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小心。”利夫一手揽着正要过马路的该隐,一手撑伞,避免该隐被路过的马车掀起的脏水和天上落下的雨水溅到,“不用着急,玛丽薇莎小姐不会那么快就诞下继承人的。”
“知道了。”赌气般道,该隐从利夫的保护中站好,双色的眼睛微颤,面对这位无微不至的管家,该隐总表现的有点孩子气,即便现在已经三十多岁。
时间没有在该隐的脸上留下痕迹,他看来像是二十出头,俊美年轻。年轻的相貌不免让该隐想起血族,以及曾经的一切。
多年前那必死的战役中,他和利夫居然就真的活下来了,直到现在,该隐依然觉得不可思议。而对这一切造成影响的,便是那个总是很自信很张扬,拥有一头璀璨红发,据说是他大伯和舅舅的人,虽然好几次该隐和玛丽薇莎都将他错认成妈。
那时候,所有人都认为结束,剩下的人能平静过下去的时候,那个结束一切的家伙跟他的仆人,连带伊斯曼公爵一起,消失无踪,‘消失’这个词,没用错。
那天,在华连西尔的掩护下闭目‘休息’的席凡,突兀的吐血,一口一口呕出刺目的血,染红他自己的衣服,染红地面,不长的指甲狠狠地抓地,磨破划出长长的血线,就像在着莫大的痛苦中挣扎。更严重的是,他身上泛起奇怪紫色的地方,边上的肌肉都会抽搐,呼气多进气少,让人以为他就要断气。
“……亚克西斯,你下辈子不会有我……”说出这句话之后,席凡眼睛和耳朵鼻子都溢出血,口中更是喷出一口血,身体被紫色液体覆盖得更多。
直到现在,该隐还是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过,他的父亲那天的确是死了,连带身体都化成灰烬,如同被歼灭的姑姑…妈妈……
当时,伊斯曼公爵是凭空出现的,众目睽睽下他跟才清醒的席凡之间的对话,无论该隐和利夫乃至赶到的克雷哈德也听不懂——
“想抗衡主人吗,狩猎者?”
“我想灭了她,我想停下来,好疲惫,呵呵~”
“我帮你,条件是——亲手解决该隐。”
观望的该隐那瞬间不知作何反应,而夺得正常躯体的忠心利夫早就挡在他身前,戒备他们都自知不能对付的人。
“该隐就是那位,也就是裘徒,可不是哈利斯家的伯爵大人。”
在伊斯曼解释后,席凡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更憔悴,双眼布满不可置信,让人明白那位‘该隐’,还是裘徒的,是他重要的人。
他问:“他碍着你什么?”
伊斯曼当时笑得很愉悦,认真地回答:“他不是碍着我,他是碍着我的亚伯。如果你不答应,最后死的也是你自己,杰伊斯、将臣还有转世的亚克西斯都会毁灭,主人可以再造一个空间,没有人能威胁她的世界。”
伊斯曼说出来的话无疑很惊栗,像是灭世只是举手投足一样简单。该隐不懂,就连一旁被带路的男人扶起的吉贝尔医生也一脸狐疑。
“明摆着没有考虑的余地。”席凡溢出血液的眼睛无神,却在血液的承托下亮的可怕,“为什么你会认为四个人包括我自己与裘徒对等,一定有我不知道隐含条件。”
“你很聪明,但五秒内不做出选择,你就去死。我的宝贝们压抑太久。”伊斯曼慈祥地看着席凡身上的紫色物,充满怜爱。
“5、4、3、2……”
“我答应亲手解决裘徒。”
“成交~”
话才出口,三人都消失了,一如当初伊斯曼凭空出现一样。
不知是不是错觉,当时那瞬间,该隐感觉席凡整个人都失去生机,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再也起不来。
“该隐少爷,走了。”利夫唤回失神的该隐,示意路面上的马车稀少,可以行走。
“恩,我们走吧,利夫。”时至今天,该隐依旧不能忘记,那个跟他妈妈一摸一样的少年,最后看向亚克西斯那堆灰烬时,那说不清是什么感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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