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会话，到夜半三更了秦越才舍得离开。

  翌日一早。

  今日是叶陈氏出殡的日子，天色还未亮侯府就忙活了起来，虽然是个没落的家族，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归还是个是世袭罔替的安宁侯。

  是以叶陈氏的葬礼也是要搞得风风光光不能太寒酸的，不过来吊唁的大多都是一些地位一般的人罢了。

  花嫚对这场葬礼所要花销的银钱十分的心疼，是以今日一整日面上的表情都不甚好。

  原本家中祖母过世，是要有子孙守灵的，可叶家人丁凋零，也就叶安德一个男丁，是以其他的孙女辈的也都被拉来了守灵，否则这灵堂前得多凋零。

  叶笙到令堂的时候，其他的几个妹妹已经来了，一个个素白着脸，看着十分的可怜。

  灵堂前一副棺材放在正中，还未封棺，里面躺着的便是叶陈氏。

  “长姐，你来了。”叶馨率先走上前去，她看着这个离家月余的长姐，总觉得有些陌生。

  “嗯。”叶笙淡淡点了点头。

  “父亲到现在还没来……听说是花姨娘昨夜伤心过度动了胎气什么的，唉。”叶敏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想跟叶笙抱怨几句花姨娘如何恃宠而骄。

  叶笙却没有什么心思听他们说话。

  她其实是想看看，叶陈氏到底怎么死的？

  离开之前叶陈氏可是生龙活虎的，怎么会突然病逝？

  叶笙对这个，其实挺怀疑的，她走到棺前，探头一看，便看到了叶陈氏那张满是皱纹的脸。

  她的脸上画着厚重的粉，描了眉和染了红唇，看起来分外渗人，身上穿着的是一套百子千孙的黑色寿衣，棺材内还有不少佛珠之类的手串，大抵是陪葬品。

  死了有三日了，尸体隐隐有些味道，若不是满屋子的檀香萦绕，这尸臭着实令人作呕。

  此时的叶陈氏，再无半点平日里的威风了，她就这么躺在那里，与世长辞。

  她的寿衣衣领很高，看不清脖颈，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张脸和一双手，那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之前。

  等等……

  叶笙的视线落在叶陈氏的双手之上。

  双手的指甲泛黑。

  那种黑色，看似淤血凝结，可叶笙知道，那不是。

  是中毒。

  “长姐……”叶莲凑了过来，“你不必自责没有见到祖母最后一面，我等也都是没能看见祖母最后一面的，当时我们知道的时候，祖母已经走了很久，祖母年事已高，她走得甚是安详，长姐不必过于自责。”

  叶莲如今在府中无依无靠，又不如叶馨和叶敏和叶笙有几分交情，甚至可以说有仇。

  如今她，不得不向叶笙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