭,也擦不掉。
  所以等他们走到县城,到新华书店门口的时候,王金贵母女,活脱脱就是一个乞丐形象了。
  旁边的孙媒婆,挺直了腰杆儿。
  三个人站在一起,对比鲜明。
  新华书店门口,韩卫国瞧见左边眉头上,一颗大肉痣的孙媒婆,觉得像江寒生和他说的媒婆特征。
  他上前问:“您可是孙婶?”
  媒婆这称呼,是从前的称呼。
  现在基本不这么喊。
  韩卫国这婶儿没用错。
  孙婶看着眼前的男人,除了黑了点儿,模样确实是不错的。
  “你是小韩?”
  “是我!”
  “来来来,给你介绍,这位是田小玲同志,这位是她妈。”出于职业习惯,孙媒婆迫不及待的介绍起了田小玲和王金贵。
  韩卫国瞧见头发凌乱,衣服脏兮兮的两人,差点没笑出声。
  但他还是忍住了。
  “田同志可真好看!”
  田小玲打从第一眼看到韩卫国,眼睛就直了。
  眼前的男人,又高又英俊。
  一件白衬衫,一条军绿色的裤子,手腕上,还戴了一块上海牌手表。
  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
  一向无法无天惯了的田小玲,竟然一脸娇羞了起来。
  “小韩同志,你……你好。”
  “挺好的!伯母你也好。”韩卫国和王金贵打招呼,故意举起手腕上的手表。
  这手边,是他从发电厂厂长手上借来的。
  下午就得还。
  人靠衣装,他就不信,搞不定江寒生交代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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