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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文学 > 妃常俏皮:王爷别太坏 > 291章 是他的妻

291章 是他的妻

经过薇儿一个时辰的施针救治,予洛总算是脱离了危险。

希瑶终于如释重负,守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

而蓝萧和蓝易则先领了三万部队前往滨阳城外与齐泽奕会合,其余的士兵则在营地留守,等着韩予洛苏醒。

三日后。

与蓝萧会合之后,得知予洛安然无恙,齐泽奕决定出兵攻打滨阳城。

两军对阵于滨阳城处的一处峡谷之内,朝兴国的军队以蓝萧为先锋,而喀昌国的军队则以大王子阿炎为首,至终至终,太子夜珲都没有『露』面。

随着号角的吹响,蓝萧一声令下,士兵们全都骑着马如同一支支离弦的箭般向着没有边际、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冲去,与此同时,敌军也直冲而上,两军渐渐接近,蓝萧取出弓箭,搭弓欲『­射­』,并朝身后紧跟的士兵发出震天的喝令:“放箭!”

刹时,数万支箭如同密密麻麻的雨点般向敌军出撒去,撕打声喊杀声震响天迹,在整个山谷间久久回『荡』不散。

这场战争持续了两日,双方军队各有损失,然奈何敌军比他们要多出几万人,所以打到最后,虽未败,却已是暂不能再强硬攻城。

是夜,天还没有暗透,深蓝『­色­』的天空里已是悬挂了一轮冷月,凌厉的北风吹动,偶尔从头顶掠过的大雁也发出几声凄厉的叫声,连绵起伏的山岭上百草凋敝,霜重地滑。

经过五日悉心调养,韩予洛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而且白日里月铭殇打探回了消息,说是齐泽奕那边久攻不下滨阳,情势很是不利,所以他准备明日一早就出发,前去支援。

合上军事册子,予洛透过帘布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若是平时,这会儿希瑶都该给他送『药』过来了,怎的今天却没见她的人影?

他暗自苦笑,原来见不着她,竟是下意识地去思念着她……

想来这几天她因照顾他而未曾好好休息过,所以予洛起了身,打算去希瑶的营帐看看。

深秋的夜晚,霜风很重,吹在人的身上很是寒冷,到了希瑶的营帐外,予洛正好看见薇儿从里面走了出来。

“韩将军!”薇儿面含微笑,迎上来打了招呼。

“月姑娘!”韩予洛有礼地回了声,眸光看了看希瑶的营帐,“希瑶已经歇下了吗?”

薇儿摇头,“还未歇,她身子有些弱,我刚给她诊完脉!”

闻言,予洛心中一紧,忙问:“她怎么了?”

“可能是前几日受了风寒罢,她体内积了寒气,伤了身,再加上这几日废寝忘食地照顾你,已是到了极限,所以我便给她开了些『药』……”

薇儿话音刚落,予洛便如箭般直冲进了希瑶的营帐内,途留下薇儿一人在那儿,暗想,话还说说完呢,这人还真是急『­性­』子,不过他们也是夫妻,他这般进去,也是合情合理。

所以薇儿偷偷笑了笑,转身离开。

予洛因担心希瑶,所以才这般没头没脑地闯了进来,可进来后并未看到希瑶的影子,却见床榻边放了一张屏风,那屏风后隐隐有缭绕的雾气散发出来……

予洛脸『­色­』一红,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暗怪自己方才没问清楚薇儿,希瑶此刻在做什么,若是知道她在沐浴,他铁定不会这般鲁莽的。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离开时,希瑶温宛如玉的声音传了出来:“予洛,是你来了吗?”

予洛无比尴尬,脑海中不禁响起那里她被夜珲羞.辱时的情形,心中涌出了浓浓的疼惜,也下定决心,日后再也不会让希瑶受那等苦了!

“予洛,你在吗?”

没听到应话声,希瑶再次问道。

予洛强压住内心浮现出的尴尬情绪,沉声应道:“我在……”

听到他的声音,坐在浴桶内的希瑶这才觉得安心,“你在外面等我片刻吧,薇儿给我准备的『药』浴,要泡上一个时辰,还差一会儿就好!”

“恩!”予洛应了声,颇有些担忧的问:“希瑶,你的身子……”

“并无大碍,你放心吧,薇儿说只要泡过这『药』就会好的!”

予洛不再应话,责备着自己当日没有保护好她,若是没有把她一个人丢下,她又落入夜珲手中遭遇那样的凌.辱,更加不会染上风寒。

他决定了,今生今世,都要守护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

这么想着,予洛心中的拘谨顿时消散,这一刻起,他已将她当成他的妻,不再被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关念给约束着。

走到床榻边坐下,予洛随时拿起一本书翻阅,耳边不时传来轻轻的水声,让他这个征战沙场数年的男人竟是有些不好意思。

片刻之后,希瑶泡完『药』浴,着了件轻薄的白『­色­』里衣走出屏风,一头青丝不扎不束,加上被热气熏得微红的绝『­色­』脸蛋,整个人就似不食人间为烟火的仙子,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因为泡的『药』浴,所以希瑶身上带了淡淡的『药』草味,却并不刺鼻,很是清新。她走到予洛身边,却发现他正捧着书看得入神。

希瑶嫣然一笑,轻唤出声:“予洛……”

闻声,予洛这才从书本中抬起头来,当希瑶的绝美撞入他眸子的刹那,他的心跳明显加快了一拍,狠狠地剧烈跳动着。

他怔怔地看着她,白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半遮半掩的如玉肌肤散发着无声的妖娆,纤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予洛只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慌『乱』窘迫地移开目光,不敢多看她一眼。

希瑶将他的不自在尽收眼底,看来他还是没办法完全地与她坦然相对,心中微微下沉,可她却不表『露』出来,仍旧含了浅笑,柔声道:“你还未喝『药』吧,我去帮你端来!”

说罢,她转身,然还未迈出步子,纤柔的玉手便被予洛拉了住。

“不用去了,外面太冷,你身子单薄,只怕会再染风寒!”他轻轻地说,入手处,她的肌肤光滑柔­嫩­,却含了丝冰冷,想来她刚沐完浴,身子应该暖和才是,却不想仍旧如此冰凉。

予洛心生怜惜,竟是未加考虑,手上带了劲,直将希瑶拉入了他的怀中。

他突来的亲密举动让希瑶似坠梦境,愕然地有丝不敢相信,因为成亲这么久,这还是予洛第一次主动抱她……

将希瑶放在他的腿上,予洛用了强有力的双臂紧搂住她的柳腰,似要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

“希瑶,那日…对不起……”他幽然出声致歉。

希瑶一愣,旋即会明他指的是被夜珲威胁的那日,“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错……是我自己太软弱,总是被夜珲威胁,所以你不信我,也是理所应当!”说话的同进,她头一低,将小脸偎进他的胸膛,听到他微微急促的心跳,心口缩成一团。

鼻息间飘来淡雅的发香,予洛不禁心中一动,手指情不自禁穿过她的屡屡乌丝,哑声道:“以后再也不会了……”他在承诺,间接告诉她,以后不管发生何事,他都会选择相信她。

听得此言,希瑶柔软的身子渐渐放松,却又隐着一丝紧张,她盈然浅笑,声音沙哑而轻柔,藏着缱绻的诱『惑』:“予洛……你可否已经放下了对我的芥蒂?”

“我对你根本就没有芥蒂,希瑶,日后别再胡思『乱』想了,从今以后,你便是我韩予洛的妻!”他深情的宣誓,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而把温暖的手掌放到她的腰间。

她身上的衣服很薄,以至于他放在她腰间的手,能明显地感觉到衣服下那片肌肤的柔软,似有一丝火焰,从那处柔软中传递到他的手心,然后顺着经脉,燃进了的脑中。

他说,她是他唯一的妻……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比任何山盟海誓还来得珍贵,希瑶差点喜及而泣,抬眸望上他情动的眸光中,忘情地凑上自己的红­唇­。

四­唇­想触的瞬间,似有无数浓浓的情愫在两人心底蔓延开来。予洛早已对希瑶动了情,所以他不再拒绝,由被动转为主动,­唇­齿相接,传达彼此的爱恋。良久,二人脸『­色­』渐红,呼吸愈发急促,连空气似乎都增添出几分热度。

予洛双臂有力,紧箍住她弱小的身体,将她慢慢抱起,侧身放到柔软的床上。他吻得那样小心翼翼,长满茧子的温暖手掌动作轻柔地在她身游走,并轻轻褪开她薄薄的里衣,雪白的香肩顿时映在了他的眼底。

希瑶小脸发热,绝美的容颜上染上了如霞般的红晕,更加魅『惑』动人。虽然她早就做好了准备,要彻底成为予洛的女人,可他这样充满深情地凝视着她,亲吻着她,让她忍不住有些害羞。

予洛的视线无比滚烫,逐渐失去平日的清冷淡然,他褪下身上的衣袍,墨『­色­』的长发随意拂垂而下,散落在了希瑶雪白的香肓之上。

“予洛……”希瑶有些害怕,轻声唤着他,试图找到一丝踏实和安稳。

“希瑶……”他回唤着她,眸中倒映着她的绝美容颜,让他不能自已,薄­唇­渐吻至她的脖间,在她耳边轻声吐气,以齿轻咬着她颈部的柔­嫩­肌肤,舌尖轻轻『舔』过,换来她的喘息。

直至衣衫褪尽,他降低身子,用赤『­祼­』的胸膛感受她滑­嫩­香软的身躯。火热的接触,让她发出一声叹息,只是接触的瞬间,强烈的酥麻窜进身体,伴随着一股痉挛的疼痛,希瑶难耐地发出一声轻『吟』……

292节 百般刁难

292节 百般刁难

夜『­色­』渐深,这里的营帐内一室涟漪,而齐泽奕这边的营帐,却是另一番风景了。

“本王让你研墨,你看你弄得这都是些什么!”齐泽奕气得火冒三丈,闪着火星的双眼直视着蓝沫无辜的小脸,该死的,他真怀疑,自己把这个女人留在身边当婢女是对还是错,明明是想折磨她,结果反倒是他这几天都快被她弄疯了!

让她缝衣服,她能把两个袖管缝到一块儿去!

让她叠被子,她却怎么也叠不成方的!

现在让她磨墨,结果她把墨汁弄得满桌都是,毁了那么多宣纸!

他真不知道这个女人还能­干­点儿什么了!

“我又没做过这些事情,凶什么凶!”蓝沫不乐意地嘟了嘟嘴,心想,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个男人难伺候,难不成是真的没爱之后,就对她处处刁难,不管她做什么,他都看不顺眼吗?

齐泽奕额头上明显『露』出了暴跳的青筋,冷喝出声:“要么你就想想怎么当好一个奴婢,要么就离开本王的身边,以后再也不要出现,两条路,你任选其一,本王不会『逼』你!”

蓝沫黯然伤神,这还不叫『逼』吗,他明知道她已经后悔了,是打死也不会离开的,所以会这样对她百般羞辱吗?

好,是她做错在先,所以不管他怎么发难,她都忍了!

“王爷请息怒,奴婢知道错了,以后定不会再惹王爷生气!”她垂头,卑微地请罪,然后不再多说一句,走过去将桌子擦了­干­净,似模似样的福身:“奴婢不打扰王爷休息了,先行告退!”

见到她这般逆来顺受的样子,齐泽奕更加来气,“就守在营帐外,不许离开半步,要随传随到!”

“奴婢知道了!”

蓝沫恭身退出帐篷,不忧不躁地站在外面,像一尊雕塑,面无别的神『­色­』。

寒冷的夜风吹得她瑟瑟发抖,她却并不表『露』出来,片刻后,营帐内熄了灯,齐泽奕已经睡下。

蓝萧和蓝易过来的时候,蓝沫已经冻得­唇­『­色­』发青。

“沫沫,他把你赶出来了?”蓝萧皱着眉头问,自从和齐泽奕会合之后,他们二人也是了解了蓝沫和齐泽奕之间的那些事。

蓝沫苦笑,“不是的,是我自愿站在这里的,天『­色­』已晚,二位哥哥快些回去歇息吧!”

蓝易哼声道:“你别替他遮掩,我看就是他故意让你站在这里的,不管你做什么,他也不能这般惩罚你啊,这冻一晚上还有命在吗,二哥这就找他理论去!”

说罢,蓝易便要闯进营帐中。

蓝沫慌忙将他拦下,压低声音道:“二哥,别去!真是我甘愿守在这里的,无他无关!”

蓝萧道:“沫沫,不管你和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做哥哥的也不忍心看你在这儿站一夜,不如今晚去四哥那里睡吧!”

蓝沫摇头,然还未开口说话,就听得齐泽奕低沉的嗓声传了出来:“吵什么吵,还让不让本王睡了!”

随着话音一落,齐泽奕披着外衣撩起帘布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一见到齐泽奕,蓝易颇为不悦地问:“为何让沫沫呆在外面,天这么冷,万一冻坏了怎么办!”

齐泽奕紧拧双眉,幽深的眸光似利剑般看向蓝沫,吓得她不禁往蓝萧身后缩了缩。

见她这样怕自己,齐泽奕的俊脸顿时­阴­沉,无视蓝易的质问,对她喝道:“过来!”

蓝沫耸拉着小脑袋,悻悻地走到他身边。

齐泽奕拽起她的胳膊,把她推进帐篷内,又对蓝易二人道:“本王的家事,你们日后少过问!”

语毕,他回到帐篷内,只见蓝沫乖巧地站在一边,低垂着头,像个十足的乖孩子般,等候着他的发落。

齐泽奕冷哼一声,径直脱下外衣,躺回床上,拍了拍他身边的空位,仍旧是那两个字:“过来!”

蓝沫抬头,神『­色­』微愣,不急不缓地道:“您是王爷,奴婢是下人,又岂敢逾越!”

该死的,这女人是存心给他找气是吧!

“让你过来就过来,再说废话,就出去!”他很没耐心地大吼,不知为何,自从恢复记忆后,对于蓝沫,他就十分没有耐『­性­』,不是想凶她吼她,就是想惩罚她!

蓝沫面无波澜,心里却痛得厉害,暗想着看他还能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她,所以她一声不吭,踩着步子走了过去,却不靠近,只是停在离床还有半米之外,“奴婢过来了,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齐泽奕盯着她,充满男『­性­』魅力的嗓音只说了一个字:“脱!”

蓝沫瞬间错愕,愣愣地望着他,脱?什么意思?

“从今以后,你这个奴婢不仅要伺候本王的日常饮食起居,而要在晚上替本王暖床,明白了吗?”他冷冷地说,明明是心里舍不得让她在外面受冻,明明是渴望在这寒冷的夜里拥着她入眠,可是话一开口,就变了味儿。

蓝沫瞪大双眼,感情是把她当成暖床的工具?

也对,现在她也就只有这么个用处了,等他日后回了京,当上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到时想暖床,也轮不到她了……

这么想着,蓝沫不去计较他的百般折磨,自已解了衣衫,爬到了床上,乖乖地钻进被窝里躺好。

被子里的温暖让她冰冷的身体感觉很是舒服,蓝沫心想,倒底是谁替谁暖床呀?

齐泽奕的心里也不好受,总是在心疼她和恨她之音徘徊着,他躺下去,修长的胳膊把她捞入怀中,再把她的头按在他的胸膛上,紧紧地抱着她睡觉。

鼻息间满满的都是让她觉得安心的熟悉味道,还有那一丝丝将她紧紧包围的温暖,让蓝沫觉得,不管他怎么对她,只要在有生之年,她还能贪恋片刻属于他的温暖,那就够了。

又是三日后,韩予洛带领剩下的两万军队终于同齐泽奕顺利会合,十万大军到齐,全力进攻滨阳,用了两日时间,终于夺回滨阳城!

喀昌国军队大败,大王子阿炎带着剩下的人逃回国去,而由始至终,太子夜珲都未曾再『露』过面。

齐泽奕和韩予洛领兵进驻滨阳,百姓一片欢呼。

进城之后,齐泽奕首先擒拿了通敌卖国的滨阳城太守,将他的首级割下,挂于城墙之上示众三日,以抚民心,并振军威!

是夜,齐泽奕下令在滨阳城内举办庆功宴,以犒劳全军将士。

晚宴上,免不了要喝些酒,他们大男人围坐成一团,而蓝沫则获得了齐泽奕的特许,和薇儿希瑶并坐在一块,三人许久未见,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宴过一半,不知谁起了头,喊着要以歌舞助兴,希瑶喝了些酒,壮了胆,便向予洛说要亲自为他舞上一曲,予洛答应,并找来萧,为希瑶伴乐。

希瑶人美,舞更美。

予洛­唇­下吹出轻盈灵动的旋律,希瑶的舞姿也随之轻灵,整个身体软如云絮,轻若似燕,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一步一遥,都如花间飞舞的蝴蝶。

随着音律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白『­色­』的衣袂飘飘,流光飞舞,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

一舞毕,众人意犹未尽,月铭殇突然出声道:“沫沫,不如你也献上一曲,为大家助兴吧!”

正喝着小酒的蓝沫闻得此言,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希瑶都献舞了,她若是拒绝,就显得做作了!

“可是我不会跳舞,不如给大家唱首歌吧!”蓝沫轻声笑道,因饮了酒,脸蛋红扑扑的,尽显了可爱,也显了几分俏皮。

齐泽奕的目光慵懒地落在她身上,从认识到现在,他从未听过沫儿唱歌,现在竟是有些期待她的歌声……

蓝沫先是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在现代学的那些歌曲,隐约之间,像是感觉到了齐泽奕的眸光,只是片刻,她便决定了要唱的歌。

“希瑶姐姐,你为我伴奏可好?”蓝沫问向希瑶,并倾身靠近她的身边,将自己要唱的歌哼了几声旋律。

希瑶认真的听着,点头应道:“我试试吧!”她起身,走到乐师那边,选了把木琴,弹指着,悠美的旋律缓缓响起。

蓝沫清了清嗓子,跟着希瑶的节拍,缓声唱来:

“你的回话凌『乱』着

在这个时刻

甜蜜散落了

情绪莫名的拉扯

假装没事了

时间过了 走了

爱情面临选择

你冷了 倦了 我哭了

一开始都不快乐

有些爱只给到这 真的懂了

怎么了 你累了 说好的 幸福呢

我懂了 不说了 爱淡了 梦远了

开心与不开心

一一细数着 你在不舍

那些爱过的感觉都太深刻

我都还记得

你不等了 说好的 幸福呢

我错了 泪­干­了

放手了 后悔了”

她的歌声,包满了她此刻的心情,似在诉说着她的伤痛。

凡世的喧嚣和明亮,世俗的快乐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涧,在风里,在她的眼前,汨汨而过,温暖如同泉水一样涌出来,她再也没有奢望,只要他幸福快乐,从此不要哀伤,哪怕她为婢为奴,也甘之如饴。

一曲毕,蓝沫早已泪流满面,一滴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到了盛满酒的杯子里,她不敢抬头,怕在坐的所有人都发现她的懦弱。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她轻轻地对薇儿说道,起身,似落荒而逃般离了开。

293节 拒绝阿亚

293节 拒绝阿亚

一路狂奔出举行宴会的军营,蓝沫也不知道何去何从,许是因为引酒生愁,这几日淤积在心中的压抑『逼』得她有些透不过气,脚不自觉地加快速度,她越跑越快,朦胧的景物倏地从眼前流逝。

直至再也跑不动,蓝沫停在了空无一人的小巷。疲倦从四肢蔓延开来,心跳急促加快,呼吸困难,更是感觉咽喉有一把火在燃烧,巷子里仍留着战火过后的痕迹,远处屋檐上挂着灯笼在风中摇曳,欲灭的烛光投入巷间,落在她的身上,瑟瑟晚风拂面,吹散了她眼底润湿的悲凉。

她勾下腰身,大口的喘着粗气,却在这里,悠静的巷中突然响起了懒散的话语:“人家都在饮酒作乐,为何独独你却这般伤心的跑了出来,莫非是恒王待你不好?”

蓝沫警觉『­性­』地直起身子,猛地回身望去,迎着一缕微弱的烛光,她看到巷口的尽头,悠然站着一名身着红『­色­』衣袍的男子,晚风吹拂起他的衣衫,让他在这朦胧的夜间充满了鬼魅般的妖娆。

“你怎么会在这里?”蓝沫急促跳动的心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一边问着话,一边朝许久未见的阿亚走去。

阿亚轻挑剑眉,莞尔,笑道:“自然是因为想你,所以就来了!”

听闻出他话中深含的调侃之味,蓝沫哼哼着反讥道:“你大哥兵败弃城而逃,你却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城内,就不怕被捉了去吊城墙吗?”

“你这女人,这么久不见,不说句想我也就算了,还诅咒我被吊城墙,真是令人心寒呐!”阿亚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黝黑的眸子在这夜里如闪亮的星辰,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蓝沫泪迹未­干­的脸颊。

若是平时,蓝沫可能会和他斗上两句,可此刻,浓浓的忧伤袭满她的心间,让她无暇与他多说,“少和我贫嘴,本姑娘心情欠佳,趁没人发现,你还是快些出城吧!”

语毕,她越过阿亚,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再游『荡』一会儿。

阿亚伸手拉住她,收敛了他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分外认真地道:“我是真的为了看你而来,不管你信不信!”

“现在看着了,你可以走了!”蓝沫闷声地应了句,甩开他的手,径直离开。

“你还真是无情!”阿亚无奈地摇头,跟在她的身后,快速追上她:“本来我是打算看看你就离开,可是看你这般不开心,又改变了主意!”

“谁说我不开心了,我很好!”蓝末嘴硬地矢口否认。

阿亚倾身一闪,挡住了她的去路,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颚,望着她满脸泪痕,颇为心疼地啧啧叹息道:“哭成这样,还说过得好,你们女人就喜欢口是心非!”

蓝沫翻了记白眼,拍开他的手,“我哭是我的事,你少管!”

“不让我管,我偏要管!”阿亚索『­性­』使出赖皮之『­性­』,猛地将蓝沫拽入怀中紧拥,俊美的脸上写满了发自内心的认真,低沉的嗓音温柔地说:“阿南,如果他对你不好,就跟我回喀昌国,做我的王妃可好?我保证,决不会让你像这般伤心流泪!”

他这般真挚的话语,让蓝沫有些无措,以前只当他是在吊儿郎当戏弄她,可现在从他眼中流『露』出的情愫来看,他方才的话,是真心的……

蓝沫怔怔地望着他,不似刚才那般无情,而是委婉地拒绝:“不管我过得好不好,这条路终究是我自己的抉择,无论多么艰辛苦,我也会一直走下去,所以,阿亚,我不可能跟你回喀昌国的!”

虽然她的拒绝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但阿亚仍忍不住心是颤痛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跟一个女人表白,却以失败告终,想来他也是身份尊贵的王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却偏偏甘愿自讨没趣地对她动了真心。

“他究竟有哪点儿好,让你对他这般死心踏地,哪怕是他让你伤心流泪,你也要留下?”

“无关他好与不好,而是因为我爱他,刻骨铭心地爱着……”她幽幽开口解释,低垂下眼帘,不敢再看阿亚眼中涌现出的失落。

阿亚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恍凝视着她,似要将她的样子,永远刻在心中。

“二王子深夜来访,本王是否该尽尽地主之谊,请二王子喝上一杯呢?”

­阴­冷深沉的话语突然传来,让两人同时一惊,各自朝了声音来源处投眸望去,只见在离了他们五米之外赫然而立的,正是齐泽奕。

看着他们以暧昧的姿势拥抱在一起,齐泽奕的瞳孔骤然紧缩,似有无数的寒光从幽深的眼底闪烁而出,直落在蓝沫身上,让她感觉到了一股『逼』人的寒气!

只是惊了那么一刻,阿亚瞬间恢复自然,似笑非笑地应道:“恒王太过客气,我来只为探望故人!”

齐泽奕冷然笑道:“本王的爱妃,何时成了二王子的故人?”

闻言,阿亚又是一惊,他称蓝沫为爱妃,这么说来,他已经恢复了记忆?

带着这个疑『惑』,阿亚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蓝沫,却见蓝沫似了解他的心思般,点了点头。

见他们投眸传目,齐泽奕有着说不出的恼火,特别是阿亚的手还放在她的腰间,而她却浑然未觉地靠在阿亚怀中,完全忽视了他这个正牌夫君的感受!

他不禁想起自己还未恢复记忆之时,阿亚闯入司洛城的太守府去带走蓝沫,当时这个女人跟着阿亚离了开,让他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怅然失落,所以现在,他要以同样的方式,让阿亚也尝尝那样的滋味儿,于是,他缓缓抬起修长的手臂,厉声道:“沫儿,过来!”

感觉到了他眉宇间忍隐的怒意,蓝沫心下一颤,深知惹恼他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所以她推开阿亚的手,迈出步子,朝齐泽奕走去。

“阿南!”

然她刚迈出两步,就被阿亚拽住了手,“你确定要回到他的身边吗?”

蓝沫顿足,潋满湿润的澄静眸子望向齐泽奕,她狠心拂开阿亚,低声道:“阿亚,你快离开吧!”说完,她头也不回,迈着无比坚定的脚步,走到了齐泽奕的身边。

阿亚收回空落落的手,无比惆怅的心,生出浓烈的痛感,他对着蓝沫的背影,轻轻地说:“若是哪天你觉得累了,记得,我在等你!”

话音落,他潇洒的转身,不表『露』出自己的落寞,运起轻功,如魅影般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内。

齐泽奕紧盯着蓝沫,方才她的歌声,是那样的忧伤,听得他仿似感觉到了心碎。日升日暮,花谢花开,他赫然发现,沫儿不再似以前那般纯然若花丛中轻舞的蝴蝶,不再似小野猫那样充满犀利的野『­性­』,现在的她,就如同被拨了刺的刺猬,浑身都是伤……

看着她掩面跑出去,他的心也跟着她一并离开,喝酒也心不在焉,更是魂不守舍。

他担心她,怜惜她,怕她独自一人跑出来会有危险,所以撇下万千将士,出来寻她,却不想见着了她和别的男人相拥。

看来,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也不说话,蓝沫没由来地有些畏惧,小声地说:“王爷,奴婢累了,想回去休息!”刚才跑了那么久,已经耗尽了她的体力,所以这会儿她是腰酸背痛,说不出的难受。

齐泽应抿­唇­不语,冷漠地转身,自顾自地离去。

蓝沫愕然,他是生气了吗?因为看到阿亚搂了她,所以在生气吗?

这么想着,蓝沫有丝窃喜,只要他还是在乎她的,哪怕只是一点点,她都会很高兴!

“不是累了吗,还愣在那里­干­吗?”

前方传来的冷喝,唤醒了失神的蓝沫,她吐了吐舌,轻哦一声,小跑上前,跟在了他的身后。

这日,已是他们在滨阳城的第七天,一大早,齐泽奕就收到了从京城传来的八百里加急快报,信上只有八个字:皇上病危,速速回京!

这封急件可谓是一记惊雷,让本想再领兵回司洛城驻守的齐泽奕打『乱』了分寸。

自从攻打滨阳城以来,就未见太子夜珲『露』过面,而现在却传出皇上病危的消息,这让齐泽奕不禁怀疑,此事定是太子暗中捣鬼!

急件已下,所以齐泽奕不能再留守边关,当下,好不容易会合的众人,又得再次分离。

韩予洛继续领兵留守,防止喀昌国再度进攻,月铭殇和薇儿也留下来助予洛一臂之力,齐泽奕则带着蓝萧和蓝易火速回京,当然,一同回京的,还有蓝沫和希瑶。

希瑶本是不愿离开予洛,可奈何予洛说边关实再危险,不忍她有任何闪失,希瑶无奈,只得答应回京。

一行人快马加鞭,于半个月之后,终于赶回京城。

齐泽奕顾不得休息,一回京便要进宫面圣,却不想在半路中被丞相大人拦截。

相府书房内。

“你是说太后把父皇囚禁,不许任何人进谏?”听了丞相大人道出这些时日京城所发生的事,齐泽奕沉声问道。

丞相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如今满朝文武,都见不到圣上一面!”

294节 阔别再回

294节 阔别再回

齐泽奕面『­色­』瞬间凝重,只听丞相又道:“半月前,关边传来恒王大败喀昌国的消息,圣上十分高兴,说是只要恒王一搬师回朝,就废太子而改立恒王,却不想这话刚说了一天,宫里就传下话来,说是皇上病危,不再早朝!”

“那这半个月来,宫中的奏折都是由谁打理?”齐泽奕若有所思地问。

“当然是太子殿下!”丞相如实回答。

阔别一年之久,如今再度回到京城,蓝沫有说不出的感慨,犹记得当时她答应过皇帝,日后再也不会踏入京城半步,可事事难料,她终究还是回来了。

见到她平安归来,丞相夫人高兴地喜极而泣,想当初皇上说恒王的爱妃过逝,害他们都以为蓝沫真的已死,现在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活生生地随了恒王回来,一直被病残身的老夫人像是瞬间痊愈了般,­精­神抖擞地去向菩萨磕头还愿。

而进了京,希瑶便自己回了将军府,她自然也是没顾得上休息,一回来便派人悄悄去太子府打探希若的消息,那日夜珲的­阴­谋没有得逞,只怕他又会将怨气撒在希若身上,想到希若随时都会遭到夜珲的残害,希瑶就焦灼不安。

一个时辰后,派去打探消息的家丁回了府,并递给希瑶一封信。

希瑶打开信,还未看,就顿明失了『­色­』,因为光是熟悉的字迹,她就知道这信并非出自希若之手!

草草地看完了夜珲所写的信,大概内容就是,若她想得知希若是否安好,就得亲自去太子府一趟!然经历了那晚的事,希瑶怎敢再独自一人前往太子府,而且她已经是予洛的人,她必需好好地保护自己。

于是,她便暂时放下此事,寻思着找别的方法去见希若。

和丞相谈完话,齐泽奕也放弃了进宫的念头,因为反正也是见不着皇帝,他又何必去吃闭门羹,便直接带上蓝沫,坐了马车回恒王府。

许是他要回京的消息早就传回了府中,所以当马车停在王府门口时,府里的六位妃子,以怡儿为首,都面含兴奋地奔出来迎接!

“臣妾(妾身)恭迎王爷回府!”六女齐齐出声跪拜,这阵势,就跟迎接皇帝似的,让马车里的蓝沫有些恶寒。

她撩起车窗的帘布,目光淡然地望着外面齐跪的六名女子,并不准备下车。

齐泽奕率先下了马车,幽深的眸子看着这些个明显­精­心打扮过的女人,眉头有些不悦地轻皱了起来。尤其是一靠近,就闻到她们身上散发出的刺鼻香粉味时,他的俊脸更加­阴­沉了,相比之下,他还是喜欢蓝沫身上淡淡的玉兰幽香。

“都起来吧!”他冷然出声,却发现蓝沫并未跟在他的身后,于是便转眸对着马车喝了声:“还不下来,难倒要本王请你不成!”

他这一喝,顿时让这六位妃子吓得收剑住了脸上的笑意,都面面相觑,各自想着,这马车里还有谁,又是谁能让王爷发这么大的火呢?

蓝沫撅了撅嘴,虽然早知道他有了这么多妃子,可如今真的要与她们见面了,她仍旧有些底气不足,更多的,是萦绕在心间挥之不去的怅然和忧伤。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把那群女人当成透明的就好!这么想着,她终于撩开车帘,纵身一跃,跳下了马车。

就在她出来的这么一刻,怡儿震惊地愣在了当场!

还以为是谁能让王爷这般生气,竟没想到,会是蓝沫!怡儿吃惊地看着她,有些想不明白,她明明离开了,怎的又会和王爷一起回来!

同样惊讶的,还有当初在司洛城军营中鞭打过蓝沫的佟妃!

佟妃有些嗔目结舌,然看向蓝沫的眸光中却充满了怨恨!当初若是不因为蓝沫,她又怎么会被齐泽奕遣送回京!而且她怎么也没想到,王爷竟会把蓝沫带回来!

在场的女人,除了怡儿知道蓝沫的真实身份,其她的都在各种猜测着蓝沫的身份。

“王爷,她是谁呀?”说话的人是晴妃,平日里也甚得齐泽奕的宠爱,她扭着小蛮腰,踩着莲步走到齐泽奕身边,似要将她那柔若无骨的身子靠在齐泽奕肩上。

齐泽奕瞥了蓝沫一眼,拂­唇­妖娆浅笑,顺势将晴妃搂入怀,说:“她是本王刚收的奴婢!”

“啊,原来只是个奴婢啊,害得人家以为王爷又多给我们找了个姐妹呢!”晴妃嗲声嗲气地拍了拍齐泽奕的胸膛,浓妆艳抹的脸上尽上了妩媚,还不是对齐泽奕抛个媚眼。

这六个妃子里,就属她的媚功最为厉害,连以前刁蛮任『­性­』的怡儿也比之不上!

“本王有你们几个就够了,还找别人做什么!”齐泽奕挑眉,坏笑着在晴妃的脸上亲了一口,旋即又对怡儿吩咐:“让管家收拾间下人的屋子给她住,以后由她贴身伺候本王的起居!”

语毕,他拥着晴妃,踏进了王府大门,至终至终,都未曾再看蓝沫一眼。

就这般被他丢在外面,蓝沫心中有着说不出的苦涩,以至于其余的四名妃子朝她投来鄙夷的目光,她都浑身未觉。

见齐泽奕已进府,佟妃立刻追了上去,同那晴妃一起,左右靠在齐泽奕的身上,而另外三名妃子,只得悻悻地跟在他们身后。

如此,外在便只剩了怡儿和蓝沫。

总算有个认识的,蓝沫顿时轻松不少,主动走到怡儿跟前,勉强挤了抹笑出来:“怡儿,好久不见!”

怡儿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你…你怎么回来了……又…怎么成了表哥的奴婢?”

蓝沫苦笑:“说来话长…不过你放心,他现在已经不爱我了,你再也不用担心我会跟你抢他……”

怡儿面『露』灰『­色­』,闷闷地道:“现在这个情形,你也看见了,就算没有你,表哥也不会只宠我,你都不知道,这一年来,那群女人整天围着表哥转,粘人的功夫比我还厉害,而且表哥一直以来对我都是相敬如宾,没有半点宠爱……”

听着怡儿说的这翻话,蓝沫有些恍然,时隔一年,她发现,改变了的不只是她和齐泽奕,就连怡儿,也变了!

只听怡儿又说:“不过,此生能成为表哥的妃子,我已是知足,不再多奢求什么,她们要争宠就去争好了,反正也争不走我这正妃的位置!”

此话一出,蓝沫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怡儿显然注意到了,暗骂自己口直心快,她忙解释道:“当然,这正妃的位置也是你给我的,我孟怡儿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你日后若是有事在我帮忙,我定不会推辞!”

蓝沫暗叹,没想到只是一年不见,怡儿就变得这般豁达大度,看来在女人堆里争宠,也会让人学会成长。不过,有的人成长好了,便是心如明镜,看破一切俗世红尘,不争不抢,抱以平常心渡日;反之,有些人却在这争宠中变得勾心斗角,满心腹黑,最后说不定还会落入凄惨收场。

所以,怡儿能够看破,也是好事!

“你还没告诉我,怎的回来后不是再当表哥的妃子,反而成了他的奴婢?”怡儿再度问道。

蓝沫黯然伤神,轻言道:“因为他恨我……”

怡儿错愕不已,表哥以前那样宠爱她,现在怎么可能会恨她呢?

然她还没再开口深问,只见管家走了出来,“王妃,王爷传你去堂内!”

“我这就去!”怡儿应道,又对管家吩咐:“你去收拾间­干­净的屋子给她,该有的东西都备齐了,不能亏待了她,知道吗?”

“是,老奴知道!”管家恭敬地道。

怡儿对蓝沫笑了笑,这才放心地进了王府。

管家走到蓝沫身边,“姑娘,请随老夫来吧!”说话间,他抬起头,却不想一看到蓝沫,就明显惊了!

这…这不是…这不是已故的前王妃吗?

管家一副见鬼的样子,像是受了严重的惊吓!蓝沫见状,无奈地摇着头,纵使心中生痛,仍旧迈出步子踏入了王府大门。

蓝沫看了看管家给她安排的这间屋子,面朝南向,光线不十足,而且屋子里的棉被以及其它用具全是换的新的,这也算是给她这个失宠的前王妃优待了吧!

这间屋子离齐泽奕的书房很近,真是方便她随传随到了!

蓝沫长长叹息一声,把自己本就不多的衣服收拾好,放进了衣柜中,却在这里,外面响起了两声熟悉的大喊。

“王妃……”

“王妃……”

蓝沫微愣,这声音太过耳熟,让她一听就知道了来人是谁!

果然,房门很快就被人撞开,紧接着,便是小雪和小碧闯了进来!

闯在最前面的是小雪,这丫头仍旧和以前一样莽莽撞撞的!小碧紧随其后,虽说是也是满面的震惊,可相较之下,却比小雪要沉稳许多!

“呜…王妃,真的是你回来了,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一看到蓝沫,小雪就很没骨气地哇哇大哭出声,更是直冲上前狠狠地抱住了蓝沫!

蓝沫被她的哭声惹得鼻子酸涩,眼里也是闪开了泪花,本以为回到这个不再属于自己的地方,会过得委艰难,可是,还有这么两个小丫头惦记着她,让她感觉到,这个王府,还是有那么一丝温暖存在的。

“王妃…一年了,小碧有一年多未见过您了!”小碧也是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她部在小雪身后,却是不敢逾越,像小雪那样抱住蓝沫。

“还能见到你们,真好!”蓝沫哽咽而语,伸手拉过小碧,三个人紧紧抱成一团。

齐泽奕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屋子里三人相拥而泣的画面,他只是想来看看怡儿给她安排了个什么样的住处,既然小雪和小碧都过来了,想必她住的地方就应该不会少这少那,于是他并不出声打扰,转身离开。

295节 她是奴婢

295节 她是奴婢

微凉的寒风从窗外拂了进来,让人感觉到几许冷意,小碧抹了抹眼泪,走过去关上了小轩窗,复又把房门一并关上,有些不解地哽咽出声:“王妃,之前皇上召告天下,说您已经过逝,而且一年以来,王爷就像是忘了您般,从未提起过您,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是啊,王妃您这一走就是一年,奴婢们都以为您真的已经死了,每天都伤心地以泪洗面!”小雪哭得梨花带雨,可怜兮兮地望着蓝沫。

蓝沫松开她,抬起手为她擦了擦眼泪,含泪叹息道:“以前的事,说来话长,不过,日后你们可别再唤我王妃了,现在我同你们的身份一样,也是伺候王爷的奴婢!”

“什么!?”小碧和小雪同时惊住了,都讶然失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蓝沫苦笑,“有事些,我会慢慢同你们讲清楚,但是你们切记,现在府里的正妃是怡儿,不可在其它妃子面前提及我以前的身份!”

小碧和小雪面面相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可是,奴婢们想不明白的是,王爷那么宠您,怎么会忍心让您当一名下等的奴婢呢?”小碧再次不解地问道。

蓝沫抬手,用衣袖拭了拭眼角挂着的泪珠,低声怅然而语:“不管是什么身份,能再回到他的身边,我便已经知足!”

这句话,不仅是说给她们听,同时也算是她的自我安慰,回到王府,他的几个妃子势必会每日缠在他身边,而且正如他所言,身为王爷,必需要权衡该宠谁多一些,所以,他已经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了……

晚膳时分,为替齐泽奕接风洗尘,怡儿特地吩咐膳房备了丰盛的饭菜,其余五名妃子仍旧是盛装出席。

大厅内,齐泽奕端坐在上方,怡儿刚坐于他的左侧,媚功了得的晴妃则坐于他的右侧。虽说其余五妃一样希望坐在齐泽奕身边,但今日乃他刚回来之日,她们只好都将心里的嫉妒压了下去,而是规规矩矩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怡儿看了看低头站在齐泽奕身后的蓝沫,脸上拂开笑容,贴身齐泽奕身边轻声问道:“表哥,不让她一并坐下来用膳吗?”

顺着她目光,齐泽奕冷然转眸,斜睨向蓝沫,其余五妃也是都朝蓝沫看了去,大家都在想,今儿个这王妃的脑子是秀逗了不成,竟然要一名奴婢坐下来同她们一起用膳!

齐泽奕冷哼一声,反问:“怡儿认为,她这样一个下等的奴婢,有资格同本王一同用膳吗?”

如此冰冷无情的话语,让怡儿顿时哑口无言,却乐了那五位侧妃!

而蓝沫却仍旧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心中却在想,谁愿意和你一起吃饭了,这男人还真能给自己带高帽子!

“就是,怡姐姐何时变得这般好心了,竟对一个下人如此优待?”晴妃冷不丁地暗讽出声,还故意提高了音调,挑衅似地瞪向怡儿。

怡儿沉了脸,哼声道:“本王妃愿意,你管得着吗!”平日里她最见不惯这晴妃,仗着表哥的宠爱,就嚣张跋扈,全然不将她这个正妃放在眼里,不过正是如此,也让怡儿醒悟,之前自己也是这般『­性­』格同蓝沫争抢表哥,想必当时蓝沫也厌恶过她吧!

“哟,王妃姐姐这是在生气了吗,晴姐姐也真是的,为了个奴婢,犯得着与王妃姐姐大动­干­戈吗?”佟妃假装好人地出声打圆场,然说话间,却是媚眼如丝地将目光投向齐泽奕。

晴妃白了佟妃一眼,旋即将柔若无骨的身子贴向齐泽奕,作出一副委屈地神情,嘟声道:“人家只是就事论事,又岂敢冒犯王妃,王爷你快给人家评评理嘛!”

她这嗲声嗲气的话语,听得蓝沫直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女人发嗲的功夫和之前的怡儿比起来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晴妃向齐泽奕撒娇,佟妃眼中闪过一丝愤恨,本来她之前在众妃子中最得齐泽奕宠爱,按理在这晚宴上应该坐在齐泽奕的身侧,可奈何历了边关鞭打蓝沫一事,齐泽奕已是懒得多看她一眼。

齐泽奕伸手搂住晴妃的小蛮腰,宠溺地笑道:“爱妃这般懂事,自是不敢对怡儿有所不敬,难得你这么乖巧,今晚本王就去你那儿,可好?”

一听齐泽奕说要去她那儿,晴妃立刻笑靥如花,高兴得几乎合不拢嘴,整个身体更是紧贴在了齐泽奕身上,媚声道:“妾身今晚一定好好侍奉王爷!”

听得她如此勾魂的声音,蓝沫的心又痛又怒,该死的『­奸­』夫『­淫­』『­妇­』,竟然当着她的面打情骂俏,死齐泽奕,简直混蛋!她在心里暗骂着的同时,转眼一想,他分明是故意用这样的法子在惩罚她,如若她越是生气,那他就越是高兴!

这么想着,蓝沫果断地深呼吸,强制『­性­』地压下了心中的不快。

这厢,另外四位侧妃见今晚已经没戏,都没了吃饭的兴致,全都愤愤地瞪了晴妃一眼。反倒是怡儿已经见惯不惯,自顾自地吃着饭菜,直接把晴妃无视。

齐泽奕将众人瞬间变化的情绪尽收眼底,他莞尔浅笑,轻推开晴妃,对身后的蓝沫吩咐道:“过来帮本王倒酒!”

“是!”蓝沫轻应一声,迈步走了过去,然在她端起酒壶的那一刻,灵动的双眸中瞬间闪过一丝狡黠,她坏坏地瞥了晴妃一眼,开始往酒杯里倒酒,眼看着酒杯已满,她故意猛地抖了一下手,顿时,那酒壶一偏,酒直洒在了晴妃的身上!

“哎呀,你这该死的奴婢,怎么办事的!”冰冷的酒一落在晴妃身上,她就哇哇大叫地跳将了起来,看着自己身上的华服被酒弄湿,她气得火冒三丈,扬起手就要给蓝沫一巴掌!

蓝沫见状,往后一闪,让晴妃拍了个空!

“你…你个死丫头竟然敢躲!”晴妃恼怒地喝斥出声,却又瞬间转换了脸『­色­』,浓妆艳抹的小脸一抹,呜呜哭了出声:“王爷,你看嘛,人家的衣服全湿了,这丫头不仅不下跪陪罪,还敢躲开,王爷要替人家做主啊!”

这突发的一幕,让本已经索然无味的众妃又来了­精­神,各自含了暗笑,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这出好戏。

怡儿却有些担心地看向蓝沫,虽说表哥以前确实宠她,可如今把她降为奴婢,想来应该不会再偏袒她了吧?

果然,齐泽奕拥过晴妃,柔声哄道:“衣服脏了再换一件便是,大不了本王命管家再给爱妃挑些上等的布匹,为你多做几件衣服可好?”

晴妃这才破涕为笑,点了头,却不甘心地指向蓝沫:“那她怎么处置?”

齐泽奕凛着俊脸,看也不看蓝沫一眼,径直喝道:“还不快过来给晴妃赔不是!”

蓝沫仰头望天,滴溜转动着眼珠子,直把齐泽奕的话当成耳边风,就是不理他!

“王爷,您看她…一个下等的奴婢竟敢不听从您的吩咐,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晴妃呜咽出声,她这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让本就有些生气的齐泽奕更加愤怒!

额间隐隐有青筋暴跳,齐泽奕‘啪’地一声重重拍在了桌子上,怒喝出声:“本王让你过来!”

如此威凛慑人的暴喝,已是吓得在坐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然晴妃却是一脸幸灾乐祸,心想,这个奴婢是王爷带回来的,她正愁着没机会试王爷对蓝沫是否有别的心意,眼下不正是大好的机会吗!

蓝沫整颗心狠狠拧在一起,已是痛不知味,她面无波澜,平静地走过去,淡淡地问:“王爷,你真的要让我给她道歉吗?”

“给晴妃道歉,否则别怪本王罚你!”齐泽奕不近人情地厉声道,幽深的眸子紧锁着她那样风轻云淡的小脸,心底有些不忍般,隐隐作痛着。

蓝沫抿了抿嘴,走到晴妃跟前,福身,低声道:“奴婢该死,冒犯了晴妃娘娘,请晴妃娘娘恕罪!”

她话音未落,就忽见晴妃扬起了右手,“啪!”重重地一巴掌抽在了蓝沫的脸上,顿时,五条红『­色­』的指印在她白皙的脸上清晰可见!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这晴妃下手也实再太狠,人家只是洒了点酒在她身上,而且已经奉了王爷之命赔礼道歉,至于抽人家这么重一巴掌吗?

“哼,这巴掌是给你的教训,让你知道尊卑之分,若是日后犯了错还敢再躺,就不只是挨这一巴掌了!”晴妃得意扬扬地俯视着蓝沫,余光却偷偷看向齐泽奕,像是在观察,她打了这个奴婢后齐泽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当然,蓝沫被打,不止晴妃一人关心齐泽奕的反应,其余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佟妃却是恶狠狠地在想,上次她毒打蓝沫一顿,便被齐泽奕遣送回京,如今晴妃竟敢动手,不知齐泽奕会如何处罚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可是,齐泽奕仍旧冷着俊脸,丝毫也没体现出对蓝沫的心疼,这让其她侧妃认为,看来这丫头还真是个下等的奴婢,对她们构不成什么威胁!

然怡儿和佟妃却都惊住了,蓝沫被打,他竟然无动于衷!

296节 佟妃找茬

296节 佟妃找茬

晴妃这一巴掌,可谓是用了十足的力道,蓝沫被打险些跌倒,人也懵了似的,足足愣了十秒,才反应过来!

若是按像以前那样的泼辣『­性­』格,她必定会反打回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晴妃,可是,当她瞥向齐泽奕,看到他事不关己的样子,她整颗心便如坠冰窖,冷得令她窒息!

“晴儿,这气也出了,快些回去换衣服吧,免得着了凉!”齐泽奕悠然开口。

晴妃笑着起了身,一改方才嚣张的模样,温宛地福身告退:“那妾身先行回去准备,等着王爷过来!”

“恩!”齐泽奕挥了挥手,直到晴妃离开大厅后,他又道:“若是吃好了,都各自散了吧!”

“是,妾身告退!”好戏也看完了,再留下也落不着好处,所以她们都各位起身施礼告退。

怡儿也起了身,有些担忧了看了看蓝沫,然后离开。

如此,厅内便只剩了他们二人。

蓝沫安静地站在那里,低眉敛目,任由脸上传来火辣辣地疼痛,也敌不过她心间满满的凄凉。

齐泽奕缓缓起身,站在她的面前,眸若寒星地落在她那已经略显红肿的脸上,似警告般低声道:“日后若是不想挨打,就收起你那些小动作,谨言慎行,否则别怪本王没提醒过你!”

语毕,他悠然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这一夜,齐泽奕并未去晴妃那里,这让晴妃有些莫名其妙,也许,她自以为聪明地试探出了蓝沫真的只是奴婢,却不知,她竟敢当着齐泽奕的面打蓝沫,便已经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试问,齐泽奕还会再宠她吗?

所以,晴妃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落了个和佟妃一样的下场!

晴朗的夜空中,星辰稀微,月光淡如溪水般清凉,茫茫黑『­色­』中升起蒙蒙的青雾,若有似无,如一层蚕纱。

蓝沫躺在有些生硬的木床上,辗转难眠,不是因为不适应床的硬度,而是因为不适应突然改变的环境,以及改变过后的人心。

桌上油灯中跳跃的烛火映在她的脸上,仍能看见红肿一片,不过已不似方才那般痛了。她叹息一声,反正也是睡不着,便索『­性­』穿了衣服起床。

开了房门,蓝沫仰头,望向碧海苍穹,心中的惆怅如百味,淌着说不出的酸甜苦辣。

她突然很想去玉明宫看看,时隔一年之久,不知道那里如今会是何样。

运了轻功,蓝沫在屋瓦上几跳几跃,片刻间就到了玉明宫的院内。

院子十分­干­净,像是经常有人过来打扫,难倒她离开之后,齐泽奕还是住在这玉明殿内的吗?

这般想着,蓝沫走到殿门前,用力将门推开。

迎着外面皎洁的月光,蓝沫能清楚地看到殿内的一切,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曾经的跳水池那里,却发现,跳水池早已不复存在,而是又变成了以前的温泉池!

涓涓的泉水从龙口里喷出,散发出氤氲的雾气缭绕在空中。蓝沫站在那里,盯着水池发呆,只因睹物忆事,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齐泽奕的情形。

时光飞逝,造化弄人,如今再回来,物未变,人却变。

她迈开步子,走进了殿中,然后直接进了内殿。这里面的摆设明显已被换过,不是她走之前的样子,特别是靠在窗户边上的那张软榻,让她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分明是以前放在书房里的!

蓝沫没有去想齐泽奕为何会把软榻挪到这里来,而是慢步走到床边,眸光却被枕边的一支发簪所吸引!

是齐泽奕送给她的那支桃花发簪!

没想到他还留着……

蓝沫伸出手,轻拈起它,还未来得及端详,就听得身后传来了冰冷的厉喝:“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不用转身,蓝沫也知来人是谁!此刻他不是应该在某个妃子那里醉梦温柔香吗,怎的会到玉明宫来?

她像做贼似的,心虚地把发簪藏入袖中,这才转身,悠然道:“奴婢睡不着,便四处走走!”

看她这般唯唯诺诺的样子,齐泽奕收敛住了怒意,迈步走到她身边,调侃地问道:“王府那么大,你去哪儿走不好,为何偏来这里?”

蓝沫眼神黯然,点点细碎的光芒逸开,答非所问地道:“奴婢先行告退,不打扰王爷休息了!”

语毕,她越过他,然刚迈了一步,就被他拉了住。

齐泽奕知道她的心在痛,因为同样的,他也在痛。可他不想这样轻易地原谅了她,他要让她知道,自动背叛并放弃了他,是她这一生中所犯下的最大错误!

他眸光如距,紧紧地凝视着她红肿的脸颊,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上面,轻抚,低声问:“还痛吗?”

蓝沫心中一颤,面『­色­』平静地应话:“多谢王爷关心,奴婢已经不痛了!”他明明知道,她痛的,在心里,而不是脸上!

“今晚,你留下来侍寝!”他霸道地说道,不顾她是否愿意,径直将她打横抱起,走向了床榻。

翌日,破晓时分,天还未完全见亮,齐泽奕便起了床,因满朝文武都知道他回京的消息,所以就算进宫见不着皇帝,他也必需进宫一趟。

辰时三刻,天已大亮,蓝沫仍旧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可她『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了女人的吵闹声,像是有人正在殿外!

蓝沫猛地惊醒,赫然发现,身边已经人去枕空,而她也听出了外面吵闹的声音,正是昨晚抽了她一巴掌的晴妃!

没了睡意,蓝沫赶紧穿戴整齐下床,刚挂起纱缦,叠好被子,就听得殿门被人打了开!

“王爷呢,我要见王爷!”晴妃嚷嚷着闯进了内殿,却见殿内根本没有齐泽奕的身影,只有昨晚挨打的那个婢女在叠被子!

晴妃的身后跟着罗峰,他无奈地道:“晴妃,属下已经说过,王爷一早上就进了宫,并不在府内,如今你可相信了?”

晴妃不甘心地跺了跺脚,眸光很不友善地瞪向蓝沫,走过去恶声恶气地问道:“昨晚王爷睡在这儿的?”

蓝沫本不想理她,然想着昨夜齐泽奕所说的谨言慎行,她就决定先暂忍一时之气,应话道:“是的!”

得了蓝沫的回答,晴妃这才放下心来,还以为王爷昨夜里之所以没去她那里,是被别的侧妃给勾去了,还好,看来是她多心了!

“王爷可有说何时回来?”她神态高傲地问道。

蓝沫摇头,“王爷没说,奴婢也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连他什么时候起床走的,她都不清楚,又怎会知道他何时回来!

晴妃冷声吩咐道:“王爷若是回来了,就派人通知我,明白吗?”

“是,奴婢知道了!”蓝沫仍旧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心想,现在先让她嚣张!

如此,晴妃才满意地离开了玉明宫。

罗峰道:“王爷吩咐,等您一醒,就让我去宫中接他,所以属下先行告退了!”虽说齐泽奕把蓝沫降为了奴婢,但罗峰仍旧对她毕恭毕敬,再也没了之前的成见,因为他知道,王爷心中,仍旧是有她的。

蓝沫有些愕然,齐泽奕是算准了晴妃会来玉明宫闹,所以才让罗峰留下的吗?

他还是害她受到伤害的…正如他昨晚紧紧地拥她入眠,像是要把她娇弱的身子柔进他的骨髓里般,也只有被他这样抱着睡,她才能感觉到他的爱了……

然世事难料,罗峰前脚一走,佟妃后脚便踏进了玉明宫。

彼时,蓝沫正在院内摆弄着几盆冒着花骨朵的秋菊。

见到佟妃,蓝沫仍自顾自地瓦水浇花,也不行礼,淡然地说:“佟妃也是来找王爷的吗,王爷进宫还未回来,你还是请回吧!”

佟妃挥退丫环,走到蓝沫身边,说:“我是来找你的!”

“佟妃娘娘找我做什么,我只是个下等的奴婢,可没什么能帮得到你!”蓝沫暗讽,懒得再理会她,拧起小水桶准备回殿内。

“慢着!”佟妃拦下她,咬牙切齿地道:“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也就算了,但是我知道!你明明是喀昌国未来的王妃,却使出狐狸­精­勾人的手段『迷』『惑』王爷,只是没想到,王爷带你回来,并未封妃,反而让你当了婢女!”

“我为奴为婢,自是王爷说了算,佟妃又何必『­操­』这份心!”蓝沫漫不经心地应道,清澄如琥珀的双眸中,淡定地没有一丝波澜。

“你当下人自是与我无关,但是你别忘了,当初若不是因为你,王爷又怎么会把我赶回京城,我又怎么会失宠!”佟妃恨得咬牙切齿,目『露』凶光地瞪着蓝沫。

蓝沫心生冷笑,却是一脸惶恐地道:“佟妃这话,奴婢可担当不起,王爷让你回京,那是王爷的意思,我一个下人,又怎能左右得了王爷的意思?”

“还敢狡辩,若不是你勾引王爷,王爷又岂会这般对我!”佟妃认定了是蓝沫害她失宠,所以恼羞成怒地大喝出声!

女人一但失宠,想再夺回宠爱,那比登天还难!佟妃充满了恨意,失了理智般,猛地出招朝蓝沫击去!

蓝沫一愣,本想躲开,余光却见院门外站着另外三名看好戏的侧妃,若是她这一躲,又会落得一个对侧妃不尊敬的罪名,所以她定定地站在原地,生生挨了佟妃这掌!

虽说佟妃的内力不急蓝沫,但这一掌蛮劲甚大,击得蓝沫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见蓝沫没反抗,佟妃更加来劲,抬起一脚,就朝蓝沫的小腹踢了过去!

297节 流产了吗

297节 流产了吗

蓝沫刚稳住身体,就见佟妃的腿横踢而来,以她的轻功,在这么瞬间是足以躲开的,可她连闪都没闪一下,愣是硬撑着受了佟妃这一脚!

这脚力远比掌力大上许多,被踢上的这么瞬间,她的身子轻飘飘地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朝后倒去,直压在了那一片掬花坛上!

蓝沫闷哼一声,只觉得小腹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紧接着,像是有一股热流从她的丹田急涌而出,顺着她的下­体­一点点地流出了体内!

“啊,血!她流血了!”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痛得几欲晕厥的蓝沫强撑着意识,朝自己的下身看去……

淡蓝『­色­』的罗裙上,沾满了殷红的鲜血,无比诡异地在她裙上绽放成一朵朵妖艳的红花……

佟妃吓得不知所措,这…这情形,分明就是流产的征兆!

她…她只不过是想教训一下蓝沫,根本不知道她怀了身孕啊……如果知道,打死她也不敢对蓝沫下如此狠手!若是让王爷知道了,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院外的三妃皆是吓得愣住了,见事情闹大,都脚底抹油开溜,不想莫名其妙地淌了这混水!

小雪和小碧走到院门之时,正好瞧见三妃神『­色­』慌张的离开,两人暗觉不对劲,纷纷奔进院内,当看到蓝沫面『­色­』惨白的躺在杂『乱』的花草里,而且下身还染了鲜血时,两个丫头吓得大叫出声!

“阿南!”因得了蓝沫的嘱咐,她们不可再唤她王妃,也不可唤她的真名,所以小碧一边大喊,一边朝蓝沫奔过去,将她从花草堆里扶了起来。

“快,小雪,去请大夫啊!”小碧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去质问造事者佟妃,直将蓝沫扶出院内,朝了她的房间快步走去。

小雪被蓝沫身上的血吓坏了,当下不敢有所怠慢,撒开脚丫子就跑去请大夫。

宫门外,罗峰按了齐泽奕的吩咐,坐在马车上等他从宫中出来,却在这时,只见一个侍卫从远处急跑而来,待停在马车旁边,已是气喘吁吁!

待看清这侍卫的衣着和面孔,罗峰不禁心下暗凛,这不是他出府时,吩咐守在玉明宫暗中保护蓝沫的那名侍卫吗!

“何事这么慌?”罗峰跳下马车,低声问。

侍卫匍身贴近罗峰的耳边,将府里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听了侍卫的话,罗峰浑身一震,这下可出大事了!

打发了侍卫回府继续盯着,罗峰开始焦灼不安地在宫门外来回走动,盼着齐泽奕能早些出来。

可待齐泽奕同一群大臣走出宫门时,已是一个时辰已后。

按捺住心中的焦急不安,罗峰等齐泽奕同那些大臣一一话别完后,才走近他的身边,低声说:“王爷,佟妃闯进玉明宫,伤了阿南姑娘,阿南姑娘下身出了血,像是流产之兆!”

闻言,齐泽奕如同五雷轰顶!

快马加鞭赶回王府,齐泽奕迫不急待地朝了蓝沫的屋子走去,他一颗心紧紧地悬挂在嗓子眼,双眼幽深似幽冥寒潭,若是沫儿真真流了产,那么,他定要将那该死的佟妃千万剐!

院子里一片安静,木门虚掩着,齐泽奕径直走了进去。

他这般急地闯了进来,让正坐在床上的蓝沫微愣,她身上盖着锦被,惨白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血『­色­』!

看到这个让她心痛万分的男人,蓝沫一脸淡然平静,一双小手却下意识地拽紧了腹前的被子,眸光幽幽如水,默默地凝视着他。

齐泽奕将她紧拽被子的动作尽收眼底,双眼灼灼地望向她的小腹,心里似充满了无边的恐惧……

他迈开步子,挪步沉如泰山般,缓缓走近床榻,哑声唤她:“沫儿……”

蓝沫垂下眼眸,不再看他,只是轻轻地说:“王爷恕罪,奴婢身体有所不适,不能起来给王爷请安!”

齐泽奕只觉得喉间似被万火焚烧,辣辣地痛着,他坐下去,轻抬手臂,然却将手停在了半空,不敢『摸』向她的小腹……

他深吸着气,咬着­唇­,发音艰难地问:“你…孩子,没了吗?”

闻言,蓝沫一愣,本该明亮的双眸瞬间黯然,蒙上了一层灰『­色­』,她轻抬眸帘,怔怔地望向他,一言不发,像是以沉默,代表默认!

齐泽奕顿觉心沉谷底,那是种怎样无法言说的痛!

“你的武功在她之上,为什么还会被她伤着?”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冷然地质问着。

蓝沫幽幽开口:“王爷不是警告过,让奴婢谨言慎行吗,所以,奴婢又岂敢反抗,也免得再落得一个不敬之名!”

齐泽奕气结,却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可他的警告,只是想让她安份些,不要惹事,而不是这样任人欺负啊!这个女人是存心和他对着­干­吗!

不管现在错在于谁的身上,他们的孩子终究是没了!想到这些,一股强大的怒火瞬间由喉间直燃烧到心底,齐泽奕的俊脸­阴­沉如云,对着外面一声暴喝:“罗峰,传佟妃过来见本王!”

该死的女人,竟敢一而再再二三地对沫儿下手,真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在边关的时候,她下毒手鞭打蓝沫,那时他未恢复记忆,只是将她赶回京来,已经算是手下留情,没想到她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地伤害蓝沫,害死了他们还未出生的孩子,简直可恶!

相较他的盛恼,蓝沫却仍旧平静若然,她望着这个充满怒气的男人,吐气如丝地轻问:“你不是该恨我的吗,孩子没了就没了,生这么大气做什么,难不成,你是希望,我为你生个孩子吗?”

犹记得之前她病着时,是那么渴望为他生个孩子,可是时过境迁,她已不再强求。

齐泽奕身心都在抽痛,她这样说,是在反怪他吗?

这一生,他只想要她为他生孩子,可是现在孩子没了,她却仿似不痛不痒,是在怪他,才故意这样的吗?

是啊,是该怪他,若不是他在众妃面前说她只是一名下等的奴婢,佟妃又怎么会有那个胆子欺负她!

然他还未开口说话,就见小雪和小碧走了进来,两个丫头一人手中提着几包『药』,一人端着还在冒热气的汤碗。

见了他,二人皆是一愣,旋即施身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齐泽奕冷着脸应了一声,眸光看向小碧手中的『药』,本想端过来亲自喂蓝沫喝,却在这时,罗峰来报:“王爷,佟妃已到!”

俊脸比方才还要沉上几分,齐泽奕起身,对小雪和小碧吩咐道:“好生照顾她!”

看着齐泽奕这般怒气冲冲的离开,小碧甚是不解,将手中端的红枣甜汤递给蓝沫:“阿南,王爷这是怎么了,生如此大气?”

蓝沫『揉』了『揉』还隐隐作前的小腹,接过甜汤喝了两口,暖暖的汤一入腹,顿时让她感觉轻松不少。

“他以为我流产了!”蓝沫风轻云淡地说,­唇­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这误会可真是大了,她不过是在被佟妃踢着的时候刚好来了葵水而已,只因佟妃的脚劲大,所以让她的葵水急涌了出来,也伤了小腹,害她痛成了这般。

小雪和小碧同时嗔目结舌,流产?

难怪王爷生那么大气!若是蓝沫真流了产,别说王爷,就是她们两个,也绝计不会饶了佟妃!

而这厢,不知真相的齐泽奕已是怒火朝天地到了院中,佟妃也是害怕的,见他出来,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妾身见过王爷!”

齐泽奕不发一言,走上前去,狠狠地拧起她脖子上的衣襟,冷厉出声:“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动她的?”

佟妃全然没了嚣张的气焰,万分恐惧地求饶:“王爷饶命,臣妾不知道她怀有身孕,一时糊涂才失了手,求王爷饶了臣妾这一次!”

她充满畏惧的哭喊将屋内的小雪和小碧引了出来围观,而这时,一大早就出府的怡儿听闻蓝沫小产,也是急冲冲的赶了过来,其余四妃,也都随了怡儿,一并出现在了过院外。

“不知道?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撇清关系吗?上次在边关,你将她打得偏体鳞伤,本王没有对你深究,现在你竟然还敢伤害她!”齐泽奕怒到了极至,幽深的眸中跳跃着强烈的火花,似要将佟妃烧成灰烬以泄心头之恨!

“来人,将佟妃押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然后丢出王府!”齐泽奕这次是动了真格,他虽恨蓝沫,但更多的是想好好保护她,所以,他绝不能容忍这些个欺负蓝沫的女人!

如此狠决的命令,吓得佟妃整个身子软软地瘫在了地上,仿似魂儿都没了,然眼看着那些奉命过来欲带走她的侍卫,佟妃扑过去抓住齐泽奕的衣服拼命求饶:“王爷,臣妾知道错了,王爷饶命啊……”。

齐泽奕嫌恶地甩开她,懒得再多看她一眼,转身回了蓝沫的屋子!

佟妃哭得无比凄惨,只能任由了侍卫们把她拖出院子,然在经过院门的时候,她看到了怡儿,当下便奋力挣了开,扑上前去跪到怡儿脚下。

“王妃,求您去让王爷开开恩,饶了臣妾吧!”

怡儿皱了皱眉,啧啧叹息道:“佟妃,本王妃可帮不了你,但是,本王妃可以让你死个明白,要怪,就只怪你谁不好得罪,偏偏得罪了王爷最宠爱的前王妃!”

298节 坦白从宽

298节 坦白从宽

此言一出,不仅惊煞了佟妃,也让其余四妃也生生怔愣住了,犹其是晴妃,一张妖艳的脸瞬间煞白,她终于如悟初醒,为何王爷昨晚没有去她那儿!

传闻中已近逝的前王妃,她们自然是听说过的。据闻,王爷对她的宠爱,已到了宁弃江山只为红颜的地步!

佟妃傻了般瘫在地上,目光呆滞地没有一丝焦距,任由了那些侍卫把她拖出去。

屋子内,蓝沫仍旧端坐于床上,因喝了一碗红枣汤,脸『­色­』已比方才红润些许,多了分气『­色­』。看着齐泽奕闷声不吭地走进来,她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就像是百味交杂。

有欣喜,因为他还在乎她,心痛她,怕她受到伤害。

有失落,因为他还是恨她,不肯释怀她曾经犯下的过错。

如若她告诉他自己并未怀孕,也未流产,那么,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蓝沫失神想这些的时候,略微冰冷的小手突然被温暖所覆盖,她收回思绪,垂眸,原是他的手不知道何时握上了她的。

“沫儿……”齐泽奕沙哑出声,眉宇间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就算他惩罚了佟妃,也挽救不了那已经逝去的孩子……他整颗心揪痛着,这么一刻,他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蓝沫……

蓝沫抬眸,凝望着他,将他的自责和心痛尽收眼底。当再次回到他身边时,她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对他撒谎,所以,她准备坦白!

深吸口气,她悠然开口:“王爷,奴婢没有怀孕!”

齐泽奕瞬间僵住!

蓝沫静静地与他对视,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神『­色­』变化,“出血,只是因为来了葵水,并不是小产!”

没有流产?

听了她的话,齐泽奕不知道是该因她又骗了他而愤怒,还是该因她并未流产而欣喜!

眉宇间的自责缓缓消散,他又恢复了凛然冷漠的样子,幽深的双眼眸光如距,紧盯着蓝沫,似要将她看穿!

“为什么刚才不告诉我真相,现在才说?”齐泽奕咬牙切齿地沉声问道,这个女人,何时这般会耍心计了,故意让他惩罚完了佟妃,才道出实情,她可真是有沉府,毫不费力地就除掉了他的一个妃子!

显然,蓝沫从他隐隐跳跃着火花的眼中,看出了他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认为她玩了心计罢!

“没说,是因为我想知道,你是否对我还有真心!”她据实以答。

齐泽奕并未消散的怒火再渡涌出,他紧捏拳头,似要将她的双手捏碎般用了狠劲,“你竟然跟我玩心计?”

蓝沫不急不怒,轻声说:“是你的女人先惹了我!”

“好!好得狠!蓝沫,你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既然你现在这般有沉府,那本王倒要看看,你这点儿小聪明,能在王府里如何继续生存!”他气到了极至,这个女人刚才竟然耍得他团团转,害他莫名其妙地发了一顿脾气,还把佟妃丢出了王府,她真是长能耐了!

“王爷过奖了,奴婢没人疼没人爱,为求自保,当然得多用点心思!”她不焦不躁地把话堵了回去,俏美的脸上仍旧波澜不兴。

齐泽奕松开拳手,抬起手停在半空,真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

这时,罗峰站在了门外,谨慎的声音传了进来:“王爷,已按您的吩咐,将佟妃重打五十大板后扔出了王府!”

齐泽奕愤然起身,闷声道:“找人把她送回府去吧,顺便替本王写封休书!”

语毕,他冷冷地看了蓝沫一眼,然后离去。

经过佟妃这事,一时间,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蓝沫的身份,其余侧妃也学了乖,不敢再去找蓝沫的麻烦,更甚者是见了蓝沫,都远远地躲开,生怕惹上这位王爷最宠的前王妃,到时落得和佟妃一个下场。

这几日,齐泽奕都没再来看过蓝沫,也不让她贴身伺候,而是每晚都歇在了以前并不得宠的茹妃那儿。

他不来,蓝沫倒也乐得轻松自在,安安心心地调养身子,直到例假已去,小腹也不再痛,她准备为自己找些事来做。

天『­色­』清明微微隐没在渐暗的天边,竹心木窗帘半卷,透过碧纱送进丝丝凉风。廊前桂花香气依稀纠缠,一株亭亭如盖的桂树半遮庭院,暗香浮动,只是醉人。

蓝沫坐于桂花树下,将摘来的桂花­精­挑细选,放入一边的丝绢中,小雪和小碧也在一旁帮忙,两个丫头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仿似想要逗得蓝沫开怀一笑。

“那天佟妃挨打时叫得可真叫凄惨,整个ρi股血­肉­模糊的,她也真是活该,谁叫她有眼不识泰山,惹了我们家阿南的!”小雪愤愤地说道,一想起那日蓝沫流血的样子,仍旧有些余悸。

小碧道:“她以为王爷宠着,就能无法无天了,殊不知,王爷对她只是逢场作戏,对阿南才是真心呢!”

“那当然,阿南在王爷心中的位置,可是无人能替代的!”小雪笑着接过话,还故意朝蓝沫眨了眨眼。

蓝沫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理会她们的对话,仍旧细心地挑着桂花。

然在这时,院内忽地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走了进来。

三人同时抬头,朝院门处望去,来人竟是这几日夜夜得齐泽奕宠幸的茹妃!

见了她来,小雪和小碧也不起身行礼,且都充满了警惕,敌意十足地盯着她,生怕她做出伤害蓝沫的事。

蓝沫搁下手中的活计,缓缓起身,悠然问道:“不知茹妃前来,可有何事?”

茹妃面含浅笑,仪态娴雅,大方地走近蓝沫,盈然笑道:“姐姐前几日小产,按理说妹妹应该早些时候来探望,但奈何王爷这些天都歇在我那儿,让我实再没有­精­力做其它的事,所以这么晚过来看望姐姐,还望姐姐莫要见怪!”

她一口一个姐姐,叫得那个甜!

然蓝沫却不吃这一套,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吧,看似嚣张跋扈,处处欺压于人,却不是最难应付的,比如佟妃;反而有些看似友善的人,却装了一肚子坏水,表面与人姐妹相称,暗地里却想置对方于死地,比如初希若。

且不说这茹妃属于哪类,单是她方才说的那话,就已让蓝沫对她没了好感!整个王府,谁不知道他齐泽奕这几日歇在她那里呀,还特意跑来这里说,是在显摆吗?

蓝沫似笑非笑地道:“茹妃娘娘,在相府属我排最小,我怎的不知道自己何时多了你这么个妹妹呢?再说,现如今我只是王府的一名奴婢,又岂敢劳烦茹妃娘娘前来探望我呢?”

茹妃面上一滞,也听出了蓝沫话里带刺儿,却仍旧笑靥如花:“这声姐姐嘛,自是对你的尊称,虽说你被王爷降为奴婢,但是你毕竟是这王府的前王妃,而且王爷对你的宠爱,府里上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我来探望你,自然也是应该的!”

说完,茹妃朝身后的丫环们招了招手,又道:“这些燕窝,都是王爷赏赐给我的,我身子好,也用不着,今日就借花献佛,转送给姐姐,还望姐姐的身体早些康复才是!”

关于蓝沫小产的事,齐泽奕并未对外说明真相,所以他们都以为蓝沫是真的被佟妃害得小产没了孩子。

蓝沫懒懒地看了眼丫环手中捧的燕窝,最后将目光落在茹妃的脸上,心里对她生出了鄙夷,脸上却拂开了微笑,客气地施身道:“那奴婢就多谢茹妃娘娘的好意了!”

“这点心意,姐姐不嫌弃就好!”见她愿意收下,茹妃捂嘴娇笑出声,一举一动都端庄得礼,俨然大家闺秀的模样。

看着丫环们把燕窝送进屋子,蓝沫道:“天『­色­』已晚,奴婢还有些事要做,就不留茹妃娘娘用膳了!”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茹妃自是听出了言外意,当下也不再多留,嫣然笑道:“这天『­色­』确实已晚,呆会儿王爷回府得去我那儿用膳,我也该回去准备了,那我改日再来探望姐姐!”

目送茹妃离去,蓝沫的脸小瞬间黑了下来,可恶的女人,仗着齐泽奕的恩宠,就敢来给她下马威吗,难倒就不怕成为下一个佟妃?

想归想,但蓝沫也不会再使小计量除掉茹妃,因为齐泽奕已经对她心生警戒,只怕她这点儿小聪明,再也逃不出他的法眼。

不过,人家都上门来给下马威了,她若不还点礼,就不是她蓝沫了!

“小雪,去把那些燕窝拿去膳房炖了!”蓝沫出声吩咐,平静地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反正这几天着实闷得慌,就不如给齐泽奕闹点儿小事出来好了!

小雪甚是不解,嘟声问:“阿南,你真要吃她送的东西啊,就不怕她下毒吗?”

蓝沫眨了眨眼,俏皮地笑道:“我还就怕她不下毒呢,快去办,记得,前去膳房的途中,要逢人就说,这是茹妃送给阿南姑娘的,可明白?”

小雪心中虽满是疑『惑』,却仍旧遵从蓝沫所说,进屋拿了燕窝,去了膳房。

“阿南,这样做,是为何意呢?”小碧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直言问道。

蓝沫鬼鬼地道:“只是还礼给茹妃罢了!”

她回到石桌旁,看了看已经挑得差不多的桂花,牵起小碧:“先别管好燕窝的事儿,快来教我如何做桂花糕!”

299节 醉酒哭诉

299节 醉酒哭诉

小碧无奈,只好随了蓝沫回到屋中,将桂花糕的做法教给蓝沫。

夜渐深,皎洁的月光清幽若水,在院中洒了一地银华。

齐泽奕一回到王府,便如往常那般径直前往茹妃的院子,行至走廊之上,他淡漠地对身后的罗峰问道:“今天她又做了些什么?”

罗峰应道:“回王爷,阿南姑娘仍旧如往常一样呆在院中,今天同小雪小碧两个丫头摘了些桂花,在学做桂花糕!”

闻言,齐泽奕不禁觉得好笑,没想到这个女人也有如此娴静的时候,竟然学做桂花糕,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不过,她做什么都不打紧,只要不闹事儿,不让她自己身陷麻烦之中,那便也罢了!

“王爷,还有一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见就快要到茹妃的院子,罗峰谨然小声请示道。

“有话便说!”

“是!今儿个傍晚时分,茹妃去过阿南姑娘那里!”

齐泽奕瞬间顿足,拧眉问道:“她去做什么?”

“听府里的下人说,茹妃给阿南姑娘拿去了许多燕窝,说是让阿南姑娘补身子用!”罗峰如是道。

“她收下了?”

“是的,阿南姑娘不仅收下,还让小雪拿去膳房炖了吃!”

齐泽奕心中微凛,这个女人竟是胆大的很,不仅收了人家的东西,还敢炖了吃,若是有心之人下了毒,那她岂还有小命在!

但是,以他对蓝沫的了解,他有些不信她真会吃了那些燕窝。

拂­唇­一笑,齐泽奕毅然转身,道:“告诉茹妃,本王今晚不去她那儿了!”许多天未见蓝沫,不如趁此机会,她又在玩什么小心思。

涵秋院内,茹妃翘首以盼地坐在桌前,不时望望外面。桌上的饭菜已有些凉,往日这个时候,齐泽奕早该来了她这里,为何今晚还未见人影?

这时,她的贴身丫环小真跑了进来,急声道:“茹妃娘娘,方才王爷的贴身侍卫罗峰来传了话,说是王爷今晚不过来了!”

茹妃脸『­色­』骤变,莫非几日共枕,王爷已经对她厌烦了吗?

“王爷去了谁那儿?”

“回娘娘的话,奴婢打探过了,王爷去了书房,并未去其他侧妃那里!”

茹妃若有所思,对小真吩咐道:“你去书房那里盯着,若是王爷去了谁那儿,即刻回来禀报!”

“是,奴婢这就去!”

书房内,齐泽奕熄灭了烛光,然后从窗户那里翻了出去,像是早就知道茹妃派了人来监视似的。

院里的桂花在这幽静的夜『­色­』下,散发出怡人的香气,晚风微拂,卷起地上的小花瓣零飞『乱』舞。银白的月光铺在地上,像是一层金子,分外明亮。

齐泽奕来到了蓝沫的小院,刚走到院门口,那抹几日不见的人影便映入了他的眼帘。停下脚步,他踟蹰地站在那里,竟是迈不开步子走进去。

蓝沫不知道有人来,正蹲在院里摆放着一些花草,而且在花草叶的下方,都放了手腕大小的竹筒。

她今日穿了一件轻盈的鹅黄衣裙,衬着娇小的身子十分单薄。及腰的墨发不扎不束,随意披散在肩上,有几缕下滑,遮住了她俏美的容颜。

一双小手灵巧地把那些竹筒绑在一起,最后再栓于花盆之上。她那样专注的做着事,安静地像一个孩子,让人都不忍心去破坏了这分只属于她的宁静。

齐泽奕就站在那里,静静地凝视着她,却见她摆放完了竹筒,缓缓直起腰身,然她整个身子好像轻飘飘似的,还没站稳,就朝一边倒去!

齐泽奕心中一紧,使了轻功急步上前,搂住了她的腰,并将她往怀中一带!

香软的娇躯入怀,齐泽奕顿时拧紧了剑眉,因为,他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浓烈酒气!

“谁让你喝酒的?”他低喝一声。

蓝沫稳住身子,定了定有些朦胧不清的眸子,这才看清齐泽奕的样貌,她咧开嘴,傻里傻气地嘿嘿笑道:“奕…你来了……”

她没有唤他王爷,而是唤他奕……

看来,她真的是喝醉了!

齐泽奕的心微微动容,幽深的眸子直直地凝视着她微红的脸蛋,那样盈润的肌肤,白里透红,散发着点点诱人的妩媚。晚风吹拂起她的发丝轻扬,一丝一缕轻扫在他的脸上,他却感觉不到痒,而是觉得有一种酥麻,正在扫『荡』他的大脑。

蓝沫是真的喝了不少,整整五坛酒,因为她算定了,只要齐泽奕知道茹妃送了燕窝到这里来,他就一定会过来看她,所以,她故意买醉!

“呵……”她再次傻笑出声,俏皮地眨着充满灵气的氤氲双眼,主动拉起他的手,“奕,你过来看!”

她把他拉到那些花坛旁边,讨巧地说:“我把这些竹筒绑在花坛上,这样明天早上起来,就能收集到好多『露』水了,小碧说用清晨的『露』水来做桂花糕,味道及美,所以我特地收集『露』水,想亲自做桂花糕给你吃!”

“不过,人家以前没做过,若是做得不好吃,你可不许嫌弃!”蓝沫含娇带羞地转眸,樱红的双­唇­轻扬出微笑,红润的脸蛋在这银白的月『­色­』下,散发出无声的妖娆。

齐泽奕只觉得喉间一热,似沙哑难耐,他凛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望着她。

这样喝醉了的她,让他那样心痛。

而且,她做这些,竟然只是为了收集『露』水,做桂花糕给他吃……

他的心似针扎般痛着,眼中闪过几许复杂的神『­色­』。

蓝沫醉得有些『迷』糊,浑身软软地使不出力气,紧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之上。感觉到他的眸光,她缓缓抬起头,如水的琥珀眸子落在他英俊的脸上,心里顿时涌出数不尽的怅然。

本是想故意饮酒,然后撒娇卖萌地勾引他,也好让那茹妃知道,敢来她这里给下马威,她立刻就能让齐泽奕再也不会踏入涵秋院半步!

可是为什么醉了以后,她撒完娇,却觉得心里堵得这样难受?

一想着他这几天都拥着别的女人睡觉,她就嫉妒地快要发疯。本以为她已经豁达到不会再去计较这些,只要他心中有她便好。

然而,她还是在乎的……

幽幽的泪水如一汪清泉,浸润了她的双眼,她灼灼地望着他:“奕…为什么不说话?”

看着她眼里突然涌出的泪水,齐泽奕一时无措,方才还在傻笑,怎的突然就哭了?

“你醉了,回房睡觉去!”他冷声而语,想将她扶回房去,可她却不依,耍了『­性­』子似的扭动着身子,不让他扶。

“我不要睡觉,我有好多话要同你说!”

蓝沫不依不挠地扭着腰,娇软的身子在他怀里使劲蹭着,“我不要你抱着别的女人睡,不要你和她们欢爱,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说得急了,她竟是失声哭了出来,柔弱的小手无力地捶打着他的胸膛,似要将这几日的隐忍尽数发泄出来。

“我骗你,是我不对……你恨我怪我都好,怎么样惩罚我,我都认了…可是我不要你去宠她们,我会吃醋,我会嫉妒!”

蓝沫啕嚎大哭,像个孩子一样,靠在他的怀里,使劲地哭!

齐泽奕的心因她的哭声而阵阵抽痛,修长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抬起,轻抚掉她脸上的泪。

一阵强烈的冷风袭过,吹起她淡黄『­色­』的衣衫飘舞,许是因为她扭动的原故,衣服便有些松散,经了风这么一吹,她身上所穿的­嫩­白『­色­』肚兜便是隐隐可见。

齐泽奕写满痛惜的双眼骤然紧缩,他什么话也不说,径直俯首下去,含住了她微张的双­唇­。

“奕…不要宠她们,好不好……”蓝沫一边热切地回应着他的吻,一边低低地祈求着。

齐泽奕一愣,停下了亲吻,他差点就破口答应她,从此以后不会再碰别的女人……可是,自从她选择把他推上争夺帝王之路,他便再也无后路可选,而且,他们,也再回不到从前了……

无关女人,只是因为,他变了!

他要夺江山,筹谋天下,任谁,也阻止不了他的决心!

“奕……”得不到他的回答,蓝沫嘤咛出声,眸光如醉,望着他的绝美容颜。

齐泽奕仍旧不回她话,而是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进了屋子里,并将她放在床上,迫不急待地压在了她软软的身子上。

一夜缠绵,蓝沫靠在齐泽奕的怀中,睡得格外香沉。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小雪和小碧便来到了蓝沫的院中,两个小丫头看了看那些竹筒里集好的『露』水,忙小心翼翼地将竹筒解下。

“我去叫阿南起床,有了『露』水,便可做桂花糕了!”小碧轻言笑道,将手中的竹筒递给小雪,然后朝房门走去。

然还未靠近,就见房门打了开,齐泽奕走了出来。

两人皆是一愣,目瞪口呆之余,慌忙施身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齐泽奕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免礼,对小碧吩咐道:“让她再睡会吧!”昨晚她喝得那样醉,又被他缠着欢爱了好几次,只怕不睡到晌午,她的体力是不能恢复了。

语毕,他迈开步子,方走了几步,又停下:“把阿南的床换换,那床…很不舒服!”他何时睡过那么硬的床,而且在那么硬的木床上做运动,着实难受!

300节 希瑶求助

300节 希瑶求助

目送齐泽奕离去,小雪和小碧不禁面面相觑,都不约而同地在想,­干­啥给阿南换床呀,为何不直接给她换住处,让她搬回玉明宫住得了?

唉,这两主子的心思,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蓝沫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时分,昨晚饮酒太多,导致她此刻仍旧觉得有些头痛,脑海中隐隐记得昨晚和齐泽奕欢爱缠绵的面画。她羞红了耳根子,倒是成功勾引到他了,然糟罪的反倒成了她自己!

幽幽叹息一声,蓝沫起了床,简单洗漱一番,便找来小碧和小雪,一同做起了桂花糕。

是夜,齐泽奕回府后,仍旧直接去了书房。

得知他回来,蓝沫将做好的桂花糕盛于盘中,轻自端到了书房内。

“奴婢见过王爷!”

“恩!”齐泽奕冷应一声,垂首翻阅着文案,并不抬头看她。

蓝沫将糕点置于桌上,轻声道:“王爷,这是奴婢亲自做的桂花糕,你尝尝罢!”

鼻息间隐隐传来了桂花糕点的轻幽香味,齐泽奕这才缓缓抬头,目光先是落在那盘做工算不上­精­致的糕点上,旋即才看向蓝沫。

她俏美的脸上无一丝波澜,平静若水,澄澈的双眸似闪着飘忽不定的光芒,恍然的焦距中,模糊地映出他的轮廓。

想着她昨夜里说的醉话,齐泽奕心中不忍再对她这般薄凉,不管他再怎么恨她,再怎么怨她当初所犯下的错,扔旧抹灭不掉他深爱着她的事实,而且,最重要的是,看到她受罪,他也备受煎熬地难受着。

齐泽奕伸出手,握上她略微冰冷的小手,轻轻一拉,便让她坐在了他的怀中。

他调侃出声:“你第一次做东西给本王吃,便下了夺魂散,这次又做东西给本王吃,不知会下什么呢?”

蓝沫面『­色­』一滞,没想到他还有心理­阴­影了,怕她再次下毒吗?

不会了,就算她毒死自己,也不会再对他下毒……

她淡定地道:“奴婢的糕点里加了桂花,加了水,加了糖­精­,没有下毒!”

齐泽奕莞尔,把玩着她冰冷的双手,看着她身上如此单薄的衣服,冷不丁地问道:“天已入凉,为何不多穿些衣服?”

“王爷这是在关心奴婢吗?”

“你若是不想让本王关心,也无防,那你可以走了!”

蓝沫瞪着他,让她走,她偏不!

咬了咬­唇­,她大胆地把他温暖的手掌搁在她的胸前,喃喃地说:“穿再多,也敌不过心中的寒冷!”

齐泽奕魅『惑』地问:“你是在怪本王冷落你?还是在怪本王不该恨你,更不该这样对你?”

他的手指像是带了一股电流,击得她浑身咻地轻颤,阵阵酥.麻感直袭向她的敏感神经。

蓝沫强忍住轻『吟』出声,不敢再看他那如同妖孽般的俊脸,垂首低语:“是我做错事在先,又岂敢怪你!”

“说得这般不甘愿,明明就是口是心非!”他咄咄相『逼』,盛气凌人,让蓝沫无言以对,于是她当起了缩头乌龟,准备逃路。

拽住他那只邪恶的手,蓝沫闷声道:“王爷若是不吃糕点,那奴婢先行告退了!”

说完,她就准备撤离开他的怀抱,却不想刚一动,就被他拥得更紧。

“难得你一片心意,不如你喂本王吃吧!”齐泽奕轻挑剑眉,不知为何,他越来越喜欢她这副明明难受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更是越来越喜欢调戏她,只要看到她难堪,他就无比愉悦!

蓝沫认命地用双眼瞪着他,拈起一块糕点送到他的­唇­边。

齐泽奕也很配合的张嘴咬了一口,带着桂花幽香的糕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十分爽口,没想到这看起来不怎么诱人的糕点,吃起来还是不错的。

“好吃吗?”蓝沫有些紧张地问他,这毕竟是她生平第一次做的点心,还是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而做,所以她怕不合他的胃口。

齐泽奕不回话,而是再度张口,将她手中剩下的半个糕点全部含在了他的嘴里,顺带着吸进了她的一根食指!

蓝沫一惊,想抽回手指,然他却吸得更紧,像是在吮吸般,牢牢地含住,不松开半分。

她羞得面『­色­』通红,“王爷,我的手指不是糕点,快松开!”

齐泽奕拂­唇­,笑得暧昧,松开了她的手指,却瞬间俯首过去,吻住了她的双­唇­,“在本王看来,你比这糕点要好吃多了!”

话毕,他便将蓝沫抱起,放在了身后的软榻上,对她进行了一番********。

一连几日,他们的关系都处于这样不温不火的状态,虽说他仍旧时不时的冷言冷语讥讽她,但却不再像以前那么凶狠,也不再冷落她,每夜都拥着她入眠。

直到这日,蓝沫正在书房里收拾着书卷,却见管家走进了书房,恭敬地道:“阿南姑娘,韩将军的夫人来了,说是有事见您!”

闻言,蓝沫一愣,希瑶姐姐找她?

回京快一个月了,这么久没见过希瑶姐姐,不知前来找她有什么事?

“劳烦管家把她带到我的小院里去吧!”蓝沫客气地对管家笑道,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书卷,回了自己的小院。

不一会儿,管家便将希瑶带了过来。

“沫沫!”一见到蓝沫,希瑶便迫不急待地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看出希瑶眉宇之间的不安和惊慌,蓝沫隐隐觉得有事发生,当即便牵着希瑶入了屋内坐下,问道:“希瑶姐姐来找我,可是发生了何事?”

希瑶愁眉不展,点了点头,“我本不想来麻烦你,可是予洛远在边关,我实再是找不着能够帮忙的人,所以只好前来寻你!”

蓝沫拍了拍她的手,道:“希瑶姐姐可别和我见外,有什么事就直说,我若能帮得上,定不会推辞!”

见她如此直爽,希瑶也不好拐弯抹角,便直言道:“我来,是因为希若!”

希若?

想来自从在边关那一夜分离后,她再也未见过希若,难不成是希若出了事?

虽说希若三番两次地陷害她,但是看到希瑶姐姐的份上,蓝沫暂且搁下个人恩怨,轻声问:“希若她怎么了?”

希瑶将在边关夜珲用希若来威胁她的事,一一告诉了蓝沫,“回京许久,我想尽了各种办法到太子府打听希若的消息,可奈何太子府风声严谨,到现在我连希若的面也没见着,我怕她会糟了夜珲的毒手,担心得日日寝食难安!”

听了希瑶所说,蓝沫心里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曾经,她也是以真心待希若,将希若视为亲姐妹,现如今希若有难,按理说她应该不去过问,可是在对这样愁眉不展的希瑶,她就狠不下心来。

“那希瑶姐姐希望我怎么帮你?”蓝沫直言问道。

希瑶紧抓住她的手,“沫沫,我知道希若曾经做过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更甚于差点害了你的『­性­』命,我不求你能原谅她,只求你看在我的份上,帮我去太子府打听一下,只要她安好,我便放心了!”

蓝沫暗暗思忖,虽说她的轻功不弱,可太子府守卫深严,又有许多高手,她怎么能混进去打探希若的消息呢?

可事情虽难,她也不好拒绝!因为希瑶定是到了走投无路,才会来找她帮忙,她完全能体会一个姐姐担心妹妹的心情,所以,蓝沫思量了片刻,应声道:“希瑶姐姐,我答应你,我会想办法进太子府帮你打探希若的消息!”

希瑶面带感激,竟是起了身对蓝沫行了大礼:“希瑶在此谢过了!”

蓝沫惶恐,忙勾了身子将她扶起:“希瑶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还妄我唤你一声姐姐,你倒还和我见外!”

盈然浅笑于­唇­,希瑶终是展了愁容,不禁想起外面的传闻,便对蓝沫问道:“沫沫…你和恒王,还在闹着别扭吗,而且我听说,你被那佟妃害得小产,可真有此事?”

蓝沫咧开嘴,笑道:“闹别扭确有其事,可小产嘛,那只是骗人的,希瑶姐姐切莫担心!”

“不是真的便好,但是沫沫,你若当我是姐姐,若是有了心事,便来找我说说话,我一个人在将军府里也闷得慌!”

“恩,希瑶姐姐就且先回去吧,我会尽快想出办法打听希若的消息,你不用太过担心!”

蓝沫安慰着她,并亲自将她送出了恒王府。

如此,整整一天,蓝沫都在想着,该如何潜入太子府呢?

夜『­色­』朦胧,一轮残月悬挂于空,零散的星辰布满空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晚风依旧犀利,刮得树叶沙沙作响。

蓝沫换了身夜行衣,准备用最老套的方法前去太子府。可是她刚出了自己的小院,就被齐泽奕堵住了去路。

“这么晚,你着这身打扮,是要去哪?”齐泽奕幽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漠然问道。

蓝沫暗骂自己出师不利,别说潜入太子府,连恒王府恐怕都出不了!而且他今天晚上不是去了怡儿那里吗,怎么突然杀了个回马枪,跑来她这里?

“不去哪,睡不着,出来逛逛!”她转动着双眼,并不打算告诉他实情。

“闲逛用得穿夜行衣?”齐泽奕咬牙切齿地问!

301节 高烧不退

301节 高烧不退

蓝沫心虚的小声嘀咕道:“我乐意穿什么衣服,你管得着么?”

然她虽说得模糊,仍叫齐泽奕听得一清二楚,他不悦地伸手将她搂入怀中,“你是本王的奴婢,就应该有做丫环的样子,立刻回去换衣服!”

蓝沫挣开他,“不行,我有事要出去!”

齐泽奕黑了俊颜,冷厉道:“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要去哪儿,你若是想去太子府送死,本王倒不介意亲自送你去!”

蓝沫愕然,没想到他都知道了。也对,这是他的王府,希瑶来过,他又岂会不知。

“就算是送死我也要去,我答应了希瑶姐姐!”蓝沫倔强地道,不顾他的怒颜,迈开步子就要朝院外走去。

“你从来都是只为别人着想的吗,希瑶让你去太子府,你就去,父皇让你给我下『药』,你就可以为了丞相一家弃我于不顾,蓝沫,你何时才能为自己想想?”他拦她,幽冷至及的话语,是对着她离去的背影说的。

蓝沫怔怔愣在了原地,她真的是这样吗,只为别人考虑吗?

他还是在怪她,怪她一年前下『药』,伤害了他……

“奕,对不起……”她站在原地,轻轻地说,冷厉的晚风吹拂在她娇小的身子上,让她显得那样单薄羸弱。

齐泽奕走近她,从背后环抱着她的腰:“说对不起,已经没用了,有些事发生了,就不可改变!”

有些事,发生了,就不可改变?

他这句话,是在间接告诉她,他也变了吗?

“你也变了,对不对?你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为了我,可以抛下江山,带我远走天涯…现在,你的心都放在与太子争夺皇位之上,我对于你而言,早已是可有可无了,对吗?”回京以来的日子,她真的看得很透彻。

每天,他都早出晚归,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谣传,他与太子之争,已是到了最后关键的时刻。眼下皇帝重病,仍旧被太后囚禁在宫里,太子独揽大权,形势对于齐泽奕来说,很是不利。

这些,她都知道。

听了她所说的话,齐泽奕俯首,将下颚抵在她的香肩上,“沫儿,你可知道,一年前你对我下『药』的那晚,我早已­精­心部署好了一切,要带你远离京城,那天,我做了十足的准备,父皇绝对阻止不了,可是,你却选择了对我不信任,顺从了父皇的意思……”

闻言,蓝沫心中一颤……这样说来,是她亲手毁掉了他们之间的爱,而他的改变,也是她亲手造成的吗?

“不过,过去的事,本王已不想再提,从今以后你只需要记得,江山权位,我势在必得,你也别再妄想,我会为了你再抛下一切!”他说得决绝,明显感觉到蓝沫的身体在狠狠发抖,却仍旧无情地松开了她。

“回去好好休息,三日后乃太子生辰,本王会带你去!”语毕,他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

蓝沫目光呆滞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心痛吗?

不,她早就体会不到痛的滋味儿了!

这样的结果,早在她的预料之中,不是吗?

他真的变了,变得比以前势利,变得比以前冷酷无情,难倒这就是他成为帝王之前的向征吗?

她相信他有那个能力敌过太子夜珲,也相信他可以坐拥天下……

而且,到时候,他就不止是有府里这么几个妃子了,后宫佳丽三千,就算他心中有她,她又岂能敌得过悠悠众人的争宠?

蓝沫怅然若失地蹲在地上,弱小的身子卷缩成一团,不知何时,眼中已是模糊,脸上也是一片湿意。她只是走错一步,就注定了是这样的结局吗?

本以为,只要能在他身边,只要他心中还有她,那么她什么都可以不顾,众多妃嫔也好,三千佳丽也罢,她都能忍。可是听了他方才的那一番话,她开始动摇了!

这样卑微地留在他身边,只为了再也回不去的爱,究竟是否值得?

蓝沫『迷』茫了,第一次有他在的地方,也感觉找不到方向了……

那一晚,她在院门口蹲了整整一夜,直至清晨小雪和小碧过来的时候,她已是全身冰冷,没有半点温度,直吓坏了两个丫头!

这厢小雪去请了大夫,小碧升了暖炉,又给蓝沫加厚了一床棉被。

抚着蓝沫滚烫的额头,小碧担心地不知所措,急忙打来热水,将手巾浸湿了贴在她的额头上。

书房内,罗峰捧着一个做功极为­精­致的小盒放到了齐泽奕面前:“王爷,送给太子的贺礼已经准备好,您请过目!”

齐泽奕点头,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复又放下:“宫里今天有什么动静?”

“回王爷,皇上仍旧被太后囚禁在乾和殿,大臣们也不再去跪求面见,都各自呆在府中,未去早朝!”

“太子府那边呢?”

“太子府在张罗寿宴一事,也无其它动静!”

齐泽奕暗自思忖,太子府越是没有动静,就越是让他觉得蹊跷,而且此次太子举办寿宴,无非是为了再拉拢人心,看来,事情已经发展到最后关头,成败与否,很快便会知晓。

“陪本王进宫一趟!”齐泽奕沉声吩咐,径直起身朝外走去,罗峰慌忙跟上。

而这边,小雪慌慌张张地朝着王府大门外跑去,却不想这一焦一急,竟是没看到前方有人,于是她前脚刚迈出门坎,就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哪来的死丫头,走路也不长眼,撞坏了茹妃娘娘,你担待得起吗!”

小雪还没稳住身体,就的得一声刺耳的叫骂,她抚了抚有些晕眩的头,看向骂她的人,原来是茹妃的贴身丫环小真。

再看茹身,被小雪这一撞,就小脸惨白地靠在了小真身上,一副弱弱的样子,故装可怜。

“我还没怪你们挡了路呢,这么宽的大门不走,偏偏要走过来和我撞在一起,怨得了我吗?”小雪不服气地反骂回去,然后伸手一把推开了她们两人:“好狗不挡道,快给我让开!”

“诶…诶…我说你这丫头,撞了茹妃不行礼道歉,还横冲直撞地推人,简直目中无人!”小直铁青着脸,一把拽住小雪,不让她走。

茹妃却抚着额头,像是被小雪撞晕了般,极为难受的样子。

想着发烧重病的蓝沫,小雪实再没时间在这里和她们耗,当即使劲掰开小真的手:“你快放开我,没撞死她,她就该万幸了,我做什么要道歉!”

小雪本就讨厌茹妃,所以嘴里也没好话。

茹妃气得面『­色­』更加惨白,这死丫头竟然咒她死!当即,茹妃一改方才柔弱的样子,扬手,‘啪’地一马掌甩在了小雪脸上!

“你一个下人,竟敢对我如此不敬,今天若是不好好教训你,你日后岂不是要骑到我的头上!”茹妃怒斥一声,对小真吩咐道:“给我好好教训她!”

“是,娘娘!”小真得了令,一脸­阴­笑地朝小雪『逼』近。

小雪还没从方才那一巴掌中反应过来,就又被小真打了一掌,当下,小丫头身体不稳地摔在了地上,正好倒在了齐泽奕的脚下!

一见齐泽奕,茹妃立刻收敛了­阴­狠,转而换成那副温宛娴静的样子,踩着小碎步走到齐泽奕身边行礼:“妾身见过女爷!”

齐泽奕紧拧双眉,看了看­唇­角挂着血迹的小雪,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茹妃柔声道:“王爷,方才这丫环撞了妾身,却不向妾身道歉,还嚣张骂妾身不得好死,小真一时气不气,才替妾身教训了她一翻!”

小雪瞪大双眼,怒骂:“你胡说,谁骂你不得好死了,王爷,奴婢没有!”

齐泽奕幽厉地眸光落在茹妃身上,却不是说话,直看得茹妃心虚地垂下了双眼。

示意罗峰将小雪扶起来,齐泽奕这才冷然开口问:“小雪,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本没有这么多空闲时间来管这些个事,可小雪服侍他几年,他自是知道小雪的为人,而且这么些年来,他连小雪都不曾凶过,现如今却被茹妃的丫环打成这样,所以他不想袖手旁边!

小雪起了身,擦了擦嘴角的血,“王爷,奴婢只不过是急着出府去请大夫,因走得匆忙,没见着茹妃,所以就撞了她一下,奴婢没道歉是不对,可奴婢是真的很急,阿南昨晚冻了一夜,现在高烧不退,奴婢很担心!”

闻言,齐泽奕的身子一震,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却又瞬间恢复冷然:“好端端的,怎么会高烧不退?”

“奴婢也不知道,今儿个早上奴婢和小碧一起去看阿南,却发现在她蹲在院门口,全身冰冷,可吓坏奴婢了!”

难倒,昨晚他走后,她就在院门口蹲了整整一晚?

这个该死的女人!

“罗峰,快去请大夫!”齐泽奕冷声吩咐,转身准备去看蓝沫,却又停下:“茹妃,若是你的丫环再敢打本王的贴身婢女,那就将她的手跺了!”

如此狠的话语,吓得茹妃一个哆嗦。

小雪却是觉得出了口大气,恶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旋即大跑上去跑在齐泽奕身后。

302节 心碎无痕

302节 心碎无痕

蓝沫这一病,便是两日。

屋子里一片漆黑,隐隐有缕微弱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蓝沫嘤咛着动了动,却奈何全身酸痛,像散了架似的动弹不得!

高烧已退,可头仍旧疼痛欲裂,而且这样的黑暗,让她觉得很不适应。

她是怕黑的。

掀开被子下了床,蓝沫一番『摸』索,才找到火折子,点燃了桌案上烛火。

却在这时,屋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蓝沫偏过头,只见房门被人打开,一个陌生的丫环走了进来。

见了蓝沫被烛光衬得十分苍白的脸颊,那丫环一愣,却是没好脸『­色­』地把手中的『药』重重地搁在了桌上,以致于『药』汁都撒了出来。

“快喝『药』吧,我走了!”丫环冷冷地丢下一句,转身要走。

她这般态度,让蓝沫很是疑『惑』,“你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丫环没好气地停要,语气生硬地问。

蓝沫移着有些虚弱的步子走到她身边,“你能告诉我,我睡了多久吗?”

“两天!”丫环闷声回话。

只是两天,还好她没有错过太子的寿辰,不好就没法向希瑶姐姐交待了!

见这丫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蓝沫也不打算再多问她什么,只是道:“你能帮我找小雪或是小碧来吗?”

丫环嫌恶地瞪了蓝沫一眼:“王爷有令,不许小雪和小碧姐姐再来看你,从今以后,就由我每日给你送『药』来,等你病一好,就去膳房做事!”

说完,丫环离了开。

蓝沫愕然地愣在那里,她只不过是一病,就又惹着他了吗,不让小雪和小碧来看她,还把她发配到膳房,是真的想让她知道,她如今只是一个下等的奴婢了?

心底一片悲凉,蓝沫看了看桌上那碗黑乎乎的『药』,只觉得一阵恶心,碰也未碰一下,便又折回床边,躺下继续睡觉。

这一晚蓝沫睡得并不踏实,而且仿似也担心自己睡得太沉,怕起来的时候齐泽奕已经离开了王府。

开还未亮,她就起了床,换了身­干­将的衣服,前去书房门外候着。

罗峰见了她来,本欲说些什么,然只是张了张嘴,终是一个字也没说,便转身进了书房旁边的一间小屋,待出来时,手中已是多了套灰『­色­』的男子衣服。

“王爷有交待,若是阿南姑娘来了,就把这个换上!”罗峰说道,把衣服递给蓝沫。

他倒是想得周道,蓝沫心中苦笑一番,接过衣服进了小屋换上。

齐泽奕洗漱完毕,一出书房大门,便正好看到蓝沫也从那间小屋走出,她身上的灰『­色­』衣服刚才合身,只是将她弱小的身体衬托得更加劲瘦。

她,又瘦了许多。

而且像是风寒未好,她的脸『­色­』苍白若纸,毫无血『­色­』,整个人就像是透明的瓷娃娃,会随时消失般。

齐泽奕走到她跟前,冷声道:“若是身子不适,就不要勉强!”

蓝沫垂首,眼眸里闪烁着坚强,应话道:“奴婢没事!”

“真的没事?”齐泽奕似有不信,轻挑起她消瘦的下颚,深邃的眸子撞进她一片平静的澄澈双眼中。

“没事!”她轻轻应了两个字,别开双眼,不再看他。

齐泽奕收手回,径直迈步离开:“若是无事,便出发吧!”

按理说,太子的生辰,怡儿身为齐泽奕的正妃,也是应当前往的,可齐泽奕却并不想带她,所以,马车内便只有他和蓝沫。

望着她苍白的脸,齐泽奕『迷』人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似要将眼前这个一直在隐忍的小女人看透。她的风寒明时未好,却愣要是强忍着随他一同去太子府,难倒为了帮别人,她可以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吗?

真是傻得愚蠢!

齐泽奕强忍住想把她丢下马车,让她回去好好休息的冲动,只是冷着脸,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她坐得离他太远,以至于他都感觉不到她的气息。

蓝沫看了看他,很听话地朝前挪了几步。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怕我?”齐泽奕不悦地拉过她,将她娇软的身子紧锁在怀中,可是刚一入怀,他就明显感觉到了她身上不寻常的体温!

大手毫不犹豫地抚上她的额头,果然滚烫!

他低骂出声:“该死的,你怎么还在发烧?”

“因为没有喝『药』!”蓝沫据实以答。

“为什么不喝『药』?”

“不想喝!”

“你这是在和本王赌气?”

“奴婢不敢!”

几番对话,齐泽奕的怒气成功被她击起,他毫不怜香惜玉地紧捏着她的下颚,咬牙切齿地道:“你有什么不敢的,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蓝沫只觉得下巴都快被他捏碎了,她抬起虚弱的手,无力地掰着他:“王爷,你弄痛奴婢了!”

因为他手劲太大,这一捏,蓝沫俏美的小脸直接拧成了一团,像是十分痛苦。

齐泽奕冷哼一声,松开她,警告道:“呆会儿进了太子府,安份在跟在本王身边,若是惹了什么麻烦,本王也保不了你!”

蓝沫得了自由,重重地喘息了几下,“奴婢知道了!”

她已是这样乖巧地配合他了,按理说他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她越是这样曲意迎合,他就越是想惩罚她!

掀开车窗帘,齐泽奕看了看外面,再过两条街,便会到达太子府。可是,他还不想这么早出现在太子府外,否则,他又岂会知道朝堂之上,有多少人是真心诚服于他呢!

拂­唇­邪肆一笑,齐泽奕对驾马的罗峰吩咐道:“拐进旁边的小巷!”

“是!”罗峰得令,调转马头,驶进了左边的小巷中。

因是清晨时分,大街人本来人就不多,所以这条偏僻的小巷里也是空无一人。而且,这条小巷是前往太子府的必经之路,只要是那些驱车前往太子府贺寿的人,都逃出不他的双眼。

马车停在了巷内,齐泽奕下了马车,吩咐罗峰隐在暗处,记下呆会儿从这经过的大臣马车。

蓝沫虽不明白他为何会停在这里,却是不敢多嘴去问。头上还发着烧,她的脑袋有些昏沉,见齐泽奕久久未回马车里,她索『­性­』偏头靠在了车壁上,闭眼小憩。

片刻后,齐泽奕上了马车,见蓝沫闭着双眼,一张小脸白的有些吓人。

齐泽奕不顾是否会吵醒她,再次把她搂入怀里,并脱下自己的外套,穿在她的身上。

蓝沫晕得厉害,眼皮有些沉重,睁不眼来,但是熟悉的怀抱让她得知,齐泽奕此刻正搂着她。

她贪婪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像是在寻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粉­嫩­的双­唇­上下翕动着,似梦呓般呢喃出声:“奕…我难受……”

听到她的呓语,齐泽奕的心狠狠颤了一下,修长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脸颊,将那缕贴在脸上的发丝拂到她耳后,“既然难受,为何还要逞强,只要你一句话,我便会帮你替希瑶打探希若的消息,可是你什么也不对我说……”

“奕……”处于昏沉状态的蓝沫自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仍旧难受地在他怀里蹭着,发出轻轻的呓语。

一个时辰后,罗峰回到了马车外,恭声道:“王爷,可以前往太子府了!”

齐泽奕看了看怀中仍旧沉睡着的蓝沫,压低声音问道:“都看清了是哪些人吗?”

“回王爷,都看清了!”

“那就走吧!”

马车停在了太子府外,蓝沫还没醒过来,齐泽奕不想吵醒她,便让罗峰在马车上守着她,独自一个进了太子府。

夜『­色­』清明,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布落在无边的苍穹之上。

蓝沫猛地睁开双眼,赫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恒王府的小屋中,她不是同齐泽奕去参加太子的寿宴吗?

犹记得自己好像在马车里睡着了……

蓝沫暗骂自己,掀开被子下了床,却觉得脚步一阵虚浮,差点跌回床上。

她还是很虚,虽说烧退了些,可仍旧觉得四肢乏力!然她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不适,打开房门直奔出了院子。

为什么齐泽奕不叫醒她,害她睡过了头,也错过了打探希若的事!

一路小跑到书房,蓝沫迫不急待地想要闯进去。

“阿南姑娘,王爷不在这里!”身后传来了罗峰的声音。

蓝沫回头,只见罗峰站于一株树荫下,方才她跑得太急,竟是未察觉到他的存在,看来自己这一病,连自身的灵敏『­性­』也降低了!

“他在哪儿?”

“王爷在茹妃娘娘那里!”

蓝沫当即一愣,道了谢,又强撑起­精­神,往了茹妃的院子而去。

然进了茹妃的别院,却见小雪和小碧在那里候着,还有茹妃的贴身丫环小真也在。

见了蓝沫来,小雪和小碧皆是面『­色­』凝重。

“王爷在里面吗?”蓝沫走了过去,径直问道。

小雪和小碧还未回答,就听得屋内传来了一声女子的娇『吟』!

那酥软入骨的声音,让人一听就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了,当即,蓝沫本就没有血『­色­』的小脸更加惨白了!

“王爷和茹妃已经就寝,你没事就回去吧!”小真及不愿意见到蓝沫,当即便没有好脸『­色­』地下了逐客令。

蓝沫怔怔地站在那里,耳边不断地传来茹妃的媚声,可是她,却仍旧不动声『­色­』地愣在原地。

“王爷…嗯…人家快不行了……”茹妃放开嗓子大声『吟』.叫,听得蓝沫一双小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

她那颗支离破碎的心,不停地下沉,下沉,似坠入了无底深渊,万劫不复……

303节 我想回家

303节 我想回家

落寞地转身,蓝沫识趣地离开,却不想刚出院子,就碰到了罗峰。

蓝沫眸无焦距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不话,迈着虚浮的步子离开。

“阿南姑娘,你急着找王爷,是想问初希若的事吗?”罗峰叫住她,不等她回答,又道:“我奉王爷之命,已派人在太子府里打探过了,初希若根本就不在太子府,准确地来说,是太子从边关回来时,就未带着初希若!”

闻言,蓝沫面无波澜,仍旧一句话不说,拖着那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缓缓走进夜『­色­』之中。

她没有回自己的小屋,而是趁夜出了恒王府,前去将军府找初希瑶。

将军府内。

蓝沫将罗峰的原话告诉了希瑶,这让希瑶更加担忧希若了,她不在太子府,究竟会去了哪里,若是遭了不测,可怎么向御北山庄的爹爹交待?

蓝沫打起­精­神来安慰她:“希瑶姐姐,你不要太担心了,未在太子府,说不定是她早就逃出了夜珲的魔掌,她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不管初希若曾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这一刻,蓝沫是真不希望她有事。

希瑶幽幽叹息一声,“如今,只能让她自求多福了!沫沫,谢谢你这么晚还来告诉我,今晚你可还要回恒王府?”

“希瑶姐姐能收留我一晚吗?”蓝沫苦笑着问道。

“你和恒王,还未合好吗?”希瑶握过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一片冰凉,“怎的这么冷,脸『­色­』还如此差,可是生病了?”

“只是染上了风寒,并无大碍!”蓝沫强颜欢笑,眸光无意识间地看看窗外的夜『­色­』,那一闪一闪的星辰,是如此明亮璀璨。

心里突然地闪过一个想法,只是那么一瞬间,蓝沫幽然开口问:“希瑶姐姐,你学识甚广,可曾听说过七星连珠?”

希瑶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蓝沫站起身,神思恍惚地走到窗户旁边,怔怔地仰望着那些星辰,轻言道:“传闻只要七星连珠,便可斗转星移,让人坠入时空隧道,穿越到不同的空间!”

希瑶不知她说这话所谓何意,还未问,就听她又道:“希瑶姐姐,你知道吗,我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如果我找到七星连珠,那么,我就可以回到自己的时代了……”

她这般轻轻地说着话,内心却有个声音在问她,想要回去了吗,不想再这样卑微地留在他身边,想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吗?

“沫沫?”希瑶只觉得她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当即也安慰她:“恒王若是待你不好,你大可以搬来我这里住上一些时日,让彼此冷静一下,又何必说出这样荒谬的话!”

蓝沫轻轻一笑,也不打算向希瑶解释她真的来自另一时空,而是转身回到她身边,“不想那些个伤心的事了,我累了,今晚就同希瑶姐姐睡在一起,可好?”

“好!”希瑶笑着答应。

同一时间,关外纳察尔小镇。

此时的纳察尔小镇,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繁华,四处可见滔天的火光蔓延,而且喊打喊杀的声音此起彼伏,显然是两军正在开战。

自从大王子阿炎兵败逃出了滨阳城,就节节败退,不仅被韩予洛的军队『逼』得退回了纳察尔小镇,就连现在韩予洛领兵攻到镇上,喀昌国已是无了还手之力。

夜『­色­』下,韩予洛骑于马上,威严的俊脸上散发出凛然的气质,看着镇边军营外那些被擒下的俘虏,他下了马,对身边的副将吩咐道:“先把他们押下去,明日再行定夺!”

“是!”副将得令,领着士兵把俘虏带走。

却在这时,一个士兵小跑着来到韩予洛身边,恭敬道:“将军,发现一个军『妓』营,里面全是女子!”

闻言,韩予洛俊脸一惊,二话不说,便让那士兵领路,来到了军『妓』营外。

从样貌来看,这些女子应该都是朝兴国人,而且全都是衣不蔽体,有的身上还有伤痕,浑身血迹!韩予洛愤然,这些个喀昌国人真是禽兽不如!

“给她们一些衣服和吃的,然后让她们离开!”韩予洛冷声吩咐,转身准备离开。

却不想还未迈出步子,就听得身后传来颤抖的声音:“姐…姐夫……是你吗……”

这声音如此熟悉……

希若!

韩予洛猛地回头,果然,在一群女子中,看到了浑身褴褛,脏『乱』不堪的初希若!

他怔怔地愣在那里,一时间难以接受似的,她不是夜珲的侧妃吗,怎么会沦落到这里,成了一名军『妓』?

顾不得多想,韩予洛慌忙脱下自己的外衣,走上前去裹住希若,将她抱起来大步离开,并对身边的士兵吩咐:“快去请军医过来!”

次日,蓝沫在希瑶那里吃过了午饭,方才回到恒王府。

经过这一夜,她下了一个决定,再给齐泽奕一次机会,如果他还是不冷不热地待她,还是不原谅她之前的过错,还是当着她的面这样肆无忌惮的和别的妃子欢爱,那么,她就选择离开,永永远远地离开,再也不会回来。

因为,她不想自己的卑微守候,到头换来的只是他的无情不屑。

既然他已改变,她又何必执著,与其这样,倒不如放手,他去夺他的江山,她回去过她自己的生活,从些各不相­干­……

回到恒王府,蓝沫径直回了自己的小屋,没想到还没坐下,就见之前给她送『药』的那个丫环,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你可回来了,既然病已好,就随我到膳房去­干­活,免得王爷怪罪下来!”

蓝沫拧了拧眉,冷着脸朝那丫环步步『逼』近,如此凛厉的气势,吓得那丫环步步后退,嘴里唯唯诺诺地问:“你…你想做什么?”

直到她退出了屋子,蓝沫才冷声道:“本姑娘心情不好,别来惹我!”说完,很有脾气地‘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她已在逆来顺受够了!

当齐泽奕听到罗峰来报,说蓝沫赶走了丫环后,不仅没生气,反而淡笑道:“随她吧!”眼下已是和太子之争的关键时刻,他可不想因为蓝沫而分了心!

刚这么想着,就见一抹白『­色­』的身影不请自来地闯入了书房内!

见了蓝沫进来,罗峰很有自知知名地退了出去。

“你来做什么?”齐泽奕犀利的眸光看向她,平时很少见她穿白『­色­』衣服,竟不想是如此纯然好看,只是她的脸苍白了些,整个人像一只白『­色­』蝴蝶,随时会展开翅膀飞走似的。

蓝沫也不似以前那样卑微恭敬,懒懒地应了句:“我来找本书看!”说完,也不管他是否同意,便开始在书架上翻阅着。

她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竟然不经过他的同意,就闯进书房,还敢翻他的书!

可是他难倒好脾气地没有发火,任由了她在那里翻,起身就离开了书房。

一直到傍晚,齐泽奕才回来,本以为她已经不在书房里,却不想她不仅没走,还抱了一堆书放在他的软榻上,看得­精­­精­有味!

示意罗峰不要跟上,齐泽奕关上书房门,慢步走到她身边。

听到脚步声,蓝沫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道:“你回来了啊!”旋即,又把头埋进书里,将他视如无物。

齐泽奕不喜欢被她这样忽视的感觉,当即倾身过去抢走了她手中的书。

“­干­嘛抢我的书,快还给我!”手中一空,蓝沫很不悦地抬起头。

齐泽奕冷哼一声,不理她的怒目相视,垂首看向手中的书,他倒要看看,这女人看得如此起劲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这是一本研究星宿的书!

“你看这个做什么,另告诉本王,你还有闲情逸致研究星星!”齐泽奕冷然问道,总觉得这个女人今天的举止有些怪异。

蓝沫也不去抢回书,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然后将软榻上的七本书按一定的章法排在一起,嘴里念念有词地道:“是啊,我是在研究星星,不知王爷可否听过七星连珠?”

齐泽奕拧眉,“那是什么东西?”

蓝沫拂­唇­,『荡』开一抹无比苍白的笑,诡秘地道:“能让人穿越时空的天迹异像!”语毕,不等齐泽奕有所反应,她又道:“王爷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吗,我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人,不属于这里!”

听了她这话,齐泽奕只觉得心头一闷,像是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冷冷地问。

蓝沫一脸平静,眸光若水,幽幽地望着他,吐气如兰地轻声说:“我想回家……”

回那个属于她自己的空!

“你已经不要我了,再也不爱我,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留念地了,所以我要回自己的时空!”

“你在说什么胡话!”齐泽奕暴喝一声,犹记得她曾经说过,她是穿越而来,指不定哪天就会突然消失,就如同她突然凭空而来般!

不,他不能让她消失!

虽然他一心想夺皇位,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独宠她,可是他绝对不允许她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只能够他不要她,而不允许她再次将他抛下!

“你看这本星宿书,就是想找那什么七星连珠,对吗?”他狠狠地拽过她,凌厉『逼』人的问道。

304节 给他时间

304节 给他时间

蓝沫浅笑嫣然,点头。

“哼,你想离开,那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齐泽奕不敢想象,万一哪天她真的消失了,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他说不出有多恼火,径直将那本书拿过去丢到火炉里,看着那书燃成灰烬,“这一生,你都只能呆在我身边,就算我不宠你不爱你,你也只能留下!”

这一刻,他完全彰显了他的霸道!

蓝沫眼睁睁地看着那书被烧毁,却不恼不怒,仍然平静地望着他,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是让他看到这本书,让他知道,她不会再委曲求全,只要她愿意,她随时可以想办法回到自己的时空!

“你为什么要变得这么霸道呢,你有江山,有那么多妃子,既然不再爱我,为什么不放我走?”

“蓝沫,你别忘了,当初在关外,本王给了你选择的机会,要么离开,要么留在本王身边,是你选择了后者,现在还反过来怪本王霸道?”齐泽奕怒喝出声,冲过去一把抱起她娇小的身子,然后离开书房,直奔玉明宫而去。

进了玉明宫,他毫不怜惜地把她丢在了床上,欺身下去压住她,狠狠地吮吸着她的双­唇­,似要将她吞进肚子里般,那样渴切地在她身上进行掠夺!

蓝沫不挣扎,也不反抗,像个木偶般,任由他粗鲁地亲吻着。

当他进入她的那一刻,她却再也无法平静,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想着昨晚他也是这般趴在茹妃的身上,她那颗破碎的心如针扎般痛到了极至。

感觉到她脸上的湿意,齐泽奕抬起头,充满欲.望的双眼望着她眼中的泪,心在一瞬间就痛了,软了。

“沫儿…别哭……”他俯首,温柔地哄着她,舌尖轻轻地『舔』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他突然变得这样温柔,让蓝沫竟是错愕地不知所措,有多久,她没有看到过这样温柔的齐泽奕了?

可他这样转变的温柔不仅没让她止住眼泪,反而让她哭得更凶!

抬起双手,蓝沫紧紧地攀在他的脖子上,咬着­唇­骂他:“齐泽奕,你混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都已经认错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齐泽奕心痛她的眼泪,本以为自己已经变得够狠,可是每当面对她的泪,他那颗狠下来的心就溃不成军!

“我以前对你好,你为什么不珍惜,现在,我也想对你好,可是,我若是继承大统,得了皇位,身为帝王,就不可能给你一个人专宠,你明白吗?”

其实,他想说,之所以现在不对她好,是不想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之上,万一他夺位失败,她还可以有全身而退的机会,不至于和他一起命丧黄泉。而且,如果他死了,以他现在对她的狠,她一定不会殉情,所以,只要她以后还能好好地活着,那么,他宁愿不去宠她爱她。

这才是回京后,他一直冷落她的原因。

他早就不恨她了,也并不是不想爱,而是想给她留条生路,哪怕她恨他一辈子也好……

“我不管,如果你还是对我不好,那我就要离开……”她小声呜咽着,睁着氤氲的双眼,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齐泽奕一遍遍地吻着她的泪,温柔地哄着她:“给我一些时间!”

有了他这句话,蓝沫便收住了眼泪,因为她也知道,他是有压力的,所以,既然他说了给他时间,那么,她便等。

感觉到她僵硬的身体在慢慢放身,而且也在开始迎合他,齐泽奕更加温柔地吻着她柔­嫩­的肌肤,每吻过一处,就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司洛城。

韩予洛端着『药』走进了希若的房间,却见她正坐在床上发呆。

想来也是,她本是御北山庄养尊处优的二小姐,又是太子夜珲的侧妃,却不想沦为万人唾骂不耻的军『妓』,她怎么能受得了。可是他一个大男人,实再找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安慰她。

走到床边坐下,予洛轻声道:“希若,该吃『药』了!”

希若仿似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仍旧一动不动,保持着那个姿势。

予洛皱了皱眉,心想,若是希瑶在就好了。正当他不知该如何劝她喝『药』时,月薇儿走了进来。

“她还是不肯喝『药』吗?”月薇儿小声问道。

予洛点头:“恩,仍是这样发呆!”

薇儿道:“让我来吧,你先出去!”

予洛无奈,只好把『药』交给了薇儿,站起身,担忧地看了看希若,这才离开。

将『药』碗搁在一边,薇儿先是执起希若冰冷的手腕,为她号脉。

“你身体还虚,若是不吃『药』,只怕难以恢复!”薇儿轻声说着,凤眸看着这个曾经想要至她于死地的女人,心想,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人在做,天在看,所以老天也是知道初希若作恶多端,所以才给了她这么一个下场吗?

可是,这样的下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未免太狠!

“不管你曾遭遇了什么,事情终究是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当初,她被皇帝,赐死时,也是保持着这样的心态,才熬到现在。

见她仍不吭声,薇儿叹息一声,伸手抚向她的脸,为她撩开发丝,却不想刚碰到她,她就如受了巨大惊吓般,猛地跳将起来,一把推开薇儿!

“别过来…不要碰我…不要!”希若卷缩在床角,眸光涣散无神,充满了无边的恐惧。

薇儿被她这么一推,一时没稳住身子,摔倒在了地上。

希若的喊声惊动了外面的韩予洛和月铭殇,两人同时闯进来,见薇儿跌在地上,月铭殇眼里闪过心疼,忙过去把她扶起。

“有没有伤着哪里?”月铭殇紧张地在她身上来回打量,生怕她受了伤。

“我没事!”薇儿轻笑,指了指床上浑身发抖的希若:“她情绪太过激动,可能暂时吃不了『药』,所以我只能先施针对她进行治疗!”

闻言,予洛径直点了希若的睡『­茓­』,看着她这样子,他心里也隐隐难受,若是希瑶知道了,只怕会更加伤心,所以他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在将希若带回京之前,先把她治好。

经过了那一晚,蓝沫和齐泽奕之间的关系又开始变得微妙,虽然他不再冷落她,不再凶她,但仍旧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有每晚两人相拥缠绵欢爱时,蓝沫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因为,白天他基本上都不在府里,像是很忙似的,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要处理。

蓝沫也不用再受下人的待遇,每日都呆在玉明宫内半门不出,而且齐泽奕也下了令,谁都不谁去玉明宫内打扰她,那些个妃子虽说醋味十足,却也不想落得和佟妃一个下场,所以都是敢怒不敢言,眼睁睁地看着蓝沫将齐泽奕霸占了一个月之久。

这日,晌午的时候,小雪和小碧替蓝沫送了饭菜过来,然看着一堆油腻腻的菜,蓝沫着实没有味口,只是简单吃了一些。

时至秋末,天气已是十分寒冷,平日里­阴­沉的天空,今日却格外晴朗,艳阳高照,让空气不再那么薄凉。

一个月未出门,蓝沫也有些厌了,当即便唤上小雪和小碧,三人一同来了后花园散步。

不知为何,近日来,蓝沫总觉得自己浑身乏力,使不出劲来,所以在花园里逛了没多久,她便觉累得慌,正准备抬呼两个丫头回去,却见茹妃带着丫环小真朝她们走了过来。

“咦,这不是阿南姐姐吗,真是难得见你出来游玩,想必也是因这大好的天气才出来走走吧?”茹妃面含微笑,踩着碎步走近蓝沫。

小雪面对敌意地挡在蓝沫身边,指桑骂槐地道:“阿南,天气虽好,却被一些嗡嗡『乱』叫的苍蝇扰了兴致,不如我们回去吧!”

蓝沫捂嘴一笑,也不理茹妃,径直迈步离开。

茹妃脸上的笑容一僵,倾身拦住蓝沫:“哟,阿南姐姐是仗着王爷这一个月的恩宠,就不屑理我这个妹妹吗?”

“我记得呐,某些人当初只不过是让王爷宠了几日,也好意思跑到我们阿南面前来给下马威,现在整个王府谁不知道,王爷心里只有阿南,所以呐,做人还是要低调,别以为得了宠,就可以拿来炫耀!”小雪口不留情地暗讽道。

“你!”茹妃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指着小雪说不出话来,当即便甚是委屈地转向蓝沫:“阿南姐姐就是如此教自己的下人吗,好歹我也是个侧妃,她们见了我不行视也就罢了,还出语伤人,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蓝沫莞尔,不紧不慢地看着茹妃。上次染上风寒,小雪被茹妃掌掴的事,蓝沫已经知晓,还仇着没机会帮小雪出口恶气,竟然茹妃非要往枪口上撞,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茹妃,首先,你要弄清楚一点,小雪和小碧不是我的下人,她们可是王爷的贴身婢女,你若是嫌她们对你不敬,大可去告诉王爷,其次,我再重申一遍,我没有妹妹,所以你也不要再唤我姐姐,可明白?”

305节 变得强势

305节 变得强势

被蓝沫这般毫不留情面的呛言,茹妃的脸『­色­』已如猪肝那样难看,她扯动着嘴角僵硬地笑了笑,还未说话,就听得小真愤恨地声音响起。

“你摆什么谱,充其量你也不过是个前王妃而已,我家茹妃娘娘唤你一声姐姐,那是看得起你,别以为王爷宠着你,你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小真伶牙俐齿,这让茹妃方才还难看的脸上,顿时浮现了一抹得意之『­色­』。

蓝沫不急不缓地将目光转向小真,平静如一汪清泉的眼底却暗含了犀利,然话却是对小雪说的:“小雪,那日王爷的话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说,若是有人再敢打他的婢女,就跺了双手是吧?”

小雪不解蓝沫为何突然这样问,点头道:“是的!”

蓝沫笑了笑,指向小真:“也就是说,你打她,她也不敢还手罢?”

小雪再次点头:“是的!”

“那就给我打!”蓝沫忽地厉喝一声,这突然转变的神『­色­』着实吓了小真一跳,而小雪也是终于明白了蓝沫的意思,扬起手就是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了小真脸上!

她本来没有这么生气,可一听到小真说她是前王妃,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最讨厌别人揭出心底的疤,所以这小真丫头实再该打!

“就算我飞不上枝头当不了凤凰,那也不会轮到你家茹妃,今天这一巴掌,就当是给你的教训,若是下次再敢冒犯我,就不是一巴掌的事了!”蓝沫恶狠狠地骂道,也正是这一骂,让她赫然发现,自己变得比以前强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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