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回到家里,把门关得密不透风,身上携带货,她就急不可耐,恨不得马上进食,在货的刺激之中冲浪。
尽管梨园和阿丽一起尝过货,弥补多天来对货的占有欲,但未能把她带进一醉方休的至高境界,心里歉歉然的。
梨园向杜伊拿到一块钱便买支针管,很久没有扎货了,那扎进皮肤如蜂蜇般的感觉让她心痒,而货进入体内,热血沸腾的那股劲让她留恋、神往与陶醉。
梨园盘腿坐在床上,没人和她说话,看着眼前的货,心花怒放,露出惬意的神态。她暗自嘀咕:这些货要吸只能用一次,打针可以用两次,美极了,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梨园把货分成两份,一半用塑料膜包装好,另一半碾碎,研成粉状。她拿起注射水,去掉瓶颈,小心地将货放进瓶子里。一手抓住瓶颈,一手划起火机烤瓶子,货在瓶子里沸腾起来。
梨园仔细一看,货在瓶子里溶化,变成淡黄色的液体,她这才慢慢的把针头放进瓶子里将货吸干。她找来橡皮勒紧胳膊,暗自祈祷:很久没打针了,血管呀,你要争气,扩张起来让我一针打中,别浪费我宝贵的货!
梨园勒紧胳膊仔细一看,血管的反应令她伤心失望,血管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凸起来,但见皮肤底下乌青的血管线条。她知道这样的现象跟她多年扎货是分不开的,于是,她看准血管把针扎进去回弹活塞,但未能如愿以尝,每次扎进血管都失败告终。
连扎五次,拨活塞却见不着回血,她东扭扭西扭扭地摆动针头,寻找血管,无论多艰难她都要扎下去,一针扎到底,只要把货输进体内,所有的烦恼与痛苦顷刻间消失。
梨园每扎一针就像扎到心头上似的,这一扎让她欣喜若狂,终于打中血管了!她一寸一厘地推动活塞,一点一滴将货推进体内,然后输血回送。 四、五次输血回送,货在她体内滚起狂浪,令她心潮澎湃,飘飘欲仙。
货的作用很快在体内产生物理反应,梨园感到神意迷离,双眼皮像如胶着似的,难以张开眼。这就是货的魔力,摧毁人们理智、意志罪魁祸首!
梨园停下手,点了支烟缓缓地抽了起来,尽情地在货的刺激之中冲浪,吞云吐雾。针管挂在她的胳膊上,她一边抽烟,一边输血回送,那针管犹如吹气筒一样把氧气灌进她的体内。
咚、咚、咚……几阵敲门声敲了起来了。
梨园慌乱地拔掉针管,丢到床底下,把烟掐灭,动作迅速地收拾床上的杂物。
突如其来的声音使梨园有祸到临头之感,畏惧、恐怖、阴森的感觉袭上心头。
梨园提心吊胆,问,谁呀?
外面传来熟识的声音,说,是我,许杰。
听到对方熟悉的声音和名字,梨园悬挂的心像掉了铅块似的,她强打起精神走过去打开门。
梨园努力睁开眼,强忍住货在体内肆虐无精打采的神态,不让对方看出破绽,说,随便坐吧。
许杰坐在床上,望着她,说,我在老爸茶坊见不着你就跑回来看望你了。
梨园感到被关心的感激,说,我感冒有点不舒服,不想出门。
许杰仔细地望着梨园,她脸色苍白,神情憔悴,眯着眼,货瘾肆虐的她此刻像一位重病患者。
许杰伸出手贴在她颊上测温,说,你真的感冒发高烧了,我带你去看大夫。
梨园满脸沮丧,情绪低落,说,谢谢你的好意,我要死要活只能听天由命了,我活得好烦、好累,没人疼我爱我,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梨园说完便躺下身子,十分可怜的样子。
许杰问,杜伊知道你犯病了吗?
梨园装出一副可怜相,说,知道又怎样?他跟我闹了一惩出车去了,他一点不疼我爱我,还鼓励我自寻死路,他一点不把我放在心上,不理我死活,我想早点离开他,可我欠了人家的钱,命运掌握在他人手里。我只想有那么一天,我惨遭厄运之后从世界上消失,我走得好惨、好凄凉。
梨园哽咽起来。
许杰顿生恻隐之心,说,杜伊不是人,是畜生,要是人才不会这样对待你!你这样下去会闹出大病的,快点起来,我带你出去看医生。
梨园微张双眼,说,杜伊就在外面跑客,我不想出去给他看到你我在一起,一旦让他见到你带我去看病,他会打我,逼我还钱的,到头来吃亏受罪的是我自己。
许杰眉头紧锁,说,你太可怜了,命运对你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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