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汉羲没去上课,留在家守着。
中午的时候李婶急急忙忙地要出去,问是怎么回事,原来若君发低烧,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吃豌豆黄。
云汉羲自告奋勇出去买,顶着日头跑了不少路才买回来。
回来的时候李婶让他拿给若君,自己拽着两个丫头睡午觉去了。
“李婶你怎么不给小姐送去?”月香从窗缝看云汉羲去了后院。
李婶一笑,脸颊上就突起两块肉,“我还是觉得云家少爷和小姐般配。”
“你今早不是才说过那个男学生也不错的么。”桂玲穿好针线开始补衣服。
李婶脸上有些挂不住,“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别瞎掺和。”
云汉羲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若君从里面看见外面站着个人,以为是李婶,有气无力地喊道:“快点把豌豆黄拿进来。”说完又闭上了眼,低烧也很难受。
云汉羲轻声进了她的房间,屋子里干净整洁,飘着淡淡的梅花香气,原来角落里放着一罐梅花酿。
若君依旧闭着眼,“李婶,把豌豆黄放我桌子上就好了。”
云汉羲依言把豌豆黄放在她书桌上,桌上有一个打开的本子,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已经睡了,顺势坐在椅子上,随意翻了起来,原来是日记。
看别人的日记不太好,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看了。
没想到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帮地下党传信的事情,为什么一直不说?不自觉地又看了她一眼。
她睡得不太安稳,眼球在眼皮下面转动,不知道做什么梦了。
轻轻合上日记,后面的内容没看。坐在床边,看见她肿起的额头,上面一片瘀紫,手探上去,还是有些发热,一定是昨晚着凉了。
听吴有财说她被日兵抬出去的时候昏迷不醒,想到此担心那些日本人对她做了什么,左看右看也只有额头的瘀伤。
剪短的头发很扎眼,突然听她在梦中呢喃:“我不是唐婉蓉……我不是……”
屋子里光线昏暗,厚厚的窗帘挡住了日光。
长长的椅背后面袅袅生烟,一只拿着雪茄的手偶尔架在椅子的扶手上。
柴鸿羽站在办公桌前,桌子上Сhā着一面旗子,白底布料上面一块圆圆的红,就像重病的人用来擦吐出的血的手绢。
屋子里的气氛让人有点窒息,待那根雪茄抽完,椅子转了过来,后藤吐出几个烟圈,然后盯着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的柴鸿羽。
“那个女人,你要怎么处理?”后藤两手交叉,支撑着下巴。
“她什么都不知道,之前我调查那个院子的时候遇到她,谎称里面闹鬼,她相信了,所以才会去那里。”柴鸿羽看着自己的鞋尖,上面沾满了尘土。
后藤仔细审视着他,缓缓道:“你问过她了?”柴鸿羽点点头,后藤又道:“你怎么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以前在军队接受过训练,我可以分辨谁在说谎,她说的都是实话,除非是掩饰很好的人,但她每一个举动都表现得很自然。”柴鸿羽肯定的回答。
后藤缓和了态度,“我相信柴田君,不过我要提醒你,你的主要任务是收集情报,不要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这样,只会蒙蔽你的双眼。”
柴鸿羽终于抬起头,“中尉放心,留着她还有用。”嘴边噙着笑。
晚间柴鸿羽去梅家拜访,进了院子暗地里打量一番。
若君刚睡醒,看见桌子上的豌豆黄才发现自己一天没吃东西,吃完去了前院。
李婶笑盈盈的,“豌豆黄好吃吧?这可是云家少爷特地给你去买的。”
若君脸红了一下,“是么,我不知道。”
看她这反应李婶挺高兴,想起柴鸿羽来了又道:“那个师范学院的男学生来找你了,在前厅。”
柴鸿羽坐在大厅,不时四处张望,一会儿抬头看看房梁,一会儿又研究那张八仙桌。
若君站在门口看着他,没作声,直到他东张西望的转过头时才发现她,“你醒了,头还痛吗?”
若君摇摇头,柴鸿羽走过来自然的牵过她的手,“怎么没看见你父亲。”
“可能有事出去了。”有技巧的抽出被牵制的手,拿起杯子倒满了茶给他。
柴鸿羽笑笑,一口气喝了,“只是过来看看你,我走了。”
看他出了大门,“怎么来了又这么快走?真奇怪。”
“你希望他留下来?”一只大手拍在她的肩膀上,白瑾年调侃着说,也看向大门。
没好气的拨开他的手,“才不是……云汉羲呢?”若君低头看着手,装作漫不经心。
白瑾年看出来了,“他啊,出去了,你担心的话,等他回来问问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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