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哓站在东海市陌生的街上,感到如此无助。她是海天职业技术学院家政专业的毕业生,一直也找不到工作,十天之前她接到了师姐刘佳的电话,告诉她东海市有很多大户人家需要高素质的管家,自己已经在一个名叫高德通的公司老总家里工作了。如果林晓哓也想干类似的工作,她可以帮助她介绍,月薪不低于三千元。
林晓哓听到这个消息非常兴奋,所以稍微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家乡,到了两千里外的东海市。但是当她拿着刘佳留给她的地址,找到高德通家的时侯,被告知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刘佳的人在此工作。林晓哓试着去拨刘佳的手机,却发现早就关了机。她一下子陷入了举目无亲的境地。
她拖着行李,漫无目地地在路上走着,忽然被一个人挡住了。
“小姐,你需要住店吗?”林晓哓抬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花白头发,面目慈祥,看上去很有安全感。她顿时意识到自己这样走下去肯定不是办法,一定要先安顿下来。就随着这个叫平伯的老头来到了他的旅店。
说是旅店,实际就是平伯的家,它坐落在老城区里,周围全是低矮的破旧平房。当然,这里也好不到哪里去,阴暗潮湿的墙上长满了苔藓,看样子这些房子足有七八十年的历史了。
平伯安排林晓哓在最干净的房间里住下,尽管如此,地面上的蟑螂还是吓了林晓哓一跳。她勉强吃过平伯送来的饭,就和衣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夜里忽然起了风,把窗子刮开了。林晓哓从梦里醒来,赶快下床关窗户,当她的手刚碰到窗子的时侯,忽然看见一双枯瘦的手从自己的眼前一闪而过,转眼就消失了。林晓哓大吃一惊,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也没想太多,就关上了窗户,继续回到床上睡觉。可是听着外边呼呼的风声,林晓哓再也谁不着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外边,心里想着明天要怎么样去找工作。
忽然,窗户外又出现了一双枯瘦的手,它飞快地将窗户推开了!然后又快速地回到了窗户下面。林晓哓看得清清楚楚,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谁!”林晓哓低低地问了一声,外边没有人答话。林晓哓快步走到窗户前面,探头向外望去。院子里很清静,在微弱的星光下,虽然模模糊糊,但也绝对看不到有人的样子。林晓哓心里奇怪,她推门走出门口,来到窗户底下,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有一双手,孤零零的手!
林晓哓大着胆子来到前面,蹲在地上,仔细端详那双手,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来,看样子是塑胶制成的恐怖玩具之类的东西。林晓哓拍了拍手,心想:还想用这种装神弄鬼的东西吓唬我?可是这双手竟然动了起来,它一把抓住了林晓哓的脚踝,握得非常紧,简直要痛入骨髓。
林晓哓顿时大惊失色,大声呼喊起来:“救命啊!”同时拼命地挣扎,可是手越掐越紧,将她的身体向下用力拉去。
“怎么回事?”随着平伯的一声喊,他提着一盏灯笼来到了院外。问林晓哓,“到底怎么了?”“手,一双手抓住了我,把我往地底下拉……”林晓哓惊魂未定地说。
“在哪里?”平伯问。
“就在脚下。”林晓哓话音刚落,惊讶地发现那双手根本不见了,也不知它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姑娘,你大概是恐怖小说看多了吧?快点回去睡觉吧!”平伯说完,颇具深意地朝林晓哓一笑,回身向自己的屋里走去。他刚走出两步,林晓哓又发出一声尖叫:“手又出现了!”平伯也急速地扭过头来,他的脸几乎要碰到林晓哓你的脸。林晓哓“啊!”地一声大叫,因为她看到了一张从未见过的恐怖的脸。那是红绿相间的底色,眼睛象两只巨大的灯泡,射出盈盈的绿色光芒,嘴巴大张着,伸出血一样的舌头,长长的,几乎下拉到了下巴上,牙齿象锯齿一样露在外面。他发出阴恻恻的冷笑,同时扔掉手里的灯笼,任由它在地上燃烧起来,平伯的两只手变得象鸟爪子一样,紧紧地掐住了林晓哓的脖子。
林晓哓再也无法经受住如此大的打击,身体象段烂木头一样,咕咚一声软了下去,人事不醒了。
“老婆子,今天又搞到一个,可以向皇上交差了,呵呵呵……”平伯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而一个瘦小的中年妇人也用力推开地上面的一块铁板,从里面爬了出来。她是平伯的老婆平婶,她推了平伯一把,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捆起来送到皇宫去!”平伯笑着说:“凡是经过这么一吓的,十个里有九个会变成疯子。我们还怕她跑了么?”“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还是快点送去,免得夜长梦多,而且我这两天眼皮直跳,恐怕出事!”平婶还是不放心,一个劲儿地催促平伯快点动身。平伯于是从自己的身上取出一条绳子,把林晓哓捆得结结实实,又用一只黑布头套戴在她的头上,和平婶一起,将林晓哓塞进了一辆旧桑塔纳轿车的行李箱,然后打着火,飞速地向郊外驶去。
汽车显然在一条土路上行驶,上下颠簸得很厉害,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一座庄园前停了下来。这是一座巨大的农村庄园,占地足有十几亩,里面各式各样的建筑大约几十间,都用青色的砖建成,到处都是青苔,看上去有百年以上的历史了。因为式样古老,颜色古旧,所以庄园里显得阴森森的,鬼气十足。
“神威将军,我们要见皇上!”平伯和平婶谦卑地对守门的黑脸大汉说。这个被称为神威将军的人看了他们两个以及被抬着的林晓哓一眼,哼了一声说:“皇上偶染小疾,正在将养龙体,一时半会不需要你们的贡品了,现在就先安排在西厢房吧!”平伯和平婶带着林晓哓来到西厢房,把她放到床上,平伯显得很不安,在地上来回转了两圈,对平婶说:“你在这里看着她,我去探听一下消息。”说完就急匆匆走了出去。
平伯穿过两层房子,忽然看到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赶快迎上去鞠躬,恭恭敬敬地说:“大总管,平伯给您行礼了!”大总管鼻子里“嗯”了一声,神气十足地说:“你来了,你最近干得不错,我会向皇上汇报的。”“多谢大总管!”平伯又问,“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感觉气氛不太好啊!”大总管神色大变,向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才拉着平伯到了一边,小声说:“你不要命了,皇上的两条腿忽然血脉不通,已经成了残废,整天躺在床上,听大夫说也许活不了多久了,这几天少爷们就都要回来了,这里肯定有热闹好看了!”平伯谢过了大总管,小心翼翼地回到西厢房,他推开门,就觉得屋子里有什么不对,本来他和平婶一起把林晓哓放在了窗上,还让平婶看着林晓哓,可是此时屋子里却一片漆黑,现在其实只是傍晚时分,距离天黑还早。
“老婆子!”平伯轻轻地呼唤了一声,然后侧着耳朵仔细听听,没有发现任何声音。平伯禁不住皱起了眉头,慢慢地向床边走去,忽然觉得脚下被绊了一下,他蹲下身子,用手摸来摸去,一下子摸到了一个圆溜溜的东西,上面满是粘的液体。是血!平伯吓得蹲在地上不敢动了,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头上脸上被一个毛茸茸的爪子擦来擦去,似乎是一只猛兽正蹲在自己的面前,他大惊失色,一下子瘫软在地上,任凭被人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
随着“啪啪”两声响,屋子里顿时明亮起来,一个女孩站在窗户前,手里提着一场棉被,神气地看着他,轻蔑地说:“你吓唬了我半天,也该你常常这滋味了。”说话的正是林晓哓,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心理素质非常出色,在旅店的时侯,一开始她的确是被平伯扮成的怪物吓呆了,但是被他们捆起来以后不久就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戴着头套藏身在汽车的行礼箱里。她试着挣脱绳索,发现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根本不可能。于是故意装作昏迷不醒,被抬进了这座大院里。
等平伯走后,平婶独自一人看管着林晓哓,她立马有了机会,先是慢慢睁开了眼睛,故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傻笑起来,说:“这个地方真好玩!这是什么地方啊?”平婶虎着脸问:“你不认识我吗?”林晓哓歪着头说:“你是谁?哦,对了,你是我的小姨。”平婶顺着她的话头说:“没错,我就是你的小姨啊,今天带着你来走亲戚了。”林晓哓说:“那太好了!我的胳膊怎么这么紧?”她完全装作了失忆的样子,智商似乎只是个几岁小孩的水平,骗取了平婶的信任,平婶还是不放心,又经过几番测试,终于相信林晓哓果然被自己和平伯两个给吓傻了,已经相信自己是她的小姨,为了把戏演下去,亲手给她松开了绑绳。林晓哓忽然大声说:“小姨,我渴了,您能不能帮我拿点水喝?”趁平婶转身拿水的功夫,林晓哓抓起身边的一条小凳,狠狠地砸在平婶的脑袋上,她的头上顿时鲜血直流,倒在地上,昏了过去。林晓哓本想现在就逃走,可是转念想:怎么能放过平伯这个坏蛋,于是想出了一个以毒攻毒的方法,也要装神弄鬼,吓唬平伯,她把被子挂在窗户上,把光线挡得严严实实,一点光亮也没有了,然后从床上的另一床被子里掏出不少棉絮,缠在自己的手上,一下子变成熊掌一样。她就专心坐在床边,静静地等待平伯的到来。
等平伯进来以后,先是被平婶的身体绊了一下,接着摸到了她头上的血,然后林晓哓就用“熊掌”一样的双手摩擦平伯的脑袋,让他在黑暗的环境里吓得魂飞魄散,接着用捆自己的绳子把平伯捆好,才将窗户上的棉被解了下来。
林晓哓笑嘻嘻地拉过一把小凳子,坐在平伯的对面,手里举着另一把小凳:“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不老老实实地回答,你就和她的下场一样……”说着用手指了指平婶。
平伯心里非常着急,不知为什么今天居然着了这个小丫头的道儿,他盼着院子里人有过来的,可是今天偏偏很邪门,竟然一个人也没有。看见他发愣,林晓哓不高兴了,用凳子在平伯的眼前晃了晃,说:“老实点,我说的你听清了没有?”平伯被吓了一跳,赶快答应:“你问吧,我保证一字不落地告诉你!”从平伯的嘴巴里,林晓哓知道这座大院的主人名叫高强,他今年六十多岁,是一个皇族的后代,他们的家族一直以来都是以皇帝自称,因此这个院子里就是一个小朝廷,也有各种各样的官员,守门的张大奎就被称为神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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