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齿虎之类的食肉动物很可能随着猎物的消失而走上灭绝之路。有些更新世的物种,比如貘、野猪、美洲虎和美洲驼,向南逃得更远,它们藏身于墨西哥、中美州和南美洲的森林中。剩下的物种相继灭绝,这块巨大的避难所最终接纳了更多的成员——水牛、麋鹿和其它动物结伴而至。
发掘默里斯布林斯遗址的过程中,万斯·海恩斯发现有迹象表明,干旱曾经迫使更新世的哺|乳动物去寻找水源——一个泥泞的地洞旁有一串脚印,这显然是哺|乳动物企图挖井饮水的证据。在这里,它们很容易就可能成为猎人的囊中之物。它们上面的地层中是一段已经变为化石的黑色藻类,这些藻类死于许多“寒冷过度”理论的支持者们所提到过的寒潮中——但是,猛犸的尸骨排列在这个地层之下,而不是之中。
这是另一条线索,暗示如果人类从未存在过,这些被屠杀的猛犸的子孙后代今天可能还活在地球上:大型猎物灭绝后,克洛维斯人和他们著名的石制尖器也难以为继了。随着猎物的消失和天气的转寒,他们或许移居了南方。但是几年之后迎来了温暖的全新世时期,克洛维斯文明的继承者出现了,他们把矛头做得更小,用于捕杀体型更小的平原水牛。这些“弗尔萨姆人”和剩下的动物之间在数量上达到了某种平衡。
祖先们贪得无厌地捕杀更新世的食草动物,仿佛这些食物的来源是永不枯竭的,最终导致了这条食物链的断裂。这些美洲人的后代有没有从这件事中吸取教训呢?也许吧。他们的后代是美洲印第安人,他们把鹿之类的食草动物集中到森林的小块田地中,并为水牛之类的动物开辟草地。大平原的形成在很大程度上归结于他们放的火。
后来,欧洲带来的疾病给新大陆带来了种族灭绝,几乎所有的印第安人都死于这场灾祸,但是水牛的数量却在膨胀,并散布到其它地区。它们差不多到了佛罗里达,遇上了往西扩张的白种殖民者。除了一些为满足猎奇之心而保留下来,其余几乎所有的水牛都被赶尽杀绝,之后,殖民者们充分利用印第安人开拓出的平原来养殖家畜牛。
圣克鲁斯河发源于墨西哥,一路向北蜿蜒。保罗·马丁从他的山顶实验室鸟瞰圣克鲁斯河旁的沙漠城市。骆驼、貘、本土野马和哥伦比亚猛犸曾经在这片绿色的冲积平原上觅食。使它们灭绝的人类的后代在这里定居下来,他们用泥巴建起小屋,栽种三角叶杨和柳树。这所有的一切,一旦被遗弃,很快就会成为土壤和河流的一部分。
猎物少了之后,人们开始栽培他们采集而来的植物,发展后的村庄被他们称为“夏克逊”,意思是流淌的水。他们把收获而来的谷壳和河泥搅拌在一起,做成泥砖,人们一直使用这种泥砖,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才被混凝土制成的土砖所取代。在此之后的不久,小屋的出现把许多人吸引到这里,人们抽干了河水。于是他们挖井。等井水也干涸的时候,他们就再往下挖。
现在,圣克鲁斯河粉状河床的两侧是图森的市中心,大会堂巨大的混凝土和钢梁地基看起来至少和古罗马竞技场是一个时代的。但是,来自遥远未来的游客或许很难找到这个大会堂了,因为今天饥渴的人类一旦离开了图森,离开了过于庞大的墨西哥边境城市诺加莱斯(索诺拉就在它南面三十英里处),圣克鲁斯河水最终会再次上涨。天气会履行自己的义务,图森和诺加莱斯干涸了的河流将重新投身于建起一片冲积平原的事业。到时候,图森的大会堂已没有屋顶,淤泥会灌入它的地基,直到它埋于地下。
生活在上面的将是些什么动物就不得而知了。野牛早就灭绝了;在没有人类的世界中,再没有精心的牛仔来驱赶山狗和山狮,取代了野牛的家畜牛便不可能活得太久。索诺拉叉角羚是更新世时期遗留下来的一种娇小迅速的羚羊亚种,也是美洲最后的羚羊,他们会在离这儿不远的沙漠中濒临灭绝。剩下的叉角羚能否在山狗将其全部吞食之前进行繁衍、补充数量?这个值得怀疑,但并非全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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