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杜博文顺着斜坡滑了下去,还没等他伸出手来自救,就叽哩咕噜从漆黑的地道滚了出去。
「哎哟!」趴在地上右手扶着腰,低低申吟。「痛、好痛啊!差点摔死我了……」
双肘支地继续趴在地上,杜博文没有起来的意思,只是晃了晃涨痛的脑袋,努力回忆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跟马丁,也就是邀他参加这次行动的那位朋友,在开罗回合后驱车辗转来到锡瓦绿洲,在西行半日找到了这座埋没在沙漠中,不被世人所知的地下神殿。
来时神殿门早已被开启,先行着留下几人等着他们就迫不及待先走一步,他们抵达后也没有停留,迅速进了神殿。
这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色彩艳丽的壁画并没有因时间的流逝而剥落褪色,无数雕刻精细的巨型石柱支撑这座神殿,而且似乎没有遭到盗墓贼的破坏,所有墙壁与穹顶皆镶嵌着无数闪亮的宝石,神殿正中则耸立着雕刻得活灵活现的巨型神像。
杜博文确定这应该是座双翼蛇神殿,只是供奉的神好像不属于埃及蛇神中的任何一个,神像双翼双爪,体型有些酷似传说中的西方巨龙,而爪似鹰,身上与双翼皆覆有鳞片。
那些墙壁上刻的文字跟埃及的形象文字也有些差异,他们怀疑这很可能是古埃及那几个断裂的历史文明中,某个不为人知的文明。因此众人都非常兴奋,如果能够得到有力的证据,他们一定会一举成名。
并非所有的盗墓贼都是一群粗俗贪婪的鼹鼠,其实有许多盗墓团伙是相当有格调的雅贼,他们之中各行各业的人都有,甚至还有许多在考古界也都小有名气的学者。
他们大多跟杜博文差不多,属于兼职性质,参与此事并不一定渴望财富,大部分是想从那些不懂鉴赏只认金银珠宝的盗墓贼手中,保护那些远古的文明。
此次杜博文参加的就是这类雅贼团伙,众人散开四处寻找能够证明文明存在的蛛丝马迹,而杜博文则围着神殿正中那座神像打转。
当时他总觉得那座神像好像摆的方位有些不正,他绕过祭台,好奇的凑近神像细细端详,结果脚底下不知踢到了什么,只听「瞬瞬」似乎是某种机关开启的声音,等他回过神想逃开时却已迟了,他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顺着一个斜坡跌了下来。
终于忆起前后缘故的杜博文,无奈的苦笑一声爬了起来,随即席地而坐,先稳定了一下心神,抬头开始打量着眼前的空间。
这是间起码二十公尺高,而近百公尺宽,四四方方的巨大石室,杜博文并没有发现任何火烛,可是室内却亮如白昼,在他研究半天而不得其解后,他只好宣布放弃。
杜博文抬头瞅了眼刚刚吐他出来的长方形巨口,约莫离他两公尺之遥,心下暗自庆幸,没有大头朝下滚下来。随手吧身后的
背包拿下,翻看里面能不能找到什么可用的工具。
手机?没用,一点信号都没有。
手电筒?这么亮的地方根本无用武之地。
水?嗯,有用,还不知道会被困在这里多久,得注意水的摄取量。
压缩饼干?有用,没吃的也不行。
咦!对讲机?杜博文眼前不禁一亮。
据说是高科技产品,两公里内无论地上地下都能接受到信号,是盗墓贼必备联系工具之一,拉开天线杜博文打开对进机。
「喂喂!有人听见吗?马丁……查理……彼得……马丁你听到了没有……」叫了半天毫无反应,杜博文知道不能指望外援了,现在他只能自力更生。
把东西收拾好,杜博文重新背起背包,抬首打量着刚刚吐他出来的那个方形口,以高度、大小及有无可攀援处来判断,他顺原路爬回去的可能性不高。
而且他怀疑那个入口很可能己经关闭,否则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掉下来。站起身拍了拍衣裤上的灰尘,杜博文准备先弄清周边具体环境。
环颠这间石室,在石室中心有座非常显眼精巧的祭台,十来公尺高,四面皆有台阶,四方形下宽上窄,好像一座小型的金字塔。看来正好在石室中心,连高度大概也处于石室中心。
仔细打量一番,杜博文觉得跟这间石室相比,他就像一只弱小的蚂蚁,不知为何,心底泛起一抹不好的预感。甩了甩头,杜博文不想继续自己吓唬自己。
连忙举步向前走去,边走边仰头四处观看,室顶似乎刻着一些奇怪的红色文字,不是象形文,不是楔形文,不是他所认识的任何一种文字,倒像是某种符号。
弯弯曲曲,七扭八歪,连成一体,由外向内,呈漩涡的形状遍布了整个室顶,四周墙壁也布满了密密麻麻形状不规则的符号,只有地下没有此类的符号,反倒画了太阳、月亮、星星,还有形象的画了些云彩。
不过无论是太阳、月亮、星星还是云彩,乃至于那些奇异的符号,全部都是火红色的,杜博文看得越久越觉得,石壁上刻的不像是符号,反倒像是一片片飞溅倒上面的血痕,经常翻尸骨,常年独自游荡在古墓中胆大妄为的杜博文,此时竟然觉得异常毛骨悚然。
连忙稳稳情绪,并做了个「眼前一切安全」的自我暗示,杜博文向石室中心那个小型金字塔靠近。他顺着长长的石阶爬上祭台,发现在祭台中心竟然有一具巨型金棺。
不会把引难道这里不是神殿,而是陵墓不成?
杜博文低头仔细大量金棺,只见其宽近两公尺,长竟然快三公尺,高也将近一点五公尺。
「有没搞错,古埃及人有这么高大吗?好吧好吧,就算他有,也不至于睡这么大的棺材吧?简直快赶上一张KINGSIZE的豪华大床了,真是的,死人比活人还享受。」
边嘀咕,杜博文埋头继续研究,他发现金棺盖上并役有死者的全身像,却画着双翼蛇神像。困惑的搔了搔满头乱发,杜博文不解的喃喃自语。「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蛇神?啊……这是什么?」
杜博文在金棺上发现一排「文字」?呃!姑且称其为文字吧,虽然杜博文根本不认识,可是不知为何,他却能知道其意义,就好像突然浮现在他脑海中一样。
「当黑暗吞噬太阳。吾主从沉睡中醒来。献上祭品召唤下仆。重现吾族之荣耀。」
第一句杜博文还有些明白,当「黑暗吞噬太阳」,那一定是日蚀。对了,记得早上下飞机有听新闻广播说今天有日蚀,神殿的开启会不会跟这个有关系呢?!他沉思许久不得其解,只好继续往下琢磨。
第二句说得有些不明白,从沉睡中醒来的那个吾主是谁啊?不会就那位蛇神吧?还有第三句,祭品和下仆又是什么?至于最后一句倒是不难理解,一定是古埃及人所祈求的兴盛繁荣。
杜博文左思右想抓耳挠腮心里反复默念着,可是不管怎么念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渐渐地还念出声来。
就在他念到第三句的时候,到处乱抓乱碰的手不知在哪里划了口子且不断渗血,疼得呲牙咧嘴的他,使劲的甩了甩手腕,却没发现那些血并没有落地,反而飞溅到蛇神像原本没有瞳孔的双眼中,并随着最后一句话结束而缓缓向里渗入。
「醒来吧!醒来吧!唉唉……我到底在叫谁醒来啊!」一下飞机久马不停蹄赶过来的杜博文真的有些累了,随手吧背在肩上的背包人在地上,懒懒的斜依在金棺旁,打了个哈欠,无奈的哀叹道。
「唔!」揉着涩涩的眼眸,直犯困的杜博文,漫不经心的扫了祭台下一眼,神志猛然清醒,双眼也不禁瞪得圆圆的。此时祭台下涌起一层淡淡的红雾,并随着时间色泽越来越重,有若实质,到后来就好像血色的海洋一般,又像沸腾的热水,不断翻滚的血雾开始蔓延,眼瞅着窜上祭台并向杜博文立足地逼进。
无法判断血雾是实是幻,杜博文咻的一下跳上金棺,随后又马上蹲了下去,因为他发现头顶上聚集的血雾绝不比底下的少多少。
愁眉苦脸的杜博文,瞅着天上和地上越来越靠近的血雾,心底暗忖,这血雾到底有没有毒?如果他闭住呼吸会不会好一些?只是瞅着这架势,如果血雾有毒,不管他呼不呼吸,早晚也是个死,何苦遭那份罪呢!于是杜博文随意坐在金棺上,等着上下血雾交集。
咦!没事。
在血雾中,杜博文觉得他可以自由呼吸也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才刚放心,血雾突然发生变化,它像活了一般开始向他的身体挤压,不、准确的说是向他以及金棺一起挤压。
血雾化成一缕缕细线往他身体里钻,刚开始杜博文只是觉得微微有些麻,然后是酸,最后是难以形容的痛,就像是被人拿着铁棍一根想打断身上所有的骨头后,再换上大象来回狂奔踩碎他一身的骨头,然后还不断的碾来碾去,最后血液沸腾身体就好像快要被融化了似的。
杜博文疼的想大声哀叫,想嚎啕大哭,可是他居然叫不出声也哭不出眼泪,只能干巴巴在金棺上不断翻滚,手指不断在金棺盖上又抓又挠,口中只能发出细微的惨叫。
他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双手用力猛槌着金棺,脑袋也跟着「咚咚」重重撞击的时候,棺盖突然向两边分开……
「咚!」
一头栽进金棺内的杜博文,头好像撞到了什么硬物随即昏了过去……
好热啊!
昏昏沉沉的杜博文觉得自己宛如置身火炉,体内深处仿佛有股热浪肆虐,灼热难耐,五脏六腑也奇痒无比,口干舌燥的杜博文,手不自觉的撕扯着身上的衣物,手劲之大顷刻间让他身上的衣物变成一条条破布,差不多全祼的他,还不断来回翻滚着、扭动着……
「砰!」模糊中杜博文觉得好像撞到了什么,他伸手胡乱的摸索着,好像是一个很大的长条物体,摸起来又软又滑,而且还非常的凉……
啊!好凉,好舒服!杜博文觉得体内的燥热似乎梢退了一些,随即像蛇一般攀上身旁那条冰凉的物体。双手双脚缠上还嫌不够,身体也贴了过去,最后干脆爬了上去。感觉身上的热浪终于慢慢消退,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趴在上面慵懒的打了呵欠。
他真的好累,下飞机连行李都没放就赶了过来,一路又是风沙又是颠簸,再加上刚刚发生的一连串怪事,把他所剩无几的精力也榨得一乾二净,现在是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所有的事情都先放一边,等他睡醒了再说。
迷迷糊糊进入梦乡,就在杜博文拿出棋盘准备跟周公杀上一局的时候,朦胧中好像有双冰冷的手捏住了他的下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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