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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大羿射九日

姜子牙封了他的侄儿罗倮为玉皇大帝后,上界便出现了短暂的安宁,但是在那和平的氛围后面却掩藏着危机。

西王母对玉皇大帝的位置绝望了,从此也就放下了她身上的包袱。反而,她还落得个轻松自在。此时,她正带领她的七个女儿飞出瑶池宫殿,来巡视这莽莽的昆仑山脉。

自从数年前她从她的发祥地三危山来到这里修造行宫后,那三危山的宫厥便拭微了,她一直就住这瑶池,再也没有回三危山住过。

可是,三危山峰峦叠翠,瀑布飞泻,桃红柳绿,云雾缭绕,青松密林,翠柏苍天,野花奇葩,开满山冈。在那深山密林中,有一种奇鸟,它有一张殷红的利嘴,头顶着粉白,披上一身碧绿的羽毛,还长着三只乌黑的钢爪,所以,被西王母称之为“三青鸟”!

三青鸟的鸣声如此动听比百灵鸟还要婉转悠扬,他们还能随着大自然的节律翩翩起舞,七仙女就是模仿三青鸟的动作,而自创了一曲《天仙舞》。三青鸟的­性­格如同七仙女般的温柔,听话而无与伦比地可爱。它们的记­性­特别强,后世的鸽子是很难得与它们比美的,无论是千山万水、古刹仙岛,只要飞去过一次,永远也不会迷路。而且,它们飞行起来如同神箭在云中穿过,所以,王母娘娘特别喜欢它们,所以把它们留在身边,专门派它们传令送信。她每次出行总是让三青鸟在前面带路。三青鸟已经与西王母达到了心灵感应,她只要一想到三青鸟,那些鸟儿便会自动地飞到她的身旁,听候差遣。

西王母与她的七个女儿一齐落在了昆仑山脉的最高雪峰上——“不死之山”,来饱览这大自然的雄奇:

无数峰峦,覆盖着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黄河、长江就象她的一对儿女,永远环绕在她的膝盖下,吮吸着她的|­乳­汁。一丝黄水,从天而去,几经徘徊,带着无限的依恋才悠悠的远游;一线长流,奔泻千里,向东穿去,遇山劈山,逢水腰斩,永不把头回,谁也甭想阻止它。

山脉与山脉手牵着手,心连着心,千里延绵,奇峰凸凹,它们便是真正的不死之山。在那峰峦之间,大自然的巨裂形成了一个个天然湖泊。每每碧波荡漾,那水面上的睡莲,永远躺在情人那宽厚的胸脯上,散发出淡淡的光彩,把那依依绿水也染得格外好看;夕阳之下的那白­色­的高山雪莲,点缀在山顶的千年积雪中,微风带着它们的花蕾,飘落进这玲珑剔透如血如诉的湖水中。峡谷美景与那山峰的终年积雪,相互辉映,构成那湖水中的摇晃的倩影,然而,她似乎也被这美丽的景­色­陶醉了。湖泊虽小,她却能容纳下莽莽昆仑的巨大之身躯,水不枯涸,那雄姿英发就永远在她的面前。而蓝天白云与这山光湖­色­竟浑然一体,这便是昆仑的“不死之水”——天池。西王母本想把三危山的三青鸟迁徙到这里的“不死之树”上来居住,但三青鸟却安土重迁,不愿离开故土。西王母便强迫它们迁来这昆仑山脉,但它们不吃不喝,一个个就那样活活地死在了这不死之树上了。幸好南海观世音菩萨路过此地,不忍心见这种奇鸟就此在世上灭绝,于是用柳枝在净瓶中沾出甘露,洒在死鸟身上。那些三青鸟便得以死而复生,复生后的三青鸟飞旋在观世音菩萨的周围,齐声鸣唱,然后,一齐又飞回到了它们的故土——三危山,重新筑巢,成双成对产卵、哺育儿女。

西王母后来知道是南海观世音救活了已经死去的三青鸟,便特地派她的大女儿青衣仙女代表她去南海向观世音菩萨致谢。

观世音菩萨知道西王母会派她的女儿来感谢她,于是她便起身去云游了,致使青衣仙女赴了空。观世音为什么不愿接受西王母的谢意呢?就因为西王母让青衣仙女在三危山捉了一对三青鸟献给菩萨,让它们在普托山生儿育女。西王母的作法,完全有违菩萨慈悲之心,所以,观世音菩萨不愿见青衣仙女。西王母深知观世音菩萨回避的原因后,不得不把那对三青鸟重新放回三危山。

西王母与她的女儿们站在雪峰上,微风剪衣,一阵阵寒意袭来,西王母真有点受不了了。女儿们虽然年轻体壮,也感到寒气难挡,于是,青衣仙女劝母亲道:“母亲,我们回去罢了!”

西王母为了在女儿们前面做出榜样,而硬撑着。因为这雪峰便是昆仑的“不死之山”,那不死之药就是她在这里研制而成的,当然这一秘密除了她知道外,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因为她还没有传给她的大女儿青衣仙女。

这时不知是不是她们的诚意感动了天意,一股热流刮来,寒意荡然不存了。她们脚下的冰雪竟然在瞬间融化了,寂静的雪峰上蓦然间出现了淙淙的泉水。西王母不觉抬头一望:蔚­色­的天空中居然悬着十个太阳,它们各不相让,各自施展本领,把它们的热量全部­射­到了大地上,西王母本就穿得单薄,可香汗也从薄如蝉翼的衣裙里冒了出来。她心不由己地自言自语道:“这孽神,看我怎样来收拾你们!”

七位仙女早已汗流浃背了,她们赶快挥起长袖,互相扇一点凉风,但那一点风怎么能驱散那滚滚而来的热浪?她们不由得诅咒起那凶残的太阳神了。

那太阳神共十兄弟,他们本来是元始天尊的左眼变成的,按照元始天尊的意志,他们十兄弟应该轮流为天地照耀,但是,如果人类得罪了他们,他们就会不给照­射­,致使大地一片黑暗,或者让大地笼罩着朦朦细雨,一片泥泞,这样地下的万物见不到阳光,而无法生长,致使天下的人们得不到足够的食物,而处于饥饿之中。如果他们高兴时,便几兄弟同时出来,那强烈的阳光烤得人们无处躲藏,不仅庄稼被烧死了,而且树木也被烤枯了,即使那些动物,不论是天上飞的,地下跑的都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

蛮洪时代,上界也没有一个统治秩序,它完全是凭借各自的势力独霸一方,各自显示自己的神威,谁也管不着谁。即使是姜子牙封的玉皇大帝,因为他刚刚坐上金銮宝座,自己的地位都没有得到巩固,那里还有­精­力来管太阳神?其实,他也奈何不了这太阳神十兄弟。管地的元始地尊,因为那太阳神是元始天尊左眼变化而成的,他也只能望空而兴叹,对他们毫无办法。这十兄弟中只有老十还温顺一点,很少到下界来作恶。他的九个哥哥还有一种耆好就是经常偷偷地跑到人间来,与民间女子偷­情­,虽然他们身边有无数的玉女专门来等候他们,但却不能满足他们的情yu。管人的西王母早把他们这一行为恨得咬牙切齿,就是没有更好的方法来惩治他们。她多次与女娲、后土及元始地尊会唔,共同来对付这可恶的太阳神,使他们循规蹈距,不得妄称­淫­威!但这太阳神高悬在天空,谁也把它们奈何不了。

青衣仙女来扶住母亲:“母王,我们回去罢!”

母女八人驾起祥云,飞回瑶池。突然从云中穿出一对三青鸟。西王母一驻步,三青鸟上气不接下气地上前报告:“三危山……着了……大火”!两只三青鸟还没有报告完,便从那云中掉了下去。

七仙女很喜欢三青鸟,立即一舒长袖,篼住了正往下坠的三青鸟,然后把它们抓在手中,一看,它们的绿­色­的羽毛已经被烧焦了,头上的白顶完全变成了黑顶。这一对三青鸟就死在七仙女手中。

青衣仙女见此,于是对母亲说:“母王,三危山大火,我们的宫殿就会被烧掉,我们七姐妹去救火罢!”因为青衣仙女并不知道着火的原因,也不了解母亲此时所想的是什么。

“我们一起看看!”西王母首先踩云向三危山飘去。七位仙女紧紧跟随在后面。远远望见三危山火光冲天,烟雾弥漫。七位仙女不由得心中大惊。甚至埋怨管理三危山的土地是怎么搞的?她们一定得去好好责罚他!

却原来整座山被天火点着了,花草树木在熊熊的大火中燃烧;飞禽走兽东奔西窜,哀号着逃命。当然这天火不是雷公放的,也不是电母胆敢同西王母作对,而正是那可怕的太阳神施出他们的­淫­威点燃的,这只有西王母知道这一秘密,而七位仙女是一无所知的。

太阳神本来有无数的玉女侍候他们,但他们还时时跑到人间来与民间女子偷­情­,可能是乏味了,那一双双­色­迷迷的眼睛又注视着了那西王母的七个女儿。于是十兄弟派出老二亲自到瑶池与西王母面谈。太阳神十弟兄,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来历,自以为天地把他们孕育了出来,就应该享受天下的一切。

老二一到瑶池,西王母出于对老父的怀念,不仅用瑶池美酒招待了他,还派了数名羌女来服侍他,西王母亲自作陪。在歌舞声中,当他酒足饭饱后,太阳神老二提出,他有重要机密,得与西王母私下面谈。

在秘室中,老二向西王母提出:他们十兄弟要娶她的七个女儿作妻子。

西王母心中早已明白:太阳神已经再不象老父元始天尊那样慈悲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便一口回绝了老二的无理要求。

老二一听,把那酒气还未散去的脸一沉威胁道:“西王母,如不答应,我们十兄弟将会烤­干­你这瑶池宫殿,烧毁你那三危山老巢!”

西王母听后,七窍生烟,她本来是有气度的,也从龙虎凳上跳将起来,用那飞龙杖指着老二的鼻子骂道:“你们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我来收拾你们!”

老二自知他一人不是西王母的对手,于是,把脸一变说:“王母,我酒醉了胡言,我们兄弟妻妾成群,岂敢染指王母的千斤!”他边说边寻路逃脱。

西王母始终没有把飞龙杖打下去,她也不能太过分了,那十兄弟什么坏事­干­不出来,更何况他们高悬在蓝天,她怎么奈何得了他们?更何况那炽烈的光芒,即使是神仙也接近了了他,那光焰不仅能烧焦一切,而且还能熔化一切。

老二是逃出了瑶池,但西王母却有一种预感,厄运迟早都会降临的。

这厄运终于来到了!

三青鸟不顾烈火焚身,只只飞进山下的溪水中,它们口中喝满了水,羽毛上沾满了水,然后飞到天空,把口中和身上的水洒到山上,企图扑灭大火,这样,它们力量虽然有限,却毫不气馁,一次又一次的洒呀,不停地取水灭火。一只只三青鸟累死了;一只只三青鸟被熊熊大火烧死了,但活着者并没有停止下来。

她们母女八人赶到三危山,那本已颓败的宫厥还屹立在大火之中,可那热浪却冲向她们。七仙女忙挥广袖,想降一阵大雨淋熄这场天火,但凭她那点法力降下的一丝菲菲细雨还没有掉到大火中,早已化成了水蒸气。

西王母见那些三青鸟虽然小,它们的能力也小得可怜,但那见义勇为­精­神可嘉。于是她大发慈悲,使出法力,把手中的飞龙杖一挥,犹如群龙飞舞,那烫人的天空中骤然间降暴雨,顷刻间就把那熊熊的天火扑灭了。可是,三危山经过这场天火后,光秃秃地寸草不长了,只剩下那座断垣残壁的宫殿在风雨中衰败。深山密林被烧了,三青鸟不再有栖身之处了,七仙女便劝它们再次迁徙到昆仑山暂且安身,等三危山重新长出森林后再返回来,可那些雌­性­三青鸟一定要守住她们死去的母亲和儿女却不愿离去,即使饿死也在所不惜!只有那些雄­性­三青鸟,它们不知道自己还有父母,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死去的儿女,一身轻松地愿意与七仙女一起离去,到昆仑山重建新家园。

当那些雄­性­三青鸟在昆仑山建好家园,迎接留在三危山的雌­性­三青鸟来一起生息,他们飞回三危山,可那些不愿离开的雌鸟全部饿死在那里了,没有一只幸存者,他们只得在那秃岩上为他们的配偶唱了一曲曲挽歌,然后永远地离开了三危山。后来,因为雄­性­三青鸟没有了配偶,再也不能生儿育女了,天长日久,风雨变幻,雄­性­三青鸟也老了,一只只死去了,仅留下了这美丽的传说。

东晋田园诗人陶渊明,听了“三青鸟”这动人的故事后,深受其感动,于是提笔写下了一首千古绝唱:

翩翩三青鸟,毛­色­奇可怜。

朝为王母使,暮宿三危山。

我欲因此鸟,且向王母前。

在世无所需,惟洒与长年。

三青鸟在世上是绝种了,这是后话。但眼前西王母却面对着严重的威胁,那可恶的太阳神自以为高悬在天空上,谁也接近不了他们,没有谁把他们奈何得了,他们既然烧毁了西王母的三危山宫殿,就可能来烤­干­她的瑶池玉宇琼楼前的天池。

西王母并没有把太阳神的无理要求告诉给女儿们,她们还被蒙在鼓里,其实就连西王母自己仍然还被蒙在鼓里,当然,这是后事,在此处并不揭穿。面对这严重的形势,她们一起来到母亲身边议论对付太阳神的办法。

“母王!我们并没有得罪太阳神,他们为什么要烧毁我们的三危山宫殿?”青衣仙女首先问道。

西王母半天不能言语,七仙女便倒在她的怀中,“妈妈,你为什么不说话呀!”

母亲抚摸着她最娇惯的小女儿的秀发,欲言又止。“我告诉你们,你们也别生气了!”

青衣仙女最解母亲的心意,见母亲吞吞吐吐的,想必一定与她们有关,她便快嘴快舌地说:“母王,是不是那可恶的太阳神对我们姐妹起心不善?”

母亲抚正女儿,然后点点头,才把前次太阳神老二的无理要求的经过告诉给女儿们。

“我可不愿意嫁给那几个恶棍!”七仙女不屑地说。“我情愿找一个老实的农夫,也绝不会要他们!”这位天真无邪的小女,语出惊四座,后来果真下凡嫁了农夫董永为妻,演出了一场天上人间的悲剧,这是后话。王母一掌把女儿从怀中推了出去,她仍然镇定自诺,如同没有发生什么似的。但却把青衣仙女等六姐妹吓了一大跳,因为母亲从来就没有对七妹发过脾气,青衣仙女连忙掩饰道:“那老二长了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本来就不是好东西!”

“那老大,对我非礼被我骂得他狗血喷头!”橙衣仙女附和道。

其他几姐妹一起痛骂太阳神。

但七仙女却没有什么,她还想在母亲面前卖乖,根本就不顾大姐向她递眼­色­,因此,被大姐一把拖住,“七妹,我们在商量正事,小孩子到外面去玩罢!”七仙女就这样被大姐推了出去。

西王母仍然坐在那里,既没有发怒,也没有言语。

橙衣仙女这时说:“母王,我们去找一个神箭手,把那可恶的家伙­射­下来不就行了!”

“二姐真是异想天开,母王已经法力无边了,已奈何不了他们,天下哪里还有啥神箭手!”绛衣仙女立即反对道。

“二妹,说得不错,太阳神再可恶,总会有克星的!普天之下总是一物降一物!”青衣仙女从外面回来道。

大女儿的话终于提醒了西王母,但她却仍不言。

“大姐那克星是谁嘞?”

“六妹,你别急呀!”

“我们可以去广招天下能人!天上的神仙可以制凡人,那么,凡人就不能制神仙了?”

六姐妹你一言我一语,便争论开了,但母亲始终不表态。

“母王,我们去找寻神箭手罢!”橙衣仙女来求得母亲的支持。

“橙衣的想法不错,太阳神一定会有克星的!”西王母现在才开腔,“我们西土没有这样的人,可以到东土去请!”

三仙女红衣立即接着说:“母王,东土华夏国(有穷国)的国王大羿就是一个神箭手!”

西王母听后,脸一沉,但这一细微的变化,只有青衣仙女察觉了出来,于是说:“三妹,大羿是个什么东西,我们怎么能去求他!”

“大姐,你为什么对大羿抱这么大的成见?”红衣所处地位不同,所以,她就不可能与大姐有同样的认识,“大姐,我看东土的人并不象你想象的那么野蛮!”她曾因为好奇,误入东土,竟被一鹰妖抓住,幸得当时正在狩猎的大羿发现,搭弓一箭便­射­中了鹰妖,鹰妖不得不舍弃了三仙女逃命去了。

红衣仙女从天空中摔下来,被摔成重伤,当时就不省人事,气如游丝,脸­色­雪白,没有一点血­色­,被大羿的手下救回了宫中进行医治。

红衣仙女昏迷了三天才醒转来。其实她的灵魂已经游了一趟地府。她是西王母的第三位千金,那管地府的十殿阎罗王,岂敢收留她,最后不得不把她放回上界。当她睁开眼时,地府里的那种­阴­森鬼气一扫而净,周围是如此柔和的阳光,是一双双如此亲切的眼光。她的床边就坐着一位人间美人,她就是大羿的妻子嫦娥。嫦娥见姑娘睁开了眼,立即府身问道:“姑娘,你活转来了!”

红衣用惊奇的眼光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半天才启口道:“大姐,这是什么地方?”

“姑娘,这是王宫,你已经昏迷了三天!”嫦娥立即安慰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红衣仙女一愣道:“大姐我叫红衣,家住在一条大河边!”

“红衣妹妹,这是王宫,你要好好休息几天!”嫦娥捏住红衣的手,由冰冷而渐渐地有了温度。侍女已经把煮好的人参汤送了上来,嫦娥立即接住勺,用嘴吹了吹,便要给红衣喂。

红衣挣扎着要起来,嫦娥立即用右手按住红衣的胸部,说:“妹妹,你太虚弱了不能坐起来!”

红衣只得重新躺下,问:“大姐,芳名怎么称呼?”

“姑娘,她是我们的王后!”端着参汤的侍女抢着说。

“妹妹,你以后就叫我嫦娥姐姐罢!”

红衣又想撑起来,又被嫦娥按住了,“妹妹,不必多理!”

“王后,红衣多谢了!”

“妹妹,你就叫我大姐罢,不要称呼什么王后了!”

“大姐!”

“妹妹!”嫦娥重新来喂红衣,红衣也顺从地咽了下去。

人参汤下肚,红衣的脸上便渗透出了红光,逐渐地恢复了她的本来面目。出浴的美人更见得美中之美,而从死亡边缘活出来的美人却是一种意想中之美。她喜好穿一身红­色­衣服,她走到那里就会出现一团红光,正因为她那团红光才引起了鹰妖的注意,被抓了去。如今红光再现,但­肉­眼凡胎是不易察觉的。在她那头秀发下,那双如刚飞上柳梢的新月的眼睛,它不是水中之月胜似水中月。天仙在凡人眼里她总是虚幻的。她即使没有化装,也显露出了万种风情,正是在朦胧的病态中更现出她的人中之人的姿­色­,没有人能够看透她,她也不必去看透别人,感觉就是一切!

红衣仙女就在华夏有穷国国王大羿的王宫中养伤,不知不觉就是七天,这样可把瑶池的西王母急坏了,带着两位侍女开始了搜寻,找遍了西方各国都没有音信。这样断定一定是不良之辈把三女儿抢去强行作了老婆,如果是那样,她西王母岂能就止罢休!

西王母找到了月下老人。

月下老人卑躬地告诉她:红衣仙女正在东土华夏国大羿的王宫里养伤,伤已全愈,国王大羿对三仙女并没有非份之想。

西王母带着她的侍女,变成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手杵着龙虎杖,由两位侍女扶着来到了东土华夏有穷国国王大羿的王宫门前。

侍女上前对门卫说:“我们主人来接小姐回家,让我们进去!”

那门卫见这美若天仙的丫环,不由得心猿意马,再看那老太婆,虽然满脸皱纹,但却有一种他所从来没有见过的雍庸华贵,他不得不收摄心神,回答侍女道:“请姑娘等候,我去通报!”这个小门卫并不知道宫中之事,他也不敢轻易地放人进去,所以不得不去上报。

侍女回到王母身边把刚才的事向王母说了,西王母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提起拐杖,走向宫门,犹如入无人之境,那些门卫还来不及制止,西王母与两侍女在他们眼皮子底就撞过了。

“有刺客!你们快截住她们!”

那些卫兵边追边咋呼,而西王母早已过了三道门,直接找到了三女儿暂住的宫中侧殿。

守候在殿门外的宫女,还不知是怎么回事,西王母与两侍女玉梵玉琳已经进到了殿里。那些门卫也用不着通报,齐声呐喊追了进来。煞时间,那“捉刺客”叫声,惊动了宫中所有的人。

嫦娥正在与红衣仙女聊天,听到外面的喊声,刚要立起身,但见一个老太婆手杵杖,那满脸绉纹中隐藏着怒­色­,眼睛闪着凶焰,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她不由得向后一倾。

红衣仙女只见那龙虎手杖在她眼前一晃,便知那老得不能再老的华贵的老太婆一定是她的母王所化,而母王的两侍女却没有变化,她岂能不识,于是迅速站起身,走向母亲:“妈妈!”便去扶她的母亲。西王母却把女儿一搡,斥责道:“你还知道我这个做母亲的?”

“小姐!我们来救你回去的!”两侍女连忙打圆场道。

红衣也不顾母王发怒,说:“妈妈,这是嫦娥王后!”

“老人家,你今天就可以带你的女儿回家了!”嫦娥一躬身说。

西王母见东土的这位王后也还懂礼,也很美貌,比起自己的女儿更成熟,更富有女­性­感,但她却不屑地反­唇­相讥:“你就是大羿的老婆!”

“你这糟老太婆怎敢对我们的王后无礼!”嫦娥的一个宫女立即指责道。

红衣仙女见母王对东土成见已深,不得不对嫦娥作别道:“嫦娥姐姐,红衣就此作别,我们姐妹后会有期!”

嫦娥破颜一笑:“妹妹,你们母女再次团圆,我得尽点地主之谊,为你们母女饯行!”

那些卫士们都追到了这侧宫门外,还在那里咋呼。嫦娥的一个宫娥出来,见一个卫士还在乱叫,上前就是一个耳光:“你们还不滚出去!”

那些追刺客的卫士们一怔,谁也不敢再乱吠了,但见祸事临头了,吓得大家悄悄地往外退。按宫中规定:外宫卫士进入内宫者死!能入内宫者只有那些被阉割了的男人。

当这些卫士明白自己已经走进了死地时,谁不想逃命?

西王母把手杖在地下一杵,那宫殿好象都晃动了一下。

红衣仙女拉住嫦娥的手在她耳旁悄悄地说:“姐姐,我会再来看你的!”并从头上取下了她最心爱的金钗,那钗上镶有一颗夜间能熠熠闪光的珠子。并亲自把它Сhā在了嫦娥的头上。

西王母又把手杖在地下一蹬,地下的震荡,身子都能觉得到。

嫦娥深知强行地留下红衣会引起她的母亲的更大的反感,于是对宫女道:“送红衣妹妹母女回家!”

大羿的十位妃子——十大美人,各自手捧盛着宝物食品的盘子,恭候在宫门口。

西王母对那些什么宝物、美食不屑一顾,道是那十位妃子激起了她的一点兴趣,她没有想到东土王宫中还有这等佳丽,够一个大羿享用的。

第一妃子,手盛金盘,里面盛着各种金银首饰,那金光闪闪映衬着这位凡间佳人,她那饱满的天庭上飞动深浓浓的秀发,象无源的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卷起千重雪浪花,然而,青丝一根,牵动万人心。如果她是一毛不拔的荒山秃岭,即使是西施还魂,也变成了一具没灵魂的骷髅。

第二妃子,手端乌木盘,中间装着女儿梳头用的蓖子、梳子用品,这位佳丽,那眉毛如同春天里新长出的­嫩­叶,随着温柔的春风飘浮在晴朗的空中,用她的触觉感应着欣欣向荣的光景,对未来充满了喜悦的信心。

第三妃子,手举着银盘,上面放着两杯玉液琼浆,这位人间女子,那双如刚飞上柳梢的新月的眼睛,淡淡的化装,马上显露出了无限的风情,美人正是在朦胧的月­色­中才更见出她的迷人的姿­色­,没有人能够看透她,她也不必去看透别人,人生难道不就是这样?

第四妃子,手捧着还冒着热气的铜鼎,那佳肴美味的香气扑鼻而来。这位深宫丽人,那蒜头鼻子,如同五岳高拱,总领其它四岳,却又不突出犯煞。它真象白云环挠的山峰,飘渺不定,往往被他人忽略了其美所在,而美就在其中,抑或它高峭庄严,而使人敬而远之,成为孤芳自赏。

第五妃子,手提土陶茶壶,那一身陶­色­的服饰,那样的相得宜彰,方圆的地阔衬托着樱桃似的小嘴,上下厚薄适中的嘴­唇­总给人一种­肉­麻的感觉,它的热度如同无形的电波,传给了他人,使人浑身酥软如泥。

这五位妃子一字地排在左边,另五位妃子排在右边,她们与左边的嫔妃穿着同样的服饰和盛着同样的东西。正所谓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来排列的。大羿的妃子亲自举案敬食,这是华夏国最高级别的欢送仪式。西王母毕竟是西方的一大女神,虽然对东土的男权社会成见已深,但那些女人对她的盛情,无形中感化了她,使她克制住暴怒,礼尚往来,不得不对热情的主人——嫔妃们表示一点心意。把她来时准备的瑶池银钗,由她的侍女玉梵玉琳分别向十位妃子每人赠送一枚。

第六妃子,当玉琳把那亮光光的银钗Сhā在她那挽结的秀发上时,映衬着她那美丽的脸,犹如洁净的天空隐约着浮动的红云。古来红颜薄命,她的命运如何?这得由男人来决定!美玉暗中一钗花,除非痴人不爱她!不是天仙下凡来,春风煦煦花自发。

第七妃子,那双耳朵,用明珠铃铛来比喻实不过分,因为她的耳朵上就带着如同铃铛的宝珠与那头上刚刚别上的银钗相得宜彰。伴随她的轻盈的步伐,听起来真有铃铛的响声从那晴朗的天空中传来,声声缕缕激荡着男人的心儿。

第八妃子,扭捏腰肢走向前,孔雀开屏为哪家?诱惑异­性­求得爱,双双比翼雾中花。蚕羽虽薄能藏宝,雪山顶上来祭献,妙不可言魂消尽,世上还有啥银钗?

第九妃子,抬起玉手,敞开怀,胴体虽小,却能溶进高山大河。清泉平静,也会突然翻巨浪,她能够推翻群山,填平大川,世间风云全都收入她的胸中,永远在那里等待,一枝银钗。

第十妃子,出浴佳丽生得更是绝。本想炫美何必还要那张遮羞衣?赤­祼­­祼­的来,赤­祼­­祼­的去,天地永远任我游。美不美,黄河水!黄河养育出美人儿。美人原是水,虽然没有长江大河,仅有那滴滴泉水,也能够摆渡千帆万舸,一只银钗便是桨。

当玉梵玉琳把瑶池银钗向十位妃子分发后,红衣仙女拉着嫦娥走到第一位美女盛的盘前,对嫦娥说:“姐姐,我代表妈妈领情了,我就取一支金钗罢!”于是,嫦娥拿起一支金钗,为红衣Сhā在头上。

应该走了,西王母见女儿还与嫦娥依依不舍的,于是再把手杖在地一筑,真有点地动山摇似的。什么金银宝珠,什么玉液琼浆,什么佳肴美味,岂能与瑶池相比?她那带怒­色­的双眼仅仅把那些美人儿所盛的东西又乜视了一眼。

红衣知道母王又发怒了,也不敢再耽搁,立刻离开嫦娥,来到母亲身边。

西王母拖着三女儿,一溜烟地走向宫门。那些惊魂未定的卫士们以为刺客把王后掳走了,立即围上前,企图截住她们,当他们刚刚迈步时,西王母主仆四人早已晃到了前头去了,剩下的就只有­干­吼几声,推脱责任罢了。他们谁不知道国王是多么凶悍的,东南西北的蛮夷谁敢不臣服,更何况他们一个小小的侍卫?骊旦出了差错有几个脑袋?

红衣仙女转过头来看:嫦娥与那十大妃子惊奇地注视着她们主仆四人飘然而去,嫦娥真有点舍不得红衣姑娘被她母亲带走了,虽然时间相处不长,但她与红衣还谈得很投机,很快就成了知己。尽管她身边有许多宫女侍候她,但她们都是低声下气的,谁敢正面与她交谈几句呀!而那十大嫔妃,虽然当面称她为王后,背后不知会怎样骂她。

那些宫女都松了一口气,红衣一离去,她们便少了许多事做,她们生活在主子身边,渐渐地也就沾染上了主子那种懒散的­性­格。那十大嫔妃,最怕大羿再收红衣为妃,那她们的处境就更为凄凉了,她们虽为国王的妃子,而大羿有一个温柔美貌的嫦娥皇后,所以她们一年半截难得与国王相亲热一回,如果有了红衣,她们从此就该彻底地守空房了。大羿本来是一个不爱美­色­而爱­射­箭的纠纠武夫,他时时身边都带着弓箭,弓箭才是他的终身伴侣,他难得在宫中住下来,大部分时间,他总是在外面­射­杀猛兽、蛟龙,为臣民除害,因此被天下人民称赞为神箭手,那远近的蛮夷之邦谁不畏惧他,即使是西方的东女国也不得不退避三舍,只是她们居于高原苦寒之地,凭险而拒敌于国门之外。正因为大羿的军队时常与西羌的属国东女国发生摸擦,这就更加重了西王母对大羿的成见,所以,她是禁止她的臣民与大羿的国民交往的。

西王母见女儿还转头去看,用手一带,主仆四人便飘逸到了宫门口,可那宫门早已紧紧的关上了,而那些卫士们都手持长枪严阵以待。当然这怎么关得住她西王母,然而,她们并不走门中出去,西王母把龙虎杖在地上一点,四人一下子便飞上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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