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淡淡的轻寒,夕阳的余辉轻柔地洒遍大地。而褐勒军似乎被这份轻柔所感染,纷纷在号角声中如潮而退,逐渐消失在被晚霞映得一片彤红的天际。
袁士平没有与高进等人一起搜寻附近同袍的遗体,而是独自向前搜寻去。望着那两具自己亲手砍倒的同袍遗体,望着旁边那几具因为自己下令而被高进他们砍倒的同袍遗体,他们那年轻的面孔上充满了恐惧与痛苦,也充满了不信与怨恨。
他们是不信本来生死相依的兄弟会忽然从背后向他们伸出屠刀吗?可他们却已经倒在了从背后伸出的屠刀下面;他们在是怨恨这些昔日的同袍吗?“或许是吧!”袁士平默默地想道,一股愧疚凄徨之意忽然蔓延全身,让他的心间百味掺杂,似怅似痛。
晚风轻寒,但袁士平却冷冷地颤抖了下,似乎拂身而过的是严寒的北风。蹲下身,小心地摘下他们颈间的军牌,再默默地离去。袁士平没有说什么,对着死人能说些什么?
他也无话可说,自己仅仅只是一个小的可怜的伍长,就算现在升为什长,也只是个有今天还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最低级军官,自己能承诺什么?能左右什么?又能拒绝什么?
换值后袁士平与张抗等人一起走下城墙,却听见一人在身后喊道:“等等。”,转过身,却看见王秋远疾步赶来。
“今天谢谢你救我一次。”王秋远的声音诚恳低浑,然后向张抗道:“张兄也在这。”
袁士平淡淡地笑着:“王什长,应该是我谢谢。要不是你,我与那班兄弟现在就不可能还站在这里了。”
王秋远挥了挥了手,豪气十足地道:“那就当扯平,都别谢来谢去的了。对了,你知道我名字?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不等袁士平答话,张大康眼神放光,一脸激动地道:“怎么不知道你名字,你在大比武时夺得两个单项前十,让我们第六军的新军可是大大的涨了脸。”
王秋远闻言笑了起来:“别捧我了。我记得你,那天清晨在合丰县的演武场里是你在讲书吧。还有你们两个也都在场。只是不知道你们的名字。”,说完指了指张抗与袁士平。
张大康的脸开始有点红,讪讪的道:“对的,对的。”,就因为王秋远说陈平川是条汉子,所以那天早上他没给王秋远好脸色看。
袁士平看了眼张大康的尴尬样子,不禁微微一笑:“王什长记性真好,我那天只是盯着你看了几眼,你都还记得。我叫袁清,这是张大康。”
王秋远挥挥手打断袁士平,豪气十足地道:“别什长来什长去,我痴长几岁,就托大叫你一声小兄弟,你也称我王大哥得了。”
一行人边说边走向军营行去。夜,又慢慢地降临大地,黑暗,又慢慢地笼罩着安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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