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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们之所以会谋害太子，是朕的错吗？”武帝冷冷看过去：“朕后宫的女人对朕是算计，对朕的太子是算计，朕为什么要付出真心，孝贤与朕之间虽无深情厚爱维系，却是一直相敬如宾，她不会在朕需要安宁的时候，还要用假惺惺的温柔关心，来跟朕做交易，需要朕付出代价，你们嫉妒昭阳，为什么不去看一看，你们在算计朕，算计昭阳的时候，他做了什么，你们有什么资格来嫉妒他，来抱怨朕的偏心。”

孝贤皇后跟武帝也是家族联姻，她所维系的也是丰家的繁荣，但是孝贤皇后却是聪明的女人，她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用假惺惺的温柔来相待武帝，而是让武帝在杀戮血腥中，能有一个安宁的休憩的地方。

后宫妃嫔怨恨武帝的薄情，也嫉妒孝贤皇后的专宠，她们却不知道，武帝宿在孝贤皇后的宫里的大多数时候，都是独自就寝的，而孝贤皇后却从不抱怨，她只是做好皇后应做的，绝对不逾越半步。

昭阳的出生让丰家狂喜，孝贤皇后却冷静的望着她狂喜的家人，掩住她眼底淡淡的失落和怜悯，即使经历了过去的残酷，丰家还是不能抵制荣华富贵的诱惑，从那时起孝贤皇后是有意疏远了丰家，只为让丰家能留下一丝血脉。

武帝的话在西政殿里掷地有声，每一字每一句都在质问着他们，皇太后的眼神闪烁不定，四妃还有齐桀等人却是哑口无言里，还夹杂着不甘愿的愤恨。

“陛下，你为什么不告诉臣妾，如果你告诉臣妾，臣妾又如何会让你烦心？！”周贵妃在哑口无言后，又猛然凄声喊道：“你每次来臣妾的宫里，都不肯多待一时片刻，臣妾又如何知道陛下要什么？！”

不只是周贵妃这般想，就是杨淑妃和于贤妃也这样想，她们连连点头附和周贵妃的话：“陛下，臣妾冤枉，是孝贤皇后太狡猾了，她才是假惺惺的温柔来讨好陛下，臣妾对陛下的一颗真心天日可昭！”

四妃的狡辩在殿内引起了大范围的共鸣，上至皇太后下至她们的家人，都觉得她们受了委屈，武帝指责她们的虚伪，却从不肯给予她们哪怕是一点时间，让她们能明了武帝需要什么，她们才不会犯下今日之错。

“哈哈……”

“哈哈……”西政殿里响起了两声轻笑，一个是武帝，一个是昭阳。

“你们认定了是朕让后宫妃嫔受委屈了吗？”武帝问的是齐桀等人，齐桀几人互看一眼，而后齐声说道：“是，父皇，儿臣认为母妃她们受委屈了，父皇不肯给母妃机会，母妃又如何不陷入彷徨和嫉妒里，而父皇却给了孝贤皇后机会，她和太子自然不会彷徨和嫉妒了。”

齐桀带头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虽然武帝指责他们罔顾昭阳的真心付出，也指责后宫妃嫔只知争夺，但是他们心中却认定了，孝贤皇后和昭阳是武帝给了能付出的机会，才能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们这些被戏耍愚弄了的人，才能那般虚伪的清高。

“真是一群可笑可悲的愚蠢的人！”昭阳冷嗤，刚刚清醒的他虽然失去记忆，但是在西政殿里齐桀等人却一再的提及，是他们陷害了自己，综其所述昭阳能推算出，他的沉睡就是这些不肯认错，反而指责武帝的人做出来的。

“你说什么？！”齐桀等人齐声质问，昭阳不但嘲笑他们，而且还讥诮他们是一群可笑可悲愚蠢的人，他凭什么这么说？！

“昭阳说你们是一群可笑可悲愚蠢的人。”武帝重复了一遍，昭阳已经走到了武帝面前，站到他身后一步之地。

“你们不肯承认自己可笑可悲愚蠢吗？朕也给过你们机会，只是被你们自以为是的放弃了，朕并没有多给孝贤和昭阳机会，你们说朕应当言明需要什么，这不是笑话吗，朕需要什么，如果必须说出来才能得到，那朕得到的一样是虚伪的，你们不用再狡辩了，朕的旨意已下，绝无更改转圜的余地。”

“太子，你不是仁慈的太子吗，你为什么不阻止陛下的杀戮，陛下要屠戮皇太后和我们四人的母族，还要剥夺我们儿子参与朝政的权力，你既然号称是仁慈的，又是最有兄弟情的太子，为什么不阻止，还要眼睁睁的看着……！”

于贤妃不想就此成为定局，她拼命的冲着昭阳嘶喊着，希望昭阳能阻止武帝，能饶恕她们，不要将她们关进冷宫里，不要将她们的希望剥夺，不要将她们的儿子囚禁一生，痛苦一生，还要牵连到下一代。

“我为什么要阻止？”昭阳反问，杨淑妃紧接着就理直气壮的喊道：“因为你是太子，你不能让陛下滥杀无辜，就算是我们罪有应得，我们的家族是无辜的，我们的孙儿也是无辜的。还有，就是因为你，我们的女儿和儿媳，以及尚未出世的孙儿才会无辜被牵连，被陛下一尺白绫赐死，你必须为此负责！”

“我不会负责。”昭阳明白告诉她们，让她们抱有的幻想破碎：“父皇是一国的君皇，我无条件的遵从父皇的一切旨意，尤其是父皇的旨意已下，不管父皇要屠戮多少人，哪怕不只你们五人的母族，我也不会劝阻，因为我相信父皇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哪怕是要用无数人的鲜血来实现。父皇要屠戮，我愿意站在父皇身边，陪他一起看人头落地，血染尘埃。我是父皇的儿子，绝不会为外力所动摇，而站在父皇的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