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等待着被抓起来的时候,有几件事很叫我担忧。主要的是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我实在太激动了。
“如果我发抖,”我想,“那只胳膊就可能感觉到。那么我就会明显地跟别的孩子有所不同。或者,说不定它还会觉察出我的思想。三脚机器人是金属的,但是它又仿佛是活的有生命的。”
轮到我的时候,我就努力不去想眼前的事。我用回想自己过去的生活来代替想此时此刻的情景:我想我的家和家里人、想着在树林和田野里渡过的漫长夏天的下午,以及跟表哥杰克在河里洗冷水澡。
这时,一条胳膊把我抓起来,在雨中把我往上提。在我上边,那扇门打开了。它就象三脚机器人脸上的一张大嘴巴。我想起了在红塔城堡附近,我第一次从一个三脚机器人魔爪下逃生的情景:我的思想意识,在我被抓到三脚机器人嘴边上时,突然一下子变得混沌昏暗了。它把我关到里边,给我装上了一只键钮。但是,在它重新把我放下来之前,我什么也不知道。现在我会不会晕过去呢?
然而,这一次那种情况并没有发生。我们全都被认为是已经戴上机器帽子的人。而且我们永远也不再可能从那个城市里回来。因此三脚机器人不需要隐藏它们的秘密。那条胳膊把我放到里面,接着就松开了我。我能够向四周张望。
三脚机器人的身体大约有五十英尺宽。不过,我们是在它里面一边的一个小房间中。门周围的墙壁是成曲线弯曲的,而且装有厚厚的玻璃窗。其他的墙壁则是笔直的。在一面墙上装着另一扇门,然而那门是关着的。
这时,那扇大门自动关上了。我们是准备出发了。我看着同伴们的脸。显然,他们对来来的前途也是疑惑的。但是看上去他们好象既兴奋又快活,因此我也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象那个样子。
没过几分钟,就完全安静下来了。没有一个人讲话。接着我们觉得脚下的地板在移动:我们前往那个城市的旅程开始了。
那可不是一次舒服的旅程。三脚机器人用它那三只大腿越过田野走着的时候,总是摇来摆去。起初,这几乎叫我觉得象生病一样难受,但是没多久我就习惯了。
透过窗子,我们能看到我们曾经在那儿欢宴过的城镇。在对面远处,那条大河就象一条黑缎带一样,躺在田野中间。我们正面对着河朝东走。一切看上去都很小,而且很远。
我在想:“鸟儿飞越田野的时候,一定是象这样能看到一切景色。但是,我们怎样穿过这条大河呢?我们会航行过河吗?就象三脚机器人绕着奥利安号船那样?”
不,不是那样。我们只不过是走着穿过了那条大河。到了对岸,我们就转了弯,折向南方。起先,都是开阔的乡野。后来是看不到边的一片废墟。这种景象,我和江波儿以前是见过的。那条河在古老、残破的建筑物中间流过总有好几英里。从三脚机器人上面我可以看得更清楚。
我在想:“这不大象我们在法国曾经看到过的那种城市。在法国,路边上长着树木,甚至连废墟也表现出一种美来。那儿的人民可能曾经在和平环境里幸福地生活过。这个地方看上去仿佛大一些,也不那么好看,不是个安居乐业的城市。不过,人们可能在这儿工作得很辛苦,而且造出过许多美妙的东西。这地方显示出一种巨大的力量。我很怀疑,三脚机器人怎么会打败了这儿的人民。”
其余孩子中有一个首先看到了三脚机器人的城市。他呼喊起来,并且指着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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