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谁能告诉她,教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找书才几秒钟。这个学校的教授,效率真高,贝拉如此想。
……
[我觉得你有必要跟我说说情况,我亲·爱·的·主·人。]艾拉好不容易联络上席凡,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却不敢用恶劣的口气,他家主人他清楚。
‘恩……只能说是尚轩的恶作剧。想报复吗?明天她的爱人正常上课,你可以尽情柔韧她。’明显早就知根知底。
[混蛋你这是推卸责任,你快跟我换回来。什么尚轩什么爱人跟我无关,我又不是你。]
‘要的就是你不是我,而且你主人我忙,你慢慢享受一头半个月吧,我亲爱的小黑炭~’
[不是黑炭,是艾拉。]
‘——’
艾拉咬牙切齿戳着吃了一半的沙拉,被切断联系的愤怒,不忘诅咒他家害人精主人。”再戳下去,同桌的美女要认为你是神经病。”马叮当吃完午餐,提醒着将形象破坏殆尽的某生物,免得待会儿生物又抽其他风,或者让将臣和他家狐狸纳兰发现什么。
有眼睛的都知道,将臣跟那个传说中的席凡有点特殊关系,而将臣自然是被牵着走的一方。马叮当敢保证,如果席凡要将臣去死,可能僵尸王会义无反顾,这是女人的直觉。
“……啊,我不会这么认为的。”贝拉不习惯别人的关注,当然,其实她是在偷看少年的时候被对面耀眼的少女发现,所有有点尴尬。在同一张桌子,不能太肆无忌惮的。她只是觉得少年的相貌有点熟悉,奇怪的是,这么耀眼的男孩,真的见过是不会忘记的。
“对于我有失风度的餐桌礼仪,我感到抱歉,我叫席凡,请问你是?”艾拉收敛失态,优雅地向安迪的转世致歉。属于席凡能蛊惑人的暗沉红眸注满了真诚,一眨不眨的看着少女。
说实在,艾拉比害人精更了解他那双眼睛的魅力,毕竟他也险些……以及艾拉懂得运用。
“我是…贝拉,贝拉·斯旺。”女孩苍白的脸色染上一抹微红,轻咬下唇,后浅浅笑,有着安静的气质。
∷
带着尚轩到达位于意大利的沃特拉城,水之印中安然沉睡的少女眉头紧蹙,睡得一点不安稳。
“如你所见,婳琤,我是说蔚咏倩刚经历过死亡的洗礼,还有刺激的生死一线,内心必然不平静,亲爱的白马王子,你是不是要安慰一下少女脆弱的心灵。”懒懒地靠在欧式的大床的床柱上,环抱双手,眼皮半阖,我随时准备看戏。
“首先,我没有白马,其次,我不是王子,再次,古枫你很无聊。”
清冷的声线响起,反驳我的话,尚轩忧郁的双眸从进入房间开始就没有从少女咏倩的身上离开过,那满得几乎能溢出的爱意让我始终适应不能。
岁月流逝,尚轩对婳琤的爱不减反增。
胃痛地抽抽嘴角,我让尚轩将婳琤带走,不忘提醒这个看似忧郁少年,实质上是老谋深算的老不死,让他女朋友安分点,不要把我家亲爱的宠物玩死了。
事实上,万无一失的尚轩同志,居然在安排安迪的转世的时候,引导蔚咏倩的家人,让她就读福克斯高中。算准老子的护短和不放心安迪,还设计老子……的宠物。
“尚轩,你喜欢跟婳琤跟昊玥怎么样我管不着也不想管,虽然你也许出于好心所以Сhā手我和将臣之间的事,但我想说”在尚轩错愕的视线中,我垂眸,手指绕着一撮红发,“什么都不知道的你乱掺和,可能只会让事实更糟,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尚轩大概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忧郁清冷的双眼难得诧异。
“还有,尚轩,先跟你报备——我是个是有仇必报的人,所以某人在我的手上,不会有好下场的。”抬眼,对上尚轩了然清澈的双眸,我一字一顿道:“你难道真的没有那么点恼怒,对一个名义上说为了你如何,实际上却不断加快你和同伴死亡步伐的人。”
尚轩默然不语,只是抱着咏倩的手紧了紧。
“还有,为什么按照你牵引的咏倩,会脱离你掌握,来这么危险的地方旅游呢?”
我话音落下的同时,尚轩抱着他的人也消失了,有些话点到即止,我想我说的够多的了。
望天,再这么下去,老子要变成满口道理的秃顶老头了混蛋!
跟尚轩谈完话后,我突然记起,是时候去讨债了,第一个对象,自然是徐福。不是徐福教唆醒秋,我至于使用时之刃?至于后来被将臣捅得毫无还手之力?
有必要提醒非霞,她家公主的转世已经出现。
有些智者,就喜欢感情用事,明知道一切,却为那虚的几乎不存在的羁绊而选择无视,让身边的人承受更多;
有些自以为是的人,总是将自己认为最好的一意孤行地强加在别人身上,却不知道那个人是否真的需要;
一个放任,一个得寸进尺,一切只会变得更糟。
∷
“非霞你老实跟我说,他…回来了吗?”一回到位于福克斯小镇森林旁的家,将臣甚至还没放下手中的书籍,就迫不及待询问非霞,他想要答案,想的,快疯了。
随意躺在沙发上翻杂志的纳兰,在将臣进来的时候便停止翻动的动作,唇角勾勒出仿佛被蜜糖侵染般甜腻的笑容,纳兰将杂志按在胸口,聆听两人的对话。
非霞改良新型魔法阵的手顿了顿,“真祖,我不知道,他的能力,从来不是我能掌握。回来等于报仇,我认知里的狩猎者。”木然的声音木然的表情,非霞回答的滴水不漏。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没有继续法阵,今天看来是心无旁骛。
“非霞,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个狩猎者的性格呢♡~”纳兰笑得眉眼弯弯,按照这么多年来整理看到听到的,纳兰不认为非霞跟‘那个人’有多么熟悉。
“狩猎者,消失时眼神和话语……”
“非霞!”
非霞没有继续,聪明如纳兰也猜到什么,客厅顿时安静下来,余留将臣那句话的回音。
“纳兰,让蓝大力盯紧徐福,你到学校上学,接近一个人——席凡。”
“好的,真祖。当个莘莘学子也不错。”纳兰起来,放下胸前的杂志,片刻后消失在两人眼前,去完成第一个任务,戏耍一下矮胖子~
正文 107、哈利斯,合格宅男
当锋利的黑刃穿透徐福的心脏,我居然看到他放松的表情。
徐福,现在叫奇洛的人,看见我之后依然桀骜,仿佛预料到什么,他完全没有惊恐,只有意味深长。
事实证明,他并非等死的主,所以打架,不,开战是必然的。激烈的战斗?不不,可以说只是我单方面的虐待而已,徐福无疑是强悍的,可惜对上属性能压制他,速度压制他,战斗经验不少于他,能力凌驾他之上的我,就注定他的餐具。更何况我还有已经突破半径八十米范围的剑气(轩:你好意思说,才八十米==)。
仅仅单方面虐待也已经将徐福富有现代气息的房子弄得烂七八糟,玻璃木屑撒了一地,距离破坏殆尽不远矣。恩,该庆幸他居住的是半山别墅而不是出租套间吗?至少没人打扰不是,更没吓到小孩不是。
黑刃的好处就是,它不会让血族死得舒服,那是一种慢慢侵蚀焚烧的折磨过程,徐福释然,却免不了痛苦。
从体内开始燃烧腐蚀,绿眼僵尸满布妖异时尚斑纹的脸上是解脱以及嘲弄,”古枫是吧?我不怕你,或许该谢谢你结束我的噩梦,长生不死,担忧马灵儿追杀的噩梦。”半个身体已经被焚毁,徐福的话却没有停下,“总比你——继续没有尽头的路轻松。你是永远不能停下,陷在复仇的漩涡中的可怜……呃……”
眯眼,抽出黑刃,点点的血液溅到我脸上,片刻后自燃汽化,往黑刃内加注火系力量,张眼同时微笑着再捅进徐福的体内,在绿眼僵尸说出虚假怜悯的话之前,便结束一切。
永生不死,一个人是寂寞,两个人是嫌短。
老子属于后者,白痴!
下一站,帝昀巧设建立的公主陵。
说里面没有后招,老子是不会相信的,按照帝昀的性格,里面肯定存在什么不确定性因素。
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最近似乎少了点什么,是报复后的空虚吗?还是太累了?
算了,我决定暂时还是放慢报复的脚步,先去福克斯高中玩儿一下,恩,换个身份好了。
秃头胖子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席凡”的头发太夺目了不是。
作为一只天使,改变一下外貌还是可以的。
之前不使用,导致被旅行团抓包,绝对不是我不知道方法所以退而求其次,老子只是追求刺激罢了,恩!
∷
当纳兰和李维斯来到奇洛的住宅,等待他们的是凌乱的内室,清晰的打斗痕迹,不难猜想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循着打斗痕迹一路深入,李维斯心惊,跟奇洛相处了好几个世纪,对方战斗会留下什么样的痕迹他一清二楚,而眼前是他第一次分辨出,只有奇洛留下的痕迹的战斗现场,让他有种敌人在戏耍奇洛的错觉。
随后,两人行至偏厅,那里算是比较整齐的地方,然而在中间,静静地躺着一套衣服,那是套时尚感十足的黑色服装,李维斯一眼便知道,那时奇洛的衣服。
“徐福死了。”纳兰说着显而易见结果,娃娃脸上的笑容更加甜腻,仿佛在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而开心。
事实上,对于纳兰,徐福或者乌鸦都是陌路人,他厌恶肆无忌惮,甚至连自己追随的人都憎恨的存在,很不巧,这两人显然都这么桀骜不驯,自由的让纳兰发自内心的厌恶。
即使整理得再干净的现场,都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更何况是眼前一点没掩饰的战场,所以两人在落地窗旁找到一撮红发,显得那么合情合理。
红的怪异的头发,纳兰知道,或许这就是真祖想要寻觅的。
“……他不会死的那么不明不白的。”现在的李维斯,曾经的乌鸦,狠狠地捏烂手中那一根红色发,几百年的时间,再木然再恶毒的人,终究还是有感情的。
“是吗?可惜啊,徐福活得比我更长久。”纳兰无所谓翻手,将红发收好,甜的腻人的笑容不变,脚步从容地离开,只稍几秒,便消失于徐福的房子,徒留下猛然清醒的李维斯。
惊愕地瞪大眼,李维斯明白纳兰嘲讽中的真意——将臣所咬的人中,除了纳兰,最强的是奇洛。眼睛转动,李维斯握紧手中的衣服,疯狂地笑了起来,不悲不喜,当他再站起来的时候,眼中出现过的沉重消失不见,低头微笑,奇洛的衣服脱手,同时燃起一把火。
一步步走出奇洛的房子,蔓延的火势映红了李维斯的脸。
属于奇洛的东西,只能属于他。
答应还是不答应,这个问题的答案是……答应。
……
在李维斯焚烧奇洛的房子之际,帝昀也发现了很多不可逆转的事实。
制造机会借吸血鬼的手去掉蔚咏倩失败,婳琤的又一次转世所在的福克斯高中出现酷似古枫的少年,以及在那里任教的将臣,定居那里的素食吸血鬼家族,一切似乎慢慢偏离他的计划,牵一发而动全身,全盘被打乱。
定定注视冰层下沉睡的神祗,那是他的神,长久以来他一直信奉,尽力守护的神,只要他能一直存在,其他人即便是同伴,死了又如何……又如何……只要他们的神还在。
严峻的脸上掠过什么,帝昀深深地看了冰层下的人最后一眼,继而转身离去,是时候,让她去牵制将臣身边那员忠心护主的婢女。
帝昀要做的事很简单,提供给蔚咏倩的父亲一张古旧的,不甚清晰地图,或者直接让某些人得以看到公主陵便足够,余下的不用他操心,认真钻研的人类自会让线连接上点,形成完美的脉络。
∷
福克斯高中,一个月内打破出现Сhā班生的最高记录,这不,前几天多三个各异的俊美新生,今天又同时转入两人,一个据闻是生物教师将臣的侄子,一个是光头胖子,这个忽略。
形影不离的席凡和马叮当,两人之间的暧昧让很多有意追求的人止步不前;紧挨着席凡而坐的是明眸皓齿的黑发东方少女蔚咏倩,这位旧同学一直是很多少年们追捧的对象,似乎旅游回来的少女多了抹吸引人的忧愁和神秘;她对面是气质的贝拉,相比一开始安宁羞涩,跟着席凡和马叮当多了的少女多出股英气以及猜不透;接着是打进他们小组的新同学纳兰,对席凡保持着一定兴趣的甜美娃娃脸少年。五人坐在一张桌子上用餐,那副养眼的画面直逼卡伦家族的几人,各具特色,学生们很多时候觉得自己的眼睛在两桌来回逡巡,应接不暇。
在这中间,唯一不和谐的算是坐在两桌人中间的那桌的秃头胖子,萦绕满身的阴暗感几乎能盖过两桌人的璀璨。
名为凯威尔·哈利斯的胖子(轩:没错,就是亚克西斯他爸的名字),一毛不长的脑袋下是严重填充肥肉的胖脸,里面是挤压的几乎看不见的小眼睛,一排清晰的雀斑均匀分布在眼下,并有向下蔓延之势,小鼻子意外的较为挺立,而那如同香肠般的唇却严重挑衅每个人的视觉极限。最最让人最受不了的是,胖子此刻正捧着一部ipad不知在看什么,边发出诡异的桀桀笑声,边毫无仪态地吃着身前那盘酱汁和肉的混合物,发出如同寄生虫蠕动般的声音。那股阴暗恶心劲,让他足以独自占据一张桌子,即使没位置的学生也退避三舍。
哦,还有更让人想直呼真主打救的是,那个死胖子为了掩饰身上汗味所涂的刺激性味道古龙水真是太难闻了。
受影响的不只是普通学生,自然还有“席凡”。
艾拉从来不认为他的主人是个安分的主,可没想打他总能打破他的承受极限。让艾拉继续扮演席凡,而他自己则是当个,当个这么囧的存在,艾拉从不否认他的主人是个囧货。明摆着是隔离一切意外因素,当个自由看戏者。
还能有比这更混账的行为吗,席凡这个害人精!艾拉内心在呐喊,表面维持着贵族式的优雅,一举一动轻慢严谨。
“席凡,我发现你的名字译成英语的话是Zephon,也就是圣经中代表‘神的探索’,守护生命之树的智天使。你的父母取名好有趣呢♡~”纳兰突然发现这个事实,也是从马叮当手握着的圣经中产生的联想,“其实,我也认识一个天使,他叫华连西尔。”纳兰单手托着脑袋,笑眯眯地对席凡道,因笑而掩藏起来的双眸滑过不为人知的敏锐,以及难以确认的迷惑。
一样的头发,然而徐福死亡的时候,真祖已然证明少年身在福克斯高中。
握着圣经的马叮当闻言挑眉,手下继续翻动页数,不置可否。
“拯救世人的……”喃喃这句话,蔚咏倩垂下润泽的很眼睛,第一时间却从那天的席凡联想到堕天使,自信肆意的少年。
然而她知道,眼前的席凡不是那天的那个,他们是两个个体,正如尚轩,带他回家的俊美男子给出的提示,尚轩……
贝拉,准确来说,被强行灌入记忆后‘苏醒’的安迪似笑非笑,“天使,感觉好虚伪。”
表面上优雅地微勾起唇角,目光没有任何躲避,实际上汗流浃背艾拉十指交错形成拱形托着下巴,道:“我不相信天使神明魔鬼这些东西,我只相信科学,纳兰同学,所谓天使只是你的臆想。顺便说明,我的父母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可惜他们无辜的陨落在所谓的‘9/1/1圣战’中,神的庇护不知道在哪里?”艾拉没鄙视神明,只是满口都是对神明的嘲讽以及不信任。
面对纳兰,即使有浑身能迷惑血族的香水环绕,艾拉都不敢放松,对手是笑面虎般心细恐怖的血族。
“哦~,节哀。”纳兰的笑意依旧,信了几层只有他自己知道。
抿唇微笑,艾拉道:“时间太久,我已经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忘记。”
“不介意我坐下吧,这位同学?”视线环场一周,将臣在两桌闪亮的青少年中间一处发现空旷,便提着餐饮直走过去。
将臣的本意很简单,坐在席凡不远的距离就近观察,不给对方压力,也让自己暂缓无时不刻冲击内心的感觉。然而此刻却被眼前的胖伙子吸引住目光,当然不可能是胖伙子很帅,相反是觉得他完全不在意别人厌恶目光的行为异于常人,仿佛他就活在自己的世界,其他人如何跟他无关。
是太沉迷还是不想融入别人?
将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偏向于对方不想融入的想法,他就是这么觉得。
胖伙子那重的几乎抬不起的眼皮动了动,含糊地说了句让将臣自便的话,而后便继续盯着ipad的荧屏,桀桀的奇怪笑声依然,仿佛将臣自始至终都不存在。
凭借身高优势,将臣发现胖伙子看的是一些少女很多,暴露很多的后宫型漫画,这彻底断了将臣对胖伙子的好奇心,以及前面的认知,更多的是,有更能吸引他注意的人,坐下后,将臣的视线不自觉的偏移到席凡的身上。
专注于‘席凡’的将臣,却没发现,他眼中沉迷动漫的色/情胖伙子,在他专注于红发少年的时候,指尖的轻微颤抖,更没发现自那后静止在同一页的ipad,唯一正常的便是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桀桀笑声。
带着雨后潮湿的微风拂过几桌,混入了多股不明的暧昧,混入很多方的试探以及念想。
正文 108、咏倩,约定探险
咏倩收到她劳勃特叔叔和爸爸传来消息的时候,正值体育课时间,大家玩排球都玩得很尽兴,包括她自己。
公主陵,对女孩来说拥有很大的吸引力,特别是陵墓的主人可能是位深受帝宠的公主,同时你很有可能成为陵墓的发现者之一被记载。
收到这样的消息,咏倩第一个想起的是尚轩,那个无声无息便将她安全带回来,轻言安慰,如天神般俊美的青年,那个给她深深熟悉感的青年。随后则是想到席凡,那个让她想象到堕天使的人,混合着神圣和妖异气质的少年。
视线随着想法投注到席凡身上,咏倩犹豫过后还是发出邀请。
结果是意外的,不仅仅席凡答应,对陵墓神怪这类事有兴趣的马叮当、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纳兰、说明不放心几个学生的将臣教授(教授为什么会出现在体育课,这个问题很炫,但大家都知道)、傲然惑人的贝拉相继加入,当然,马叮当也拉上的色迷迷的独特哈利斯同学。
说到马叮当和哈利斯,这两人好上,不,这两人结识还是很经典的。
话说有天,我们的秃头胖子身携巨款(ipad),边发出桀桀怪笑,边只身从戏院外出,虽然阴暗,却也很好欺负,于是我们的胖子君让地痞流氓看上,当然不是看上他挑战人类视觉极限的脸,那只会让人瞬间萎了,流氓看中的是他手上的ipad和满是money的鼓鼓裤兜,所以紧跟着随时准备抢劫。
而我们的马大美女也刚从戏院出来,不难发现同校那个低气压胖子,不免多看上几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看出点什么,因为那些流氓的跟踪可是明目张胆的,而秃顶胖子君却完全‘没发现’。正义感在马家的女人身上有,但金钱观念也不浅,念在同一间学校外加对方是个阔绰的胖子,于是我们的马大美女在流氓动手的时候出手。
让马大美女大跌眼镜的是,胖子君居然随身携带一把线条完美的沙漠之鹰,而且在流氓得手之前身手矫健地用枪抵着对方的脑袋,即便其身体的肥肉因此而弹了几下,配上那诡秘疯狂的兴奋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并产生他才是BOSS的感觉。
马大美人自然不会让对方杀人,在流氓们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将他们全部放倒,算是救了他们一命。
等马大美女回过神想质问胖子君的时候,却映入了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中,在对方直呼“我的女神”中败退,提不起询问的动力。当然,马大美人也没心情管别人的事,能带枪的必然有什么合法协议,没准秃头胖子君是个FBI==。
自此后,马大美人每到吃饭时间总能在其他人异样的眼神中坐到胖子君对面,随后他们那桌的所有人都战地行转移,胖子君变得不再孤单,当然这不是胖子君想要的,也无可奈何。
胖子君其人,除了笑的色迷迷,行为粗鲁,外貌不…普通外,其实还是很好相处的。——BY咏倩
一帮人相约在假期的时候到公主陵,在此之前,自然是当个好学生乖乖学习,当个好老师认真教学。
……
生物课时间,少年少女们认真的进行DNA和RNA在细胞中分布的实验,而胖子君早就完成手中的实验在摆弄他的ipad,事实上,他是唯一一个自己实验的学生,即使他的实验通常都是最早做好外加最完美,但也没有其他学生愿意跟他一组。愿意的如马叮当要跟席凡一组,蔚咏倩跟好朋友组队,贝拉跟爱德华是必然搭配,而纳兰他是想要跟胖子君一组,可惜任务让他不能到那最角落的位置。
胖子君对搞动自己口腔没兴趣,用的是前面那桌的口腔上皮细胞,没有学生能看着胖子君的脸超过十秒,太考验人的承受力,所以只能败阵,并上缴口腔物质。
巡查学生的试验情况,将臣不能无视胖子君的肆无忌惮,透过摆放好的显微镜看到完美的实验结果,染□况均匀清晰。
略微思考,将臣单手支撑身体,视线触及胖子君的荧屏,觉得无力,突兀的觉得这样的家伙其实也挺…有趣,起了探究的心理,“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那么喜欢这些漫画,嗯,准确说,后宫漫画?”将臣留意到,胖子君完全不会被他突然而至的声音吓到,可见他很胆大,或者他是一早就知道他的靠近。
“只要我保证成绩,我沉迷什么不可以,将臣老师。”胖子君含糊的声音传来,头却没有离开荧屏,“好吧,其实女孩们真的好美,特别是资本雄厚的那些~”起先还有点带刺感的话,却因为后面的话而破坏殆尽,仿佛随着最后的那句话,胖子君的身上飘出的花儿,连带背景都变成的粉橙色,带着点点星光。
“那你现在看的是什么?”
“[哔——]字架与吸血鬼。”
“好看?”鼻尖钻入胖子君身上刺激性的香水味,将臣这样的强者也只能蹙眉。
“面对男性需要来说,很好看,从剧情设定来说也很好看,其实这是因人而异的。显然,对我来说很好看。”胖子君难得停下翻页面对将臣,“还有老师,你的学生喊你了。”伸出肥嘟嘟的手指指向别人,提醒将臣他人的疑问,继而又陷入漫画的世界。
将臣闻言直起身,快步到学生面前解答问题,隐隐觉得胖子君似乎很排斥他的接近,或者说防备?为什么?这是一个问题。
虽然疑惑,但将臣很好的掩饰过去,答案总有公布的一天,将臣不急……
下课是让人兴奋的事,学生们汹涌而出,更别提放学后学生都有很多节目,亮眼的五人组加一影响市容的胖子再加一个内心很年轻的老师,相约去海边游玩,这是一早定下的计划。
开的是将臣的全黑色悍马,而非贝拉那台个性的红色货车。
海边游泳什么显然不适合一个胖子,更何况即使夏天,福克斯也不见得特别炎热,所以在几人脱光换上泳装去玩水的时候,胖子君独自一人沿着海滩走动,渐行渐远,同时捡些枯木准备生火,让放松的人不至于日夜温差而生病,当然,他的一手依然拿着ipad。
枯枝不难捡,难的是午后下过雨,使木头带着潮湿,不过这难不倒我们胖子外表美少年内核的某人,略微使用能力便让枯枝干爽不少。
留意到胖子君走向林间的不止马叮当,‘席凡’是最早的,随后便是若有所思的将臣,只是几人都心照不宣罢了。
当我们的胖子君熟手地生好一个规模不少的篝火,天已经暗下来,繁星点点分布在难得晴朗的夜空中,放纵的足够的几人回到海边,甚至披着贝拉少女皮的安迪少年手中还拿着浪板,不难猜想跟爱德华奇怪的关系让真少女伪少年很纠结。
“哈利斯,你好厉害,一个人就升起那么大的篝火。”咏倩清亮的双眸中闪过了赞叹,此刻她的脑中徘徊的是“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的预见性。
咏倩的话引来贝拉的疑惑和探究视线,当然即使发现什么,曾经的安迪现在的贝拉也不会说出来的,有些事只有自己知道,有时候能得到更好的结果。
“诶,想不到,你生火还挺熟练的,哈利斯。”马叮当坐下灌了好几口矿泉水,狠狠地用手绕上胖子君的脑袋,挑眉对着在她眼里神奇的胖子君道。
“没、没什么,生存技巧而已。”胖子君的眼神显然冒着红心,飘到了马叮当的傲人上,脸红的几乎能冒出烟,因为手中的ipad没电,小心收好后胖子君显然有了新的寄托。尽管马叮当很快便放手,尽管之后胖子君看足够了收回视线,双手撑在身后,随意坐着望天。
就刚刚那么一下,即使天很黑,马叮当发现了胖子君前胸似乎有一块奇怪的胎记,这不难理解他除了肥外不肯下水的原因,其实胖子君的皮肤好的比得上某生物的主人席凡。
认真观看天空星星的胖子君差点打破了他以前在人前的形象,如果不是他桀桀笑着说天空让他想到了穿着宇宙暴露战衣的机甲战士的话。
“问你一个问题,哈利斯,为什么你生火的手法那么熟练?恩,再加一点,你怎么找到干爽的树枝。”将臣的锐利隐藏在温厚的笑容后,他总觉得胖子君有什么违和处以及熟悉感,好像要接近那个答案,却又差一点点就不能突破。
“前者是熟能生巧,我喜欢野外生存训练,后者则是人品问题,帅哥我运气可是堪比行运超人的说。”胖子君表面上不在意地道,实质上,支撑身体的手指已经深入沙砾,不知道的人只会想胖子君太重。
显然胖子君的自恋帅哥论,让几人即使相处了不短的时间也接受不能。
艾拉显然不屑自家主人那套幸运论的,他巴不得席凡那个害人精露出马脚,可惜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已经接到转移注意力的命令了,硬着眉头,艾拉优雅地整理好头发,道:“既然是篝火晚会,那就每人表演一个节目好了,要让大家满意的节目。”
将臣的思维被打断,几乎能突破的结论一闪而逝,首个附议。
纳兰则是若有所思,视线在将臣、胖子君、马叮当、贝拉和席凡之间逡巡,娃娃脸上甜腻的的笑容如旧,附议。
有一有二便有三,突然升起的想法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艾拉转移很成功,其实他有苦说不出,作为一个没特长的生物,他只能帮诅咒他家不厚道的主人
正文 109、将臣,讲个故事
作为提议者,艾拉自然是首个被推出去表演的,不过艾拉他是谁啊,惊天地泣鬼神天下第一·宠物是也,好吧,虽然是自封的,此刻他打着祸水东引的主意,凭借的就是害人精那张脸。
轻蹙天使那弧线优美的眉,艾拉单手支着下巴,道:“可是,这应该由大到小的,所以我认为将臣老师应该第一,对吧老师。”色调深沉却涌动的美丽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将臣,带着些许期盼。
将臣凝视着少年的喜笑容,温厚笑,刚想开口答应,然而纳兰却笑眯眯地开口,适时在将臣说话之前,免去顶撞的嫌疑,“那怎么行,我比较有兴趣是席凡你的表演呢♡~”徒然张开的眼睛,向将臣表达了歉意,以及引诱他欣赏某人表演的意思。
真祖在名为席凡却不确定是否真祖找寻那个人的家伙面前,根本没有平时哪怕十分之一的理智。
内心诅咒了纳兰那笑面狐狸不下百遍,艾拉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携着英勇就义的气势,张开口开始唱歌,至于他在唱什么,估计跟他进行灵魂对话的伪胖子君外,无人知道就是。席凡属于天使的天籁,被五音不全的艾拉使用,那不叫惨不忍睹,那是不亚于恶魔咆哮的地狱进行曲,强悍地侵略每个人可怜的耳膜。
在场的女士们在马叮当果断带领下全部按住了耳朵,而男士那边,将臣苦笑着若有所思,胖子君直接切断听力,就是纳兰一直保持着的甜腻笑容也差点崩掉。
其实,艾拉是席凡秘密的生化武器,嗯(大雾)。
在艾拉“表演”完后,掌声不情不愿,七零八落的响起,即便是将臣也不能“欣赏”这样的表演。
“满意吗,不满意我唱下一首。”显然,皮笑肉不笑,眉毛挑得老高的艾拉已经破罐子摔破。
胖子君站起来,厚唇拉开,露出个挑战人类视觉极限的笑容,“非常满意,我真是太喜欢,我决定,我紧跟你脚步,表演唱……”
显然,在胖子君外皮的映衬和‘席凡’之前的震撼表演下,没有人想继续听‘歌’,第一个站起来的是贝拉,展现美丽的微笑,前毒舌之最道:“胖子,我不想被音杀,席凡那家伙已经够了,那混蛋还不如吹口哨,至少那个很完美,在莱……”
“喂,美女,你,你,我,其实我唱的不难听。”不知是气的,还是在美女‘娇羞’地瞪视下腼腆的脸红了起来,如同整个去皮的鲜红色大西瓜,红嘟嘟的冒着汗。
艾拉发誓,何止不难听,是很好听,只是他家害人精主人那个样子越发挑战人的接受力,就是他也有点适应不良。
……刚刚他家主人打断的是不是有点明显,不让安迪,不,贝拉说出莱利的意图,以他的小心?是故意让贝拉发现什么还是一时紧张?嘛,BT主人你不要猜,不要猜,这个道理艾拉清楚,所以保持缄默。
事实上,艾拉想多了,贝拉同学根本被胖子君的囧样囧到言语无能,如果莱利看到,一定会拍桌子直呼痛快的。同时,艾拉也想少了,那个笑眯眯的少年,漂亮的眼睛大张,略过一丝猜测的疑惑。
“下面不如让我讲个故事吧,嗯,这个故事名叫《暮光之城》,算是我的启蒙读物。”避免发生争执,将臣低沉的声音响起,怀念中如同丝质般流畅,“故事的女主角名字叫伊莎贝拉,男主角叫爱德华。”将臣的话音刚落,几人的视线同时投注在贝拉身上,同时想起跟他一起实验的俊美的少年。“这是一个关于吸血鬼和人类的爱情故事……”在将臣缓慢阐述中,众人将贝拉和伊莎贝拉分开理解,毕竟她们的性格南辕北撤。
将臣无疑是个完美的说书人,他知道如何吊起别人的胃口,知道在什么地方调整音调,更懂得删节调整一些情节,让故事显得生动传神节奏紧凑。当然,将臣也适当的将故事架空,虽然书中人物都有,他不认为书中一切会成为事实。
“还挺浪漫的。”叮当勾唇,双手抱着双腿托着脑袋,眼神盯着火焰若有所思,仿佛在回味着这样的故事。将臣这个人,越接触就越难动手,更多时候,他在马叮当眼中是一位睿智的学者。
“好凄美的爱情,很浪漫,结局也是很完满。”这句话显然出自还有少女情怀的咏倩口中,也只有感叹,没有沉迷。
只有某些人知道猜到,不久之后,有段更凄美的过去需要被发现,那位不甘地死去的美丽公主,那位承受了一切的公主是那么的可怜。
“美女不错,如果有漫画版,加入点小裤裤、小背心的萌元素会不错。”胖子君一脸垂涎YY样,厚唇险些流出某种液体,让马叮当不客气的一掌拍到秃头上,结果是,胖子君幸福且傻兮兮的摸着脑袋笑。
“愚蠢的女人,吸血鬼有什么好当,愚蠢的男人,那么痛苦一早咬死对方不就……”贝拉垂下脑袋,脑中突兀的出现爱德华的样子,那个算是他从小看大的家伙,还真会做出这样自虐般的行为。如果他们日后真是像书中发展的……她太弱。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贝拉会找的一定是曾经母亲非霞,那个随着研究深入才理解到,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女血族,那是她诚服的血族。
虽然恢复记忆很痛苦,但却弄清来龙去脉,处在主导地位,贝拉不厌恶这样的结果。报仇结束的那刻,安迪那悲惨的过去同样结束。
深呼吸,贝拉微笑,“既然将臣老师讲故事,那我也讲故事。”完成的复仇已经释然,那么宣泄出去,是不是就表示她已经能不介意了?“故事的主人公叫安迪,血族,他认识个亦师亦友的家伙,代号Z,他唯一的娱乐是古堡僵尸叫L……”贝拉显然没有将臣的说书功力,但是她有亲身经历的感触,很自然让在场的人出现代入感。她对安迪之外的人物都运用了代号表示,“充其一生,只有复仇,充其一生,其实也只是个笑话,如果没有Z那个鸡婆的家伙,没有那位冰冷的母亲F,可能安迪这个白痴早就死,死在最相信的人手下。”这是贝拉最后的总结语。
说出来后,贝拉感觉轻松不少,自从恢复记忆后积压的压抑仿佛都烟消云散。
叮当大美人弧线绵长的双眼投注在贝拉身上,想不通小女生为什么那么感触的说着如此深沉的故事,毫无避讳地叙述着安迪成为吸血鬼之前那段重口味的日子,“相比刚刚才缠绵悱恻,我更喜欢这个故事,痛苦的现实。”
“我倒是认识一位跟你形容的很像的小姐,一位能干专一的女士。”将臣觉得贝拉故事里的有些人都能代入,比如Z就好像……比如Z的宠物A,似乎有点……
“贝拉,你的故事从哪里听来~”纳兰饶有兴致地转头,头习惯性侧挨在并拢靠在前胸的双腿上,特别纯良地问,“这么沉重的故事。”
贝拉可不是将臣描述中的伊莎贝拉,浅显的套话放在她身上没用,席凡那厮绝对不想让人发现什么,贝拉知道,刚刚…她更怀疑‘席凡’是艾托,“故事嘛,那是从网上看到的,可惜那个网站现在找不着,可能是网站没钱支撑吧,里面的故事都特别重口。”贝拉的回复滴水不漏。
“原来如此呐~”语毕,纳兰站起来,“下面,我来表演吧,嗯~,剑舞。”动作慵懒的少年让人想象不到他能耍出影视片中军事剑舞的肃杀。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少年只是随手捡了根较为重手感的树枝便开始。干练的动作,从一开始的精湛完美到后来迎面拂来的气息,隐隐让空气都渲染上肃杀的气息,少年手中的树枝仿佛是一把在月华下折射冷金属光泽的剑,稍有不慎敌人便会亡于剑下。夜色将少年甜腻的微笑渲染得诡秘妖异却美得惊心、勾魂夺魄,让人下意识屏住呼吸,身体泛起战栗感。
剑舞完毕,将臣外的众人依然有种回不来的错觉,即便是胖子君也有片刻失神,发出了概叹,美得不可思议的少年仿佛是引诱人类的暗夜精灵。
完成剑舞的纳兰坐回将臣身侧,精致的面容上笑容浅了不少,疲惫的卷缩身体休息,跟将臣对了个眼神后,少年胸有成竹。
晚上是纳兰的天下,只要他想知道,都逃不出探究。
纳兰的表演后,咏倩表演的民族舞蹈虽然很美,想必之下却失色不少,而叮当则是表演术法,除却胖子君和咏倩大呼小叫外,其他人也都见怪不怪,淡定得紧,际遇决定阅历。
最后的表演,众人不得不拧起眉,艰辛地等待胖子君开始磨人的歌唱,天知道,单单是事前演习五音不全的音色就让人不断抽搐嘴角,那个叫比‘席凡’还惨不忍睹,艾拉之外真没人会对此有所希冀,只希望能赶快结束,不用遭受地狱,咏倩的脑海中甚至还浮现‘最后的晚餐’那副画。
艾拉没好气地瞪了眼自家主人,心里继续不下百遍的诅咒他掉进坑里被坑杀,最好马上被将臣发现带回去【哔——】了又【哔——】。
(轩: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宠吗?!)
事实总是让人出乎意料的,胖子君唱歌的声音很美,跟练习时的乱七八糟相差十万八千里,安在那张脸上,真的另类惊为天人,而他的歌是他们都没听过的粤语中文歌,前面那段英语独白让人很有感觉。
——要到哪里会碰不到故人
——要在哪片大镜中发现我没有遗憾
沉凝的声音散发着独特的沧桑味道,携带穿透灵魂的呢喃,让人很难相信眼前的仅仅是个少年,闭上眼感受,脑海中会勾勒出一位颓废却风姿卓然的人,在叙述着一段难以割舍的故事,配合着翻滚的海浪声,潮起潮落,倍添说不出的愁绪。
从头到尾都是让人赞叹的清唱,如果不是最后那句,胖子君凝滞呛着,满脸通红的他蹙眉,在众人诧异中,嘴角潺潺流下艳红的瑰丽的血色,腥甜的气息在夜色中扩散……
正文 110、纳兰,无法承受的痛苦
我擦,居然这个时候吐血,我难得来了兴致。
结果叮当临急临忙递过来干净手帕,我迟疑,毕竟我这吐血是常有的,但叮当的手帕是美轮美奂的刺绣物,可能很贵,不能乱用,血迹是特么难洗的东西。然而不等我再继续想东想西,叮当美女就把手帕抹到我嘴巴,摁着,一副我敢拿下就灭了我的架势,我能说什么,只能陶醉地看着她。
“你胸口怎么了?是不是很痛?要去医院吗?”将臣突兀地声音,在众人关心的声浪中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我耳中。
才发现,下意识的动作是改变不了的,即使没有灼烧灵魂的痛苦,我也会习惯性按压那个位置。
“没,没什么,按着会让血流少点,要知道现在血价很贵,这样的量够我买个帅气的黑岩手办。”随意弄个理由应付将臣,我无视将臣变得奇怪的态度,双手在按压的地方左右猥琐平移,我带开话题,“其实我这是流鼻血的另一途径,鼻血咽下去后从鼻子和口腔之间的小洞逆流到口中,刚刚看你那里看太久,好完美的线条,桀桀……”
我还没YD笑完,就受了叮当狠狠地一巴掌,当然,对比平时,我发现她力气小了很多。什么时候开始,妩媚青涩的少女向暴力御姐发展了混蛋!
“还是去医院吧。”咏倩少女担忧地看着沙地上其实不怎么多的血,脸色苍白提议。
“没事,我这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每月一次,但绝对不是月【哔——】。”
对于我玩笑般的解释,信的是白痴,更多的选择保持缄默或喷笑,将臣则是背着黑亮的双眼,手指凌空点着,感受无形的琴键,沉思着什么。
本来兴致不错的篝火晚会因为这么一茬宣告结束,事实上,时间也已经很晚,在将臣的坚持下,我们一个个被他送回家。期间,咏倩和叮当曾不止一次让我去医院检查,被我胡乱搪塞过去。
“我等着你解释,亲爱的胖子君。”继艾拉和叮当组合,咏倩一人之后,作为倒数第四个下车的人,贝拉皮安迪魂的少女,扭曲地笑着,靠在我耳根处仿若情人般呢喃着绝对不暧昧的话,一副兴师问罪的劲头。
我勒个去,吐血毛线,这特么的就是个BUG啊混蛋!老子真是一世英名一朝丧。
腹诽归腹诽,我也没忘留意那个让我忌惮的少年,直觉诚实的向我示警少年的危险性。
“贝拉,你这么热情,我会不好意思的,其实,我很怕被爱德华殴死。”反将一军,我将火元素聚集在脸部映出红色,扭动起布满一坨坨肥肉的身体。神识内,毫不意外地窥视到走向房子的贝拉踉跄一下,险些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你……”贝拉扭头,面部更加扭曲,有向狰狞发展的趋势,“死胖子你给我等着。”诚然,贝拉的理智还在,没有暴露什么,结果只是路边的一棵小草被摧残,成抛物线落入新的土壤中。
“你跟女生们的关系都挺好。”贝拉下车后,车子上只有我,以及将臣二人组,在我以为直至到我暂住的田园式房子他们都不会说话,像贝拉在时安静,将臣却突然开口,在我的耳旁。
在此之前,纳兰少年以锻炼驾驶技术为由,夺去车子驾驶权,让将臣跟我挤在后面,实在是居心叵测。
“当然,我长得那么帅气,可不是哪里都能找到的。”失去ipad的掩饰,我很难做到无视将臣。
将臣挨在椅子上,双手高举毫无形象可言地伸懒腰,笑着不置可否,然而却在下一刻却伏到我跟前,椅子应将臣的动作往后降,让将臣半个身体压到我上面,虽然不可能说覆盖,但也不怎么雅观就是。
将臣棱角分明的脸无限靠近我的脸,伸手碰触我的右耳,有点痒,耳根渐热,他说:“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的耳朵打了一个洞却没戴什么?”
心下了然,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疑问,伸手拍开将臣诡异地不安分的手,我义正词严地出声:“将臣老师,我真对男人没兴趣,我喜欢身娇体软易推倒的粉嫩少女们以及波涛汹涌的御姐们。”神识瞄到舔你笑容加码的少年,我试着推开将臣,对方力气却大的可怕,“好吧,耳洞这东西出生就有。老师,其实我真的不帅,你要找基佬实验对象就去找爱德华吧,不然席凡纳兰什么的都行,我真不适合你。”不意外,纳兰的微笑加深,将臣的手凝滞。
我也没说谎,耳洞是从哈利斯家生下就有的不是。亏得我记得,耳钉跟头发一样是硬伤,那时候给拔下来戴在肚脐,怎么着也是个时尚的胖子。
“你跟席凡,很熟?”将臣强迫状态崩溃,轻笑着翻身坐回去,可能没从我身上发现什么,又或者是‘席凡’这个存在让他不能探究下去。
“不熟,至少没有跟叮当熟。”
“难怪刚刚你吐血,他满不在乎,似乎还很开心。”将臣看着车顶,说出让我咬牙切齿的话,“原来是情敌。”
艾拉居然幸灾乐祸主人,看来老子不好好‘伺候’一下他是浑身不爽。脑中想着怎样凌迟艾拉,表面上我并无动静。
“叮当是我的,将臣老师你去把席凡拿下吧。”
“好啊,我很乐意。”
“……”
我总觉得,这么容易放弃追寻答案,轻信的将臣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是有所倚仗,还是变了?!
我住的地方距离贝拉不远,很快就到达,身手并不怎么灵活的下车,我喘着气跟将臣他们会说saygoodbye。
∷
立于房间中央,纳兰提着他的古剑,进行跟不久前稍显凌厉不同的剑阵,此刻的纳兰浑身笼罩在莹润白光中,每一步都逡巡着特定的轨迹,引出稍纵即逝的光纹,每一刀都仿佛在空间中建立一个定点,相比肃杀的将士,更像一位准备祭典的祭祀,随着步伐深入,逐渐出现一个繁复的巨型法阵。
片刻后,挥动着剑刃的少年静止,保持一个奇怪的姿势,双眼半阖,徒留空洞,状若离魂。
六感侵入,是纳兰作为僵尸的独特能力,他能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远距离汇入见过的那些家伙,从出生到现在的六感过程,简单来说,他能一晚上经历一个人的一生。
鉴于不是所有对象都是人,入侵的难度也不同,而剑舞则是一种无形的深度催眠暗示,但凡看过纳兰剑舞的非人类,即使精神力再强也会中招,只要在夜色中。
凝视着渐入佳境的纳兰,将臣走出房间,落座在钢琴前,思维不断围绕着胖子君,隐隐有种对方很关键的感觉。早前不问放任席凡叮当等人,不是将臣不急,而是等待机会,晚上的表演便是个契机,将臣才会答应的干净利落。
按捻着手指,似是残留着胖子君的体温,奇异的不讨厌,甚至有种…低头自嘲一下,将臣觉得自己想多了,呼一口气,双手按上琴键,开始演奏熟悉的音乐。
……
剧烈灼烧般的感觉充斥纳兰的感官,状若置身于地狱最深层,被层层火焰叠加吞噬,即使灵魂也会被瞬间碳化。
在这样的痛苦中,纳兰呕吐一口血,手下意识地捂着疼痛最强烈的聚集地,纳兰有种精神要崩溃的错觉,还来不及探究其他事物,便脱离侵入,在最后,隐隐听到了某些声音——
[为什么我只能是一个人……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我只是阁楼的怪物,这个世界真的很黑……]
[亚克西斯,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你认为我伤害了克里斯汀……]
[……‘慢慢享受吧,我的哥哥…C·哈利斯。’‘克里斯汀,你……’]
[一直到我生日的这天,你都没实现你的诺言,亚克西斯……好痛苦,谁来救救我……]
[我的本名——]
连人带剑摔在地上,莹白色的阵法顷刻消失,纳兰口中溢血,浑身被灼烧的感觉依然很盛,相较之前淡很多,手指逡巡感觉,抓着胸腔,痕迹斑斑,僵尸的自愈能力很强,见骨的伤痕消退很快。
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会让僵尸强韧身体的也受到伤害,会让纳兰的精神力也难以承受。
事实上,纳兰的能力于侦查无往不利,当然这要付出代价,六感中,如果被侵入者发生过什么,纳兰身体也会跟着出事,一般,僵尸的身体完全能承受各种伤害。这一次,是纳兰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受伤,痛苦使得他脸上的微笑完全消失,面容狰狞地扭曲,在地上卷缩着发出呜咽声。
“纳兰,怎么了?”将臣听闻声响,从室外进入,看见纳兰卷缩地上,快步上前,半跪在地上抱起除了某人死亡,第一次那么痛苦的纳兰。
“没事,真祖,请离开……呼呼……差一点我就能接触到哈利斯最深的秘密,差一点点,真祖我必须继续。”纳兰缓过最痛苦的时刻,睁开琉璃般的双眼,虚弱地不像那个耀眼的少年,只是意志依然坚定,“我只承受百分之六十的痛苦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我想象不到,哈利斯,‘猥琐’胖子是怎么活过来的,那种像置身焚化中心的感觉。”语毕,纳兰请离愕然地将臣,拭去嘴角的血迹,又开始那段奇异的孤独剑舞……
[我的本名是古枫。]
[我不是白痴,我知道我和将臣都被阴了。]
……
[非霞不要告诉将臣。]
[…以后虐将臣随意…吃他的话还是算了。]
纳兰渗透哈利斯的人生到这里,他知道他找对并狠狠地直谏中心,哈利斯是真祖要找的人,华连西尔也就是现在的‘席凡’,是他的宠物,非霞是帮着这个古枫隐瞒……
将臣视线中,少年的脸逐渐失却颜色,哈利斯,将臣从不认为他简单,好色,奇怪的从容,怪诞地吐血,这都不是会发生在一个普通人身上的。
哈利斯究竟有什么秘密,究竟跟席凡是什么关系?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将臣自恼地捏紧拳头。
他急了。
正文 111、胖子君,针锋相对
可能是因为吐血事件,早上回到学校,马叮当和蔚咏倩看胖子君的视线都不经意携带担忧,不同的是,马叮当好奇占据更高,作为一个比较猎奇的工作者。
“叮当和咏倩,你们再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会忍不住在脑中【哔——】你们的。”红着那张圆滚滚的胖脸,胖子君视线从ipad上离开,相继跟两人交接。
马叮当听到胖子君的话后习惯性抬起手就想打下去,发现距离过远所以放弃,蔚咏倩依然不适应胖子君猥琐的调戏式语言,手足无措,只能硬生生转移话题,“那个,今天纳兰同学来的很晚,平时他都是最早来到教室的。”
漫不经心咀嚼着三文治的艾拉听到后,抬起后,有意无意扫了下纳兰的位置,疑惑。
“那些家伙生命顽强堪比蟑螂,说句不好听,就算真出什么意外,比如被车撞翻也能来上学的,咏倩你担心什么。”贝拉背对着同桌,嘴里说着在外人看来恶毒非常的话,至少她前面的同学这么认为。
背对爱德华的少女不知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少年有感什么而握紧拳头,暗讽的永远会误伤,特别是几乎相同性质存在的个体。
伴随着将臣开门的声音,教室因为老师迟到有点乱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他们的老师依旧带着亲切的笑容,但有什么不一样了,硬要说的话,那就是整个人太平静,像酝酿暴风雨前显得特别低的灰暗天空。
“怎么回事?将臣老师回来了,纳兰也没有过来?”蔚咏倩皱眉,心头有点诧异以及担心。
艾拉同样想问的问题,没有回答也没有提问,他没必要为纳兰那笑脸狐狸担心不是么…盯着将臣,发现在对方幽深的黑眸深处徘徊着一闪而逝的烦躁,有意无意地投注在他家主人和马叮当身上。
跟艾拉一样,熟悉的几人没有人能回答蔚咏倩的问题,马叮当是没头绪也不担心僵尸会怎么样;贝拉满脑子是等下怎么“干掉”死胖子,纳兰那样的血族她没心思理会,更何况爱德华的态度越来越奇怪,对她的奇怪态度有着诡异的焦躁、试探;胖子君则是距离太远,“专注”他的ipad上。
……
注意内容,实验原因都讲明白,将臣让学生自行试验,视线落在开始实验的胖子君身上,将臣不认为纳兰离魂般木头人一样的现状跟胖子君无关,他果然不是一般人。是什么时候发现纳兰不对劲的,将臣想想,嗯,从纳兰开始呢喃那句“我知道”,尾音戛然而止的时候……
一首钢琴曲演奏结束,将臣独自坐在纳兰跟前的地上,静静地等待纳兰给予答案,距离越近越能感觉心慌,想席凡是枫,想胖子君以及马叮当跟他没其他关系,又不知道真是如此,该怎么去面对枫,矛盾。
胖子君这个人,将臣不讨厌,准确说还有点喜欢,有点莫名,可能是因为胖子君这个人活得自由吧,不在意别人目光,想猥琐就猥琐,对方给将臣就是这个感觉,然而纳兰刚刚的话,似乎在推翻将臣的认知;马叮当这个少女,将臣总会不经意将她跟很多很多年前教会他什么是爱的马小叮看成同一个人,他们那么相似,如果真有转世…这辈子一开始就跟他敌对的马叮当会得到幸福的。
“唯一的温暖…所以他会爱上自己的弟弟……”纳兰平静后断断续续说出一些奇怪的话,这是平常不曾发生的,将臣隐隐觉得不对,却不能阻止。
“真正爱的人是杰克,盗版船长?”谁爱这个杰克,什么叫盗版……将臣想起前不久看过的一部电影,里面那个扭扭捏捏的船长,很奇怪纳兰的反应。
……
“自相残杀的双生天使,华连西尔和克拉丽蒙?”扯上华连西尔?纳兰现在经历的是马叮当?
“秘密,我知——”
将臣还没回过神来,散发着莹润光泽的阵法在纳兰如同被掐断脖子般停止语言时消失,而纳兰也像被顷刻抽掉所有生机,整个人往地上摔去,古剑脱手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琉璃般清明的眼睛失去的光芒,宛如一个精致的木偶娃娃呈奇怪的姿势静止地上。
将臣回过神马上跑过去,抱起纳兰,呼唤他,少年苍白的脸色更接近透明,半开阖的眼睛空洞洞,完全没有回应。
将纳兰抱回床上,盖上被子,将臣沉默的坐在窗前,双手合呈三角架在鼻梁上,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纳兰必然遇上难缠的对手……是她们中的谁?
……
从沉思中回过神,将臣发现胖子君依然是第一个完成实验的,施施然地在看他的ipad,沉着脸,将臣走到对方跟前,先从他下手。
“老师我实验完成了。”还不等将臣说什么,胖子君先声夺人,“呐,老师,你相信每个人都有守护神么?”
不难发现,胖子君嘴角那抹跟他本人很不相称讽刺的笑容,“我相信哟~,保护神会保护他的子民不受邪异迫害,我的保护神我相信他是一位强者。”含糊不清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如同一位疯狂的传教士,事实上更像真切的讽刺,鄙夷。
“是吗?”将臣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做的太过,也只是一瞬间,“我不相信神,我觉得神也会为一己之私陷害他的子民。”纳兰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吗,可惜,其实我昨晚做梦,梦见我的神将邪恶的力量封印,把我从噩梦中拯救出来。那个神啊,跟喜欢戴帽子的席凡一样有着一把美丽的红发。”胖子君道,顺便把ipad摆到不自然的将臣跟前,有点恶意阴损,不掩痴迷地笑着,“他们的姿势就像七彩玻璃上面的这幅画一样,凄美至极。”那是一幅神一件穿透恶魔的画像,即使七彩透光的画面也掩饰不了神的严肃以及恶魔的怨毒,硬生生嘲讽着将臣的话般,“神在某些时候很可信不是吗?即使他们比不上我美丽的露裤裤小妹妹~”胖子君的背景又一瞬间变了,飘着花的粉色世界。
他梦到的守护神是……
将臣双眼的黑色变得更深,压抑想看向席凡的冲动,温厚笑开,睿智严谨,“你说有些人为什么会爱上自己弟弟呢,哈利斯?”语毕,将臣错开跟胖子君暗地中的针锋相对,转身走回讲台,的确,随便用别人的隐私嘲讽别人很卑鄙,将臣也只是一个会护短的僵尸。
“可能是某人愚蠢出格的背叛,导致跟漆黑与痛苦纠缠太久,弟弟是恰好其分在深渊出现的唯一的救赎吧,还没绝望便需要救赎。”胖子君含糊的声音说完,继续盯着ipad,整个人很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从离开的时候,某些感情就该抛弃的,“嘛嘛,其实他有个模拟人体构造的动漫美女充【哔——】娃娃的话,就不会愚蠢地爱上弟弟。”胖子君追加一句,脸上是陶醉希冀的笑容。
将臣的脚步顿了顿,心中蔓生一阵烦躁,不知对谁,胖子君似乎总能影响他,将臣看不透他,这个人藏得太深。
∷
那天的对话过去已经很多天,一帮人都准备出发前往公主陵,唯独纳兰依然不见起色,只能在大部分人的担心下被留下,知道内幕的只有将臣和胖子君,两人的关系变得很微妙,明着好老师好学生,暗着针锋相对。
艾拉不说,探望笑脸狐狸的时候,看见木头人一样的家伙,他莫名会觉得不舒服,艾拉还是比较喜欢这家伙笑得甜死人的毒舌别人,而不是木偶一样半开阖眼睛摊尸。
贝拉直觉,纳兰的事跟死胖子席凡有关,不过她也没兴趣管别人的闲事。
非霞木然一张脸用魔法清理纳兰的房间和他的人,对于纳兰的状况,她也素手无策,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博学如她也不知道。
跟将臣不时流露的担心以及烦躁不同,非霞不担心,知道是古枫使了坏,也明白没什么特别原因,古枫那个人不会为难纳兰,顶多就是用什么东西禁锢对方。
非霞的想法跟事实相差不远,古枫这个目眦必报的家伙确实将纳兰“囚禁”了,原因是纳兰让他做恶梦。曾经从徐福那里学来的法阵被运用在意识海,用神格力量刻画,将纳兰的六识封在那里,用语言挑衅将臣的同时让纳兰自己看自己主人的痛苦,乐此不疲。
古枫永远是个先满足自己的家伙,别人死活,跟他无关。
正文 112、李盈,公主陵
你的公主,她在沉眠;
你的公主,将要苏醒;
你的公主,将会成为世人眼中的妖物,被围剿;
你的公主,你还记得吗?她的笑,她的恨,她的爱……
稍微阖眼休息的菲霞扎醒,脑中回荡着男人喑哑的呢喃,菲霞木然的脸难得出现表情,那是愤怒杀气。
血族不会做梦,会做梦就必定预示着什么,或者有人想要挑拨她,用她永远的主——李盈公主。思及此,菲霞离开纳兰的房间,冷漠的双眸中早已酝酿着狂暴的飓风,随时席卷一切。
她不是不知道她的公主遗骸所在,她只是在等,在陷害李盈的家伙最得意的时候给予最激烈的报复,这便是非霞的报复,所以她愿意等狩猎者的回归。
菲霞最恨的是拿她的公主当筹码的人,比如那个被她囚禁虐待五百年,最后生生被虐至癫狂的唐朝太子,比如那个被席凡歼灭的所谓“命运”,比如真正设计他的公主的那位神!
人的忍耐有限,血族也一样。
既然狩猎者古枫回归,那么菲霞也没必要继续干等。
踏入将臣的领地,不显山不露水成为将臣手下,不代表菲霞没有突破将臣所下禁制的能力。
拿着古枫需要的她曾经同僚的东西,菲霞启动房子外的大型魔法阵保护纳兰后,离开了房子,那么多年,虽然冷漠,她也已经放不下那个名为纳兰喜欢甜笑的…伙伴。
行走间消失在清冷的路上,福克斯这座小镇,为非人类提供的天然的保护色,人少的地方秘密能存在更久。
∷
陕西·乾县
历史似乎没有在传闻中的公主陵中留下过重的痕迹,建筑风格是唐代盛行的亭台楼阁,湖水泛起粼粼波光映射在长廊上,不比曾经辉煌,却有着异样的舒服祥宁。
干枯的莲池里是地宫的入口,跟龟裂崩毁外墙不同,低于地面很多的地宫里面保存较为完整,空气弥散着一股阴冷的湿气,一片漆黑,稍不小心就会踩到地上的青苔摔跤,如同胖子君和贝拉,不同的是前者摔了个重的,笨重的响声回荡在走道,后者则是摔下的时候单手撑地,迅捷逆转形势站起来。
“哈利斯同学,小心点,你心宽体胖,摔一跤后果会很严重的。”将臣伸出手,亲和地提醒,并准备帮席凡和叮当将胖子君拉起来,对对方死守ipad活受罪的行为辅以讽刺的眼神。真是讽刺,不,将臣也说不准为什么,他厌恶不起胖子君,从对方至今依然安好可以证明这点。
“……”胖子君则是阴沉着一张脸,擦了擦脸上的泥巴,突然幸福微笑,“我的确是太胖,但是如果我瘦下来的话,我怕大家会禁不住欲/望想【哔——】我,毕竟我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语毕还自恋地岔开拇指和食指,托着圆润的下巴耍帅。
众人:……
扶着玩的脑子不正常主人,艾拉觉得很忧郁,有人会因为要传神演绎一个宅男胖子而故意摔跤的么?艾拉告诉你,有,他主人就是这样的极品。
艾拉真是越发搞不懂席凡脑袋究竟在想些什么了。当然有此想法的不止艾拉一个,贝拉也算一个。
在痛斥了席凡各种不人道和恶趣味后,贝拉知道造成这一切的并非席凡,而是这个世界古老的神祗,听闻是神私自安排安迪转世的轨迹,让他变成女人!但会安排在爱德华附近,席凡这家伙绝对没少干预!
……爱德华,贝拉发现他一定知道什么,那狂热迷恋的眼神,处处折射着跟最开始不同的光芒,希冀和小心翼翼,充满不属于血族的勃然生机,跟他家族的爱丽丝一样,总是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贝拉。这一切都是可恶的古神,可恨的席凡造成地!
“活该!”贝拉绕起双手,居高临下鄙视席凡。
席凡无意义地当胖子,华连西尔成为席凡,主要原因,贝拉不知道。那个行为怪异的红发少年,贝拉接触了两辈子从来没懂过他,甚至越来越不懂对方。
“啊——”一声惊呼声响起,唤回众人发散性地思维,从一开始便有些神思恍惚的咏倩消失在众人眼前,墙壁上似乎有一道活动门,连通真正的地宫。
“咏倩!”三把声音同时响起,是蔚博士、劳勃特和咏倩的青梅竹马爵文。
一行人也不拖沓,马上找到能让门打开的着力点,进入咏倩所在的真正地宫入口。
长长的阶梯过后,展现在微光下的景象,用金碧辉煌形容也不为过,复古的装潢,矜贵的建材,一砖一石的放置都极为考究,明明看不见通风口,空气却异常清新流畅,没有陈腐的味道,跟痕迹斑驳的外面不同,室内就像有人清理一样,纤尘不染。
在叮当坚定的带头下,一行人提灯走入往前走,不多时,飘渺轻薄的细纱幔帐出现在众人眼前,而在那中间,静静地躺着一副精致的石棺,渲染着婉转的哀愁。
在看见石棺时,叮当戒备地绷紧身体,Сhā在口袋中的手握紧符咒,深色的眼睛紧盯着石棺,完全没有阴气,散发着干净气息的石棺太奇怪。
蔚博士和劳勃特则是兴奋的参观起周围的建筑以及介绍。
“哇哦~,石棺的雕刻好美。”爵文手才触碰石棺,石棺棺盖便发出轰鸣声,片刻后掉落地上,将里面躺着的少女展现出来。
那是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女,置身于鲜艳的花丛中,古典精致,有着神秘的吸引力,让人有眼前是一樽仿真度极高的细腻蜡像的错觉。
咏倩脸色变白,朱唇微启,呼吸变得急促…那是她多年来一直能梦见的少女,那位美丽活泼,拥有最忠诚守护者的公主,时至今日,她都不曾知道这位少女是谁。
“这是怎么回事!这遗骸…这些花……”被打断读取碑文的蔚博士瞪直了眼,快步上前,阻止其他人可能做出对石棺中少女的破坏,兴奋的浑身颤抖,“如果这是真的是唐朝的灵柩,那么石棺的公主少说完好保存了一千多年,这真是重大的历史发现啊……”
“这…这究竟是怎么存在的?”叮当蹙眉,即使作为马家的传人,她也并没有见过这样保存完好的尸体,没有邪气,干净的仿若圣堂的雕塑。
“……李盈,”胖子君着迷般视线投注在少女身上,喃喃道,“真是不一般的美丽,沉睡着等待亲吻苏醒的公主么?!让我这位王子来吧。”注意到将臣的视线,胖子君不着痕迹的YY。
站在胖子君旁边,将臣清晰地听到胖子君的话,李盈,将臣也知道,非霞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公主,那个悲惨地死于唐朝,被‘哥哥设计’击杀的绝美少女,跟枫也有过一面之缘的公主,胖子君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会认出?“你……怎么会……”
将臣的话还未问完,便被一重物跌落的声音以及少年的痛呼声打断,那位沉眠的少女此刻已经张开了墨色的眼睛,空洞地仿佛会收割灵魂的双眼满布怨恨,单手紧紧地掐着爵文的脖子,提着对方悬浮在半空中,而咏倩,则是跌落在地上,惊呼着爵文的名字,不远处是一块奇特的镜子。一切发生在瞬间,让人防不胜防,同时响起的是叮当示警的声音——
“迅速离开她,尽量捡回那面镜子,那是镇压这个邪物重要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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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陕西境内,飘渺云层内一处仙境般的宅子位于崇山峻岭间,里面众人似有所觉停顿了手中的一切。
拥有遇见能力的千湄皱眉,从优河的身边离开,“我看到了……古枫,他回来了,他跟将臣大哥还有婳琤的转世都在李盈的陵墓……”
擦拭着雷阙的昊玥手顿了下,总觉得他忘记什么。
绕着双腿喝茶的仲天放下茶杯,视线在昊玥的身上一晃而过,道:“去看看吧!”
尚轩不在的时候,仲天的话就像是决议,众人听后,同时点头附议,当然,不在场的帝昀除外。
正文 113、将臣,这个荒谬的
少女惨白修长的手死死捏紧爵文的脖子,爵文的脚凌空乱蹬,双手徒劳地想掰开想杀他的家伙的手,脸色由一按开始涨红逐渐向青紫色转化,明显地缺氧让他动作越发无力。
叮当已经祭出附魔棒,眼神严肃地盯着半空中的,嘴角略显妩媚的笑容消失不见,当跃起的时候,黑色的雪纺百褶超短裙翻飞,露出修长白皙的大腿,同时附魔棒击中李盈的小腿,让她发出刺耳的嘶鸣声,浑身散发出逼人的怨恨。
将臣深深地看着急的满头大汗却“不能”做什么的胖子君,没有动手的意思,马家的女人并不是好对付的,这是将臣给予马家最高的评价。他要做的只是确认心中“荒谬”却不突兀的想法。
当想法出现,一切的不合理都会变得合理,从瞬间的诧异到逐渐变得坚定,寻求各种认证的依据。
胖子君有可能才是吗?
从不睁开的眼睛,没有头发的脑袋,清晰的单边耳洞,以及对李盈的了解,最重要的一点…将臣一直没有想下去的,纳兰那天进入哈利斯六识时,抓伤自己的地方,是他曾经伤害枫的那个地方。
将臣觉得没有心跳的自己似乎能感到人类所说的紧张,拳头下意识紧握着,额际甚至留下了冷汗。
看向胖子君,将臣不再允许自己猜测,他需要证实,越过紧张地围绕被摔下少年的众人,在叮当祭出各种符咒的时候,将臣已经走到席凡的跟前,“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知道,她叫李盈。”轰鸣声中,将臣直言不畏。
胖子君显然呼吸一滞,然而下一秒却鄙夷地笑了,“请看向你的后方,那里的碑文写的清清楚楚书写着‘大唐定国广玉公主李盈’,我的老师。不够细心不是你的错,粗心还要让人发现就是你的错了。”胖子君不以为意地回答,肥胖的手来回摆了几下。
“那为什么,背对着那些碑文的你会看到?”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你们被石棺吸引的时候,我反而对碑文更感兴趣不行吗,我有远视不行?”胖子君的态度很敷衍,将臣有对方在心虚的错觉,“当然可以,我最好奇的是,眼睛几乎没睁开过的哈利斯你,是怎么看到昏暗中的碑文的。”
“我眼睛小我知道,不用老师你‘好心’提醒,但我作为男人,【哔——】绝对比你伟岸。”胖子君鄙视地低头,方向绝对是将臣下面无疑。
“……”将臣抽搐嘴角,伸手捂着下颚偏头,无语。
“将臣,我不指望你会帮忙,但你不至于袖手旁观你的学生被杀,我真不该认为你有师德,会庇护自己的学生。”符咒用完,叮当的伏魔棒在空中凌厉地划出冷金属光泽,同时命中一直想要攻击咏倩的李盈,却被愤怒地公主挥手砸在墙上,让墙面的雕刻龟裂崩塌,来不及救援受伤的咏倩,只能出声声讨从刚才开始就袖手旁观的将臣。
将臣显然没想到傲然如叮当会愤怒地诉斥他,这种服软般承认自己实力不足的愤怒来自叮当,那个独立自强的驱魔龙族女孩。
不再逼问哈利斯,将臣视环视一周,发现席凡和贝拉早就远离战场,站在楼梯处,随时准备逃离的架势,诚然,这样不拖叮当后腿的做法不能认为是胆怯,只能说是识时务。
蔚博士扶起小腿被抓伤流血的女儿,同时,肉疼地看着被毁坏的文物,缓过来的爵文手拿着古镜,站在劳勃特和两人前面,谨慎地防备再次转过身的妖娆公主。
将臣没有回答叮当,但是人已经转移到咏倩他们身边,驱魔女孩的服软让将臣不能再袖手旁观。
事实上,就算将臣这个威胁不过去,李盈潜意识也忌惮着那面雕龙的古镜,里面灼热的纯净气息让她不敢接近,作为一个沉睡很多年妖物,她并没有恢复过多的神智,脑海中只有杀光他们的声音不断回荡,还有很小的一把声音,说着效忠她的话,两把声音交织着,让她很痛苦……
李盈空洞的眼神从咏倩几人身上离开,重新停驻在最近的秃头胖子身上,那是她能感觉到人的范畴内完全没有威胁的存在。
杀光…杀光他们……循着意念,李盈滴血般殷红的指甲变得尖细,下一刻毫不犹豫地飞向胖子。
这是一个契机,或许是私心使然,将臣对李盈的攻击无动于衷,他等,如果对方真的是枫,那么必然不会受伤,如果不是,将臣也有自信在最后一刻救下胖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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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臣的问话让我瞬间一额汗,我擦,这样他也能怀疑什么,脑子不要太好了吧,这是赤果果的作弊啊混蛋!
我想我应该感谢叮当的诉斥和李盈公主的转移目标,让我暂时不用面对将臣接二连三的质问,我果然太大意。
倒不是怕被发现,毕竟我没做亏心事,只是不想面对将臣变质的感情,师生关系很好不是吗?何必作茧自缚。
虽然有那么几次想到将臣悠闲地当BOSS教书,我却不停歇地收集东西被虐变强,我就有想揍他的想法。嘛,幸好欣赏艾拉被将臣式必杀深情目光虐而导致坐立不安的时候,我个人很爽就是,一箭双雕。
边想着边迅雷不及地将ipad放进包包,继而抽出一早准备的沙漠之鹰,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我扣下扳机,命中面目狰狞的李盈公主心脏的部位,让她痛呼着倒退一段距离。不过,片刻后,李盈似乎怀着更强烈怨念的重新向我进攻,身体将子弹挤出体外,证明科学武器对她无效。
妖物不要太逆天了好不好,老子都没有那么强悍呢混蛋!
等着被虐不是我的作风,更何况,我的目标不是非霞心心念念的李盈,而是不知在哪潜伏伺机的帝昀大叔,怀着祸水东引的心理,我冲向楼梯口的席凡和贝拉,不要问我为什么不冲向将臣,相比将臣,我觉得最近我可爱的宠物欠调/教,而且一直尾随我们的爱德华弟弟你该出现了!
疏导爱德华这家伙,还真特么的闷骚,枉费我特意在爱丽丝的预知能力中做手脚,让他知道贝拉就是安迪(轩:真是‘有聊’的家伙)。这丫知道后居然耐得住寂寞,给老子玩默默守护,一直不敢接近,就是眼神灼热那么点,老子鄙视丫的懦弱,就不信我冲过去,这丫还不出来。
果然,当我彻底将贝拉推到我身前,并勒令艾拉不许动手后,眼看李盈尖锐的指甲就要穿透贝拉的心脏,我们伟大的男主,哦不,我们沉默默的娇羞爱德华终于是现身,千钧一发之际抓紧李盈的手,外加狠狠地瞪我一眼。
瞪毛线啊瞪,再瞪你也帅不过老子。
“得救了,好险。”虚假的概叹,我瘫软绷紧的肥肉,整个人惯性地滑到梯级上,伸手擦擦逼出来的汗,换来艾拉抽搐的嘴角,以及贝拉鄙视的眼神。
不远处,戒备的人依然,却都被压倒性地打斗惊呆,叮当已经从墙面上下来,浑身都是割伤,嘴角是殷红的血迹,满脸对爱德华出现的惊讶,也许叮当没想过有天僵尸/吸血鬼会帮驱魔师的忙。
满场惊呼声不断,属爵文最大声,也许他们都没想到,出现的青年有那般强悍的非人类身手,让肆意的李盈不得作恶。
爱德华应该是怒了,招招致命,虽然李盈怨念很深,衍生的能力也很强,但是她的速度永远赶不上吸血鬼,所以一直处在被动挨打的劣势,如果不是她能飞到天花板上,只怕已经被爱德华灭掉,当然,我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咏倩毕竟不是李盈,不可能取代李盈成为非霞想要的主人,我不敢想象,李盈真的被彻底销毁,非霞会做出什么事。
时至今天,拥有神格的我才发现,婳琤将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一边是李盈,一边是咏倩,李盈是集天地间的怨念醒过来的妖物,咏倩是个得到尚轩青睐的后一世,觉醒在不想伤害两人的前提下,永远不肯能实现。
婳琤还真是个……囧货,即使分割灵魂,在非霞出现的唐朝,昊玥充其量只能是李盈的武将,根本不可能有进一步发展,分割灵魂也不能同时回应尚轩和昊玥的爱吧!
石棺附近的战斗很激烈,不过李盈胜算不大,才一会儿功夫,李盈已经被爱德华捕获,有力的手臂往下一拉,将李盈整个人拖到地上,眨眼间就把手臂圈在李盈的脖颈间,大有捻断李盈脖子,灭了她的趋势。
见此,我猛然站起来,刚想阻止,却敏感地感受到空气中动荡的空间元素,脚步停顿,双手环胸站着微笑,我们的女骑士已经来临,公主的安全无忧……
正文 114、古枫,我们扯平了
非霞从来都是强者,从虚空突然出现,面对公主临危,没有颀长咒文的迅发魔法信手捏来,弹指间爱德华已经被镰刀般的风刃击成重伤,在地上拖出了长长的黑色摩擦痕迹,相反李盈安然无恙。
“非霞来迟,让公主受惊。”表情木然的女子解决了爱德华后,单膝跪在李盈身前,脸上难得柔和,浅浅的笑容焕发出勃然生机,接着低下脑袋,以示忠诚。
“……非…霞。”遍布怨恨的少女歪头,空洞的双眼中似乎多出点什么,浑浊逐渐散去,伸手紧紧地抱着跪在地上的非霞,“非霞…不想……一个人,不想离开……”
李盈身上的怨念在非霞出现后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消退,是非霞做了什么,还是少女的寂寥孤独被弥消我就不得而知。
“永远不会离开你,我的公主。”
在众人都集中精力在非霞和李盈身上的时候,我感觉到一直等的某人的气息,顾不得藏拙,空间转移到蔚咏倩身前,挥手瞬间设立了水之印和火之印,两层防护,眯眼寻求确切位置。
绝对不让你得逞哟~,帝昀老头。
眨眼的时间,龟裂的地面间疾速爆发出嶙峋的石柱,直取蔚咏倩和李盈,我的这边,第一层的水之印被破坏,第二层火之印堪堪接下石柱而碎裂,短时间设立的术法堪堪跟对方的力量扯平;李盈那边也无大碍,非霞随身携带的魔法物品接下攻击,碎裂,两人毫发无伤。倒是围观而没有准备的一些人被碎石击伤,一个个发出小声痛呼,倒是爱德华很尽忠地保护贝拉。
“哈利斯,你……”咏倩惊的说不出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转变吓傻了,连带一直认为我是个累赘的爵文也顾不得伤口,惊得差点把手里的炎镜摔到地上。
没工夫管他们,偏头,我看向空无一人的石棺,在李盈的壁画前,帝昀的身影逐渐出现,依然是那张老饼大叔脸,依然是欠抽的肃穆,怎么看怎么不爽。
“你是谁,为什么能用水火之印?”大叔老牛般的声音响起,凌厉地眼神看向我。
以我现在这幅样子,他能认出来算他厉害。
“这不是很明显吗,婳琤和仲天共同教导过谁?”将臣出乎意料的接话,语气肯定的像是他早就知道答案。
“古枫?”帝昀的视线不确定地在我跟艾拉之间逡巡。
将臣也不看场合的走到我跟前,伸出手,苦涩地停在我前面,没有触碰到我,闭上深如夜空的双眸,他说:“枫,对不起。”再增开眼的同时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将臣抱紧我,在我耳边低声呢喃:“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再逃避了,好吗?”
神识之内,除却知情的帝昀、非霞等人,其他人都一副吞下苍蝇是屎样,当然我也一样。
将臣你被琼瑶大妈附身了么,就算真的被附身你也不要祸害老子啊喂,老子不要你侬我侬啊混蛋!将臣你别给老子学那些影视里面的脑抽猪脚,临危还来个深情【哔——】,导致最后时间不够来个囧人的一生一死,生的那个变成MADAO(废柴大叔),死的那个长存记忆。==
好吧,我绝对不是在吐《神×》的槽。
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微笑着用力推开将臣,不理他的愕然,一个积蓄力量已久的火之印挡在我俩身前,卸去帝昀大叔操控众多石锥的攻击。
“偷袭还失手,帝昀大叔你丫的就是个MADAO。”不忘讽刺一下大叔,既然没有秘密可言我就不顶着行动不方便的胖子身体了。
在众人仿佛看到异形的目光中,我转变回自己,脸上和身体上的肉凹凸鼓动地感觉十分清晰,凉凉的脑袋也逐渐被红发覆盖,慢慢地张开眼睛,看见的是一些人囧囧有神的表情。
将腹部的耳钉戴回右耳的同一时刻换上武装,手靠在剑侧,同理,胖子的衣服太大,打起来是障碍。
将臣从被推开的惊愕中回过神来,没有试图接近我,诚然我刚刚的动作是避免我们受伤,但我推开将臣的时候绝对没留力,甚至带着很强的冲击力,我想我要表达的已经很清楚。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古枫,当然我还有个名字叫席凡。”微笑着将ipad连同钥匙放进耳钉,背后的登山袋则是随手扔掉。嘛,我绝对不是什么环保爱好者,更不是文物保护者,管他会不会破坏环境。
鉴于眼前血族妖物居多,变回华连西尔模样的艾拉走到我身后,“这是我可爱的宠物——华连西尔。”顺便介绍一下我亲爱的欠揍的艾拉。
非霞算是第一个反应过来我不再继续看戏的,便带着李盈瞬移到我身边,在将臣了然的神情中,将一些我需要的东西交给我,上手就知道都是裘徒需要的钥匙,其中包括那对非霞来说已经没用族长的手链。
“哈利斯,不,古枫,你才是在沃特拉城救我的人吧。”蔚咏倩的声音自我身后传来,充满肯定的激动。
“啊啊~,你这个‘有聊’的家伙终于玩够了。”贝拉反手,潇洒地将凌乱的头发拨到身后,双手环胸,鄙视着我。
“哈利斯你就是艾托的主人,还真是没想到……是这么好色的家伙。”叮当一拐一拐地走到众人旁边,警惕地避开帝昀大叔,唇边是妩媚的笑容。
“……”叮当美人你是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吧,你这是在报复我之前拿你当掩饰对象吧,果然,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决定无视叮当美女,我转向帝昀大叔的方向,“帝昀MADAO你失败了哟~”笑眯眯地卷了几下久违的长发。
“你以为你胜券在握了?”帝昀冷硬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笑容,蔑视着一切,应声而动的是李盈,神识内,李盈不知哪来的匕首Сhā/进非霞的腹部,再抽出时溅的我们满脸都是血迹,诡异的是,李盈自己也满脸不可置信,尖声痛苦地叫唤着非霞的名字,动作却向再补一刀。
一个响指,我束缚用水的力量束缚住李盈,免得她再捅非霞一刀。
非霞捂着自己的腹部,轻柔安抚着险些又失控,陷入怨恨漩涡中的李盈,让她暂时安静下来。没看错的话,非霞伤口在变黑腐化,流出来的血是黑红色的,越来越深,即便非霞尽全力在压制那个伤口蔓延,成效应该不大,我看见伤口在恶化。还有个严重的情况就是,血还没落到地上便汽化般消失无踪,这些迹象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就像是我黑刃伤害过的血族,不同的是,非霞没有那种被焚烧侵蚀的情况。
不在观察非霞,我寻找问题所在,将臣已经出声提醒,李盈的身上被很多丝线操纵着,能量流构成的丝线不止是控制李盈,甚至侵入在场的所有人的身体各部分,包括我自己和将臣。
【裘徒究竟怎么回事?】
【裘徒?裘徒……】
蹙眉,我终于发现最奇怪的地方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裘徒没有再冷嘲热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没有再跟裘徒交流……之前感觉忘记的就是裘徒了,怎么回事?!
“哎呀呀~,不要乱动,乱动的话,全部人都会没命咧~。”萝莉般软绵绵的声音在空间中震荡,打断我的思考。不多时,帝昀的身边多出一个衣着偏向哥特式华丽,化着烟熏妆少女,少女苍白无血色的手指戴着十个以细小链子连起的戒指,戒指连接着看不见丝丝缕缕的能量丝线,“哎呀呀~,叛徒什么的最讨厌了,瑞默尔没救了咧~,黑秘银制作的兵器让你感觉舒服吗?”
“你是谁?”叮当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疑惑,警惕般紧握着手中的伏魔棒。
吱啦一声,叮当的手像是被钢丝勒过一样,出现一圈圈切口,深得将骨头现出,血涌泉般迸裂出来,同时响起的依然是那把声音,“哎呀呀~,我最讨厌的就是没礼貌的家伙了,我是莫卡维(Malkāvian)的族长,我的名字,蝼蚁你没资格知道咧~。”少女高傲地扬起下巴,熏黑的眼睛内是默然的蔑视。
蹦跳着,少女来到给叮当施了光系治疗术的我面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动作之后,那些丝线似乎更紧了,“狩猎者?切~,不过是个……哎呀呀~,不能说呢,真是苦恼。”少女歪头说着,随即肆意地在空地上旋转着,像是在舞蹈般高兴,“啊,告诉你咧,你被我伟大的主人发现了,嘻嘻嘻,被囚禁的那个人已经被完全封印了咧~,帮·不·到·你·了。”少女艳红色的唇就像是带着毒的罂粟,说着伤害性十足的话。
果然,裘徒出事。
“谁胜谁负现在还不知道吧,古枫,以及婳琤。”
“我说帝昀大叔你究竟对尚轩有着多么扭曲的爱啊,嫉妒心大的容不下婳琤,还容不下其他人,你以为你是狗血文里面的恶毒女配么?!”
“……请动手吧,莫卡维小姐。”帝昀大叔的老脸更加狰狞,狠狠地道。
你说动手老子不反抗的话,老子不就很没面子,靠之,这丫的是理想主义者么?
脑里骂着帝昀大叔,我拂过耳钉,拿出能克制他们的黑刃,在那位疯子般毫无理性可言的莫卡维反应过来之前,我割断了身上的能量线,瞬移,将黑刃捅进了帝昀大叔的胸腔部位,在对方不可置信的眼神下,感觉真是特么的爽。
黑刃可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杀人越货必备武器。
仲天他们已经进入公主陵范围,我再不动手,那些拥有同胞爱的家伙想必会阻止我,呐,反正尚轩能让这丫转世,我多捅几刀解解恨吧~(轩:这厮彻底扭曲了,杀人还分尸)!
我动手的时候,非霞也暂时压制住伤势,精明地用李盈手中的武器切断自己和将臣身上的线,两人呈包围之势将莫卡维困在之间,战斗起来,莫卡维很强,但是对比两位始祖级别的老一辈僵尸和吸血鬼,她还是嫩了点,很快便被武器直取心脏,衰弱,死亡是既定的事实。
当仲天昊玥等众神进入公主陵的时候面对的已经是满地鲜血,各种血人的混乱境况,显然他们最关注的是被我压在地上不断捅刀子的帝昀,千湄甚至惊呼着瞪直眼睛,险些晕过去,不得不说,帝昀已经被我解恨地笑着捅的血肉模糊了。
用着那张溅满血迹的脸,我愉悦地转过头,对着抽搐着嘴角的神祗们,“尚轩在我灭了女娲之后很健康,你们随时可以去找他,跟他说约定结束。帮我最后拜托他,帮帮非霞。”
“……”仲天没出声,点了点头,估计我和帝昀之间的恩怨,一直存在着一直清醒着的他最清楚不过,所以默认了我的行为。
玩笑般,我调侃着惊讶的神祗们,“我说你们是警察吗?居然成为一切尘埃落定出来走过场的港片警察一样的存在,你们有点出息好不……”
话还没说完,我察觉空气的异常,刚想离开,却发现帝昀大叔的手化作坚硬的石块,牢牢地箍死我的双腿,没有传来如期的痛苦,相反是兵刃落地声传来,神识之内,男子渐渐出现,心口是将臣穿透胸腔的手,“绝对不让你再受伤。”
诧异,不过却感觉暖暖的。
我松口气的时候,垂死的男子诡异地笑了,从一直藏着的手中掏出另一把武器往前刺,时间掐的刚刚好,在我和将臣都放松的时刻。
腹部一阵阵剧痛,奇怪的撕扯感不断从伤口向全身散布着。
老子又被捅了,这世界真是特么跟老子气场不合,诅咒女娲(轩:喂你这是误伤啊)!
“哎呀呀…咳咳咳……计划成功了,但是……不知道能不能…传到…主人那……”随着声音,莫卡维的筹谋者最后连嘴巴也化为的灰烬。
不愧是神经质也睿智的种族,布局能力太恐怖,似乎从一开始她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认命地奋力拔出刀扔到地上,我发现自己慢慢变得透明起来,我该庆幸那把刀不是黑刃的材料么,仅仅是把注满空间力量的武器。
“将臣,我们算是扯平了……”看着徐福的搭档乌鸦,不不,是戴维斯在红了眼的将臣手中化为尘埃,说着终于帮徐福报仇了的话,我笑着感受熟悉却更加猛烈的拉扯感,双眼发黑地跟将臣道别,并当一次好人,不让这家伙继续愧疚,“你依然是我的……好学生……”
我的学生,再见
正文 115、该隐,他的儿子
清醒的时候,我感受到阳光的温暖,伴随着树叶的飒飒声,异常的祥和。
“你终于醒过来~”属于小女孩软软如奶糖般声音从耳边传来,我还没来得及看看对方的模样,就发现她跑向外面,呼喊着“亚瑟医生,医生,哥哥,利夫~~,他醒过来了,昏迷的那个人醒过来了……”跑远了。我只模糊看到是个穿着蕾丝蓬蓬裙,有一头漂亮金色顺直的长发的小女孩。
我怎么了?
记得是被将臣救下一次……被捅……顺着时空力量拉扯流动……
啊!我低估了那把带着强大时空能量流的利刃造成的伤势,居然在体内形成漩涡,像黑洞一样吞噬我的身体,如果不是发现的早,不管一切也不管方向地尽力压制,只怕我现在连跟阎王喝下午茶的机会都没有。
血族的东西果然不能掉以轻心,以后一有状况老子就得使用时之刃。
两相比较,我发现裘徒…的RP真是好太多太多了。
裘徒究竟怎么了!
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腹部,解开扣子,发现有人帮我包扎过,虽然我将捣乱的空间流转移,但其造成的伤害不可能短时间好起来,所以伤口还在渗血,白布越发的红。
在我观察伤口的时候,女孩拉着一个眼镜歪到一边的青年走进来,我这才看清楚女孩,是个精致漂亮的孩子,润泽的眼睛跃动着真心的兴奋,而她身边的青年则是有点呆,无奈的任由女孩拉扯,不时还因为身高问题而踉跄一下,不忘呼喊着让女孩小心,笨拙的可以?!
不,事实上,这个青年,藏得很深。
“呼~,你终于醒过来了。”青年推了推滑落的眼镜,整理一下衣服,温和的微笑,“我是亚瑟·艾雷,是一名医生医生。”语毕,伸手拿着听诊器就要给我做身体检查。
“我是玛丽薇莎。”小女孩灿烂的笑着,脸红红的带着些许涩然,沁心的温暖弥散开来,如同最晨光中柔和的阳光。
“你好,艾雷先生;你好,玛丽薇纱。”小心的避过对方的手,不经意的拒绝想要检查我的医生,我将衣服的扣子整理好,“我是…古枫,我想我的身体很好,并不需要医生。”
听到我的回复,无论是玛丽薇莎还是医生都露出一副我在骗鬼的表情,死死地越发红起来的纱布。
本来想沿用席凡这个名字,只是艾雷这个姓氏让我想起了以前哈利斯家族的主治医生。同时那迈着慵懒步伐进入,双手环胸倚在雕刻华丽的床柱上,有绿中泛金眸色的黑发少年让我有种怪异的熟悉感,显然我绝对没见过他。少年的身后是一位忠心耿耿的管家,戒备毫不吝啬地针对着我。
哦呀,我说我一个病人还能谋杀你家少爷不成,好吧,我的确能杀,但我不是坏人,老子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好人卡的气息好伐,老子是正直得完全不会猥琐手办的收藏者(轩:这货彻底的沦为宅男了==)。
“就算…你的伤口也需要换药。”艾雷医生无奈地收回听诊器,换成医药盒再次靠近,玛丽薇莎对我不肯就医的态度一脸不赞同。
很奇怪,明明对小女孩来说我只是陌生人,为什么她会那么亲近?我自认是长得不错,但是也没有让人一见亲近的亲和力,那是加百列席下不是我。
一定有什么原因的吧。
“你们是?”明摆着无视艾雷医生,无声无息地避开他拿着镊子和剪刀的手,我偏头向着床边的少年,出口询问,随意地将双手放置在腹部之前,防止医生的任何可能的动作。
“我是利夫·拉斐特,这是我的少爷该隐·C·哈利斯。”名为利夫的管家沉静的进行自我介绍,并为他家少爷做介绍。
哈利斯呢,还有艾雷,我想我知道我到哪里了,同时,没有说席凡的名字,我果然很明智。
哈利斯家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易主。
“古枫?东方国家的来客?你的模样……完全没有我的藏画上那些画像的影子。”俊逸优雅的少年缓慢的用贵族式的语调叙述的事实,无所谓的慵懒眸子里隐藏一切,内敛深邃。
卧槽,小子你用不着提醒我老子已经不是天朝人!而且,古画上面的大饼脸找谁像啊你说!“那些画只能说明掌权者的审美观扭曲到一个境界,我们凡人不可及。不要用对抽象画的审美来审视别人,还有,人类在进化,古画里面的是猿人知道不==。少年学识浅显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你将它暴露出来了。”
无论是谁的孩子,不都是我的后背,哈利斯家族真是堕落了,这样见识浅薄的家主(轩:完全是你自己扭曲事实好伐==)……嘛,不知道我是叔父级还是爷爷级。
“请您谨慎言行,古枫先生。”不同于抽搐眼角的医生,管家模样的利夫对该隐倒是很忠心,让我想起被我忘到爪哇国去的艾拉,为神马我的宠物都没那么忠心啊喂。
说起来,我从刚刚就感觉到了,这个利夫,身上的气息很古怪,偏向死亡却又弥留着,仿佛灵魂被强行禁锢一样的感觉,彷徨和坚定交替,邪恶完美的包裹在亲厚中,“我尽量吧,亲爱的利夫先生。”
“哥哥可是很聪明的,古枫哥哥。”
闻言,我摸摸床边精致女孩的头发,玛丽薇莎的话充其量只能证明她是个全心信赖哥哥的孩子,完全没有说服力。
“我很好奇,凯威尔·哈利斯是该隐先生的谁。”
“为什么这么问,”少年低垂着的眼眸微抬,“还有,为什么,除了头发你跟她那么长得几乎一摸一样。”
“这个世界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没准还有个贵族小姐跟你长的很像呢~。”
该隐少年口中的那个“她”,不难猜测是克里斯汀,毕竟我们是“双生子”,她长着一张跟我一摸一样的脸呢,总觉得我肖像权被侵犯了。
徒然发现一个很诡异的定律,似乎跟我有双生、伴生关系的人都想要灭了我,耶莎儿是,克里斯汀也是。
少年美丽的眼睛盯着我良久,而后转身离开,身后跟着那位诡异的管家先生,玛丽薇莎看看我又看看少年,最后跟上,拉着少年的手一起离开,不时还回头看看我,直至出了门口。
“那是我祖父。”少年的声音远远的飘来,给了我答案。
祖父的话,原来是亚克西斯的…儿子,真是个漂亮的小伙。
∷
夜色渐浓,第数不清次阻碍医生对我身体的检查后,我在对方假幽怨中将他请到了门口。
“我对与我无关的事不会Сhā手,但是,如果越界的话,我不介意亲手解决碍事者,亲爱的‘艾雷’医生。”挂上最服务性的牛郎微笑,我半眯着眼,警告不再装蒜的那位。
“你是谁?”收起湿濡眼眶的蠢样,医生诡笑着挑眉,一洗全身的阳光温和,变得恶意张狂,仿佛地狱最深处的掌权者。
“古枫。”我咧嘴笑,单手扶着门框,“医生耳背不怪你,只是明知道自己缺陷你怎么好意思出来祸害正常人,重复是劳累活。”调笑的语气,也不管对方眼角有多抽。
银发的医生有点抽搐绷紧的神情徒然放松,不多时翘起嘴角,如同暗夜中盛放的蔷薇,缴妍中附带尖锐的荆棘,“呐,你倒说说,你的血液为什么那么特别,跟实验体一起,居然有意想不到的结果。”俊美的医生在我防备之前挑起我的下巴,狭长的眼睛溢出桀骜以及不易察觉的疯狂,“真想完全得到你的身体。”
“……”
卧槽,去你全家的得到老子的身体,老子才要将你放进人肉搅拌机把你搅成陶德和洛薇特夫人的肉派,这么黑心,保证大卖!
不想跟医生废话,我正准备关门,房子的玄关处却传来清晰的奇怪声响,似乎还有该隐少年的声音……
正文 116、该隐,温莎贝城堡
扩张神识,玄关处已经没有人,只有点点血迹证明着刚刚发生过什么,让神识覆盖整座饭店,该隐已经安然地睡在自己的床上,脖子间是象征性的牙印,衣服上也染上了血迹,而那位奇怪的利夫隐藏在玛丽薇莎房间的某个阴暗角落,拿着她的帽子,不知在想什么。
不再跟医生废话,警示般冷冷地看了眼还不收回手的医生一样,拖长声音道:“再不放开你的手,后果自负。”
银发的医生推了推眼镜,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还变本加厉的从挑变成捏和摩擦。
“有种的家伙往往活不久。”语毕连眼皮都没动一下,意念一动,一个瞬发的水弧将医生弹到墙壁上,也不管那个完全不在意地舔着唇边血迹诡笑着的变态医生,我关上门,当然不忘弄些些保险的手段,保证有个好眠。
那晚之后,不知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反正变态医生没有再来打扰我,让我有足够的时间静养,研究药物缓解愈合缓慢的伤口,调理下已经开始结巴,如果不是对付医生和在房间布置了水之印影响了力量平衡,伤口也不至于拖了一个星期。
今天外面显得特别吵闹,行至窗边,倚靠着,不远处的空地上,众人围着奇怪的干瘪尸体议论纷纷,什么吸血鬼城堡里的女吸血鬼祸害村民的,什么不得不防的。这个空间吸血鬼倒是有,至今不知在哪的伊斯曼就是大大的一只死人老蝙蝠,但我可以肯定地说,这个镇子绝对没有,我感觉不到熟悉的黑暗气息,最诡异的存在也只是利夫这个哈里斯家的管家而已。
收回视线,不再在房子内种蘑菇发霉,穿好衣服我走到楼下,行至该隐的边上,没看见玛丽薇莎,应该是出去玩了,没有缠着我,更没有盯着我的脸发呆,让我松了口气。
玛丽薇莎这孩子看我的时间通常很长,但我不认为,是我帅气得惊天地泣鬼神,能让这么个小女孩一直迷恋,毕竟该隐少年也是个绝色小伙,一举一动都能吸住别人的视线,不过真正原因我是毫无头绪。
该隐跟玛丽薇莎不同,从一开始这个看似慵懒傲慢,败家子般的贵族少年就一直小心地提放着我乃至医生,很隐晦,却还是有迹可循,某些方面,对于我来说,该隐还是嫩了点。让我牙痒痒的是,少年总是会用不礼貌的目光“不经意”看我的胸膛和下半身,明摆着怀疑老子的性别的混蛋,让我不止一次想让他尝尝火焰焚烧“宝贝”的滋味。
对于众人对死尸的议论纷纷,吸血鬼城堡的主人采取无视态度,出奇的还邀请该隐少年到那里参观,自然我这个伪·随从也跟着去。
温莎贝城堡是一座较为古老的城池,里面的装潢透露着庄严,装饰摆设都恰到好处的放置,让整个空间处于微妙的平衡中,不过对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来说,这样的居住地显得阴沉了,很容易被扭曲的。
才踏进城堡没多久我就听到琴声,随后没走多远若有所思的该隐应该也发现琴声,快步冲向了声音来源地,神识作用,已经知道那里只有少女和自动钢琴,我便没了兴致,反倒是对这座城堡地下库藏的那些那些东西更感兴趣。趁该隐寻找少女,达克少年去倒茶之际,我遵循神识指示的路径,一路往下跑。
最下层东边的房间内有个地窖,地窖的左侧有个隐藏的暗门,利用能力,我直接无视所谓的机关穿墙而过,直取存放财产之地。
机关内,入目之处都是一些金银首饰,雕刻摆设,MONEY的光泽映照在墙壁上,不多,可以肯定的是每件都是精品,手工精细,据为己有是必然的,充盈一下我空虚的耳钉==。
谁管少年城堡主人会怎样,不是我说,那个少年保不准还不知道这么个地方,毕竟这里厚厚的尘埃足以证明很久没人进来过,保存哪里不是保存,我的耳钉内绝对保证不会被腐蚀~!
搜刮了一些珍品,我被不远处黏合在墙壁上,浮雕般四框的古怪石柱吸引了注意力,那些石柱雕刻着不知名粗糙的花纹,完全不符合贵族的审美观,甚至突兀的破坏着整个地窖的设计。石柱中间是稀松平常石砖堆砌的墙壁,夺目的是中央挂着的那幅血色挂画,画面感很足,色彩处理干净,让观看者有在俯视着湖面,一直看到底的错觉,只是那是个血凝聚而成的湖。
这面墙壁之前是一片空地,一个跟石柱同样风格食盘置于一根独立的石桩上,干净的不像库藏的东西,跟墙壁上的石柱不同的是,石盘上面用怪诞的方式篆刻着字体般的花纹,扭曲着看不清楚。
在我想深入研究的时候,我听到了城堡主人达克的声音,以及该隐懒懒的少年声,顾及这并非什么能收藏的东西,我无所谓的穿墙出去,装作迷路乱逛并回应两人。
回到刚刚的楼层,神识窥视过的少女谨慎且小心的躲着我和该隐,将达克当成了私人盾牌。从自我介绍中,我知道少女叫做茱蒂丝,是达克的姐姐。
我没看错的话,该隐看着少女的视线有点奇怪,更多的是不解和探究,并说着他之前被女吸血鬼攻击,被咬过,就在这座城堡外面的喷水池前。
听着他们让我无语的对话,我靠在窗边,感觉这里太暗,随手拉开窗帘,却被茱蒂丝的惊呼声和达克愤怒的声音喝止,说什么茱蒂丝有病不能晒太阳之类的,这让该隐个神色更加狐疑。
抽搐眼角放下窗帘,我扭头。
适可而止吧,不是怕阳光、不是住在所谓的吸血鬼城堡、更不是拿着该隐“被咬”那晚遗失的手杖就是吸血鬼的混蛋们,装13会被雷劈的喂!特么的压根一点黑暗气息都没有,装神马吸血鬼你说,非要说的话,边上那座塔聚集的怨灵倒是很多。
揉揉额际,我坐在沙发上,交叠双腿,旁观达克和该隐互相试探,茱蒂丝则是从刚刚的小心翼翼到后来大胆的打量我和该隐,相比我收获不少后准备联络艾拉的不苟言笑,拥有贵族与生俱来的傲慢,慵懒中透着漫不经心的优雅的该隐显然更有吸引力。但其实更多时候,我发现该隐的视线在达克身上流连,让我怀疑他小子是不是看上了达克。
不伦禁忌的三角恋什么的,真是无聊……这个时空,还真是容易让人混乱。
因为顾及玛丽薇莎,在该隐和达克互相试探了良久后,我提出要回去,该隐很不厚道的当着达克弟弟的面吻了人家的姐姐,很耍帅的说下次会再来,我很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见证贵族式的浪荡。
诚然,朱迪丝是个华丽貌美的贵族少女。
“伯爵大人,不久之后我的仆人会到来,希望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返回的路上,我估摸着准备召唤艾拉。
“仆人?”该隐有些诧异的侧头。
“恩,很惊讶?”挑眉看该隐。
“有点,我以为你是逃犯。”少年绿中映着金色的眼睛微动,美丽的色泽中写不进任何事物,“或者是被追杀的异教徒。”却说着欠抽的话。
“……”卧槽!
“你们似乎很高兴。”傍在树干上的艾雷医生出声,让我和该隐驻足。
不同于该隐会回答医生,我悠闲地双手抱胸站在一边,医生也选择性遗忘我的存在,调侃该隐下手快,忽悠该隐顾着点身体,不要放纵的太过,“太劳累”。
在该隐面前,医生显得一本正经,银色的长发在阳光的折射下翻出抢眼的白,如同剑刃肃杀的金属色泽。
识时务者为俊杰,医生显然是个聪明的家伙,没有试图挑衅我的底线,除了惊觉我存在般客气询问下我的身体,便不敢再逾矩,也可能是该隐在的关系,他还需要装13。
几句话的时间,一转身,我们同时看见烧玛丽薇纱帽子的利夫管家,那个忠心耿耿的管家出于什么而神情冷静地烧掉主人妹妹的帽子?
那晚由于各种原因我没发现什么,现在倒是有意思了,那顶帽子……还有怪异综合体的管家……
忠还是叛,这是个问题。
该隐少年明显受不了转身离开,而医生则是对着我露出电视上反派奸计得逞的愉悦笑容,我只能说,反派的笑容通常都是妖娆美艳的,即使男人也不例外。
卧槽,你一个男人笑得这么妖孽你好意思么,青年!
正文 117、吉贝尔,剧终
这几天陆续有发生杀人事件,看似吸血鬼杀人,但其实,我能看出那是毒药作用下的死亡,从两个孔洞注入身体的新型毒药。
趁着一些人不注意,我让回来的艾拉搞了些血液回去研究,好久没有重操旧业。
忘了说,艾拉这货,他的出现可谓戏剧化到极致,让我觉得他被“圈养”中的裘徒调/教过==。
凌空出现不打紧,在我的房间出现没什么,掉在我的床上也无所谓……但那丫居然是果露着全身,凌空掉到我正要起来的身上,半湿的头发还滴着水,手肘将我的头撞到床柱,弄的我晕乎乎来不及给他个终身难忘的教训,而那时候我半掩的房门正好被玛丽薇莎他们推开……
我擦,特么的当时那个姿势就是老子被艾拉压到啊,那种表情像是老子很享受似的啊混蛋!
还有比这更挫的么!
那天后——
据玛丽薇莎说:原来古枫哥哥是……那类人。
据该隐说:仆人?你确定不是主人,或者是你的饲主。
据利夫说:原来古枫先生是同性恋中下面的那位。
据医生说:啊!原来古枫先生喜欢男人,难怪不让身为男人的我检察,这是…害羞?
我:我去你们全家的同性恋下面,你们怎么不都去屎一屎啊混蛋们!
习惯了几人对我和艾拉时有时无的怪异视线,我们跟着该隐他们住进了温莎贝城堡,还真是个舒适的居住地。
拿着东西进入我住的那个密室,打了声招呼免受干扰后,我开始逐一剖析艾拉带回来的还带着溃烂皮肤的毒药残留物。
我发现了毒药的原理以及成分,毕竟是在现代最高级别军事机构弄到手的仪器,比这个时代的东西好太多。有趣的是这种是让血液“消失”的毒药,能快速地消耗侵蚀血液,事实上里面有种我没见过的微生物,这是毒药的重要成分。
准确说这已经不是药的范畴,更接近生化武器,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期里研制出这种东西的人是个天才。
将微生物提取出来,我将它们装在篆刻着咒文的水晶瓶内,饲养,用艾拉型华连西尔的血液培育。艾拉就这点好,一旦转变,属性也完全变化。
这些微生物也强悍,从一开始全部死亡到后来慢慢适应华充满光系力量的血液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可见这些东西的生命力之强悍。
下面一步,我会在加入自己的血液混合艾拉的血液饲养。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这东西以后会帮到我的。
脱离一个星期没离开过的房间,我发现今天的温莎贝城堡安静的可怕,艾拉当然不在,自从一天前我允许他去熟悉这个世界后,他跑的影子没了。奇怪的是,该隐、利夫、玛丽薇莎、医生和达克姐弟都不见踪影,同时寂静的高塔那边传来熙熙嚷嚷的吵闹声。
瞬移,我出现在塔外,跟在突破的人流后面混进塔内,虽然里面的情况早已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遍布残缺尸体的房间,血的鲜红仿佛是那里唯一的颜色,女人疯狂想伤害玛丽薇莎,却在最后关头放开了她,被人撞开的门,如雷灌入的人流,一个个举着叉子木桩叫嚣,却被疯狂的女人吓到,更有人被她浇灌出浑身是火焰。
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茱蒂丝,疯狂的笑容,邪异勾人的诱惑,破坏一开始我对她的印象。
她说,她是传说中的女吸血鬼葛朵拉,却被该隐反驳,少女因被拆穿而变了脸色,想攻击该隐,一直到后来她依然觉得自己是吸血鬼。
明明只是个人,为什么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女吸血鬼,不是危言耸听,就是被人潜移默化影响着,人是果然是容易受影响的生物。
对在场每个人的的变化无动于衷,现场因为火势变得混乱,我隐去身影,观赏这一场闹剧。的确是闹剧,认为自己是吸血鬼的人类,自以为正义却在火势蔓延时互相践踏争抢着离开的村民,在别人看不见处残忍微笑的医生……
最正常的可能是,努力想带走达克的该隐,以及不忍心离开姐姐或者说没有勇气面对日后生活的而往火势中走的达克。
该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年冲进那个房间,追而不得被被医生打晕带走。
达克说,不管他多么想逃离命运,但他最后只能走的是命运指定的那条路,他逃不开。
命运?可笑,那不过是手下败将。
少年,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么老子就非要救你,我就是偏执地厌恶命运,即使他说的跟我弄死的那个不一样。
这里所谓的命运只是人为,这个时空似乎轻松的没有规则呢~,难怪伊斯曼会选择这里,也难怪当初裘徒让我在这里回炉重造!
救达克我只是偏执使然,而那个已经被火势烧了大半,痛哭着寻找达克的茱蒂丝,我没那个义务去救她,至死都仍然没有将想要跟她一起的弟弟放在眼里,肖想着我亲爱的侄子的女人,还真是死不足惜。
退一步说,这样神志不清的女人,放出去只会酿造更多的惨剧。
∷
召唤艾拉,将达克交给苦瓜脸的埋怨我不厚道让他回来的艾拉,我徒步走回城堡,远远就看见该隐情绪低落的坐在阳台上,凝望着火势渐弱的高塔。
才走进城堡,我就看到从刚刚开始就不见踪影的利夫,穿着出差回来一样的大衣快步进入房子,减缓脚步,让利夫有足够的时间藏着。
该隐的房间内,医生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我耳中,明确的说着自己的事,以及他的小秘密,应该是小动作都搞完,要正反派大你逆转,真名为吉贝尔·迪斯雷利的医生,真的比较适合诡笑着的逆反角色,个人魅力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衬着那银白色的长发,妖孽的不像个男人。
这么说来,我闭关研究微生物的时候,发生不少我不知道的事呐。
吉贝尔这个无良的医生压根就是个变态,满嘴都是肢解该隐的话,弯下/身,压迫该隐,神色少有的诡秘邪美,隐含偏执,“……,该隐,这个受诅咒的眼睛……我会放进魅力的玻璃瓶里…然后好好地保存。”翻动手中的手术刀,医生的视线转向大咧咧闯进房间的我,“当然,你也一样,头发和眼睛都让人想永存下来,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人偶娃娃很美……”
我去你全家的人偶娃娃,老子先让你变成充【哔——】娃娃!抽搐的嘴角坐在房子内的沙发上,我没有Сhā手他们的事,首先,医生暂时没有踩到我的细线,其次,隐藏的利夫需要一个出手的机会不是。
接下来的情况也如同预料般峰回路转,吉贝尔这个BT医生真的动手挖该隐的眼睛,该隐反抗划花了吉贝尔的脸,利夫出现并用钢笔当飞镖,击落了吉贝尔手中的手术刀。
该隐和艾拉获得压倒性胜利。
噢啦~,我亲爱的侄子真的是个小心且聪明的小家伙,从一开始就怀疑医生,还在吉贝尔利用烧帽子这件事挑拨的时候,让利夫带着有医生指纹的钢笔去验证身份,难怪之前不见利夫这个奇怪的管家。
似乎明白败局已经注定,吉贝尔高呼着他不会死,吐血,用言语扰乱该隐,说着迪兰的掌权者爱着却诅咒拥有最浓血统的分/身——该隐,医生恨该隐,因为他只是养子,一直都不是那个那位掌权者爱的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医生逐渐断气。
“父亲…还活着……”该隐面色发白,颓然地坐到地上,细碎的黑发根根滑落,遮住那漂亮的眼眸,如果不是听力好,只怕我也听不到他的话。
亚克西斯还活着?手不自觉的用力握紧扶手。
一直以来避而不问,事实上我没抱多少希望,伯爵易人,预示着上任死亡,徒然听闻他没死,不惊喜是不可能的。
这个世界,也不是完全无聊的。
期待跟你见面,我亲爱的…弟弟,也只是弟弟而已。
至于医生,断气是真,但是死亡却是假的。
冷冷地看着被封棺运走的青年,我微笑,是个聪明的家伙。医生是用毒高手,亲爱的该隐,你还是棋差一着,这么容易被迪兰的掌权者影响的话,会满盘皆输的,而我却想看你赢,还想看你赢得漂亮。
适当给医生弄点麻烦吧,为了我亲爱的侄子。
∷
作为一个运输棺木的人,佐治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诚然他胆子也不算小,但也说不上大就是,深夜运送是他绝对不干的,做的都在阳光明媚的下午,就像现在。
“呐,还不诈尸吗,医生~?”
少年的声音突兀响起,吓得驾着马车昏昏欲睡的佐治差点连马鞭都扔掉,紧拉缰绳,将马车停下,佐治吞咽一口唾液,小心翼翼地转头,空荡荡的树林内,只有他和棺木,要说的话,还有里面的尸体。
知了沉闷的声音响起,让慌神的佐治定了下,自认为是幻听,佐治再次驱使马车前进,睡意全无并紧绷着全身,专注周围。
“再不诈尸,我就不给你机会了哟~,医生~”
不是错觉,这一次佐治真的吓得马鞭都掉了,立即拉停了马车,佐治踉跄着离开马车一百米,谨慎地盯着依然空无一人的周遭,仿佛空气都变得燥闷起来,知了的声音像是死神的脚步声般一下比一下大声,一个人影慢慢地在棺木的上面逐渐出现——
那是一个美丽的少年,完美无暇的脸蛋,似笑非笑地神情,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半眯着的红眸,让佐治着迷的是,少年那头像是跃动火苗,燃烧正旺的头发,长长的分散在黑色的棺木上,怪诞而诱惑。
少年?佐治不确定那是男孩,他也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人,只能勉强从服饰和样貌上做判断。少年双手往后撑在棺木上,凌空甩动着双腿,神态悠闲地斜视着棺木。
在佐治想说点什么确认对面的不是鬼魂的时候,几个包裹严实的黑衣人出现,围住少年和棺木。见此阵势,佐治慢慢往后移,然而他没有再退的机会,左胸剧痛以及瞬间透心的冰凉后,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迪兰做事一向干净利落,从不手软。
还睡在棺木中,吉贝尔自然听到古枫的声音,不出来是因为…棺盖仿佛千斤重般,让他完全推不动好不好!
“恩,既然不你不想出来的话,那么你就在里面睡个五天吧,放心,没有通风口你也绝对不会死,beliveme~!”
吉贝尔抽搐着嘴角,脸部扭曲,如果此刻他有一把枪的话,他会毫不犹豫毙了上面那个自说自话的混蛋,即使他的身体多么有研究价值,血液多么有用。
黑衣人们眼睁睁的看着红发少年微笑,随手一挥,身侧亮起水蓝色的弧光,清新润泽的气息扑面而来,怪异的符文圆形阵在棺木上转瞬即逝,片刻后少年在几人蹬直的眼中完全消失,无迹可寻。
没有呆愣太久,黑衣人一拥而上想帮敲出“咚咚”声却出不来的上位者,只是即使集合了几人之力,也根本不能打开棺木。
“给我用斧头砸烂它,白痴。”吉贝尔有点恼羞成怒,从什么时候开始,迪兰的素质这么低,一群不会想的蠢材,绝对只适合作为实验材料!
如果古枫下的禁制是那么不全面,这么容易毁坏的话,他还是一位神么?
所以医生,你就当五天活死人吧,水是足够的,阿门!
正文 118、尼尔,你是
“啪”地一声清晰的回荡空旷在却漆黑的房间内,坐在中间沙发上的男人残忍地看着被掌刮在地上的银发青年,收回手,手套上是碎裂的的眼镜片玻璃,“吉贝尔,我可爱的孩子,我说过暂时不要动该隐。”
“……我说的太多了。”吉贝尔擦拭嘴角的血迹,从地上站起,没有反驳,他的脑中,除了该隐还有个更想凌虐的家伙。
吉贝尔已经不是小孩,除了相关该隐之外的话题,两人的对话不外乎阶级问题,即使多说几次,吉贝尔都会选择第二阶级这个更适合他的位置,人类的反面情绪适合他。
“笨孩子,之前你为什么会被关在棺木内?”男人托着下巴,阴暗的环境遮去他鼻梁以上的脸。
“……”吉贝尔不想多提,“那是我自己的小秘密。”
男人挑眉,不再言语,嘴角凝固一抹残暴的笑意。
“红眼睛的实心娃娃,是我的猎物……”吉贝尔背对着男人走到门口,单手将遮挡眼镜的银色长发拨到脑后,“失礼了,爸爸。”语毕优雅离去。
“红色,流淌的是美丽,飘逸的是恶心。”
吉贝尔并没有为不明意义的话语停留,仅仅是记下,病态般的亚克西斯·C·哈利斯,作为养子的吉贝尔从来不懂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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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伯爵——换来不幸的贵公子!丑闻是上流阶级的致命伤!都十七岁了,你还不懂……”
一大早就被恐怖的咆哮声吵醒,难得我成功在微生物饲养中混进自己血液,想要闭目养神,为什么就是有不识相的混蛋。
胡乱揉揉脑袋,我从客房走向吵闹的客厅,中间经过长廊,窗外玛丽薇莎正在小花园内编织花环,脸上是灿烂的微笑。
打着呵欠,我走到会客室门前,手敲一下大开的门,让谈条件的两人静默下来,恩,似乎该隐的那位尼尔叔叔用玛丽薇莎的抚养权做要挟,让该隐接受包办婚姻。
“你,你,你……”才转过头来,男人颤抖着手指指着我,活像一副见鬼样,惨白着满布皱纹的脸,语不成调,“你是,我记得你是他的Ze……”
“大叔,患帕金逊也不要拿我当平衡对象,我没兴趣被人指手画脚。”拨弄下头发,我打断了他想说的话,这个大叔我没啥记忆,哈利斯家族太大,别说旁系,就是直系我也不见得会认识,可惜对方是知道我的,那就不得不耍点手段了。
走到该隐身侧,尼尔戒备地盯着我,而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以水凝结成利刃悬在该隐头上,尼尔绷紧的身体和加快的呼吸告诉我,他有多么在乎该隐这个孩子。我低垂双眼,手指无声地轮番敲击该隐跟前的桌子,微笑,在该隐看不到的死角,用口型告诉尼尔——乱说话,该隐死。
我并非真想要该隐的命,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这个尼尔,紧张该隐又只会威胁和恶声恶气,掩饰隐藏担忧焦急,死命放缓呼吸答应我条件的行为,真是,太有趣了~!
我绝对不是想要报复吵着难得想休息的我的家伙哟不是~!
“该隐,你只要说「是」,我就在文件上签名。”男人妥协我的话,没有继续刚刚想说的话,而是僵硬的将话题转回他们一开始的议题上,关于承认并收养玛丽薇莎的文件。
该隐虚假的微笑顺带瞥了眼尼尔,继而孩子气的推翻跟前的国际象棋盘,让东西撒了一地,转身走出门外,“你赢了,尼尔叔叔。”边走还不忘让一旁的利夫送客,而尼尔可能是顾及我的存在,坚持留下,利夫不能将对方怎样,只能迟疑地跟在该隐身后离开。
我说尼尔这家伙还真是不会做人,明明是好意,非得搞成威逼利诱的样子,明明应该是从利夫的身上发现什么,比如手腕上如同自杀遗留痕迹的疤痕而担心该隐,却非得表现得如同野心家一般给人多管闲事的入侵感,不怪该隐不爽他。
待到该隐走远,尼尔这才板着一张严峻的脸,绷紧全身直面我,“我知道你,席凡·C·哈利斯。你究竟是什么?接近该隐有什么目的。”
“我说我是人,”坐到该隐的沙发椅上,我交叠双腿,假笑,“你相信吗?”
“……”
“既然你潜意识认为我不是人,或者我是个怪物,那么——这个问题很废。”无意外尼尔说不出话,毕竟换谁看见一个十几年完全没变化的家伙都会这样,“放心,我对我亲爱的侄子没恶意,更对哈利斯家族的头衔哪怕财产没兴趣,你用不着这样防贼一样。”
不是老子自夸,老子的钱还真不少,出不敷入也是个烦恼,哈利斯家族这点还真是看不上,而且我没什么需要用钱的时候,更多时候我喜欢顺手牵羊(轩:你在自豪个啥)。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信不信是你的事,但是如果你再不离开我的视线范围,我保证,我绝对会将该隐玩残。”微笑着不带感情地扫了尼尔一眼。
男人一呛,说不出话,随后恼怒地拂袖而去。
果然,该隐是他的死|茓。
“谨言慎行是美德,如果我发现多嘴的人,我不敢保证其他人会怎样呢。”提醒满额汗珠,停顿一下继续走的男人,我最后补充,“我的视线范围囊括整座别墅哟~。”
老子可不想被当成是老头子,更不想被当成怪物。
从没交集的我跟该隐他们,只是较为熟悉的陌生人,连朋友关系都很勉强。
说到底,尼尔还是个尽职的大叔,即使被我警告不乱说话,神识覆盖范围内,他依然用暗语提醒该隐小心我,并大声斥责他将定时炸弹放在身边,眼睛虽然紧盯利夫,但我知道他清晰地表达出最需要注意的是我这个主旨。
嘛,该隐那小子,真的需要尼尔提醒,恐怕他早就察觉出点什么了,这美丽的孩子精得很。
∷
手牵着很黏我的玛丽薇莎,我跟随大流抵达隆达特尔侯爵府,不单带上不死心想疯玩的艾拉,这段时间艾拉有点太爱玩,吃东西好像都变成次要乐趣。当然,我还带上盖着个帽子,竖起衣领的遮住了鼻梁以下脸庞的达克少年。谨慎却不疏离,小心研究。
对于衣着古怪的达克,该隐没少探究,却都无功而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对我和我身边的事有着奇怪的纵容。
值得一提,艾拉调/教手段高段很多,让达克少年乖乖的完全不敢再自杀,也不敢再提命运什么的东西,接受此刻已经残破不堪的命运,坚定要活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离开的那段时间跟被我解除禁制的纳兰学了什么,不过依照艾拉的屎样,估计是被作用的次数更多。
达克没死就意味着迪兰无止境的追杀,为了那被我亏空得所剩无几的财产以及不动产,所以达克隐藏自己是必须的,老子懒得再当圣父救人,拿了别人家那么多东西我也不好意思不管他,只能让达克当个隐形随侍,反正,他貌似也挺欣赏该隐。
穿衣古怪会让人好奇,但古怪却带着杀气的话,则会让人敬而远之,所以艾拉必须继续教导达克少年。
“对不起,我来晚,马儿不……”拥有一把黑色长发的少女在该隐跟侯爵寒暄的时候高调出场,打断我的回忆,自信的红唇划出烈焰般的不羁笑容,少女手执马鞭,毫无诚意地道,“好久不见该隐,我是淑女艾梅兰·隆达特尔。”不难发现,对于其他人哪怕是她自己的跟班追逐者,少女更多的时候注视着该隐。
少女你究竟有多么的不淑女才会称自己为淑女啊囧!
双方的寒暄以及吻手礼进行着,小淑女玛丽薇莎也被一个名为欧斯卡挺强壮的青年亲吻手背,艾梅兰说出自己追求者众多会很花心的时候,该隐同样给予同样的回复,两人在气势上,艾梅兰逊色一节,造成这样的结果的原因,恐怕是少女早就沦陷在该隐身上。
艾梅兰经自然不住该隐的刺激,一把玫瑰扔到该隐身上,从对话中可知,艾梅兰和该隐七年前有冲突,该隐小盆友伤了少女的心,说人家是猪,这可是对女孩子致命伤,被扔了活该,我一点也不同情。
“噗——”骂淑女是猪的少年什么最没风度了,不过风度什么真不能当饭吃,所以我不厚道地喷了。
少女听到我不礼貌的喷笑声,狠狠地瞟了我一眼,接着讽刺该隐,“伯爵大人很好地展现了自己的花心,嗯哼?!出门也要带着个随侍,真是个妖媚独立的美丽女人,不难理解你放不下的原因。”
丫的绝对不是在说我,华连西尔的样子挺女人的(才怪),老子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嗯!
“噗——”两个喷笑声在我耳边同时响起——艾拉和达克,前者还挑衅我真的神经,“她说的就是你,我美丽的主人。”
我去你全家的随侍,我去你全家的妖媚独立女人啊混蛋!
“老子是男人。”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我发现我的绅士风度所剩无几。
“啊啊~,真是肮脏的贵族,连男人都不放过。”艾梅兰视线流连在该隐身上,完全不松口。
“她说你是男宠或禁/脔,我绝伦的主人。”艾拉发挥了他应声虫的本质,在配合解释什么。
我:¥%¥%@*…#…
抽搐的嘴角,我板着脸的扭头对着艾拉,特意压低拖长声音:“看来你很饿,真好,微生物最近进入繁殖期,不介意让你大量尝尝。嘛,不久前到福克斯读书之前我顺到了都灵裹尸布,这么多年,味道应该不错的。”
艾拉:……
正文 119、伊斯曼,怎么还没死
该隐对玛丽薇莎真是过度紧张,才离开一会儿就紧张的跟什么似的,玛丽薇莎也只是去跟一个童心未泯的吉尔佛特玩而已,难不成她还能在侯爵家被拐不成。
不过,这家伙倒是一个哥哥。
在我的提示先找到玛丽薇莎后,该隐倒又变回那副贵公子的优雅模样,将玛丽薇莎留在隆达特尔家,他自己跟艾梅兰小姐以及他的跟班们去了贝尔家舞会。
“哥哥讨厌死了,总是丢下我。”说着被留下的玛丽薇莎气鼓鼓地一脚踢在隆达特尔家的镂空楼梯扶手上泄愤,结果一个不下心小腿被刮了道不浅的口子,证实的贵族家的小孩不淑女会有报应这条道理,噗。
摇摇头,利夫送该隐他们过去,这看似娇惯,实质很怕寂寞的小女孩我来帮忙吧,为她有个跟我一样好的哥哥,还…为了这个小女孩能不厌其烦的送些小东西给我。
蹲下/身,我在小女孩诧异中微笑着抬起她的受伤的小腿,小心地凝聚空气的水清洗伤口以及血迹,而后在捂着伤口的手心灌入光系无咒术法,治疗伤口。
当我的手拿开的时候,玛丽薇莎的腿变得跟之前一样白嫩干净,在小女孩惊诧下,我竖起食指放在嘴巴前,“秘密,玛丽薇莎。”
留下愣着思考什么的玛丽薇莎,我往房间走,里面的实验,进展到在微生物中加入混合剧毒,可惜全部失败,光系和剧毒不可混合。
刚把手打在门把上,一个侍女大喊我一声,然后恭谨地递上一封邀请函——同样是贝尔家的舞会,只是邀请人的用词怪异地小心翼翼,比寄达隆达特尔家的那封还要严谨精致。
如果不是印章下面那个“L·Y”花体英文缩写的话,我想我会无视这封信,无奈之下,我只能拿着那封邀请函,在该隐他们之后出去,追上他们不难……
既然是舞会,老子可不能做出没有舞伴这样的事来,所以跟我一同进场的是一位能吸引在场大部分人目光的“美人”。美人有一把金色的长发,精致的脸蛋有点过于苍白,高挑的身材被红黑配搭的及地长裙包裹,线条流畅,充满雕塑感,搭配米白色的平底蕾丝鞋,高贵中透露着可爱,漂亮非凡。
“欢迎,欢迎来到贝尔家,哈利斯伯爵和隆达特尔小姐。”中年妇女谦恭出迎,兴奋的微笑,“嗯,这两位出色Mis…不,的客人是——”
你不用绕了混蛋,你再绕老子也听得出你的言外之意,混蛋们全都是中世纪的耻辱,连人的性别都分辨不出来你们怎么不去屎一屎啊!
假笑着无视女士伸出来的手,不给面子地将手搭在“美女”腰上,在女士悻悻然收回手后,我这才自我介绍:“我是古枫,这是我的「女伴」,华连西尔。”
“幸会幸会。”
闻言,该隐视线停留在眼角抽搐却不敢多说什么的艾拉身上,继而在我们之间逡巡,“即使女装,也比某个在下面的家伙有气势多了。”
深呼吸一口气,我眯眼保持假笑,“该隐,我诅咒你日后被对你有着奇怪感情的男人缠着,撇不下。”嘛嘛,我绝对没看到那个强壮的欧斯卡项链里面的照片,也绝对没有鼓励对方主动争取哟~,绝对!
贝尔家的女人似乎完全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一直针锋相对,只能用话题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听说这里有位社交界的占卜师——梦妮安娜巫女,趁着几人的注意力都被跟女装艾拉不相上下的卷发少女吸引,我撇下艾拉,走向从我一进场就盯着我的家伙。
“哟,伊斯曼,这么久了你这个老妖精怎么还没死。”
俊逸不减分毫的男子优雅举杯,小尝一口香槟,咏叹调般道:“你都没死,我怎么舍得死呢~”伊斯曼蓝色的眼眸不动声色地盯着重新放在桌面的杯子,“虽然几乎收集了那些东西,你也成长到我认同的地步,但你现在这么悠闲好吗?”
“你什么意思?”
“被囚禁的那位被压制的很厉害呢,还有,再不努力点的话,世界会逐渐减少哦,她为了找你,什么都做得出来。”
“什么叫逐渐减少,你说清楚点。”万分厌恶别人说话说一半。
“想知道?”男人的表情像是诱拐小孩的怪大叔,却依然优雅得浑然天成,“去温莎贝城堡,你发现的那个房间,将血滴进盘内,你会知道的。”
古怪的石柱,古怪的画和古怪的盘子,我想起那个怪异的地下室……只是这货怎么知道我进去过那个藏宝室?
“我还知道你将那里的东西几乎都搜刮干净”,仿佛知道我想什么,男人似笑非笑地道:“那家跟我有点关系,那是我曾经的据点之一,不过也是好几代之前的事了。”
“我该说,血族真不愧是史称最滥/交的物种吗?!”
“我的荣幸。”
见过不要脸,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我无话可说。
这时,气冲冲的走过来的艾梅兰撞我一下,我才分神的一会儿伊斯曼就消失了,立在桌子上的香槟内浸泡着一枚眼熟的戒指,那是乔凡尼的戒指,而杯子下有张写着“你放不下的已经被吞并”的字条。
手拿着那张纸条,将那枚古怪的不能放进耳钉内的戒指戴在拇指上,我安静地走回艾拉他们身边,视线内是该隐伸手想要扶起那位梦妮安娜,两人对视的画面,而脑子里则满是伊斯曼动机以及对那张字条的猜测。
伊斯曼这个人,裘徒都说过要小心,活得越老的家伙越难缠,精怪级别的奸诈生物,猜不透对方的动机,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陷阱。
裘徒的问题…所谓的世界减少问题……这些都很烦人。
还有,什么叫我放不下的,什么又叫已被吞并,完全无头无尾的话,真是麻烦的贵族式绕弯。
结论,再去温莎贝城堡之前,我要先培植完全那些微生物,我需要保命的筹码。
暂时抛却烦恼的根源,眼睛刚好扫到扶着那位占卜师梦妮安娜离开的吉贝尔,此人一现,该隐俊逸的脸庞白了不少,俗称小白脸,咳咳,是吓/怒白了脸。
发现吉贝尔,我想到的是在烦闷的时候,我们需要的是——消遣,吉贝尔绝对是个好选择(轩:你个死渣,好吧,吉贝尔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
将满脸屎样的艾拉遣回继续照顾达克,我跟出去,悄无声息地坐到吉贝尔他们的马车顶上,意外的听到梦妮安娜说害怕该隐,而吉贝尔则说他爱梦妮安娜,配合微凉的夜风,我鸡皮疙瘩掉满地。
这么没有诚意地说爱,也亏得这位同样弥漫着诡诞气息的少女会相信,这个女孩也不是个正常东西呢,浑身上下弥漫着不同于血族暗黑的腐朽气息。
在吉贝尔亲吻梦妮安娜的时候,我悬浮着从车身侧面拉开车门,进入马车内,坐到两人对面,关门,毫无自觉地瞪大眼睛看两人亲热,笑眯眯挥挥爪子,“打扰了,亲热中的两位。”
不要怀疑,我完全没有歉意。
紧闭的眼睛睁开,吉贝尔放开少女防备我,而梦妮安娜只是红着脸惊慌地不知所措。
“吉贝尔,不是住棺材的就是吸血鬼,你还住了一个星期体验!我跟你说,装13什么真不是什么好习惯。”
“谁造成的啊混蛋,咳……”爆发出这么一句话后,青年才惊觉什么的用手帕捂着嘴巴撇头。
青年,你崩角色了喂,作者那货会被骂的喂!
片刻后回复正常,吉贝尔的手中早已拿着枪,伸直手便用扣下击锤的枪抵着我的前额,勾起抹不像个人男人妖孽的微笑,“死,或者成为的实验品。”
我则是无所谓的摇头耸肩,挑眉阴笑着用手横Сhā在前额捂着枪口,“死,或者交出你所有的实验资料。”
不用假设,我能确定微生物是吉贝尔的手笔,这家伙显然是个天才,这点我不否认,正好的研究进入胶着期,需要点新资源。
吉贝尔冰冷地笑了开来,眼也不眨直接按下扳机,然而手枪在下一刻开始滴水,早在按着枪口的时候,我就将水元素注满手枪各个空位,医生谈何开枪。
“杀了我也不会交东西给你。”医生显然瞬间明白差距,懒懒地任由手枪跌落,自个儿挨在马车椅上。
“不要——不要伤害医生。”少女惊呼,扑到吉贝尔身上,紧抱着他的腰部,惶恐地看着我,一副没了医生活不成的模样。
我说少女,你当这是穷瑶剧呢还是穷瑶剧呢,老子可不是等着你们你侬我侬之后选择离开的脑残BOSS喂!
“杀你不好玩,不交出来,让你被一千个,不,一万个男人爆菊哟~!”在两人僵硬之际补充一句,“群P是个艺术活。”
“……”两人同时抽动嘴角。
正文 120、席凡,诡梦
“第二阶级的医生被人牵制,交出所有实验资料。”单膝跪在地上,负责监视的第三阶级少女如实跟坐在中央的男人汇报,“他又一次跟哈利斯伯爵接触。”
男人单手支着头,另外的手饶有兴致的把玩一个晶莹的水晶瓶,里面夺目的暗紫色液体随动作而流动,他戏谑地询问:“我很好奇,谁能牵制吉贝尔?”
少女微微颤抖一下,虽然依然保持着微笑,但男人的恶意,仿佛海潮能将她瞬间吞没,让她挣扎不能。
“是……是一个拥有红色长发的少年,”少女琢磨着回答,回忆着隐约看见的,脸上出现片刻迷蒙,“长的很美很干净,就像教堂里面的天……”
在说出那个音的时候,少女已经没机会把话说完,因为她张开的嘴巴里冒出暗紫色的液体,认真细看的话会发现液体中闪烁着微光的半透明软体动物,蠕动着侵蚀血肉,暗紫色逐渐从少女身体各个位置蔓延,覆盖全身,混合艳丽的血色,变得更加深沉,只稍片刻,地面上已不剩下哪怕是一滴血液。
男人手中的水晶瓶盖再度合上,里面的液体变得清澈不少,男人诡笑着自言自语,“他提供的果真不是凡品……”
如果有人目睹全过程他便会发现,暗紫色的液体似乎听从男人的指挥,仿佛拥有生命般不断变幻。
“……只能是我的。”再次翻动手,水晶瓶消失,男人从沙发上起来,那张脸逐渐展现,居然出奇地年轻,似乎只有二十岁上下。
∷
“乖孩子,来,过来,我会抱紧你,不会让你孤单的。”
熟悉的低沉声音充斥耳廓,无意识听话靠近,被温柔的紧抱,那是一片安心温暖的地方。
“不要怪她,她其实很喜欢你的。”
才不信,喜欢会置之不理,会眼带厌恶地离开,说这样的话你自己都不嫌假吗?心里马上反驳,即使想,也根本不愿意相信这样明显是假的谎言,抱着的手更紧了。
“唉——,至少我一直喜欢你。”
嗯,这个知道,一直爱着你,不敢告诉你。
……
“不要太沉沦了,你得罪不起她,而他……”
干净优雅的声音提醒着,睿智而清醒,一直是个聪慧的孩子,只是从很多很多年前开始,就不可能不沉沦。
“她会杀了你的,即使……”
知道,但即使被杀,也不想放手,除了你只有他能弥消寂寞,他比你出现得早更多。
“既然不放手,那么我会帮你。”
谢谢,无用的长辈只能一直麻烦着你,很抱歉……
∷
从奇怪的梦中扎醒,汗水顺着太阳|茓往下流,我刚刚似乎断断续续的梦见听见一些话,真真切切的睡眠做梦了。
这不正常,浑身虚脱一般,反手想靠在前额,敏锐地发现手上的戒指散发着诡秘的红光,在我盯视中逐渐消散——乔凡尼的戒指有古怪。
那是伊斯曼的记忆?我无意中窥视了他的曾经,真不是什么好感觉!怪异,不清不楚的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梦中的两个声音都有点熟悉,兴许是作为记忆的承载体,我思想和听力都代入了吧。
揉揉脑袋,视线转到实验台上,铁架上的培养皿情况稳定,试验资料已经得到一段的时间,没有再掺和该隐他们的事中,固定在该隐的别墅住下,一个人钻研微生物与药物的混合问题。研究的空余,不得不感叹一下,吉贝尔这家伙是个天才,虽然所做的事三观不正。
从床头柜倒了杯水,边喝边走到窗前,看天色已经是午夜时分,而怪异的是,我看见该隐主仆俩拿着铁铲神神秘秘地离开,而住在该隐家的艾梅兰淑女则是小心的跟在两人身后。
这三人搞什么鬼?追踪与反追踪现场版么?
将所有东西收回耳钉内,我从窗口直接跃下,保持距离,飘在艾梅兰上空两百米左右,在夜色的掩盖下玩跟踪。
该隐两人大概是觉得晚上没顾忌,压根就没有发现跟踪技术蹩脚的艾梅兰,也亏得艾梅兰身手好,不然刚刚那下子掀翻垃圾桶盖就能让该隐发现。
艾梅兰下马车我就发现有个衣着古怪的家伙跟踪她,穿着垫高鞋,手持斧头什么的,我想起前段时间听他们说过的“开膛手杰克”,专挑年轻的女人下手,夺去内脏和血液。
从研究角度和好奇心来说,我很想知道对方拿内脏和血去干嘛,跟这个艾梅兰小姐我是没有交情的,该隐也不见得喜欢这个未婚妻,他纯粹欣赏对方,出手什么的没必要。
眼看少女发现被人跟踪和跟丢了该隐他们,眼看着她的手被砍伤,我只是在等。没错她是有喊什么,却不达我心底,也只是死前的害怕罢了,人总是不想死的。
[不要!我还没告诉他,那句最重要的话……]
[不要……]
呐喊般的不甘直达我脑袋,这是少有能让我接收到的执念。
救和不救只是一念之间。
……‘玛丽薇纱喜欢艾梅兰姐姐,因为她很温柔,因为她很爱哥哥,她能给哥哥幸福。’
低叹口气,在“屠夫”高举着屠刀的时候,我将受伤的艾梅兰护在怀里,接着在跟前建立了一道水墙,阻挡“屠夫”的攻击。
没有警恶惩奸的正义精神,我只是警告性地对着那个蒙脸的家伙展露牛郎式微笑,任由对方露出惊恐的表情逃离。
用另外的手摸摸下巴,老子明明很帅的,那谁什么眼光,居然逃得没命似地,嘁~!
快速治疗艾梅兰,清除她身上曾经受伤的所有痕迹,我召唤艾拉,将她带回去她的房间内,造成她没有外出过现状。
——还是救下艾梅兰了,原因?谁知道呢。
该隐和利夫没有走得太远,还在我神识掌控范围内,两人居然到了坟场,不得不说深夜挖坟这事有点意思。
该隐主仆俩挖的那个叫起劲,完全忽视了接近中的我,以及我前面的壮男欧斯卡。
欧斯卡远远就要停下脚步,无限眷恋地盯着该隐看,痛苦夹杂着悔恨,交织下是深藏的爱。他也只是通过该隐项链中那个人罢了,确实跟该隐一样的美人。
好不容易将棺木挖出,发现里面有具干涸枯木般的尸体,主仆俩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欧斯卡则掩盖了所有神情,贼头贼脑的接近两人,在该隐全神贯注的瞬间装鬼脸吓人,真不是一般无聊。
鉴于类似今晚这样的情况,可能致使我跟踪失败,所以我悄无声息地在该隐的身上下了个印记,好让我能随时掌握第一手资料。
话又说回来,这个坟场,地理位置怎么有点熟?
没有回笼的神识,让我发现了另一个深夜跑进坟场的家伙,那是个身穿黑色礼服,头戴礼帽,围着野性豹纹围巾的俊美青年,没有向我们的方向走,而是认定方向般一直向着一个地方走去。
该隐三人证实想法后一起回家了,所以我悄悄跟在青年身后想八卦一下,人老了需要找点什么调节不是。
青年的步伐一直是不缓不慢地,即使身在坟场也没事人一样优雅,步履轻盈踩在草坪上也没有发出声音,片刻后,青年突然停下,转身,直看向我的方向,即使我距离他少说有一千米以上的距离,随意地道:“你跟我我很久了吧!”
看不见也知道我?有意思。
瞬移直达青年两米的地方,右脚落地,左脚尖抵着地面,轻笑,“你是怎么发现的。”
“不怎么样,只是,好久不见了……席凡。”青年神色诧异后勾唇,露出自信的笑容,一如夜色中盛放的沾水蓝玫瑰,高雅,惑人。
正文 121、艾拉,个人的心事
翌日,艾梅兰起的比平时早,看向我的眼神有着惊慌以及不确定,脸色更是死寂般苍白,这倒让对艾梅兰没有爱情但依然绅士的该隐关心地询问几句。
“该隐,我爱你。”早餐没吃几口,艾梅兰放下手中的刀叉,擦拭嘴巴后道,脸色可能是害羞的原因添了一抹浅红,很平静地宣布她的想法,“从小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喜欢着你。”说完,倔强地盯着该隐,势有对方不给答案她不停止的冲动劲。
艾拉做事果然不能放心,后院那堆染血的衣服还是我烧的,而艾梅兰的睡衣上,我还能嗅到血的味道,也就是说,艾拉根本没给艾梅兰喷过香水,更没有给艾梅兰清洗过,我真不该指望没了魂似的艾拉。
说道艾拉就会想起昨晚那个俊美的青年哟~,可不是什么我不认识的家伙,而是很多年前在我隔壁牢房被恋童癖的心软小孩。
他说他的本命是克雷哈德,现职是灵媒师,而在他身边的那个恋童癖少年,已故。原因克雷哈德没说,只是他习惯每年这个时侯到这个地方回忆他们的曾经……
我说,克雷哈德究竟有多抽搐才会喜欢午夜一个人在坟场回忆啊喂!
昨晚我们聊了很多,包括迪兰和亚克西斯。
克雷哈德说,总有一天,我会对上亚克西斯的,他说他所了解的迪兰创始人是心理扭曲的很严重的家伙,迪兰实际上在进行着毁灭性的计划。
他说出来的亚克西斯让我感觉不到一丝跟以前相似的气息,像是克雷哈德说的是一个人,我知道的是另一个人。
我也知道,人总是会变的,我自己也不例外。时间过得太长,我连一开始努力的心态都找不回了,我现在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
生存?了结?还是……为了杰伊斯。
也许只是累了,为了最后能停留在他的身边吧。
——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在看见他。
当我提出这点的时候,克雷哈德似笑非笑地摇头,他知道我说的是谁,却回了我一句,死者已矣。克雷哈德说,对方应该在天堂幸福过日子,而不是被他所羁绊,拖累受苦。
我没道破的是,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身边若隐若现的灵魂微笑着落寂地消散,我甚至还能听到那句淡淡的‘我爱你’。
这个世界不存在灵魂,不,该说灵魂会在身体余留力量使用完的时候消散,究竟是怎么强烈的意志才能替代残留力量,支撑那个死去那么久的灵魂,一直陪伴对方。
没有灵魂,没有天界,却有微弱维系一切的世界规则,我只是百无聊赖地在线路状的规则里做了点什么。
——这个世界没有天堂,总有一天你会再见到他的。作为交换,帮我照顾一下略显稚嫩的傲娇侄子吧。
我甚至还记得克雷哈德当时的表情,激动却故作冷静优雅,徘徊在兴奋和恼怒以及压抑之间。
——不要太感谢哥,更不要迷恋哥,哥是个传说。
我当时是那么说的,而克雷哈德的表情,怎一个囧字了得,那些个优雅是消失无踪。
“昨晚是你吧。”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艾梅兰在该隐说了句感谢后木着一张没表情的脸,走到我跟前,在我耳边道,唤回我发散性的思维。
“谁知道呢~!”微笑着环抱双手在胸前,我低头继续早餐。
“你那么厉害的话,为什么不帮帮该隐,不将那个人绳之于法?”
“因为我没有义务。”吞咽下培根,我这才慢慢道。
“你……”艾梅兰略显激动,让我边上的玛丽薇莎侧目。
“我吃饱了,失陪。”放下刀叉,我擦擦嘴,起来往外走,“我会支持你成为哈利斯家族的女主人的,因为你全心全意地爱着那个缺爱的少年。”这句话我故意说的很大声,听到话之后每个人的神色都不同。
该隐是沉默的,利夫是安静倒茶的,玛丽薇莎是诧异而后认同点头的,欧斯卡则是有点幸灾乐祸地看向该隐方向的。
“到底谁缺爱,你说清楚。”最后,该隐还是憋不住,不再用刀虐待可怜的碟子。
“答案显而易见,谁问就是谁。”我话才出口,欧斯卡壮男君已经爆笑出声,利夫倒茶的手顿了一下,艾梅兰撇头肩膀抖动。
“噗——”玛丽薇莎姑娘哟~,这么不给面子喷水的话,你哥哥会哭的,绝对会哭的哦!
离开餐桌,我走到该隐房子前的一棵大树下躺着睡觉,几线光透过层次分明的繁茂树叶间投下来,照在脸上不热反而很暖,舒适地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
好久没有过,这么安宁的睡觉了。
“艾拉,有什么就说,不要在那边装怨妇。”眼皮也不抬一下,我懒懒地道。
一段时间没声音,不久后,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左侧感到热源,想必艾拉是做到我边上了,只是他没有说话,反倒是发出很多声音,证明着他坐立不安。
“我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就是……就是有点想看看,不,就是想找纳兰那家伙麻烦。”艾拉最终还是耐不住寂寞地小声喃喃,闷闷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他整个嘴巴都埋在衣服里了。
饶有兴致地张开眼,“很简单,你喜欢纳兰。”
“才,才不是呢!”艾拉慌慌张张地否定,如果脸皮不是红了的话,我会相信的,至少表面不拆穿他么。
“不~是~啊~”,我故意拖长声音,后面一句则是用公事公办的口吻,“我回头干掉他,敢看我的记忆,他在找屎。”
“别……我只有一丁点不想他死,一毫米都不到。”艾拉纠结地拽着自己的头发,愣是不认同我的说法,也不让我做什么。
“你跟纳兰在一起的话,那是人兽啊,哦不,纳兰不是人,那不然是异形之恋,嗯!”
“……恋毛,我才不喜欢那个纳兰那个混蛋抖S呢!”
“艾拉,你果然是M。”语毕,不管艾拉会嚷嚷着什么,我闭上了眼。
“……”
虽然艾拉不断的否认,不过轻松下来的表情可真是一大出卖能手。
——艾拉,如果有天我要死了,在死之前我会毁掉契约的,纳兰应该是个还不错的家伙。
正文 122、亚克西斯,克里斯汀?
微生物混合物的研究完成,我将之装在水晶珠子内,将珠子置于时之刃剑柄满满的流沙中,完全掩盖。良久,收回时之刃,我长出一口气,走出好长一段时间没踏出过的房间,心里全是对成功的愉悦感,好久都没有那么满足过。
没有惊动任何人,做了空间坐标,我直接一个非定向空间跳跃,离开该隐家。
伊斯曼那个老狐狸给出的方案我还是得想想,我可不想一个不查被人给KO了,因为自己的愚蠢轻信。
白光过后,呈现眼前的是陌生而安静的大厅,厚重的帘幕阻挡了一切的光,唯一突出的是侧后方的帘幕,不是只到半墙,而是直落地上的,那个方向隐约传来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向这个方向接近。
本来我想再来次无定点的,如果不是来者谈话内容里那些熟悉的名字的话,比如吉贝尔,比如利夫,再比如该隐。
在帘幕打开之前,没有明目张胆的等待,我跑到随便一个阻挡光线的窗帘边上的死角,同时隐去身形。
打开帘幕进入房间的是两个看上去二十岁上下的青年,即使光线不足,我也看得清楚,一个嘛,那头夺人眼球的银发,加之危险的气息就能证明是吉贝尔那货;另一个的话,除了脸庞长开了,身体拔高,整个人更成熟之外,其余没什么太大改变的,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是亚克西斯。
也在同一瞬间,我知道,亚克西斯不是人,熟悉的气息让我判断出他血族的身份。
我从没想过,我亚克西斯是这么见面的,更没有想过亚克西斯会让我生出陌生的感觉。
“谁在这里。”肯定的语句,亚克西斯眼神犀利地直逼我所隐藏的方向,像最无情的利刃收割着入侵者,随即姿态优雅的坐在大厅中央唯一的大椅上,交叠双腿,指骨分明的修长手指间把玩着一个水晶瓶子,里面流淌着剔透的紫色光泽。
没有徒劳掩饰的意思,就像我一瞬间就判断血族的气息,对方必然也能瞬间发现没有收敛任何气息的我。
“哎呀~,这么严肃的话,脸上会有皱纹的。”撤隐藏,我慢慢走出来,鉴于过于阴暗的环境,他们能不能看见我就不得而知了。
“席凡,果然,你回来了!”亚克西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翘起唇角,拿捏好弧度,孤傲而疏离。
时间的鸿沟横在那里,亚克西斯总会有改变的,他儿子都那么大了。
“席凡?他不是叫古枫?”吉贝尔挑眉,嘴角保持着优雅的弧度,如果眼神不是那么锐利侵略的话,会是一位翩翩贵公子。
“不,他是席凡·C·哈利斯,亲爱的吉贝尔。”亚克西斯垂眸,完全不看我,“别看他好像很软弱,其实他,是个翻脸不认人,能抛下所有东西,包括家族和相依为命的人的家伙,是一个让人恶心的存在。”
恶心吗?一定的。
是我先推开他,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知道亚克西斯不可能跟我同步,即使是他跟现在一样变成血族一员。亚克西斯是一个我曾经爱过的人,也只是曾经,他所能占据我内心的位置,始终不够杰伊斯来得重,我不是个什么滥爱的人,很多时候我是个渣,只要自己最想要的。
杰伊斯是即使站着,也能吸引我,让我躁动的魔王,虽然我不想承认。
吉贝尔轻蔑挑眉,又有些诧异,“只有十七、八岁的哈利斯,又是私生子。”看过来的吉贝尔突然抽搐着嘴角,像是想到什么补充,“我从不认为这个人软弱。”
呀咧呀咧~,吉贝尔居然是个记仇的家伙么,不就是威胁了几次,又没做什么,老子可CJ了,对得住天地良心==。
“咱们兄弟真是好久没见了,亲爱的亚克西斯。”尽量用欢快的语调跟他搭话,打破吉贝尔的猜测,对着亚克西斯我总是尴尬的,因为我亏欠的他,更因为想到曾经愚蠢得跟个小白一样的自己,真是特么的蛋疼。
“兄弟?!”吉贝尔略带疑惑的声音传来,不过眼神扫过亚克西斯之后,他似乎淡定了,估计是亚克西斯也保持着年轻,甚至吉贝尔本身看起来都比他更成熟。
亚克西斯突然站起来,走到我跟前,抬手就挑起我的下巴,脸庞挨近,双眼危险地眯起,嘲弄般柔声道:“谁是你亲爱的,恶心死了。听着,亚克西斯没有兄弟,只有姐姐,愿意给予爱的姐姐。”
轻挑下巴变成用力捏紧,亚克西斯不尖的指甲甚至已经划破我的脸,挨近的距离让我能看清楚从亚克西斯眼中透露的嫌弃,杀气,还有极端的厌恶。
很熟悉,一时我还想不起在哪见过。
这样的亚克西斯太危险了,没有放松防备,我在他打开那个奇怪瓶子的瞬间就推开他,并在身前施下火之印,蹙眉,没有其他动作。
“你……不是亚克西斯。”虽然很像,身体也没问题,但直觉却让我马上判断出这货绝对不是亚克西斯。
“我不是亚克西斯?笑话,我不是亚克西斯我是谁。”没有踏前一步,「亚克西斯」笑着舔了下上唇,如同勾人魂魄的罂粟般妖娆,眼睛瞪得很大,整个人带着一丝疯狂。
答案在这一刻明了,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眼前的「亚克西斯」是谁——“你是克里斯汀。”
「亚克西斯」,不,克里斯汀的笑容似乎更加蛊惑人心,证实了我的猜测。
一旁看戏的吉贝尔错愕地微张开嘴,皱起好看的眉,没发表意见,似乎想获得更多信息。
克里斯汀慢慢将手中瓶子里的东西倾倒出来,清新的没有任何附带气息的紫色液体缓慢地向着我的方向蠕动过来,透着诡秘的遗和感,太过干净的东西感觉比肮脏的东西更有威胁,物极必反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你,避得开吗,讨厌的仿制品?”我仿佛在亚克西斯的脸上看到了克里斯汀的影子,过分甜蜜的笑容噬魂食骨,“这可是伊斯曼公爵提供的东西!”
特么的伊斯曼,果然是信不过,那货铁定计划着什么见不得人的诡计,挖个坑等着老子跳呢,老子跳了是白痴。
克里斯汀话音刚落,那团紫色的一个瞬间就越过我跟前的防御,直接黏到我的脸上那个被划破的伤口边,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它们已经全数进入我的体内,我甚至还能‘看见’它们混进了我的血液中,一种仿佛剥开皮肉直接弹在神经的激痛感从脸部蔓延,直抵神经末梢,让我一个踉跄站不稳,半跪在地上,眼前一阵黑,整个人似乎被一个漩涡逐渐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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