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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神将

“胧月的位置不用留了。”我有些烦躁地皱着眉,“你去选吧。”说完就切断了连接。

“生气了?”六道骸靠过来,嘴角带着有些戏谑的笑容,“就算生气了我也不会答应你。”

“嘁……”我一副不爽的样子。

“对了!”六道骸忽然想到什么,转过头来看着我,“你不是说要送我情人节的巧克力吗?”

“哦,那个啊!”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着他,“你不是说不要吗?所以我自己吃掉了。”

“我没说不要啊。”六道骸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只是说我吃不了而已。”

“差不多。”我摊了摊手,“反正你错过了,没办法啦。”

“啊咧啊咧,真是的。”六道骸也没有太固执地逼迫,耸了耸肩就坐到一边去了,“说起来,他们已经来了呢。”

“他们?”我疑惑地顺着六道骸的目光从窗外望去,“哦,泽田纲吉他们吗?”

“你认识吧。”六道骸笑了笑,“要去见他们吗?”

“不用。”我耸耸肩,回过头,把身子陷入沙发里。

“那我去了哦。”六道骸朝我挥了挥手。

“去吧去吧。”我随意一挥手,闭目养神。

六道骸过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怎么?”我睁开眼睛,有些嘲弄地看着他,“没有取得什么目的?”

“本来以为彭格列十代是个笨蛋呢。”六道骸耸了耸肩,“结果口风还挺紧的,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就先回来了。”

“游戏还没开始呢。”我瞥了他一眼,“未知的游戏发展才是有趣的。”

“说的没错。”六道骸笑了几声,“但是我更喜欢把事情的发展全部掌握在手中。”

“掌控者。”我眯了眯眼睛,吐出这三个字。脑海中一瞬间想起了命运家族的母亲大人,所谓的编织者,掌控者。

“小鸟也输了,兰兹亚也输了,大家都输了,骸,骸。”忽然窗边传来一声尖细的喊叫声,还带着鸟拍打翅膀的破空声,我和六道骸闻声望去,是一只黄|­色­的小鸟,看起来很肥的样子,那么肥,真不知道是怎么飞起来的。

“你养的鸟?”我狐疑地转过头看着六道骸,“不像是个养鸟的人。”

“这么快就否定我吗?虽然是现实。”六道骸“KUFUFU”地笑了几声,伸出手,黄|­色­的小鸟马上就飞到他手上,“骸,骸。”

“你从哪里抓的?”我双手撑着下巴,有些感兴趣地看着他,“居然还会说话啊。”

“你喜欢?还是有几分像个正常的女孩子嘛。”六道骸闷笑了声,看着我,“毕竟不是鹦鹉,它能学会的话很少,不能太长,而且要用心教导,我可是教了很久才让它会叫我的名字的。怎么,你想要吗?”

“如果你想送的话,我自然不会拒绝。”我摊了摊手。

“这鸟是我雇佣的一个老头子养的,”六道骸对我解释道,“就是它刚刚说的‘小鸟也输了’的那个。”

“哦,这样啊。”我点点头,“战后让他送我一只吧。”

“不用。”六道骸走上前来,把手中的小鸟放到我头顶,“就送这只给你好了。”

“它也就只能叫你的名字吧?”我颇鄙视地看着他。

“对啊,它知道我是它的主人,所以主人的名字总是经常挂口。”六道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想要让它叫你的名字,就花费时间­精­力去教导就好了。KUFUFU……”

“骸,骸。”黄|­色­的小鸟在我头上窝着,拍打着翅膀叫着六道骸的名字。

“算了。”我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自从堕落之后,天使与所有生物沟通的那种天分也消失了。毕竟纯洁无暇的天使是受世间万物喜爱的,但是堕落的恶魔却是被世间万物所拒绝的。这种能力消失,也并没有对我造成太大的影响,反正我也不常用,而且我现在有读心术。虽然读心术吵了点,不能随意控制,而且有些时候分辨不出对方说出来的话和心里的话,所以有些烦恼而且烦躁。我现在的­性­格有些暴躁,一方面是因为堕落了,心态也随之变化了,一方面就是因为读心术的缘故。尤其是在人多的地方的时候,更是烦躁,各种各样的话传到心里,不得不接受,不得不听见,简直就是种折磨。似乎里包恩也是一样吧,说不定他那种奇怪诡异而且喜欢虐人的­性­格就是因为读心术造成心里烦躁吧。

很快泽田纲吉他们就来到了我们这里。我带着黄|­色­的小鸟退后到沙发后面的­阴­暗角落里,隐匿起身形。六道骸看了我一眼,换过头来看着大开门走进来的几人,随即控制风太袭击他们。但可惜的是,泽田纲吉感动了风太,袭击失败。六道骸走上前,用第四道,修罗道一瞬间就把泽田纲吉打趴下了,随即就像炫耀一般地用第一道,地狱道,进行­精­神方面的摧残。

不过,我看着脚下裂开的地面,挑了挑眉——在考验我的能力?会不会被他的这招给弄死吗?小看我。闭了闭眼,平静了心神,再睁开,目光所见,一切已经恢复了原状。六道骸悄悄瞥了我一眼,嘴角勾起笑容。

果然是故意的吧。

忽然狱寺隼人和云雀恭弥互相搀扶着……不,刚进门,云雀恭弥就把狱寺隼人丢掉了……于是云雀恭弥就向六道骸报仇了,毕竟之前把他打到晕倒然后又从楼上拖到楼下去,据说骨头都断了几根的样子……啊啦,说起来他这样都没死还真是强大啊,居然还能把六道骸……

微微蹙眉……话说他打六道骸的下巴的那两下真是让人不爽……为什么他打人总喜欢打脸啊喂!

“说起来,依法,你什么时候来的?”里包恩忽然看着我的方向开口,“还是说你一开始就在这里了?”

惊悚的真相

“对啊,我一直都在呢。”我笑眯眯地走出来,泽田纲吉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唔,看来六道骸给你布下了幻术,让我们发现不了你吧。”里包恩思考着说,“刚刚他被打败了,幻术消失,才让我们看到你吧。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吗?”我摸了摸下巴,“应该说是……”我忽然轻笑一声,把一把手枪拿出来,一瞬间­射­向六道骸,六道骸应声倒地,“伙伴吧?”

“既然是伙伴……为什么……为什么要……?!”泽田纲吉退后了几步,有些诧异和惊恐地说。

“宁愿让他死在你手上,也不愿意被抓住吗?”里包恩猜测道。

“谁知道呢?”我轻笑了声,不作言语。

“骸,骸。”头上黄|­色­的小鸟扑闪了下翅膀,叫着六道骸的名字,“骸死了,骸死了。”

忽然旁边的粉红­色­头发,碧绿­色­眼睛的成熟汝子醒来了,似乎是叫碧洋琪的样子,是狱寺隼人的姐姐。而在她的要求下,狱寺隼人走过去扶她,却忽然被袭击了,接着又向里包恩袭击,却被躲过去了。随即,右眼变成红­色­,并且显现出一个“六”字,碧洋琪,不,六道骸摊明了自己的身份,随即六道骸又附身到了狱寺隼人身上,向泽田纲吉袭击。

“没错吧,你向他发­射­的是那种禁弹吧,”里包恩看向我,“附体弹,你从哪里得到的?”

“那本来就是我的啊。”六道骸奇怪地笑了几声。

接着六道骸附身到了市本千种、城岛犬、碧洋琪以及狱寺隼人身上,同时向泽田纲吉和里包恩发起攻击。

“……想赢,我想战胜骸!”随着泽田纲吉的这句话,变成球形的列恩忽然飞上天空,发出强烈的光芒。随即,一颗奇怪的子弹和一双可笑的毛绒手套落了下来。里包恩将特殊弹­射­向泽田纲吉,泽田纲吉倒下后,再次站了起来,头上燃起了金红­色­的火焰,连眼睛也变成了金红­色­的。

似曾相识的感觉。泽田纲吉的这个样子,真是像极了当年死气模式的Giotto。

泽田纲吉用死气之焰净化了六道骸的暗黑斗气。六道骸……失败了,而且是惨败。随即,复仇者来了,将六道骸、城岛犬和市本千种三人用锁链套住拖走了。

“哟,好久不见啊,队长。”我忽然走上前,站在领头的复仇者面前。他有些漠然地看了我一眼,全身包裹着绷带看起来就像木乃伊一样,身上黑­色­的大衣带着一种禁欲的感觉,伴随着烟雾还有些像鬼一般惊悚。“你还是那么冷淡啊,队长。”我有些轻佻地笑了笑。

“你想­干­涉我们吗?”冰冷而有些机械的声音从绷带后面传出来。

“你也知道我和六道骸的关系啦。”我摆了摆手,“但是我没那么大胆,复仇者呢,我可惹不起队长您呐~我只是看到好久不见的队长所以来打个招呼而已~”

再次漠然地盯了我很久,三个复仇者直截了当地转身就走,当然没忘记拖着六道骸几人。

“还是那么冷淡啊,队长。”我装作有些遗憾的表情,“队长,下次我去找你玩啊。”

没有理我,复仇者们很快就离开了。

“你和六道骸……”里包恩看着我,低头斟酌了下用词,才又看向我,“你在复仇者监狱呆过?”

“对啊,因为我独自一人灭掉了一个黑手党家族,所以被拘捕起来了。”我耸了耸肩,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就是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因为眼睛变­色­的问题而十分烦躁,而又正好掉到了某个黑手党家族的基地里,所以在对方发起攻击的时候我三下五除二地就把那个家族全灭了。也因此被复仇者拘捕了,那个时候拘捕我的也就是这个复仇者,是个队长级别的人,所以我一直都叫他“队长”。至于为什么我能在那么多被绷带缠得看不见脸的一群复仇者中认出队长,那是因为复仇者虽然都是黑­色­大衣,但是样式都不一样,他们自己也是根据代号和大衣样式来分辨对方的,说起来真是很好笑。

而我就是在复仇者监狱认识了六道骸,并且一起试图越狱过,但是显然没有成功。而我对这个世界的情报也是从他那里得知的,至于他是从哪里得知的,那就是他的能力的事了。后来我就被释放了,于是就去了桂蒂娅基地。

“好、好强……”泽田纲吉退后几步。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死气模式已经消失了,又变成了那副废材样。

看着他从刚刚沉稳帅气的样子变成这幅胆小懦弱的废材样,一瞬间觉得心里有些恼火,我一脚踢飞泽田纲吉。

“雪、雪竹同学,你­干­什么啊?!”被踢飞的泽田纲吉揉了揉脑袋,有些不解地看着我,“嘶……好痛……全身跟散了架一样……”

医疗队的人闯了进来,把受伤的人都带了回去。

六道骸的事,就此告一段落了。

二年级开学后,每个人都被分在了不同的班级。而在里包恩的设计下,泽田纲吉等人经过一番苦战之后,大家都被分到了一个班级。

“似乎过得很不错嘛。”回到家,就看见杰菲尔带着邪邪的笑容坐在沙发上,“考虑了很久之后,我还是打算告诉你。否则就显得有些无趣了,我可是很期待你的反应的。”

“你要说什么?”我一副无趣地样子看着他。

“呐,呐,你对泽田纲吉是什么看法?”不答反问,杰菲尔一脸好奇地看着我。

“泽田纲吉?”我摸了摸下巴,“你是指死气模式的还是平时那样的?”

“都是。”杰菲尔点点头。

“死气模式的泽田纲吉,唔,怎么说呢?总给我一种……Giotto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啦,当然,我指的不是平时那个爆衫的死气模式,是那次的特殊弹。要说爆衫的死气模式的话……”我眯了眯眼睛,“就像个变态一样。”

“那平时的泽田纲吉呢?”杰菲尔带着一副很感兴趣一样的笑容。

“废材、懦弱、欠揍、胆小、无用、笨蛋……”我面无表情地说着各种贬义词,杰菲尔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过,我不否认,他的确是有一种温暖人心的气场。”

“这样啊……”杰菲尔忽然加深了笑容,“如果我告诉你,泽田纲吉是你的后代,你会怎么样?”

我微愣,随即面无表情地一把飞刀砸过去:“开什么玩笑。”

“我是说真的哦。”杰菲尔一偏头,伸手夹住了飞刀,“Giotto的儿子,泽田纲吉的曾曾祖父,是我和希安用你的血和Giotto的血创造出来的。所以,泽田纲吉是你的曾曾曾孙子哦。”

我面无表情地沉默着看着他,而杰菲尔毫不在意地与我对视。在确定杰菲尔不是在说谎骗我之后,手一抖,无数飞刀脱手而出,砸向杰菲尔:“你们两个双生子都是混蛋!”

“啊啦啊啦,反应好激烈。”杰菲尔一个闪身躲避开来,“不过你的反应还真是有趣啊。”

“去死吧。”我反­射­­性­地幻化出十字架,却在接触到的一瞬间,有种被灼伤的疼痛感。皱了皱眉,我才意识到,就算我堕落了,这个十字剑也还是天界圣洁的物品。我这个黑暗生物,触碰到这种圣洁的东西,自然会被灼伤。

“恐怕不能再用了吧?”杰菲尔带着有些幸灾乐祸的笑意看向我。

“我与米迦勒相同的东西。”我抬起头,看着杰菲尔,说着让人摸不着边际的话,“脸、眼睛、十字剑、翡翠之翼。”

“如同天空一般广阔无际的蓝­色­眼睛,如同上好的玉石一般漂亮的翡翠之翼,代表着天界神圣的规则和裁决的十字剑。”杰菲尔接口,“你已经全部失去了。唯一一样的,也就是这张脸了而已。”

“没错。”我点点头,忽然荡起一抹笑容,“但是又怎么样呢?用变化系的能力的话,我完全能够把脸也改变掉,所以说,我完全和米迦勒没有关系了。”

“我还以为你是在忧郁和米迦勒离得越来越远了。”杰菲尔摸了摸下巴,“没想到你居然想的是完全摆脱和米迦勒之间的联系。果然堕落使你抛开了一切的心理障碍吗?”

“差不多吧。”我揉了揉太阳|­茓­,“自从堕落之后,就好像连世界观都改变了一样,甚至我都想不起来以前自己是怎么样的心情了。”

“呀咧呀咧,堕落真是好可怕呢。”杰菲尔带着有些嘲弄的笑容,“能使一个人如此彻底地改变。”

“嗯,说的没错。”我点点头,承认杰菲尔的话。

“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杰菲尔微微蹙眉,“完全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看不透就好了啊,被看透了才是麻烦呢。”我耸了耸肩,“我没有想什么,我只是随心所欲而已。”

“堕落使你挣脱开了所有的羁绊吗?”杰菲尔伸出手指点了点下巴,随即对我微微一笑,“没事了,我就走了哦。”

“哦。”我点点头。

“我还要去找希安那小子,”杰菲尔咬牙切齿地说,“把他按到地上狠揍一顿。”

“……哦。”我颇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他们之间怎么好像一直都在闹矛盾啊……

双生子什么的,果然是背道而驰的吗?

小鸟的名字

刚好路过,眼见名叫斯夸罗的银发男子一剑朝着泽田纲吉斩去,我眯了眯眼睛正好瞧见这一幕。没空去理泽田纲吉的废材样,我抢在旁边的浅褐­色­半短发,蓝­色­眼睛的少年前面把泽田纲吉往我这里一拖,明显听到他被拖着擦过地面的那种显然很痛的摩擦声,我眉头都没皱一下,顺手再次把他丢到另一边倒下的桌子后面去。下一秒一脚踢飞冲过来的斯夸罗,看着他被冲击力撞到后面的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斯夸罗瞪了我一眼,随即一晃到了浅褐­色­短发的少年面前,从他手中抢过了一个盒子,似乎很得意地笑着看了我们几眼,转身就跳跃着离开了。

随着银白­色­长发,银灰­色­眼睛的黑衣男子的袭击与加百罗涅家族的十代首领迪诺笑嘻嘻地递给泽田纲吉的七枚都只有一半的戒指,刚刚平静不久的生活又再次翻起狂澜。争夺十代和十代守护者的指环战,就此拉开序幕……

金­色­短发,橙­色­眼睛的中年男人穿着一声工作服,扛着一把锄刀很拽地依靠在我家窗户旁,看见我过来了,呲牙一笑。

我皱了皱眉:“你是谁?”菲尼特斯怎么随便就把人放进来了?我转过头瞪着翡翠­色­短发的菲尼特斯,眼中充满了责问之意。

“这位是泽田纲吉的父亲,泽田家光。”菲尼特斯毫不介意地笑了笑,介绍道。

泽田纲吉的父亲?也就是说……Giotto的后代,我所谓的曾曾孙子?想到这里,一瞬间我再次不爽了,泽田纲吉那么废,他老爸也那么废,Giotto的血统还有我的血统的力量强化,怎么总是出废材!

“桂蒂娅家族的十三代,你好。”泽田家光一句话把我怔在原地,“我是彭格列家族的门外顾问,泽田家光,也是阿纲的爸爸。”说着又呲牙一笑。

没有说话,我一脚踢过去,意料之中的,泽田家光闪开了,身手很灵敏。果然这家伙不像表面表现得那么邋遢废材吧,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啊。

“试探够了吧?”泽田家光带着笑意看向我,“我来是有事要拜托你的。”

“什么事?”我懒懒地看着他。

“请你帮我训练我们的十代云守。”泽田家光直截了当地说。

“是谁?”我眯了眯眼睛。

“云雀恭弥。”泽田家光笑了笑,“你也认识的吧。”

“麻雀吗?”我摸了摸下巴,“如果是其他人还好,但是麻雀的话……我拒绝。”

“……为什么?”似乎有些诧异,泽田家光问我。

“第一,我讨厌他。第二,我讨厌他。第三,我讨厌他。”我伸出手指晃了晃,“去找其他人吧。”

“……这可真是……”揉了揉脑袋,泽田家光有些伤脑筋地看着我,而后摇了摇头,“算了……还是让迪诺去吧,虽然很不放心他那种奇怪的体质……”

“拜拜~”我直接挥手,然后转身就走。

“请等一下!”泽田家光忽然叫住我,“请多多照顾一下阿纲吧。”

“那是当然的。”怎么说也是我的曾曾曾孙子吧,我当然会好·好·照·顾一下这个真·废·材的家伙的……我­阴­测测地侧过头去看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指环战在并盛中学举行。我披着一件浅棕­色­的风衣走到并盛中学­操­场,第一眼就看到了彭格列众人,似乎对于我的到来并没有很惊讶的样子,微笑着对我打了个招呼。我转过头,就看到了另外两个比较醒目的,粉­色­长发,带着眼罩,皮肤有些黝黑的女人。眯了眯眼,我走上前去,名为“切尔贝罗”的两个女子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有些恭敬地看向我,微微垂首。

“指环战的顺序。”我直截了当地问。

“是,请跟我来,这个不太方便告诉其他人。”其中一个切尔贝罗点点头,带着我往旁边走去。而在场众人无不对此十分惊讶,一道道疑惑、怀疑、警惕的目光­射­到我身上,我却毫不介意地听着切尔贝罗轻声给我介绍。

“今天是晴守,明天是雷守,然后是岚守、雨守、雾守和云守。”切尔贝罗略带恭敬地看着我,“最后才是大空战。”

“很好,我知道了。”我点点头,“对了,守护者的名单,你有吧?”

“是,我这里有。”切尔贝罗说着就将一张纸递给我。

我接过来看了看,目光定在雾守的名字上,微微捏紧了那张纸,我有些咬牙切齿,随即在切尔贝罗有些担忧的表情中把纸递还给了她,转过身离去。

“那个……!”忽然被人叫住,我拉了拉有些滑落的风衣,转过身去看着后面,是泽田纲吉。

“什么事?”我一副懒懒的样子,显出几分有些不耐烦和嫌弃的样子,让泽田纲吉瑟缩了一下。

“那个……我是说,呃……”挠了挠头,似乎有些犹豫和烦恼,最终明显是换掉了话题,­干­笑着看着我,“那个,雪竹同学不来看比赛吗?”

“不用了。”我再次伸手拉了拉风衣,转过身离开,然后顿住脚步,转过头去看着泽田纲吉,微微低垂着头,露齿一笑,本来就是在夜里,刘海的­阴­影遮住眼睛,在黑­色­的环境中显得有些过分地森白的牙齿造成了一种鬼魅般有些惊悚的、充满­阴­谋一般的效果,让泽田纲吉再次抖了一下,“四天后我会来的,到时候……”话说一半截止,更让想象力丰富的泽田纲吉胆战心惊。

心情颇有些愉快地听着泽田纲吉心中关于我四天后的目的的猜想,我踏着欢快的脚步走出并盛中学,却在刚刚走出校门的时候,一转身靠在墙上,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怨怒……六道骸……这个混蛋……

我劝说了他多久,多久!让他加入桂蒂娅家族他打死都不­干­,不管怎么说都不行,那种样子就像是宁愿和我绝交也不同意一样。我当然是明白他的心情的,能够读取到他心里每次提到黑手党就闪过的那些惨痛的记忆画面,但是……面对他都觉得不像黑手党的桂蒂娅家族,他放弃了,不,或者说,他舍弃了!但是,面对黑手党界首屈一指的彭格列家族,他却称为了核心成员,彭格列的雾守!

要是他告诉我,这只是因为想要更快夺取到泽田纲吉的身体,好完成他那伟大的梦想的话……鬼才相信!不对!鬼都不相信!

六道骸你这个混蛋,四天后我绝对会来打死你!把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按到地上狠揍一顿!

“骸,骸。”天上传来有些尖细的声音,我刚刚想抬起头,就发现头顶有些重量,伸手抓下来,才发现是那只六道骸送给我的小鸟。嘴角一抽,我明显迁怒地像砸飞刀一样把它砸了出去,听到小鸟那“啊——小鸟要死了,小鸟要死了……”的惨叫声,我眯了眯眼,心情忽然又愉快起来。

无聊的三天很快就度过了,第三天的晚上,我闭着眼睛试图联系一下六道骸,却发现始终联系不上……该死的,是故意的吗?理亏所以不敢面对我了吗?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

“骸,骸。”窗外金黄|­色­的毛茸茸的小鸟又飞进来了,落在我肩膀上,我撇过头看了它一眼,伸出手,它就跳到我的手指上。

“依——法——”我不知道第几次这样教道。

“依……”跟着我学了一个音,随即小鸟舌头一转,“骸,骸,骸。”

“啪”的一声,我再次像扔飞刀一样把它甩到墙上。但是就算我这样做,这家伙还是死不了,而且还是一如既往地跟着我,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爱虐。

“过来。”勾了勾手指,我眯着眼睛笑着看着小鸟又撒欢地飞到我手上,“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

“骸,骸。”就像只会说这一句一样,小鸟扑闪着翅膀这样说道。

“啪”的一声,小鸟再次被我甩到墙上。

“过来。”再次勾了勾手指,小鸟再次飞过来。

“你喜欢什么名字?”我笑得很开心,心里已经能预料到它的回答了。

“……小鸟喜欢……”似乎犹豫了很久,小鸟再次开口,“……骸。”

“啪”。

“呵呵呵……小鸟喜欢什么名字啊?”我笑得像狐狸一样,毫不掩饰那一脸的­奸­诈和­阴­谋。

“……小鸟喜欢……骸……”小鸟于是再次开口,于是也继续……

“啪。”

“小鸟喜欢什么名字?”我双手分别捏着小鸟的两只小翅膀一晃一晃的,手感很不错呢。

“小鸟……小鸟……”似乎是心一横,小鸟眼一闭,“小鸟还是喜欢骸!”

“啪。”

“……小鸟叫什么名字都可以……”不用我勾手,自动摇摇晃晃飞过来的小鸟未等我开口就这样说道。

“呵呵,是这样啊。”我笑弯了眼睛,“那小鸟就叫‘骸’好了。”

于是再次“啪”的一声,不是我甩小鸟出去了,而是小鸟自己从空中摔到地上去了。

我双手交叉抵着下巴,笑得欢快。

惊心雾守战

带着正式取名叫“骸”的小鸟,第四天的晚上,我来到并盛中学。据说雾守迟迟不来,而似乎他们都不知道雾守的身份,众猜纷纭。我倒是知道,但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入口处,我一脸冰寒让众人都不敢接近我,而小骸却还是安静地蹲在我肩膀上休息着。而后,小骸忽然站起来扑闪着翅膀,嘴里还不停地喊着:“骸,骸,骸……”

动作熟练地迅速伸出手抓住小骸的两根小细腿,我猛地一挥砸向入口处,然后就传来了小骸大喊“救命啊”的声音和一阵轻声的女音惊呼,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碰撞声。我眯了眯眼睛,看着入口处,无视了背后泽田纲吉等人惊恐诧异的目光。

“不,我的名字是库洛姆。”从城岛犬和市本千种身后走出一个蓝紫­色­凤梨头,右眼戴着眼罩,左眼晶莹剔透若紫水晶一般的女孩子,“库洛姆·髑髅。”

“胡说!十代目,不要相信她!”狱寺隼人比我还激动,一手拉着泽田纲吉,一手指着库洛姆,“她绝对是六道骸,你看,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不是六道骸?!”

“说、说得也是……但是……”泽田纲吉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

“嗤,算了吧。”我招了招手,让小骸飞回来,“她不是骸,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实体媒介而已,真正的六道骸还在复仇者监狱吧,从城岛犬和市本千种的心里就可以读取出来一些关于之前发生的事了,看来他们是十分愧疚啊。

犹豫地点了点头,泽田纲吉同意了库洛姆的加入。库洛姆感激的一吻让泽田纲吉一脸通红,也让狱寺隼人瞬间炸毛。

战斗开始了,库洛姆很快就被对方一个小婴儿打败了,摔倒在地上,腹部却焉了下去,仿若空无一物般,有些惊悚的感觉,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随即,从她袖口里开始弥漫出白­色­的雾气,名叫玛蒙的小婴儿解释这是女幻术师为了掩饰死去时丑陋的姿态而特意制造出来的,但是,不管是泽田纲吉还是我,都觉得不对劲,而我肩膀上的小鸟更是在不停地叫着“骸,骸。”绝对有蹊跷。

而雾气散后,六道骸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我们眼前,我眼神一凛,刚往前踏出一步却忽然被人拉住压倒,有些冒火地看过去,却发现是还有些害怕地颤抖的泽田纲吉。既然害怕,还把我制止住­干­嘛?!

“十三……依法大人,请不要做出违规的行为。”切尔贝罗看向我,眼罩下的表情有些担忧,明显看得到她们紧蹙的眉,“就算是您,我们也会对您进行裁决。而且,这是彭格列家族的战斗,请其他家族的成员不要任意­干­涉,遵守比赛的规则,非常抱歉。”

“……嘁,我知道了。”我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随即看着还压在我身上的泽田纲吉,“喂,泽田纲吉,快给我滚开。”明显迁怒。

“啊?啊!十分抱歉!”泽田纲吉愣怔了一下,才慌忙起身,一脸通红,有些犹豫地伸手拉我,我没理他,直接一侧身坐在地板上。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泽田纲吉­干­笑了几声,而狱寺隼人则直接对我吼了起来,我一个不爽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到地上打了一顿,然后世界安静了,只是那惊恐异常的目光让人有些不舒服,不过无视了也就好了。

注意到六道骸带着笑意的眼神看向这边,我哼了一声,杀气四溢,明显是在告诉六道骸比赛结束之后会整死他。轻松地笑了笑,六道骸回过神去一招就破解了玛蒙的幻术,然后继续反击。

对于外行人来说纯粹是看热闹看新奇的幻术大比拼,除了被牵扯到时的惊恐和自方人员落于下发时的惊心动魄以外,根本就没什么看头,也就只有懂幻术的才能看出点名堂来。但是看着他们惊恐和担忧占满了内心,也倒是有些有趣的。

尤其是泽田纲吉,在惊叫的同时却也在内心竭力吐槽,真是辛苦他了。而且,他似乎在六道骸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什么东西?水……?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我自然也就读取不到。啧,真是麻烦。

最终以玛蒙失败告终,我才终于冷笑着走出了红外线禁锢场。而彭格列众人早就冲了过去,狱寺隼人更是激动地拿出炸弹。

看了我一眼,六道骸才奇怪地笑了几声:“这种戒备的确是需要的,我没打算和黑手党走太近。”

“你成为雾守,是为了更方便地夺取泽田纲吉的身体。”我环抱着双手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我说得没错吧?”

“KUFUFU……没错,就是这样。”六道骸低头笑了几声,点头。

“你这家伙……!”狱寺隼人再次炸毛,却被泽田纲吉制止住了。

“六道骸……”我笑眯眯地喊着他的全名,“我邀请了你多少次了?嗯?你同意了吗?你同意了吗?!我甚至说你可以用桂蒂娅家族去祸害世界!结果呢?你就给了我一个这样的结果吗?混蛋!桂蒂娅哪里比不上彭格列了?!要实力也是黑手党界前十,要财力也可以制造多种战斗武器,要权利也不是没有!我桂蒂娅家族什么人都有,也不乏军权、皇权和在其他黑手党家族地位颇高的卧底,你到底哪里不满足了,要选择彭格列十代这么懦弱无能还不一定登得上主位的废材?!”

“原来是桂蒂娅家族的吗?”里包恩低头沉吟,“难怪查不到……”

“……我是废材还真是对不起啊……”泽田纲吉在一旁默默吐槽。

“喂,你这家伙……!”狱寺隼人今天被刺激得够厉害,被我打了一顿还那么气跋嚣张。

“狱寺君……”泽田纲吉急忙拉住狱寺隼人。

“呵呵……”难得正常地笑了声,六道骸走向我,然后缓缓倒下来扑到我身上抱着我,神情之间有些疲惫,“有些……累了呢……这个孩子就……交给你了……”话刚说完,就失去了意识,随即就变成了库洛姆。

眼角一抽,我随手就把库洛姆丢到地上,转身就走。

“喂,喂,那个什么竹子……!”身后的城岛犬忽然叫住我。

我额头上青筋暴起,­阴­森森地转过头去:“是雪竹依法哦,你这只死狗。”

“你说什么?!!!”城岛犬也炸毛了。

“你不仅脑袋有问题,耳朵也出问题了吗?!死狗!”我狠狠地瞪着他。

“又迁怒了……”一旁的泽田纲吉开始真相起来。

“混蛋!我要咬死你!”城岛犬拿出假牙就要上好。

“咬死我?原来你像麻雀一样早就把自己归类为动物了吗?”我环抱着双手,一脸嘲讽毫不掩饰,“而且你牙齿掉完了吗?都要安假牙了呀~真可怜啊真可怜。我猜你是不是学小狗磨牙去到处咬东西把牙齿全部磨烂了?嗯?”

“啊哈哈哈,雪竹同学真的好有趣啊。”一旁粗神经的山本武大笑起来,而其他人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哼,我只是想告诉你。骸大人让你照顾这个女人那就归你管了,你要负责把她带走。”城岛犬说不过­干­脆不和我说了,直接甩出这句话就和市本千种一起离开了。

“……嘁。”我看着被我丢到地上的库洛姆,哼了一声,“既然这样……等她醒过来后让她召唤出六道骸给我打一顿好了,哼,也很方便嘛。”

“……雪、雪竹同学……”泽田纲吉已经无力了。

“那我就先走了。”我一只手伸上去让小骸站在我的手指上,另一只手随意地拖着库洛姆的衣后领就朝外面走去。

“等一下……那个……”泽田纲吉颇无语地看着我,“你就打算……这样带她回去……吗?”

“要不然呢?”我歪了歪头,一脸疑惑。

“……不,没什么……”泽田纲吉一脸挫败地转过头。

我站在门口,拿出手机拨通了菲尼特斯的电话,一会儿菲尼特斯就开着车来了,我让他把库洛姆带到车里去,然后回过头看了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泽田纲吉一眼:“后天。”

“啊?”泽田纲吉不明所以。

我忽然勾起嘴角:“后天,我会来看你的比赛的……如果你敢输得一塌糊涂的话,就给我等着死吧。”

“……如果我输得一塌糊涂的话早就死了吧……”一下子焉下去,泽田纲吉有气无力地吐槽。

“呵。”我轻笑一声转身就走。

“您不打算告诉他吗?”菲尼特斯一边开着车,一边悄声问我。

“嗯?告诉他什么?”我微微抬头看着他,“我隐藏的秘密似乎太多了点,你指的是什么,我可不知道哦。”

“呵呵,当然是您和他的血缘关系这方面。”菲尼特斯轻笑一声。

“不打算告诉他,或者说,不打算告诉任何人。”我摊了摊手,“这种事情在我们看来,的确是能够发生的。但是在他们看来却是十分不可能的事吧!”

“您是指他们认为您和Giotto的儿子不可能是那样出生的,”菲尼特斯微微撇过头来,“还是指您是从百年前到来这个时代这种事不可能?”

“都差不多……”我一脸无所谓,“开车注意看路,笨蛋。”

全都是幻觉

因为XANXUS的­阴­谋,最终的大空指环战也决定了最终的十代候选人的位置,如果泽田纲吉输了的话,就算不在战斗中死亡,也会背负着伤害九代的罪名被处死,这下可以说,泽田纲吉他们是背水一战了。收到了切尔贝罗的通知,我直接把信件撕碎然后揉成一团扔到半空中,一瞬间暗青­色­的火焰燃起,将信件烧得连灰都不剩。

“请息怒,大人。”菲尼特斯面带淡淡的微笑看着我,“就算是为了您的曾曾曾孙子,但是也请平静下来。这也是对纲吉大人的一种历练和考验。”

“什么纲吉大人?”我转过头瞥了菲尼特斯一眼。

“好的,”菲尼特斯笑容加深,“泽田纲吉。”

“在没有让我见识到他的实力之前……”我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安静的院子,“绝对不承认他。所以,不要让我听到你承认他的话。”

“其实您心里是很在意他的吧。”菲尼特斯笑着说,“有时候太过于隐晦的爱是不会让人感受到的哦,大人。”

“谁要谁感受爱了?”我一脸好笑地转过头看着菲尼特斯。

“是我多言了。”菲尼特斯微笑着俯下头。

“菲尼特斯哟。”我双手交叠撑着下巴看着他,“你倒是越来越有执事的感觉了。”

“还不够呢。”菲尼特斯摇摇头。

“呵,该给你找个榜样学习才行的样子。”我耸了耸肩,“但是这个世界是不太可能了,到处都是黑手党。执事什么的,还是等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说吧。”

“好的。”菲尼特斯点头。

“……菲尼特斯。”我忽然收敛了表情,看着窗外远处。

“什么事?”菲尼特斯歪了歪头,等待着我接下来的话。

“好累啊……”我叹了口气。

“怎么了?”菲尼特斯微微蹙眉,有些担心地看着我,“是不是最近的事太多了?”

“有可能吧?”我偏了偏头,“明明觉得一直都是在随心所欲的,应该很轻松才对,但是总觉得好累啊,好麻烦啊。”

“这样啊……”菲尼特斯忽然荡起笑容,“不如大人和我来玩个游戏吧。”

“啊?”我诧异转头。

菲尼特斯看着我,弯眼一笑。

泽田纲吉今天心情十分抑郁,有种想死的冲动。先不说自从里包恩来了之后生活就变了个样,就说最近的事。莫名其妙被袭击还戴上了这个诅咒的戒指,牵连了同学朋友们甚至云雀学长到所谓的黑手党战争中,无缘无故地被冠上了伤害九代的罪过,并且还要和这个可怕的XANXUS战斗,而给予自己坚定的信念的同伴们现在因为中毒的缘故而情况十分危及。一个不小心就是自己连同大家一起死。

最后就是不太重要却又十分影响自己的心神的,今天的雪竹同学……一脸优雅至极的微笑,带着春风般的和熙微笑,温柔若水的目光带着某种似乎是信任又似乎是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让泽田纲吉顿时感觉到天塌了一般。

而雪竹同学身后的执事菲尼特斯则一脸冷冰冰的,明显很不满很不耐烦的样子,时不时地伸手扯一扯领口,然后又一脸不爽地转过头来瞪着他,目光似是威胁一般,带着某种惊悚的杀气……让泽田纲吉感到浑身都冰冷了起来,忍不住打颤。

这主仆俩是怎么了啊……菲尼特斯和他不熟所以不说什么,但是这一脸温柔的雪竹同学是怎么回事啊喂?!为什么忽然就转­性­了啊这怎么可能啊?!明明平时那一副恨铁不成钢甚至想要杀了我的样子,为什么会对我笑得那么温柔可亲啊?!

“泽田,要加油哦。”雪竹同学微笑着开口,然后歪了歪头,笑弯了眼睛。

泽田纲吉浑身一震,感觉手脚都有些僵硬,心里一种奇怪的感觉弥漫而生,感觉很不舒服,就像是恐惧和担心混杂在一起一样的感觉。从心里蔓延而出,顺着脊骨向上升去,然后蔓延到四肢……一种仿佛触电般的酥麻感让他有些站立不安。

幻觉……一定是幻觉……

他一定是担忧过度心急如焚所以产生了幻觉……绝对是幻觉……

转过头来,泽田纲吉的眼神变得坚定——一定要赢,为了九代,为了大家,一定要赢!

在切尔贝罗略带歉意的眼神中离开战斗场地,我和众人站在一个范围内观赏着大屏幕上的现场直播。虽然切尔贝罗的多角度摄像的确很­精­彩,但是从屏幕上看果然还是不如现场直接看啊。不过,泽田纲吉的表现,的确很不错。

“怎么?对他有些改观了?”‘雪竹依法’凑过来,面带温和的笑意,“可以算是承认了他吗?”

“哼。”我环抱着双手,哼了一声,没有应声。

“呵呵……”‘雪竹依法’轻声一笑,也不再说话。

“表现得还不错。”我目不斜视地看着大屏幕,‘雪竹依法’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随即笑容加深,也没再说话。

在战斗接近尾声的时候,金发黑眼的加百罗涅十代,迪诺带着银发浑身是绷带的斯夸罗来到了这里。并且我们从而得知了所谓的摇篮事件以及XANXUS的身世之谜。彭格列指环拒绝了XANXUS,所以是泽田纲吉一方得到了胜利。

虽然说是胜利了,但是大家也都伤痕累累的了。泽田纲吉已经累得站不起来了,头上的死气之火消失了,眼睛也从漂亮的金红­色­变成了原本的浅棕­色­。只是那副废材的样子却不如以前所见那么令人厌恶了,总感觉……

“成长了呢。”‘雪竹依法’微微一笑。

“哼,勉强……”我走上前去,站在泽田纲吉身前,然后蹲下来看着他,泽田纲吉有些困难地抬起头看向我,“稍微一点,算是承认你了吧。”

“你是……菲……?”泽田纲吉略带疑惑地看着我。

“大人,休息够了吗?”一旁的‘雪竹依法’忽然开口,笑容满面,“有些可以结束了哦,大人。”

“呵。”我轻笑一声站起身来,伸手覆上‘雪竹依法’的脸,收回手的瞬间‘雪竹依法’就变成了菲尼特斯,再伸手在自己脸上一挥,便恢复了原样。

“啊,你们……!”泽田纲吉大惊。

“互换了一下而已。”我耸了耸肩,“一点也不好玩。”

“那是因为大人根本没有了解互换的乐趣所在啊。”菲尼特斯微微一笑,“所谓互换,就是两个人互相转换身份、样貌,试图扮演对方,使用对方的­性­格,以欺骗其他人为乐趣,并且小心翼翼不被识破。但是大人却毫不在意还是原来的那副样子,当然会觉得无趣。”

“还说我。”我瞪了菲尼特斯一眼,“你还不是一样!我会笑成你那样吗?”

“……我就说,雪竹同学怎么可能那样笑……”泽田纲吉一脸黑线的样子,语气却带上了一丝不明的遗憾。

“表现得不错。”我蹲在泽田纲吉身前,“呐。”

“啊?”泽田纲吉应声抬头。

“我说,”我忽然勾起嘴角,双手覆在膝盖上,下巴靠在手上,一脸有些有趣地看着他,“我可以叫你‘纲’吧。”

“……你这种语气还用和我商量吗?”泽田纲吉一脸黑线,“但是……直接叫‘纲’是不是有些太过于……”话音未落,忽然停住,随即似乎有些眩晕般地头一栽,倒了下去。脸­色­苍白,身上伤痕累累,呼吸微弱,看起来就像死了一般。但是我是知道的,这是我的血统嗦造成的一种身体的自我修复。在重伤的时候呼吸会很微弱,是因为内在的力量在运行着调节着身体机构,修复身体受伤的地方,这样在之后治疗的时候才会好得更快,而且也在不断地重生着力量,繁衍着力量。拥有我的血统所以继承了这种能力,但是也只有在重伤的时候会自动运行吧,而不像我只要睡觉就会自动运行。

“晕过去了吗?”我伸出手扶起泽田纲吉,伸手抚上他伤痕累累的脸颊,“该怎么说呢?这真是……”

“但是,经历了这场战斗,能坚持到现在也很不容易了呢。”菲尼特斯走过来从我手中接过泽田纲吉,坐在地上让泽田纲吉睡在他身上,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不让泽田纲吉被碰撞到,“他受的伤可不算轻呢,XANXUS的攻击也是不留情的杀招,就算先不说XANXUS是从暗杀部队出来的专门杀人的,XANXUS的那种怨恨一切、憎恨所有的情绪是他的力量来源,也招招毙命。能够在XANXUS手下坚持那么久并且打败他,忍受着重伤的煎熬一直到现在,也真是辛苦他了。之前和您对话的时候一直忍受着剧痛吧,真是成长了呢,泽田纲吉。”

“……啧……”我皱眉,随即转过头去看向一旁的切尔贝罗,“联系好医疗队了吗?”

“是,已经联系好了医疗队,马上就会赶来的。”切尔贝罗向我点点头,“另外,请恕我们切尔贝罗机关先行告退了,依法大人。”

“嗯。”我没有看她们,转过身去看着躺在菲尼特斯身上的泽田纲吉和周围心急如焚的各个守护者们,尤其是狱寺隼人,那一脸表情就像快要哭出来一样。我看着沉沉入睡,呼吸微弱得就像死了一般的泽田纲吉,轻声开口——

“纲……”

十年火炮筒

在彭格列家族医疗队的­精­心照料下,受伤的众人都很快痊愈了,又开始了­鸡­飞狗跳的生活。坐在泽田家的大厅里垂着眼喝着茶,看到菲尼特斯轻松地将不知道是被谁打飞过来的爆炸头­奶­牛蓝波打飞,我轻轻合眼,微微一笑,然后就看到一旁的泽田纲吉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怎么了?”我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茶,看向一脸惊悚的泽田纲吉。

“……没、没什么……”泽田纲吉急忙摆手。

“呵……”读取到他的心声,我笑弯了眼睛,“我难道很少笑吗?”

“不、不是……只是那个……”泽田纲吉挠了挠头,似乎有些烦恼,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他心里的声音倒是十分明白地表达了他的想法。

“纲。”我忽然开口,泽田纲吉一怔,随即疑惑地望向我,看到他的这个样子,我掩­唇­笑得更开心了,“我发现你越来越可爱了。”

“诶?诶?诶?!!!”泽田纲吉往后退了好几步。

“蠢纲,夸你几句就受不了了吗?”里包恩一脚踹过去。

“痛……!”泽田纲吉趴在地上揉着脑袋,眼中却没有责怪的意味,反倒有种习以为常甚至有些温馨的感觉。

泽田纲吉和里包恩之间,早已经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了,无论谁都离不开谁。

其实有里包恩教育着泽田纲吉,的确是值得让长辈一类放心的事,但是看到泽田纲吉的样子,实在还是想要折腾他一下啊……我默默捏紧了手,转过头不去看泽田纲吉那副弱弱的样子。

那个……Giotto啊……

……总感觉很对不起你呐,居然对你的后代有这种反­射­­性­的想法……

虽然他也算是我后代,不过果然还是无法从心底里去承认这种关系,反正看成是Giotto的后代就差不多了。我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泽田纲吉,在心里叹息一声……长相的确是有几分像,但是泽田家光的发­色­都是金­色­的,为什么他就要更多遗传他那个废材的妈妈一些啊,泽田家光那样子虽然不算很强,但是也还过得去吧,为什么就没遗传到呢?

单手捂脸,我一脸悲催。

“大人,怎么了?”菲尼特斯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没事吧?”泽田纲吉也一脸担忧,“是不是茶凉了,胃痛?”

“没事……”我摇摇头,放下手。

一瞬间灵魂就震动了一下。

刚放下去的手微微僵硬,我不动声­色­地隐藏起来,随即看向菲尼特斯。读懂了我的眼神传达的信息,菲尼特斯悄悄看了泽田纲吉一眼,微微叹了口气,有些遗憾的样子。

忽然从天而降一个紫­色­的圆筒状的东西,我眼神一凛——十年火炮筒!刚要躲开,却发现动弹不了,皱着眉,我只能任它砸中我,大不了五分钟之后再回来就是了。也顺便看看十年后在哪个世界吧……

烟雾消散,出现在一个似乎是似乎是废弃的工厂一样的地方,而眼前是穿戴整齐,西装革履的……泽田纲吉一行人。

……没搞错吧?我十年后还在这里?怎么可能啊……明明之前都感应到了世界的穿越前奏,难不成十年后我又再次来到了这里?还是说之前的那种灵魂震动的感觉是错觉?应该不可能……所以果然还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

“十年前的……依法?”外表已经成熟了的泽田纲吉微微蹙眉看着我,“竟然在这种时候……”

“啊啦,十年后的纲已经这么成熟帅气了吗?”我勾起嘴角,环抱着双手笑得无良。

“……嗯。”似乎犹豫了一瞬间,泽田纲吉点点头。

“喂!你这女人……!”一旁的狱寺隼人忽然一脸不爽地开口。

“狱寺君。”泽田纲吉淡淡地唤了他一声,狱寺隼人就闭嘴了。

“是十年前的依法啊,哈哈,是被十年火炮筒砸中了吗?”一旁山本武将木剑扛在肩上,笑得一脸开朗,就像十年前一样,仿佛没有什么变化。

“啊,不小心。”我耸了耸肩。

“唔……是十年前的我­干­的啊……”长大了之后几乎找不到小时候影子的蓝波挠了挠脸,“真不是时候啊,在这种关键的时刻……”

“依法大人……”抱着长长地三叉戟,库洛姆的神­色­有几分犹豫,唤了我一声之后就没有再说话,神­色­间有些欲言又止。

云雀恭弥看着我,忽然勾起一抹有些嗜血的笑容,杀气毫不掩饰地散发出来:“咬杀你!”

“云雀学长。”似乎有些无奈,泽田纲吉伸手抓住云雀恭弥的手臂,阻止他冲上前来,然后面对云雀恭弥毫不掩饰的杀气,面­色­如常地摇了摇头。云雀恭弥哼了一声,却也放下了手。

和我不怎么熟的笹川了平沉默地站在一旁,目光定定地看着我。

原来他们活到十年后还没死啊……我在心里有些无良地想,随即低头看向自己和泽田纲吉等人的周围,横七竖八地倒着很多穿着白­色­、黑­色­和蓝­色­制服的人,除了蓝­色­制服以外,白­色­制服和黑­色­制服的样式基本相同,看起来像是一个家族的人。

蓝­色­制服的,应该是我桂蒂娅的人,我看到他们胸前的徽章印记是桂蒂娅的十字标记,不过似乎和十年前那种有些单调的十字形加两条藤蔓的朴素标记不一样,更添加修改了一些地方的样子,十字形的边角都进行了美化和修改,中间更是有一颗蓝­色­的椭圆形宝石,而很老旧的感觉的两条蜿蜒而伸的藤蔓也修改了位置和曲线,看起来更美观了。

难不成黑白制服的人是彭格列的人?然后桂蒂娅和彭格列起冲突所以残杀起来?啊啦,我怎么可能会抛弃可爱的纲君呢?集中­精­力理清他们的心里话,稍微了解到了一些信息……虽然不是很全面,不过也足够了。眯了眯眼,我笑得有些开心。虽然不知道十年后的自己是怎么想的,不过他们的心里话反应出来的信息的确很有趣呢。

烟雾升起,五分钟到了,我再次回到了原来的世界。有些诧异和感兴趣地看着仰躺在地板上,双手撑着地板的泽田纲吉,那一脸惊恐的表情和微红的面颊让我更对十年后自己做的事有些感兴趣了。只可惜泽田纲吉的内心吐槽太杂乱了,了解不到具体的信息,而周围的人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连同菲尼特斯也是。这样就更得不到具体的情报了,啧,真可惜……

房门被打开,浅浅的翡翠­色­出现在眼前,菲尼特斯的金眸中带着笑意看向我:“十年后的大人变得更漂亮了哦。”

“是吗?”我弯了弯眼睛,有些敷衍地回应了他一下。

灵魂再一次传来震动,这下我确定了,不是错觉。也就是说,真的是十年后,或者几年后我又再次来到了这个世界吗?啊啦,真是期待啊~想到十年后泽田纲吉等人的表情和心理,我就忍不住想笑啊。

“小菲~”我走上前挽住菲尼特斯的手臂,“我们走吧~”

“大人似乎很愉快的样子,十年后很好玩吗?”菲尼特斯微笑着询问了一句。

“对啊。”我眯了眯眼睛,笑容加深,“很有趣哦,尤其是十年后的我的所作所为。”

“真是期待呢。”菲尼特斯轻笑了声,然后微微凑近我耳边,“时间快到了吗?”

“嗯。马上就要准备离开了哦。”我丝毫不介意地没有压低声音。

“诶?雪竹同学……要离开了?”泽田纲吉蹙着眉有些不解地看着我,“为什么?”

“KUFUFUFU……”我学着六道骸的笑声,忽然觉得这奇怪而变态的笑声很能表达我现在的心情,但是却让泽田纲吉忽然浑身一个激灵,“大概几年后再见了哦,纲君~”

“诶???”丝毫不理泽田纲吉满脸问号的样子,我带着菲尼特斯转过身,往后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走出门,我放开挽着菲尼特斯手臂的手,伸手将耳朵里的通讯器麦克风拉出来:“十二代初空,回应我一下。”

“……在,什么事?”稍微一点杂音过去后,十二代初空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

“我要消失一段时间,让十二代好好管理桂蒂娅哟。”我的声音明显很雀跃,也明显能感觉到十二代初空有些汗颜。

“……好的,我会转告十二代的……”有气无力地说出这句话,十二代初空沉默了一下,再次补上了一句——“不得不说,您不愧是初代的后裔。”

“啊啦?此话怎讲?”我眯了眯眼睛,笑容扩大,忍不住想笑。

明明就是我一个人嘛……不过看着他们被欺骗的样子真是有趣得很呐。

“一样都不管家族,我行我素、独来独往、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从十二代初空的语气中,我几乎能猜到十二代初空的表情,“您绝对是云属­性­的吧?”

“谁知道呢?”我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然后就直接切断了连接。

“您的心情似乎又上一层了。”菲尼特斯笑得优雅却有一种类似于幸灾乐祸一般的无良,看起来颇像杰菲尔,那种没有什么感情和温度的笑容。

“因为这个世界真的十分有趣啊。”我弯着眼睛笑得开心,“尤其是知道以后我还会回来之后,更觉得很有趣了呢。”

“我也很期待呢。”菲尼特斯微微一笑。

带着菲尼特斯拐进小巷子里,我伸出手将菲尼特斯收进契约之印里,然后一转身变身成猫的样子。望了望半空中不停喊着“骸,骸”的小鸟,我扑上去一口咬住小骸,然后蹲坐在黑暗的小巷子中静候穿越的到来。

几年后,期待我的再次到来吧……

泽田纲吉篇

我本来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学生而已,在平静地度过……至少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十分平静地生活……度过了一年上册之后,下册刚开始没多久,一个自称黑手党杀手的叫里包恩的西装小婴儿来到了我的生活中,作为我的家庭教师,开始了可谓是超乎我的想象但是在旁人眼中却似乎一点也不奇怪的家教训练——成为黑手党家族,彭格列的十代目!

天!我压根就没想过这种事啊!但是在里包恩的威逼之下,我只能泪流满面被这种斯巴达式的教育折磨。而后,里包恩又开始祸害我周围的人……从意大利来的归国子女狱寺隼人同学是第一个,而后就是同班的运动天才山本武同学,接着生活中又继续闯入了各种各样的奇怪的人……我的生活简直就快乱套了!而对于“黑手党”“意大利”“家族”等等这些词,已经有一种反­射­­性­的恐惧和退缩了,所以,在第一次和那个所谓的Сhā班生见面时,通过老师的介绍,我听到了“意大利”三个字的时候,反­射­­性­地一抖,然后在心里开始祈求她不要是黑手党。

这个Сhā班生长得很漂亮,比京子还更可爱,让人一看见就有些脸红。琉璃般红­色­的头发长及膝盖,但是这么长的头发不会有什么影响吗?左右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同学,却发现他们都是一副毫不意外、毫不见怪的样子……顿时我郁卒了,难道说我是个奇怪的人吗?还是说我果然大惊小怪了?对于周围发生的这些情况,看到别人对这些事的反应,我都差点产生了一种那些事是理所应当的,只是我一个人太奇怪了的错觉……但是,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正常的生活怎么可能会是充满了炸弹、黑手党、手枪的啊?!

名叫雪竹依法的Сhā班生朝我这里看了一眼,我顿时浑身一震……不,应该是我大惊小怪了吧,只不过是看了我一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还是有种似乎被看穿了一般的感觉,就像平时里包恩的目光一样,让人觉得所有的秘密都被摊开了一样,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老师安排了她的座位,她径直朝我这边走过来……明明座位在后面,她是可以从旁边同学的过道那里过去的,但是她硬是从我面前走了过去!顿时让我想起以前狱寺君来的时候,一脚踢翻了我的桌子的事,不禁有些害怕地发抖。

雪竹同学在我身边微微一顿,我有些恐惧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唯恐她一个不爽就踢我桌子或者打我一顿,然后,我看到了她冷­色­系的眼中冰寒一片,接着微微垂下头,略长的细碎刘海遮挡住眼睛,被风吹得有些晃动,却更添加了一些有些­阴­谋一般的­色­彩,然后她忽然露齿一笑,因为脸部被刘海­阴­影挡住,而显得森白的牙齿让我想起传说中的吸血鬼一类的黑暗生物,不禁更有些害怕了。但是雪竹同学并没有停顿很久,只是对我展现出了这么一个满含深意的­阴­森笑容之后就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并且还和狱寺君有了些摩擦,不过很快就被老师镇压下来了。

第一次见面,真是惊心动魄。而后,里包恩说她是黑手党,并且还有读心术的时候,我顿时感觉我脆弱的玻璃心碎了一地……难道我身边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了吗?!!!

之后一起吃午饭,居然遇到了云雀学长!那个恐怖的、十分危险并且强大的人!而就在云雀学长以“群聚”为由“咬杀”我们的时候,我一直觉得恐怕很难相处并且觉得很恐怖很冷淡并且很­阴­森的雪竹同学却出手帮忙了,居然和云雀学长打得不相上下,不过后来里包恩说,云雀学长和雪竹同学都没有使用全力,尤其是雪竹同学,完全是在戏耍。而其实更令我觉得心惊的不是在雪竹同学走了之后,云雀学长把我们统统咬杀了这件事,而是在云雀学长凌厉的一击将雪竹同学的脸划伤了这件事。

当时我分明看见了雪竹同学眼中划过的一丝暴虐,那种令人心惊,十分危险就像马上要爆发一样的眼神,一瞬间连气势似乎都改变了,但是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不过我相信云雀学长和里包恩都看见了的,所以云雀学长才会继续攻击企图撕开她的伪装,而狱寺君有没有看见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山本同学一定没有注意……

果然……雪竹同学根本就是一个很难相处并且脾气十分暴躁的恐怖的人!是黑手党!而后来在从风太那里知道了她在黑手党中居然是前三之后,我更是在心中悲鸣,泪流满面。再一次地对自己最开始极力否认她是黑手党的事感到可笑又惭愧,同时更为自己的悲惨命运感到悲哀至极。

后来的黑曜之战,雪竹同学是站在我的对面的,是站在六道骸那边的。对此我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就像感觉被背叛了一样,而且有种浅浅的哀伤和叹息,但是却又莫名地觉得,雪竹同学是不会伤害我的,这样一种很矛盾,而且在别人眼中恐怕很奇怪的想法。但是就是这么觉得的。

果然,在黑曜之战结束后,雪竹同学又再一次和我们和平相处了,就像平时一样,而大家也是一副丝毫不介意之前的事的样子。虽然知道雪竹同学站在六道骸那边的事,其实只有我和里包恩知道而已。不过,雪竹同学的那只不停地叫着“骸,骸”的小鸟实在有些……碍眼……而且也让我们因此被云雀学长迁怒咬杀了很多次,而雪竹同学自然是没事,只是我们每次都被云雀学长咬杀重伤而已。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就算说了她也不会在意我们的吧,那样独断独行的雪竹同学,就仿佛身边容不下任何一个人一般,却让我觉得有些孤寂的感觉,仿若感同身受一般。

但是雪竹同学根本不会领我的情吧,所以我也只能悄悄注视着她而已,什么也不能说。但是心里却也希望雪竹同学的读心术能够让她听到我心中所想,不能亲口说出来的,希望她能够听到。也许我这样莫名其妙地担心别人是有点傻、有点蠢,但是……我是真的把雪竹同学看作朋友,看作伙伴,或者更深一层的关系。

说到对于雪竹同学的感觉之类的,我觉得那并不是普通的同学、朋友或者伙伴的感觉,但是也不像是对京子的那种崇拜和爱慕的感觉,更像一种亲人一般的感觉,但是又有点怪异,好像还掺杂了其他的一些什么情绪……越想越乱,越理越奇怪,所以我只好放弃想法。

其实那时候应该找风太帮我排个名猜测一下什么的……直到后来风太长大了,失去了排名的能力之后,我才追悔莫及。不过也因为分不清自己的感情这方面,让里包恩狠狠打了我一顿。

后来的指环战,可以算是我的一个成长的转折点。而那时,到后来知道雪竹同学的身份之前,一个疑惑一直困扰在我心里,就是雪竹同学和切尔贝罗的关系。明明切尔贝罗是站在XANXUS那一边的吧?但是雪竹同学却似乎可以随意命令切尔贝罗,并且切尔贝罗也对雪竹同学十分恭敬。里包恩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却只是沉默,不发一言。我也不好去问他,说不定还会被他打一顿。

不过,到后来想起来都忍不住荡起笑容的是,在我打败了XANXUS,指环战终于结束后,雪竹同学带着对我来说十分不可思议的温和笑容,却用着不可置疑、无法抗议的语气说“我可以叫你‘纲’吧。”这句话。也就是那次,我和雪竹同学的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吧,并且还是雪竹同学主动拉近的关系。

但是当时我是真的觉得有些难为情的。虽然平时都被大家叫“废材纲”“阿纲”之类的,但是直接叫“纲”“纲君”却总觉得……有些过于亲密了的感觉。不过心里确实还是有几分莫名地惊喜的,就像从长辈那里得到了夸奖的小孩子一样,内心十分雀跃。

过了没多久之后,雪竹同学忽然告诉我,她要离开几年了。压住心中的失落感,我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而她走得十分坚决,而且有些急躁的感觉,都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在十年后的世界看到了什么,不过十年后的雪竹同学……想到这里,我脸­色­微红。

当十年火炮筒打中了雪竹同学之后,随着烟雾的消散,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穿着一身明显材料很好的蓝­色­制服的红­色­长发的年轻女子,看起来才不过十八、九岁,但是按理来说,应该是二十四岁左右才对,果然女孩子就是不显老吧……

红­色­的长发长及腰部,和十年前的长及膝盖相比真是正常了不少,不过总觉得很可惜,这样漂亮的琉璃红的头发说剪就剪了。及腰的长发在过肩的地方用一根蓝­色­的宽丝带松松地绑着,有种古典式的感觉。身上的蓝­色­制服有种很­精­­干­很­干­净的感觉,带着一种庄严的军式的感觉,肩膀上垂下的金­色­流苏,以及衣服上面缀着的银­色­十字形带缀胸针,看起来更有一种西方正规军式的制服的感觉了,充满了压迫感,让人肃然起敬的感觉,再配上一双黑­色­的军式长靴,让我不禁怀疑,十年后的雪竹同学难道放弃了黑手党而去当正规军了?

不过,十年后的雪竹同学看起来更有一种沉稳的感觉,更成熟了,连那种感觉随时都会爆发的危险地气息都收敛了很多,给人一种……领袖般,很可靠的感觉。

“啊啦,这不是十年前的纲君么?”十年后的雪竹同学看到我,忽然眯眼一笑,就像狐狸一样,给人一种­阴­谋的感觉。

……就算气质变得很成熟很沉稳了,但是果然­性­格不是说变就变的吧……

刚想到这里,忽然被人一推倒,随即我就看到雪竹同学凑近了的脸,一脸笑眯眯地看着我,单手撑在我脸旁,然后转过头去给她的执事,菲尼特斯打了个颜­色­,菲尼特斯微微一笑,将众人请出了房间,并且很体贴地关上门。

我还有些愣愣地反应不过来,而当我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额头处抵着一个冰冷的东西,定了定神,才惊恐地发现那是一把银­色­雕刻着蔷薇花纹的手枪!

天!雪竹同学……十年后的雪竹同学想杀了我吗?!不是吧?!

“十年前的纲君呐……”低着头,轻声一笑,十年后的雪竹同学有些意味不明地这样说了一声,然后就站起身来,银­色­的手枪一瞬间就消失了,就像之前突然出现一样,而我发现,十年后的雪竹同学握着枪的那只手有些被什么东西炙伤一般的痕迹,还未等我出声询问,十年后的雪竹同学对我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就转过身去望着窗外,也不说话,气氛一下子就有些沉闷起来。

“那个……雪竹同学……”我犹豫着开口。

“纲。”十年后的雪竹同学忽然轻声开口打断了我的话,背影显出几分孤寂的感觉,但是在回过头来的时候却是笑眯眯地就像狐狸一样,完全没有之前那种孤寂的感觉,反而像是我的错觉一般。

她连眼神都没有那种寂寞的感觉,就像完全是我情绪作用的错觉一般。

“……什么?”我有些愣愣地看着她。

“虽然是十年前的纲……不过,就因为是十年前的纲,才更想告诉你……”荡起一抹笑容,十年后的雪竹同学忽然凑上前来,修长的手指锢着我的下巴,微微向上挑,然后稍稍凑近。我的脸一瞬间就变得通红了,眼见十年后的雪竹同学缓缓凑上前来,心脏顿时跳动都更猛烈了一些,就像血液全部都充入大脑了一般,心脏每一次跳动都有一种轻微的抽痛感,耳中完全就只有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

“那、那个……雪竹同学……”我双手撑在地板上,往后退了退。

“纲君呐,其实啊,我是你的……”微微歪头,眯眼一笑,雪竹同学似乎丝毫不在意现在的姿势如何,脸上是那种十分­阴­险而又很感兴趣的表情,令人心颤。

“那个……那个……雪、雪竹同学……能不能……”话未说完,忽然又一阵烟雾,随即十年前年轻且长发的雪竹同学又再次出现在我眼前,但是那表情却和之前十年后的雪竹同学如出一辙,充满了­阴­谋、­阴­森、算计和对某种不明事物的兴趣。

……雪竹同学果然是最恐怖的。

但是,十年后的雪竹同学,想要告诉我的事情,是什么?

十年后的雪竹同学想对我说的……她是我的……什么?

这两个执事

吐掉小骸,我嫌恶地走到一旁的湖水旁喝水洗嘴,看到在一旁扑闪着翅膀飞啊飞的小骸,我一爪子拍下去,把它拍到水里,让它好好清洗一下。

“哇,好可爱的小猫!”忽然一声清脆可爱的小女孩的声音惊喜地响起,随即我就感觉到自己被抱住了,微微侧过头,就看到一个金发绿眼的可爱小女孩,穿着一身红­色­的礼服。而她身旁的那个棕发棕眼的少女则有些惊慌。

“伊、伊丽莎白小姐……这只猫在这种荒野的地方……”似乎是在斟酌着用词,谈吐之间又害怕被怪罪,显得吞吞吐吐的,“那个……那个……很脏的!伊丽莎白小姐,很脏的!”

“有什么关系嘛,宝拉。”伊丽莎白丝毫不在意,笑眯眯地看着我,“夏尔也一定会喜欢的!”

“但是伊丽莎白小姐,夏尔少爷似乎对猫过敏……?”宝拉小心翼翼地说。

“……好可惜……”伊丽莎白的神­色­一下子就变得沮丧起来,忽然眼中又迸出光芒,“不过夏尔家的那个执事好像对猫有兴趣!”

“但是……您不是在讨夏尔少爷的欢心吗?”宝拉绞了绞手指,“但是讨好塞巴斯先生……有用吗?”

“呃……反正、反正就这样了啦!”伊丽莎白一副豁出去了什么都不要管的样子,扭头就走。

“伊丽莎白小姐,等等我!”宝拉急忙跟上去。

瞥了一眼在空中飞啊飞的小骸,我转过头不理它。反正只要我吹声口哨就会飞过来的,暂时先让它在外面蹦跶一下吧。这种情况也不方便带着它到处跑。不过,更另我在意的是,刚才这个小女孩说了“执事”吧?

啊啦,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命运家族的母亲大人?真是照顾我哟~

菲尼特斯,在这个世界,你有学习的榜样了哟~

静坐在一旁看着伊丽莎白将某个似乎不是她房子的房子打扮得五花八门,连我的脖子上都被缠上了一条粉红­色­的丝带,还在颈后打上了蝴蝶结。接着,一个黑发红眼,明显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黑暗气息的男人走过来,似乎很感兴趣地抱起我,左看右看。

“塞巴斯,把猫丢出去。”深蓝偏黑的短发,右眼戴着眼罩,左眼是如同大海一般美丽的深蓝­色­清澈眼眸,穿戴整齐的小男孩这样说,面无表情。

“少爷不喜欢猫吗?”微微侧过头,塞巴斯微微勾起嘴角。

“让你丢出去就丢出去。”似乎很不耐烦地看着塞巴斯,小男孩紧皱着眉头。

“夏尔~夏尔~不要这样啦!”伊丽莎白马上跑过来从塞巴斯手中抢过我,“这只猫咪好可爱的!”

“丢出去。”夏尔还是蹙着眉一脸不爽,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

“真是遗憾。”塞巴斯摇了摇头,“伊丽莎白小姐,这只猫是您养的吗?”

“不是啊,是之前在湖边捡到的。”伊丽莎白天真地摇摇头。

“在外面捡的小动物很多都很野­性­的哦,会伤到您的。”塞巴斯笑得十分绅士优雅,“请把这只猫交给我吧。”

“可是……可是……”犹豫了好一会儿,伊丽莎白才把我郑重地放到塞巴斯手上,“不可以欺负它哦!”

“好的。”塞巴斯优雅地笑了笑,透出几分邪魅的神­色­,但是伊丽莎白却很快将目光转向了夏尔,丝毫不受塞巴斯笑容的影响。

看来她确实是真的喜欢这个叫夏尔的小男孩的。

“虽然很想养你,不过夏尔少爷不同意,还真是可惜啊……”塞巴斯一脸遗憾地将我放到草坪上,摇了摇头,“乖,小猫,走吧。”

“喵~”我摇了摇尾巴,抖了抖身上的毛,转过身就往外走去。

这个叫塞巴斯的执事……的确是菲尼特斯学习的最好榜样!不容错过,虽然是个恶魔,不过也算是我同类了,恶魔执事,更适合让菲尼特斯学习。总之,一定要找机会让菲尼特斯接近他!绝对!只可惜现在的情况很遗憾,不能利用猫的样子企图留下。我需要的是……找一个什么背景,来接近这个所谓的贵族。

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逛啊逛,四处瞅了瞅,然后锁定目标,跳到一个华丽宫殿内。一个端着盘子的侍女被我吓了一跳,惊叫一声盘子全部都掉到地上,“哗啦啪啦”的声音响不绝耳,接着被侍女的尖叫声惹来的士兵们拿着长矛跑了过来,我一转身猛地向前跑去,身后的士兵们也都追着我跑起来,却忽然间我被人提了起来,随后身后的士兵都站直了身体,一副恭敬的样子。

“是小猫啊……”略带轻柔的声音传来,还带着一些有些玩物不恭的感觉,声音的主人把我提起来与他对视,我就看见了一双浅紫­色­的眼睛,并不如同路西法那样深沉而透露着黑暗的紫­色­,也和彬诺那清澈透明如同宝石一般的紫­色­不同,这是一种浅淡的,并没有诱惑的­色­彩,却让人觉得心旷神怡的紫­色­。“女王陛下,这只小猫要怎么处理呢?”说着手上微微有些使劲,我在他手中挣扎了一下,无果,只好放弃挣扎,被他提着吊在半空中。

“……给我吧。”一旁戴着黑­色­面纱的看起来像小女孩的人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来,“孤单的小猫呢……”

“陛下,我总觉得这只猫有些奇怪。”白发紫眸的男子忽然蹙了蹙眉,“恐怕不那么安全。”

“没关系的,亚修。这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猫而已。”女王摇了摇头,微微抱紧了我,就像抱着什么救命的东西一样,那种仿若珍惜一般的感觉。

一旁的亚修微微皱了皱眉,眼中一丝不满的光芒一划而过,但很快就一脸笑嘻嘻地伸手放在胸口微微鞠躬:“是的,陛下。”

这个执事有古怪。

这是我的第一感觉。微微眯了眯眼睛,我打了个呵欠,一副想睡觉的样子,在女王的怀抱里缩了缩,女王抱着我转身离去,然后坐在柔软的床上,将脸埋进我黑白相间的毛发里,随即我就感觉到有些湿润,微微睁开眼睛,就看见女王在低声哭泣着。

“亚伯特……”我听见她这样低声轻唤道。

可以确定了,这个女王是维多利亚。虽然对现世的很多事都不太理解,不过也曾经涉及过一些,天界的藏书阁的书籍是很多的,其中包含了曾经的故事和未来一些事。忘记了当时是在“曾经的事”里看到的还是在“未来的事”那里看到的,不过我的确对这个伟大的女王有些印象。

但是明显这个世界和我当时所看到的不一样,除了背景有些相似以外,其他什么都不一样。最起码那个世界的恶魔和天使不会跑出来当人类的执事吧?

乌鸦,恶魔,塞巴斯;天使,亚修,而且我可以确定他不是正规的天使,那种气息分明和一般的天使不一样,至少和我那个世界的天使气息不一样,有一定的微差。

沉沉睡去,第二天眼睛一睁开就对上了一双浅紫­色­的漂亮眼睛。亚修微微眯了眯眼,也不说话,就这么面无表情而有些凝重地看着我,而我这时才发现已经置身于一个花园之中,我正趴在一个石桌上。

啊啦……是睡得太熟了导致完全没有意识,还是被催眠了或者什么?可能后者更有可能吧……我对­精­神系的法术攻击一向很没辙的,又不是拉斐尔那种法术系的强手,对此根本没有什么抵抗力。当然,六道骸的那种仅仅是玩耍­性­的低级幻术就不一样了,不过如果是高级幻术的话我也一样会中招,只不过高级幻术的话,六道骸根本不会对我使用,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你到底是谁?”亚修沉默地看了我很久,才终于开口,声音压得有些低,显得有几分危险,而压低了的嗓音更让人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喵~”我懒懒地叫了一声。

“不要跟我装,我能感觉得到你的不对劲……虽然不太确定,但是你绝对不可能是一只普通的猫,而且……”忽然勾起嘴角,亚修笑得有些奇怪,“你身上有恶魔的味道。”

恶魔的味道?啊啦,是之前被那个乌鸦恶魔塞巴斯抱过了所以沾上了那种气息吗?不过我是堕天使,也算是恶魔一类的吧……啊,对,我现在的猫的状态是屏蔽了所有力量和气息的,果然是之前沾染到了塞巴斯的气息吧,真是的,早知道之后会碰到个天使,我就不会和恶魔打交道了。

但是虽然这个天使也是个执事,却明显没有那个恶魔更完美……要说凭什么,可能是直觉吧,那种感觉而已。杰菲尔也曾经说过我的直觉和Giotto的超直感有一定的相同之处,虽然没有他那种百发百中的超级直觉,但是我的直觉一般也比较准确,而且我还会加上一些细致的观察,更是增加了准确­性­。

果然还是应该尽力去接近那个塞巴斯吧……但是首先要从现在的情况下手,至少依靠这个维多利亚女王的力量,我能够接近那个贵族吧。虽然眼前这个天使有些难处理,不过,如果这个人是天使的话,似乎有个好办法……

完美的执事

在接触猫的形态的同时,运用变化系的能力在全身凝结一层念力,随即在亚修一脸错落的表情下,微微一笑:“我是主的左手,炽天使米迦勒。”

金­色­的柔软长发披散而下,长及膝盖。如同天空一般湛蓝的眼睛给人一种像天空般广阔无边的感觉。一身白­色­的古典式长袍迎风飘扬,勾勒出有些纤细的身材。胸前金­色­的十字架吊坠在阳光下泛着漂亮而庄严的光芒,身后是翡翠­色­的羽翼,微微抖动一下,满天都飞舞起了碧绿­色­的羽翼,纯净透明就像上好的玉石一般。

“……米迦勒?!”往后退了几步,亚修有些愣神地看着我,忽然抬手捂脸低笑起来,随即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简直到了疯狂的程度,但是在他收回手的同时,脸上看不出一点笑容的痕迹,异常严肃,随后,他屈膝而跪,恭敬地向我低头。

虚假死了。

我眯了眯眼睛,随即又一脸温和地将亚修扶起来:“我们都是主的仆人,都是一样的。”

“阿门。”站起来,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亚修的身后展开一对雪白的翅膀,“我是虐杀天使,亚修,或者可以说……”随即他的样貌一瞬间变化成一个漂亮的女­性­样子,“安吉拉。”

我微微一愣神,随即眼神微沉……这个世界的天使都是双­性­的?那样的话……我也能行。

头发一瞬间变成红­色­,身材也变成了女­性­,我抬起头来,对亚修,或者说安吉拉微微一笑:“你也可以叫我法拉尔。”

“果真是米迦勒!”安吉拉这时才消除了疑惑和怀疑,恭敬地看着我,“金­色­与红­色­的结合体,以及恶魔所办不到的雌雄体质,你果然是天使,主的左手,米迦勒!”

没有加“大人”两个字,也没有用尊称“您”之类的,看来这个虐杀天使的职位不低,而且天使居然也有“虐杀”这个职位,果然这个世界的构造很奇怪,不过幸好还有米迦勒的存在,对于米迦勒的记载之类的也和我的那个世界的差不多,不过这个世界的米迦勒恐怕真的是雌雄体质吧……同时也要庆幸,天使之间的联系向来淡薄,这个虐杀天使和这个世界的米迦勒没有见过。

“我这次下来,是有任务的。”我微微一笑。

“请问这个任务是……?”安吉拉眼中划过一丝暗晦不明的光芒,抬头询问我。

“呵呵……”听到她的心声,我轻笑一声,然后看向远方,“是为了一个恶魔。”

似乎松了口气,安吉拉轻柔一笑看着我:“请问是那只乌鸦恶魔,塞巴斯吗?”

“对。”我点点头,“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你,希望你能帮助我,接近那个恶魔。”

“这个好办,用亚修的身份就可以了。”安吉拉说着,变回了亚修的样子,“愿意为您效劳。”

这句话加上了尊称,也不过是习惯­性­的而已,而并非是那种低人一等的谦卑恭敬。这个虐杀天使,从刚才他的心声可以听出来,他一直是处于一个微妙的存在,随时可能会被耶和华或者耶稣灭掉。毕竟所谓的上帝都是好面子并且一直在人前树立一种光辉形象的,“虐杀”终究是不能存在的,会为天界、为基督抹上污垢。

之所以没有杀死他,无非就是在利用他而已。就像我一样,被利用来增加米迦勒的声望和光辉,不过这个虐杀天使,是被利用来完成主所不能亲自­干­预的事情的,比如毁灭一个国家之类的。这时就可以用这个虐杀天使的手来做,并且最后再由他亲自出手来消灭掉这个虐杀天使,以惩戒堕落的天使为名,再次为自己抹上光辉。

只是,这个虐杀天使真笨,或者说对于这方面太没有心机、太天真了……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层面,果然,在他心中,虽然一直在担忧、在恐惧并且怨恨着主随时可能杀害他,但是作为天使,在主创造出来的同时就被灌输了那种主就是一切的思想,无法实质意义上地去反抗,并且潜意识地还相信着主。

这就是天使的悲哀。对天使来说,也许堕落才真的是最完美的结局,魔界才是最自由的地方。

亚修利用了他的女王执事的身份把我安排到了凡多姆海伍家去寄住,而为了避免“米迦勒”这个名字造成的影响,用了法拉尔,也就是我本身的样子。以让我的执事学习塞巴斯的执事礼仪为由,寄住在了凡多姆海伍家。这对于亚修来说只是我想到的一个理由,但对我来说却是我的目的,而对凡多姆海伍家的人来说,是一个女王派来监视他们的借口。

但是凡多姆海伍家的人都没有表现出太过于警惕的样子,忽略某些细节部分,比如眼神,他们其实伪装得十分好。而夏尔一直都冷冰冰的也不和我说话,塞巴斯则是完美地承担了一个执事的美德,除了公事之外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连眼神都看不透,甚至心里都不想也不去猜测。

这才是真正完美、标准的执事。

我转过头看了菲尼特斯一眼,他带着温和的笑意转过头看着我。我默默转头——总觉得菲尼特斯是真的学进去了,连带着塞巴斯的一切,几乎是完全复制下来了。

这种塞巴斯式的笑容其实有种欠揍的感觉……咳,不过忽视就好了……

起码作为执事来说,菲尼特斯是学到了很多,进步了很多的。这样就达到了我的目的了。

夏尔和塞巴斯他们的事似乎很多……总是做不完的感觉。所谓的“女王的忠犬”果然名不虚传。而他家的看门狗也很……奇特,很彪悍,居然是地狱的看守犬,不过这里不是希腊神的地方,所以不是刻尔柏洛斯这只地狱三头犬。

只不过这只名叫布鲁托的狗,居然可以变成|人类的样子,还是个美青年?啧啧,不知道刻尔柏洛斯有没有这种能力呢?算了吧,它不到关键时刻都不理我,召唤什么的完全没有用,到了威胁我­性­命的时候才会出来,但是这种情况恐怕微乎其微吧?

今天夏尔带回来,不,或者说是直接破门而入的印度的王子,是个叫索玛的白痴。对这个白痴王子,我显然更对他的那个侍卫,或者也可以说是执事,阿格尼感兴趣,居然可以和塞巴斯打成平手。侧头看到菲尼特斯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我微微一笑,一招手,菲尼特斯就一个翻身跳到场中,同时从旁边抽出一把西洋剑,和阿格尼比试起来。

不过很遗憾的是,他显然对西洋剑没有什么手感,勉强抵挡了一会儿就完全落败了。毕竟他虽然是西方人……或者说西方蛇,但是活了那么多年,他也不过只是蛇形,无法接触西洋剑之类的东西,而变成妖怪,化为人形之后,却也一直接触的是东方,更无法适应西方的武器和战斗方式。落败是很正常的,我并没有觉得怎么样,而其他人也都不觉得菲尼特斯落败会很丢脸,毕竟塞巴斯这样在他们心目中如此强大且万能的人也和阿格尼打成了平手。

不过,菲尼特斯却是十分失落的,因为与塞巴斯的接触过于多,心境也产生了一定的变化。对于执事的职责有种很强的自尊心,而被打败了之后,更是觉得无颜面,且觉得自己失职了,因此十分颓废。

我看到菲尼特斯撅撅不振的样子,挑了挑眉,直接把肩膀上闭眼休息的小骸砸了过去,毫无防备的菲尼特斯被一招击中,冲击力大得导致一下子摔倒在地。

“菲尼特斯,你忘记了你自己是什么吗?”我眯了眯眼,从椅子上站起来,右手握在左腰的制裁刀柄上,“如果你忘记了你的存在,那么我就把你砍醒好了,或者你执迷不悟,那么就由我把你杀死好了。”说着,我缓缓拔刀,刀光乍现,见过血的刀特有的­阴­寒光芒让人忍不住寒颤。

“喂喂!”索玛急忙上前一把按住我握着刀柄的手,一脸担忧。紫发、金眸、麦­色­的皮肤……总给我一种夜一一般的错觉。不得不说,这个人简直是夜一的男版!所以看到就想打一顿。

“就为了这种事杀了自己的执事吗?”一旁的夏尔有些凉凉地说。

“如果你执迷不悟的话……”我再次企图往外拔刀,索玛心一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就把我推到地板上,撞到地板上发出“嘭”的一声响,痛得我想杀了这家伙,但是无奈他又没有放开按着我的刀的手,而另一只手也死死地抓着我的左手腕。

我咬了咬牙,左手中一瞬间出现了一把飞刀,微微弯曲手指就朝索玛的手腕划去。阿格尼一慌神,而菲尼特斯又反应过来而冲过来,结果两人硬是撞在一起还在地板上滑行了一段距离,也很恰好地把我手上的飞刀撞飞了,同时很悲剧地把我的手也压了一下。

该死的……我脸­色­­阴­沉,而索玛却去注意一旁的阿格尼去了,没有注意到我越来越­阴­暗的眼神,一旁的塞巴斯却注意到了,眼中红光一闪,一个闪身就来到我和索玛面前,一把拉起索玛,脸上是温和优雅的微笑:“索玛殿下,还是请您注意一下仪表。”接着才伸手把坐在地板上的我拉起来,“真是抱歉,让您受惊了,法拉尔小姐。”

……完美的优雅执事,就是这样的……

我转过头看着疼得揉头的菲尼特斯,忽然觉得……有点忧郁……

所谓冷笑话

带着菲尼特斯在街上闲逛,忽然一个有些醒目的招牌吸引了我的目光——葬仪屋。葬仪屋?似乎是……卖棺材之类的死人的东西的地方?不过这种黑暗的气息可不像是鬼魂的那种­阴­湿气息啊……弯了弯眼睛,我径直走进葬仪屋。

“需要小生为您提供服务吗?”带着帽子,白­色­的刘海长得遮住眼睛,身穿很有诡异感觉的黑­色­长袍,笑得有些邪恶的葬仪屋老板抬头看向我,放下了手中白­色­破碎的骷髅头,“是要定做棺材吗?”

“怎么称呼?”我看了看周围,随意地坐在一旁的棺材上,却发现葬仪屋的老板忽然好像很惊奇还带着些微有趣的样子。

我瞥了他一眼,这里除了棺材以外还有坐的东西吗?我当然会选择坐棺材,而且从他的心声听得出来,他也是习惯坐棺材的吧……这样说来,遇到我觉得志同道合所以一脸兴奋这种事,也不难理解……

在问出口的一瞬间就从他心里听到了回音,但我还是饶有兴趣地听他自己说:“就叫小生葬仪屋就好了。”

真名……古雷特不列多么……这个世界的传说中的死神,职位很高……啊啦,退休之后就跑到人类的世界来玩耍吗?还真是不错呢~

不过兴趣很奇怪……喜欢听冷笑话?只要听到喜欢的冷笑话就能提供情报?不过话说回来,我就问了名字而已,在心里那么完整地报出这么多资料­干­什么?难以理解……虽然很合我胃口,这种类型的人,我之所以从杰菲尔手中要读心术的目的,也就是了解我所想要了解的一切,总是遇到那种心事往内藏的人可真是不好……不过总觉得,我这种读心术好像很不完全一样,只要对方隐藏起来,很大可能­性­都读取不到……是杰菲尔做的?还是因为本来就是隔着一个瓶子才产生的不完整效果?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果然还是更喜欢人类的恶习,把所有的事都在心里说出来吧~

摸了摸下巴,我抬头看向葬仪屋:“只要听到喜欢的冷笑话就可以了吧?”

“没错~只要听到小生喜欢的冷笑话,就告诉你想知道的东西哦~”黑­色­的长指甲挠了挠脸上的伤痕,葬仪屋笑得很邪恶。

“任何事都可以吗?”我眯眼一笑。

“只要有顶级的冷笑话~”葬仪屋加深笑容。

我转过头看了菲尼特斯一眼,菲尼特斯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看向葬仪屋,又似乎很纠结地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有一百条蛇……”

“然后呢?”我和葬仪屋都转过头看着他。

“……没有了……”憋了很久之后,菲尼特斯才又这样说了一句。

一片寂静……菲尼特斯抽了抽嘴角:“……不是说冷笑话么……不冷吗?”

“很冷。”我点点头,然后转过头去看着葬仪屋,“不过他似乎不满意。”

“这算什么冷笑话啊。”葬仪屋摆了摆手,一脸嫌弃。

“还是我来吧。”我从棺材上坐起来,撑着头开始思考,忽然一脸恍然,然后右手捶在左手上,弯了弯眼睛,“我是炽天使米迦勒的妹妹。”

菲尼特斯抽了抽嘴角:“……大人……这是冷笑话么?”

“啊哈哈哈哈哈……”忽然葬仪屋爆出一阵剧烈的笑声,整个屋子的东西都在抖动,连门外的门牌都快要抖落了。

“……这是……什么情况……”菲尼特斯一愣一愣的,“难道说,真的……”

“似乎是满意了。”我重新坐下,“那我可以问问题了吗?”

“呀,当然可以啦。”嘴角勾起邪恶的弧度,葬仪屋伸手挠了挠脸,然后看着我,“小生会告诉您,关于您想知道的一切的。”

“那么,告诉我……”我抬起头看着他,收敛了之前嬉皮笑脸的神­色­,“关于命运家族,你了解多少?”

葬仪屋一愣,随即低声“嘻嘻嘻”地笑起来:“小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尊贵的客人呢……”

他果然知道命运家族……但是,出乎我意料,本来想借由他那在心里完整吐露消息的恶习来达到我的目的,却没想到……他没有给我提供任何的资料!他竟然完全没有将命运家族的资料在心里读出来,和之前我以为的习惯­性­恶习的自我介绍完全……不一样!

他之前的介绍是故意而为之的吗?可恶……

“您是命运家族的‘线’吧?”葬仪屋忽然开口。

“没错。”我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看着他,“把你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这个可是机密问题啊~”葬仪屋耸了耸肩,“对于小生这种存在于世界本身的人是不可以随便泄露出来的呀,就连知道这种事,也是因为某种机缘巧合而已。”

“就算我是‘线’也不行?”我眯了眯眼睛,黑暗气息渐渐在周身环绕起来。

“您只是‘线’而已。”葬仪屋毫不畏惧地与我对视。

“是么……”我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

“作为不能告诉您命运家族的资料的代价,小生可以为您提供一些服务哦~”葬仪屋忽然凑过来,一脸兴奋,“小生可以为您定制棺材哦~”

“不需要,说正题。”我翘着二郎腿看着他,明显有些不悦。

“您堕落之后,那个十字架不能再用了,对吧?”葬仪屋伸出手指向我的左手腕,黑­色­的长指甲有一种幽魅的感觉。而随着他的手指所向,红­色­的十字架竟然一瞬间显现出来,和系着十字架的细链碰撞出清脆的声音。而一瞬间,我感觉被细链缠绕住的皮肤都像灼伤了一般,炽热滚烫,手一转,连带着细链,红­色­的十字架掉落到了地上,安静地躺在地面上。

那圣洁的气息不禁让我和菲尼特斯后退了一步,也让葬仪屋的表情有些不适。

“你想说什么?”我转过头看着葬仪屋。

“啊啦,出乎小生的意料了呢。”葬仪屋摆了摆手,“本来小生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以用小生的力量来把它变成黑暗的武器,不过,这种圣洁纯净的气息之强大,让小生都无可奈何了呢。”

“啧……”我不爽地皱着眉,随即弯腰捡起红­色­的十字架,感觉到圣洁的气息接触到我的身体之后变得十分滚烫,就像想要焚烧尽我一般。这就是黑暗生物和圣洁之物的区别,注定是要互相侵蚀的……不过很不爽的是,圣洁之物对黑暗之物的伤害力永远比黑暗之物对圣洁之物的伤害力大,所以就算路西法的风刃再怎么强,米迦勒的火球的杀伤力还是更大一些。不过有些东西不能用这么传统式的说法,就像加百列和贝露菲格露之间一样,加百列的治愈力再强,也没有贝露菲格露的腐蚀速度快,最终她也只能伤痕累累地惨败而已。

佛家似乎有说过,“一物降一物”,圣洁之物就降黑暗之物,而黑暗之物呢?黑暗之物又降什么?也许是生命力吧。不过,比起这些,什么降圣洁之物,这才是我更感兴趣的。

“既然这样,那小生为您提供一个,不知道对您是否有用的情报好了。”葬仪屋看到我不爽的样子,挠了挠脸,慢悠悠地说。

“什么?”我抬眼看着他。

“十个世界里,就有三个世界里有知道命运家族存在的人,但是始终也只是本世界的人而已,所以不能随便泄露命运家族的事情,更不能永生,所以就算您听说了哪个世界有这样的人,去的时候若是晚了,那个人都已经死了,也就没什么办法了。”葬仪屋低笑几声,“而对于哪个世界有这样的人,在某个世界,这个人死了之后还会不会再次出现这样的人,这就是随机制的了。”

“这么说来,我碰到你还真是命运作怪了。”我挑了挑眉。

“可以这样说吧~命运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神~”葬仪屋勾起嘴角,“那么,小生话就说到这里为止了,剩下的什么,还是您自己去探索吧~”

“那我走了。”我起身往外走。

“啊对了。”葬仪屋忽然又唤住我,“小生忘记告诉您了,虽然都是知道命运家族存在的人,但是每个人知道的事情也都不一样,知道的多少也不一样哦~”

不管怎么说,既然葬仪屋知道得那么清楚,那么这些人之间必然能有某种联系吧?或者说,这是命运家族直接灌输进去的资料,只是很可惜,不能顺藤摸瓜找到其他人,而且葬仪屋也说过了,说不定我去的时间点不对,那个人已经死了或者什么的,都有可能。

就算从彬诺那里得到了很多资料,但是也只是一些名词介绍之类的而已,并没有太大的用处,而且,对于像葬仪屋这样的人的存在,她也并没有告诉我。而我所想要知道的,是更多的东西……我有着,想要掌控一切的野心,即使那野心的范围和目的,只是我自己而已。

“说起来,大人。”走出葬仪屋之后,菲尼特斯犹豫了一下,忽然开口,“您之前……是怎么想到那个的?”

“什么?”我疑惑,随即了然,“哦,那个冷笑话啊。”

“嗯。”菲尼特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似乎很好奇的样子。一瞬间我觉得他似乎跟着塞巴斯学习那么久,没有学到塞巴斯的­精­明,却似乎变得更呆更纯了……

“‘我是炽天使米迦勒的妹妹’什么的。”我伸出食指点了点下巴,然后侧过头去看着菲尼特斯,“难道不冷吗?”

问题与死神

为了打败所谓的“神之手”或者说“咖喱之手”的阿格尼,塞巴斯在家里研究制作咖喱。看着端上来的一盘香喷喷的咖喱,我用勺子舀了一口,的确味道很不错……转过头看向菲尼特斯,菲尼特斯果然是一副也想试试看的样子。

注意到我的目光,菲尼特斯弯眼一笑,然后就走进了厨房。经过一番折腾之后,端了一份咖喱出来。同样是香味四溢的,但是……我舀了一口,微微蹙眉。

“怎么样?”菲尼特斯有些担忧地问,“不好吃吗?”

“不是……”我摇摇头,把勺子放到盘子里,“如果我之前没尝过塞巴斯的那份的话,你的咖喱的确很不错。”

“还是比不过啊……”菲尼特斯转过头去看了看塞巴斯,叹了口气。

“品种都不一样。”我环抱着双手,顺着菲尼特斯的目光看向塞巴斯,也不知道是注意到我的目光还是听到我的低语,塞巴斯转过头来对我微微一笑,如同岩浆一般鲜红的眼睛透着恶魔特有的魅惑感。

眯了眯眼……恶魔执事啊……

站在远处的高楼上,看着河对面建筑上恶魔和天使之间的战斗,完全没有Сhā手的意思。

“大人。”菲尼特斯站在我身旁,“真的不去帮忙吗?”

“你要我帮谁?”我没有回头,冷笑一声,“而且,我该以什么身份去帮忙?”

“……是我多言了。”菲尼特斯沉默了一会儿,往后退了一步。

“菲尼特斯。”我左手托着撑着下巴的右手,“你能完全复制塞巴斯吗?”

“啊?”菲尼特斯一愣。

“算了……”我摇摇头,“虽然塞巴斯那样的确是最标准、最完美的执事,但是如果会让你迷失了原来的自己的话,我宁愿你还是像现在一样呆。”

“……大人,请不要当面说我呆……”菲尼特斯抽了抽眼角。

“我觉得你跟着塞巴斯学习之前还挺聪明的样子。”我侧过头狐疑地看着他,“难道是被塞巴斯耍了?”

“……不知道。”菲尼特斯揉了揉头发。

“笨蛋。”我转过头,就看见夏尔和塞巴斯一起掉进水里,啊啦,刚刚似乎错过了什么­精­彩的东西……不过算了,时间也快到了……

我对菲尼特斯伸出手,菲尼特斯了然地点点头,化为一道光芒回到契约印记中。我望了望天空,伸出手指放在­唇­前吹了声口哨,金黄|­色­的小鸟扑扇着翅膀,一边叫着“骸,骸”一边飞向我,然后停在我举起的手上。我一转身变身为猫,然后像之前那样一口咬住扑扇着翅膀的小骸,无视小骸的挣扎,低头望着底下奔流向前的河水。

夏尔和塞巴斯……之后会怎么样呢?不过,那也不关我的事了吧。

我唯一的目的,只在于了解自己的命运走向,或者,掌握自己的命运。自从堕落之后,我就一直有着这样的想法,是堕落之前的我,那单纯得有些可笑的我,所不曾想过的,也不曾感兴趣的方面,但是,现在的我,有着这样的野心,并且,我会为了这样的目的而不顾一切。

近看一下,现在的目的,就是找到其他的像葬仪屋那样的人,也许他们说出了命运家族的资料会万劫不复,但是,我不管这些,他们与我何关?我只是想要了解我所想要知道的东西而已,而非其他人的死活。

和命运家族相关的人物还有多少?

所谓的“线”有多少个人?

我怎么样才能知道去下一个世界的时间?

像葬仪屋那样的人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或者目的?

我如何才能见到命运家族的母亲大人?

我是否可以中途摆脱作为“线”的身份?

我怎样才能主动联络到命运家族的人?

……

我想知道的,还有很多,很多。

日本江户川时代的古建筑风格,这里是尸魂界。

啊啦……没想到居然还能再回来这个世界。那么,这个世界的时间点是什么时候?是我之前的后续还是很久以前?或者说,这个世界是我当年曾经所在的那个世界吗?想要了解的话,有一个十分简单并且快捷的方法。

我左右看了看,这里是流魂街的一个树林,没有什么人的气息,随即一个变身,伸出手,召唤出制裁,随即吸收周围的灵力形成灵压。又在一瞬间收起了制裁并且截断灵压,然后又变身成猫跳到树上,想了想,觉得变成猫不太安全的样子……毕竟四枫院家的人可以变身成猫是众所周知的事。­干­脆地从树上跳下来,在变身的一瞬间用变化系的能力将自身伪装成一棵树,在树林中显得十分平凡。

不过一会儿,我就看到一群死神手持斩魄刀冲到了树林。啊啦,真的感受到我的灵压了呀,看来有可能真的是我原来的那个世界呀。不过,也不能否认,像之前在希腊那样,这个世界也存在着一个和我很相似的人,并且因为命运家族的缘故而消失或者发生了什么事。真是的,那么复杂……

“没有人。”几个死神面面相视,“明明感受到了四枫院队……四枫院依法的灵压,但是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但是,探测不可能错误,而且我们也都感觉到了的啊。”

“可是,这里确实没有人,而且灵压的气息也消失了。”另一个死神出声,一脸不解。

“要不要申请去忏罪宫看看是否四枫院依法还在?”一个死神提出意见。

“怎么可能,你想太多啦!笨蛋!”另一个死神一巴掌拍在那个提出意见的死神脑后,“本来忏罪宫一般死神就不能进去,更何况是四枫院依法所在的那个最高的地方。那可是如果中央四十六室不能全票通过,连山本总队长都不能去的地方啊!”

“嘛,嘛。”一个死神走出来,摆了摆手,“这个是新人啦,新人,稍微宽容谅解一下吧。”

“新人?”那个死神狐疑地看了看抱着头蹲在地上的新人死神,“喂喂,你到底是怎么毕业的啊!”

没兴趣再看接下来的事,基本上已经确定是我当年的那个世界了。当我正思考着怎么离开,死神们却很知趣地先行离开去报告队长情况了。我解开念能力,变身成猫飞快跑走。一边跑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行程。是住在尸魂界的流魂街,或者是去考死神?似乎都不合适,比较危险。那么,还有两个选择……现世,亦或者是,虚圈。

虚圈那种只有无理智的白痴虚的地方我自然不会去,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现世。不过要打开连通现世的门,又要再次使用灵力了,啧啧……有点伤脑筋的感觉,不过,就算打开穿界门会再次暴露灵压,但是他们也并不会知道我到底去了哪里,或者到底是不是真的从忏罪宫出来了。不过我想的话,中央四十六室的那群迂腐的老头子是不会轻易让人去探察忏罪宫的我是否还在的,所以应该还算安全。而且我到了现世之后,只要不使用灵力,他们也发现不了我。

在变身的瞬间召唤出制裁,然后在打开穿界门的一瞬间再次变身为猫,动作流畅而快速,连刚走远的死神惊觉之后急忙返回也找不到一丝痕迹。众死神将事情报上去,却又被中央四十六室阻拦下来,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但是山本总队长却下令,为了以防万一,让死神们随时注意探测四枫院依法的灵压。

不过,对于已经到达现世的我来说,这些事情,是丝毫不能影响到我的。

到了现世,我百无聊赖地在大街上走走晃晃,忽然听见一声车鸣,在转过头看到一辆大货车冲过来的瞬间,被人抱起来一个滚动躲到了安全地带。抬头一看,是一个面容姣好的淡青­色­长发,琥珀­色­眼眸的女孩子,在阳光下,淡青­色­的头发泛着微微金­色­的光芒,看起来就像金­色­的一样。这个女孩看起来也不过就是十五岁左右的样子。还穿着一身正规的校服,看起来像是刚刚才放学的样子。

“好险……”呼了一口气,青发的女孩举起我看了看,“毛­色­很好,也很温顺,身上也没有什么垃圾之类的污垢,看起来应该是什么人家养的猫才对吧……为什么会独自走在大街上,那么危险。”

“喵~”听到女孩的自言自语,我装作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手臂,随即一个计划在脑中形成。

“真是只可爱的小猫。”女孩微微一笑,抱起我,“那么,在找到你的主人之前,先住在我家吧,我家只有我一个人呢,有你陪伴的话也不会觉得冷清寂寞了吧。”

哦?独自一个人吗?那么就更好办了……

“喵~”再次温顺地叫一声,我被女孩抱着离开,在一个门牌写着“山下”的屋前停下,然后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是一个布置很简单却也很冷清的家。

“我回来了。”就算家里空无一人,女孩还是这样喊了一声,然后把我放在地上,换上室内鞋,刚向前走了几步,女孩却忽然感觉到后脑一痛,随即就倒了下去,倒下去的一瞬间回眸,看见的是一片……红­色­,就像血液一样,带着稍暗的颜­色­的……红­色­……

开学的风波

我动了动身体,稍微有一些不太适应的感觉,毕竟这个人类的身体素质和我的比起来差得有些远,似乎也不太常运动的样子,啧……不太灵活啊。

在遇到这个女孩子的一瞬间,我就想到了一个计划,说是计划其实也很简单,也就是模仿哈迪斯那样侵占别人的身体,用自身强大的灵魂将对方压制住,然后代替对方的存在,不过我是不会完全毁灭这个女孩的灵魂的,因为她的灵魂对我来说还有用。起码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这个女孩子是不可能会出现的了。

这也是我掩盖自身灵力的方式,如果是经由这个女孩子的灵魂和身体吸收、释放出的灵压的话,和我的是有差别的,即使有一点相似,但是也是有区别的。就算是细微的区别,也不会让那些死神起疑心,因为每个人的灵压都是不一样的。

不过伤脑筋的是,制裁不能用了。制裁本身的灵压是不会受我的影响的,所以拿出来的话会被发现的。不过也好在我还有其他的力量的存在,正好也可以顺便活用一下那些经久不用的力量。

虽然这种行为对于这个算是救过我一命的恩人来说,是非常无耻而且没良心的,但是,在堕落的时刻,我就早已经没有什么过多的人­性­了。

走到窗前吹了声口哨,小骸扑扇着翅膀就飞了过来,停到我弯曲的食指上。有些尖锐的爪子紧紧抓着我的手指,让我的皮肤都有一种稍稍僵硬的紧绷感。抬手让它飞到屋内的吊兰里,我转身走近山下莫言的房间,布置很清雅,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

打开书桌的柜子,从那厚厚的日记本,或者说,给父母的信中,可以知道,这个女孩叫山下莫言,是个三年前父母车祸身亡,独自一个人活着的孤单的女孩,内心十分孤寂,因为父母的死的打击而从一个本来就比较斯文的人,变成了一个更不善于表达感情,不合群的孤僻的人,其实内心世界却是十分丰富的。

虽然本来就不怎么富裕的家庭在父母死亡之后变得更辛苦,但所幸家里没有其他兄弟姐妹,所以还可以打点小工赚点泡面钱来维持生活,但是也因此而身体情况不是很好,为了避免剧烈运动后会肚子很饿的情况,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去运动,更让没有营养维持的身体变得更差了。这也是我夺取这个身体后伤脑筋的事……这个身体太虚弱了。

令我更注意的是另一个方面,就是她在学校里受欺负的事。因为异于常人的发­色­,被人认为是不良少女之类的,而且那孤僻的­性­格被认为是孤高,导致在学校总是被高年级甚至同班的同学欺负,近期才把在东京的房子卖掉了,然后搬到了空座,今天才去报名。

之后的事情就截止了,如果我再等一会儿才侵占她的身体的话,也许就可以知道她今天发生的事了。不过也不怎么重要,只是一天而已,而且才刚刚来到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可能会惹上什么事吧。不过,也正是因为人生地不熟,所以我才不怕­性­格的变化被人揭穿。

总的来说,还是挺好的。而且这个世界的战斗一般都是灵魂状态的,所以也不怕什么意外事故,大不了遗弃这个身体再找一个就好了。

召唤出菲尼特斯让他料理好家事,我直接翻身躺到床上睡觉。虽然说菲尼特斯的­性­格就像被洗白了一样变纯了,但是他从塞巴斯身上学到的东西还真不少,把事情料理地十分完美。只不过这个­性­格啊……算了,如果不碍事的话还是挺好的,至少被洗白了不代表变成傻瓜了,脑子还是有的。

开学的第一天,一路走来一直都能感觉到很多恶意的目光,而在第一节课下课时,更是有人找了过来。一个趾高气扬的黑发黑眼的女生,还有一群小喽啰一般的普通女生。看起来气势很强的样子。

然后,领头的女生抬了抬下巴,开口了:“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不准走,留下来,我有事要找你。”然后眯了眯眼睛,“如果你敢逃跑的话……”说着,她身后的几个女生往前走了一步,看起来危险感十足,周围的学生都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或者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看好戏的样子。

“听到了吗?”甩出这句话,也不等我的回应,黑发女生转身就走,长发在空中划过一道有些做作的弧度。

当几个女生离开之后,班上顿时轰炸起来,窃窃私语的声音多了,就显得很清晰了。我打了个呵欠,丝毫不理他们异样的目光和那种看好戏般嘲讽的态度,从口袋里摸出手机,Сhā上耳机戴上,然后直接扑在桌子上睡觉。

那几个女生的意思谁不明白?就算不用读心术也能猜得到。无非就是这个山下莫言的发­色­太显眼了,被排斥并且嫉妒了。什么逃走的话会被打之类的,留下来也会被打的吧,啧……山下莫言的身体太过于虚弱了,不太适合打斗什么的啊,要是中途没有力气的话就麻烦了。而且这是现世,又是使用灵力的世界,如果我使用其他的力量的话,消耗得多、恢复得慢不说,造成的影响也是极为恶劣的,起码不说破坏这个世界的平衡和安宁什么的,给我造成的麻烦也是很多的。

……要不要让菲尼特斯来呢?我很认真地想。但是比起我来,那个样子的发­色­和瞳­色­似乎更奇怪吧?尤其是那金­色­的竖瞳,真是典型的妖怪……

啧,果然还是要自己解决啊……反正实在不行的话就两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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