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葬下第二天,段雅彤终于没有按捺住,说起了遗产问题。
秦思蓉默认她找来了律师和秦天生前的一些朋友,见证宣读遗嘱。她看着一群人表情各异地进门,各自找位置坐下,段雅彤和秦菲菲都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她垂下眼帘,如果发现事情失去了控制,他们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呢?真期待。
律师来了,很恭敬地向所有人打招呼,打开了封存了有一段时间的文件袋,开始宣读。
秦思蓉沉默,环视一圈,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律师身上,隐约看得见贪婪。
“……我的财产如上所述。现分配如下,我的妻子段雅彤,多年来陪着我不辞辛劳,带给我温馨的家庭,我留给她我在伦敦和上京两处的所有的房产,外加所有的现金。我的大女儿秦菲菲,我留给你我所拥有的秦氏股份,占据总股份的20%,愿你在你的艺术道路上能够走得更远,也希望你能够过得幸福。我的小女儿秦思蓉,你是我最亏欠的孩子,但是,请原谅我作为一个丈夫和一个父亲的偏心,我留给你我剩下的秦氏股份,占据总股份的5%,以及我拥有的其他公司的所有股票。……”
律师话音未落,段雅彤的拳头在桌子底下捏紧了又松开,在掌心留下深深的指甲印。她瞥一眼秦菲菲,无声地叹息。
傻孩子,没有那个本事,何必这样钻进那个圈子里去。直接拿了钱,逍遥一生不好吗?
虽然这个遗嘱并不是按照自己收买律师的时候的要求公布的,她也并不以为意,认为是秦菲菲在后面动了手。心底之下,她对秦菲菲的这个举动还是颇为赞同的。
只是依旧给秦思蓉留了5%的股份,让她有些不快。
但是,还没等她想出什么,一眼瞟到秦菲菲,却发现她脸色差劲得要命,咬着唇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
段雅彤的眉心立刻紧紧皱了起来,心中有股不安的感觉。
等到遗嘱宣布完毕,律师将遗嘱展示给众人看了一眼,从文件袋中拿出一大叠的文件来,准备开始分发。
秦菲菲没有管那些递送到自己面前的纸张,她一直狠狠地盯着秦思蓉,心不在焉地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剩下的,都是律师们的事情了。
原本可能有大风波的遗嘱宣读,居然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
一出了写字楼,秦菲菲就踩着高跟鞋,大步地追上了秦思蓉:“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在做手脚。”
秦思蓉一脸无辜:“你说什么?”
“遗嘱,根本就不该是那样的。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秦菲菲咬着牙说。
秦思蓉抬眼看她,目光中有种不自觉的怜悯:“虽然我知道你不聪明,但是,笨到你这个地步,也算是人间奇葩。既然已经占了便宜,就不要拿出来说了,否则,万一把那份真的遗嘱捞出来,当心什么都不剩。”
秦菲菲一滞,停在那里,看着秦思蓉走了几步,上了车离开。
开车的人隐约有一头银亮的白发。
“为什么不把最后的那份遗嘱放出来?”阿莫在司机的座位上问,“我记得,我交给你了。”
秦思蓉闭着眼摇头:“谁会相信?我占得便宜太多,不会有人觉得那是真的。”
“所以?”阿莫问,眼底清明看不出什么情绪。
秦思蓉睁开眼,直直地盯着他:“所以,不如拿过来,让我慢慢炒,搅乱视线。”
“暗度陈仓?”阿莫用肯定的语气反问。
秦思蓉没有回答。她安静地靠在椅背上,仿佛一张单薄的画。
叶还真一进门的时候,差点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震出去。稳定了一下心绪,他还是咬着牙慢慢往里面走。
一路上不停地有各色女人靠过来,被他毫不客气地推开。
进门直奔角落,好不容易从人群中穿过去,他看到那个大笑着喝酒的男人时,忍不住露出那么一丝咬牙切齿。
“你到底准备在这里颓废到什么时候?不就是期货亏进去了吗?又不是没有重来的机会!”他过去揪起那人的衣领,大声地吼。
可惜,在这样的环境中,就算再大声,也没有气势。
对方只是轻轻巧巧推开他的手,继续坐下来,似醉非醉地抬头笑:“你那只眼睛看到我颓废了?我不过是在享受人生而已。”
叶还真怒瞪他,恨恨地坐下来,随手拿了一个杯子就是一口。然后噗地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对方哈哈大笑:“就你的酒量,还是不要碰这里的东西比较好。这可是最高浓度的威士忌。”
好不容易缓过气,叶还真又说:“公司那边,你难道真的不管了?”
“你就多辛苦一点吧。我要趁这个机会好好玩一玩,最近你也不用找我,后天我就出国去玩。”对方说着,幽暗的灯光之下,眼睛里一点微光闪耀,说不出藏着什么。
叶还真恨恨地叫了水,一口闷。
对方笑着说今天自己请客,让他随意。立刻就有几个女郎围了过来,娇声软语地挑逗着叶还真。他随口应付了几句,找了个借口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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