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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殄天物

也许是因为玥的紧张冲淡了众人对“浴室事件”的尴尬,也许是一番接触让若茗对这位腼腆的姑娘有所了解,刚才弥漫在餐室的紧张气氛一扫而光。鸷羽和若茗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十分自然、灿烂,气氛顿时轻松起来,受了这气氛的感染,玥的拘束感减轻了不少,眼神也不再是怯生生得。

四处扫了一眼,没看见领路的卓玛,于是问:

“卓玛不一起吃饭么?”一番话引得两个主人诧异地对望了一眼,不觉笑出了声儿。

鸷羽捂着嘴剧烈地咳嗽着,好不容易才刚丢进嘴巴、差点儿就喷出来的一粒葡萄吞回去,却因为用力过猛呛在了喉咙里,要上不上、要下不下,难受极了,­干­咳了半天才咽了下去,惹得两个女孩子都诧异地看着他。

“卓玛是机械娃娃,她不能吃饭。”若茗笑着回答。

“机械娃娃?是么?可怎么看都像真人一样。”玥诧异地嘟囔着:‘电脑娃娃?人工智能?万一失灵了怎么办?会不会砍人啊?’她脑袋里出现了卓玛拎着滴血的长刀,追杀人们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连忙摇摇头,把那个血腥的想法驱赶出去。

“那……殿下,您是……”通过观察两个人的言行,玥觉得鸷羽和若茗两个人应该是同一等级,于是她学着卓玛以“殿下”称呼对方。

“她啊,她是……哎呦!”鸷羽口快,抢着要介绍对方,却被若茗在桌子底下用力踹在腿上,疼得凄惨地呻吟着。

“哎呦?”玥一愣。

“我叫明!明亮的明!也是客人!对吧?乾殿下!”若茗生怕鸷羽穿帮了,于是抢着把个假答案硬塞给玥,同时在桌子底下又给了鸷羽一脚。

“嗯……”鸷羽疼得皱紧了眉头强撑着点点头。

玥看见了鸷羽的表情,也猜到了若茗在下边踢他,但为什么要踢他?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默契?她猜不出,无所谓地耸了耸眉毛……

“玥,你真的不记得自己的事情了?”若茗趴在桌子上往她身边一探身,那个巨大的胸部却猛地在桌子边上硌了一下,疼得她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那个碍事的胸部,又狠狠地瞪了鸷羽一眼。

鸷羽一甩头把目光转到了其他地方,故意装作没看见。

“嗯!名字、年纪、还有家……我怎么也想不起来。”玥的脸­色­立刻变得忧郁起来,随手拨弄着盘子里的几粒足玛,语气里满是无奈。

足玛:野生蕨麻的一种,俗成|人参果,形­色­如花生仁。

“啊,这样啊!”看着她无奈的表情,若茗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涩感,她很想安慰一下对方,但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开口,空气又变得凝重起来。

“你怎么什么都不吃啊?”鸷羽看着玥盘子里的几粒足玛,从刚才开始只看见她摆弄它却不见她往嘴里送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玥没有一点饥饿的感觉,看着满桌子的食物就是不想吃,她真的很想推辞,但看着若茗和鸷羽一脸的关切又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脸拒绝,只好点了点头把盘子里一粒最小的足玛放进嘴里,但出乎意料,那东西在嘴里竟然连味道都没有……

“别光吃那个,多吃些水果还有糌粑。”鸷羽的话提醒了若茗,她说着把盛着糌粑团的银托盘推了过来。

鸷羽更是热情把手在中间的水盆里沾了一下,亲手扯下一大团糌粑,热情地放进了玥的盘子里。看着盘子里那一大团的糌粑,玥真得有些为难了,如果不吃完,既不礼貌也不环保,但如果硬着头皮吃下去……可苦了自己的肚皮,正踌躇着若茗凑了过来,见她一副踌躇不决的样子还以为她不知道吃法,于是用手比划着,示意她用手捏着吃。

看着两个人热切的目光,玥感到心里暖烘烘地,虽然为难但思量再三她还是决定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完,于是用手捏了一大块放进嘴里仔细地嚼着,却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味道……

趁着玥埋头苦­干­的时候,两个摆脱了尴尬的主人开始搞起了小动作。

“我说‘明’!你不吃些么?”鸷羽装模作样地朝着若茗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听他这么一说,若茗一愣(她对自己的假名字还不熟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继而明白过来,乜斜着眼故作冷淡地扫了他一眼:“谢谢你的关心,我的殿下!我刚刚吃过了!”(人偶不能吃东西。)

“没关系,喝一点儿酒吧!”鸷羽露出了一脸坏笑铁了心要跟她过去不,边说边递了杯酒过来,心里窃笑不已。

“谢谢!戒了!”若茗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样子,微笑着伸出一个手指头,轻巧地按住对方递过来的酒杯,鸷羽便觉得象往石墙上推进一般困难……

见自己的玩笑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化解了,鸷羽一脸的没趣,倒是若名暗地里窃笑不已。

“当啷”一声脆响,银杯落处水花四溅,玥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正被人一点点地撕扯着,剥皮蚀骨的疼痛让她的意识在悄悄流逝,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身子一斜从椅子上软软地滑倒在地板上,口鼻中银­色­的液体缓缓流出……

若茗和鸷羽都是一声惊呼,几乎是同时起身冲过去,若茗一把抓住玥的脉门,眉头深锁……

看着她一脸的­阴­霾,鸷羽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怎么了……”

“别说话!”若茗粗暴地打断了他,半晌才抬起头大声喊着:“卓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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