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星期一上班的时候,雪莹的头像裂开似的痛,浑身无力。她想自己是病了,于是找校长请假。校长却用眼角扫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什么?病了!你能走路能说话就能上课,年轻人别太娇贵了!”
她又去找小胡调课,谁知小胡对她爱理不理的,再去找另一个同事,人家看见她就立刻像躲瘟神一样转身走了。
没法子,她只好让学生自习,自己坐在班级后面有气无力地支撑着看了一节课的班。
中午去食堂打饭时,她身子发飘,上台阶时腿一软,就跌倒在地,被正好路过的林大鹏扶了起来。
大鹏有些担忧地说:“雪莹,你一定是病了,现在大家都怕校长看见自己和你来往,我也不好送你去医院,你赶快打个电话,叫你家人来接你吧。”
雪莹看着大鹏,见他脸上的神色诚恳,不禁感激地笑了笑,对他说:“大鹏,谢谢你能对我以诚相待,你是个好心肠的人。我只是有些不舒服,没什么大病,奇Qīsuū.сom书你先去打饭吧。”
下午雪莹没课,她的头疼得更厉害了。就不顾学校上班时间不准私自离校的规定,去镇医院看了医生。
医生说她是病毒性感冒,必须连打三天点滴。两瓶点滴打完,暮色早已降临了。
那三天,她每天都是上完课以后就去医院。“你还是再去跟校长请一次假吧,毕竟这是学校的规定。” 爸爸说。
雪莹坐在沙发上,一边用热毛巾敷着因为打点滴而发肿的手,一边愤愤地说:“爸,他现在正想找机会整我呢,怎么可能准我的假?反正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他爱怎样就怎样吧。”
这天她的病刚好,正在办公室埋头批上次初三月考的试卷,教导主任突然在门口叫:“雪莹,出来一下。”
雪莹莫名其妙地跟他来到了校园里的草坪上。
“雪莹,咱们同事几年 ,关系一直都不差,不是我要存心跟你过不去,这一切都是校长的意思,你可别怨我啊!” 主任吞吞吐吐地说。
雪莹一听,就明白校长又要想法子整她了。于是一言不发,等着主任把话说完。
主任见她毫无反应,只好接着说道:“校长的意思,是说你无视校纪校规,经常擅自离校,不适合再担任教学任务了。叫小胡来接手你代的初三语文。”
雪莹的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她一个年轻教师,不分课给她代,这是明摆着挤兑她,变相地把她打入冷宫了。知道的说是局长逼婚,不知道的肯定会说自己太无能,不会教书才不分课给自己的,从今往后,单位里所有的人都会当她不存在了。
难道自己以后的人生都这样了吗?一阵风吹来,盛夏的天气,雪莹却突然打了个寒噤。
主任说完后就匆匆走了。雪莹失魂落魄地回到办公室,在办公桌前呆呆地坐了一下午,她不知道该怎样走出当前的困境。
之后一个多月,她都是整天呆在家里,反正也没她的课了,与其去上班受冷遇,还不如不去。
这段时间里,周玉辉又打了好几次电话过来,雪莹一概不接。
爸妈见她整天闷闷不乐,也是一筹莫展。
暑假来了,又过去了,天气开始转凉。雪莹躺在床上无聊地看着电视剧,看着看着,就一阵心烦,猛地把遥控器摔倒了地上。
正在厨房煎鱼的妈妈闻声赶来,看她这样,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身从厨房拿了个香油瓶对她说:“雪莹,到街上去逛逛吧,顺便帮妈打瓶香油,中午拌凉粉给你吃,你老闷在家里,会生病的。”
她到了街上,也没心思闲逛,径直到粮油店打了香油就往回走。
路过裁缝铺的时候,却听到铺子里有人说话,还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往里一看,原来是她们学校主任的老婆和裁缝在说话。她们背对着街道,所以看不见她。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
“还说呢,要不是那个贱女人,我们怎么会住不上新房子呢!” 主任老婆的声音一贯的尖利。
裁缝探询地问:“听说是她不同意周局长的儿子的。”
“什么不同意啊!狗屁!主任老婆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她平时找对象眼光就高得很,肯定是跟人家谈过了,得了好处以后想脚底抹油,人家才不肯放过她的,不然为什么不逼别人,单单逼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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