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怔怔的看着温龄离开,突然四肢瘫软跌坐在椅子旁,脸上一瞬间便簌簌落下泪,嘶哑着喉咙在前厅里痛哭……
“你争这一世有何用呢……说到底,不就是希望这个姐姐能高看你自己几眼罢了……你为什么不对她说啊——为什么啊——!”清宁趴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哭着喊着。
温龄快步走在长廊上,听到清宁的哭喊声,脚下一滞,眼眶不自觉就红了。她的双眼已经抹去锐利和震慑,现在笼上一层氤氲的雾气。
回到了房里,温龄与杨颜两相沉默。一个时辰后,温龄已经把四块骨瓷融入杨颜脸上的伤口处,却现她眼角处的伤口已经干化,留下一块结成膜的裂口。
杨颜顺着镜子一看便浅浅的笑了,似乎并不在意白璧微瑕的那一丝不完美。温龄怔怔看着她的笑容,心里酸涩无比,面上却也跟着她微微一笑。
“来怡,我只觉累极了……”杨颜靠在她肩上,"不若放了这千斤重担,由着它生灭,让觊觎的人去争吧……我在北门有一间屋子,本想将这里交代清楚再走,如今……也不等了。”
温龄脸上带着浅笑,轻轻蹭了蹭她的头:“好啊……你便去过你的逍遥日子,休管琐事。况且我们同在北门,时常来往也好。”
“来怡,我好想他,真的好想他……”杨颜眼泪滴在温龄的肩上,"他活着,我也还活着,可你说……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景庄还活着?!”温龄吸了吸鼻子,退开来看着杨颜,“还活着……活着便好,温龄一定会找他来……”
许久之后,杨颜缓缓走到桌前,拿出纸笔。借着昏黄的灯盏,芸香拿来一沓信封,将一张张写满了隽秀字体的信折叠着推进去。
“你们便开始整理行李吧,喊来几个信得过的婢仆轻声打理便好。我已无余力应付她们虚伪的送行了……”杨颜写完最后一封信,抬起头来看着绿缭和芸香。
“来怡,明日一早我便会离开,你莫要与我同车。”杨颜拉过温龄的手,“琼楼的声名这样大,只怕城中各处早已传的沸沸扬扬,朝廷一向是滴水不漏,即使不Сhā手,却肯定会派人暗中追查……你莫要泄露了自己的身份,过些日子再来寻我也可。”
温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
次日一大清早,温龄与杨颜便一前一后从琼楼后门离开。
温龄路过北门时,撩起帘子微微探出头去,可惜已不见杨颜车马的影子。只远远的听见车轱辘的声音慢慢消失,她的心似乎也安心了一些。
过了不久,温龄便回到了陶园的河边。她有意的拿出水壶,就着泥岸打了一些水,正要起身进村子,便听到不远处传来孩子的哭喊声。
谁人这么一大早便哭成这般?温龄站起身朝最近的一间屋子走去。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跟你们走!温龄在哪里,她这个骗子!呜呜呜——我不要回去……”一听,竟是苏东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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