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监兵台丹药名声流传出去后,每日都有修士上山,拿苦寻的宝材,换取丹部专门炼出的劣质丹药,监兵台因此大赚特赚。
而宁舟对同门,从不苛待,所赚之物,几乎全数分发给同门。
这一下监兵台上下,无不感佩在心,即便是世家子弟,也是暗伸大拇指,心悦诚服。
戚式族人除外。
丹部所炼丹药,劣丹卖给瀚海修士,真正用心炼的好丹,全给本门弟子服食。
有了足够宝材丹药后,诸人修为突飞猛进,一\/日\/千里,比在宗门中,不知要快活多少。
他收好丹药,重重道:“回宗之后,我也要拼一个真传身份,搏一个好前程。”
时渊崎阅读典籍数个时辰,神思疲乏,便出了洞府散散心,忽而见得一道遁光,色做青红,仔细看了看上面的道人,面上露出喜意来,整理衣冠,恭恭敬敬跪拜在地,“弟子时渊崎,恭迎师尊回山。”
声音方落,有温声传来,“入我门下,无需跪人,我即便是你师尊,在你拜师时,已经承受了大礼。今次为最后一次,此后不可跪任何人!”
听得师尊虽则声轻,可他听在耳朵,却如雷灌顶,时渊崎大声道:“弟子明白。”声落时,便站了敢站起,笔直如峰,看向师尊,却见师尊目光投来,“为师不在,你可有懈怠?”
时渊崎恭声道:“师尊训导,弟子铭记在心,不敢有半分松懈。”
宁舟见其目光微红,显然是看书过久,是用了功的,颔首而笑,“如此便好,去敲磬钟,唤你众师叔前来。”随后以手做法,写了一封飞书,发往论道府。
磬钟响起,连响三声。
监兵台弟子,听声立知,这是宁舟在传唤诸位部主。
玄霄金阙,宁舟高居云台,时渊崎伴师左右,侍立一旁。
须臾,钱通步入此间,施以道揖,“钱通见过道令。”
宁舟目光望去,见其气度沉凝,精神焕发,与往日大为不同,“钱部主修为愈发深湛了。”
钱通闻言一喜,笑道:“近日自感气机圆满,有突破契机,侥幸破了关隘。”
论修道年齿,他远在宁舟之上,只是限于资质,进境缓慢,但多年苦熬下来,功行还是打磨了上来。
自主掌丹部之后,外物一概不缺,修为日益精进,终是一脚踢翻关门,踏入灵台二重。
宁舟知其根底,钱通此人,至多能修到箓境,再往上,无有资质、悟性、机缘,得再多外物也是枉然。
稍后,俞照也来到此处,见礼后,立于一旁,瞥了钱通一眼,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修炼时日也长,也就差临门一脚了,本想着进境一步,压丹部一头,没想到钱通率先突破。
监兵台所来各种外物,全是靠丹部的丹药换取的,而器部却是没什么作为,现在瀚海修士,只知丹部,不知器部,他很是难受。
没名声也就罢了,连功劳也没有,不少同门,对此就颇有微词,认为他器部之人白吃白喝,浪费监兵台的外物。
对此,他也无奈,器部所炼之物,宁舟严令,不可外泄。
宁舟见他神色不佳,打趣道:“俞部主脸色如此难看,莫非不愿见我?”
俞照大惊,“道令说笑了。”
“说吧,你有什么心事,如若我可解决,倒可助你一回。”
俞照想了想,委屈道:“近来不少同门,认为我器部,浪费监兵台外物,无有半分功绩,比不得丹部。”
宁舟哑然失笑,“我倒为何,原来是为此。”他笑道:“丹器二部,司职不同,怎可混为一谈,丹部乃我监兵台,外物来源门户,可助长我等修为。而器部,则是炼器御守,护道斩生,亦是重要万分。”
说到这,他声音一亮,“钱通,俞照,你二人炼丹炼器,为我监兵台贡献甚大,现今本令主,给你们各记三丙功,部属各自一丙功,望日\/后再接再厉,勿生怠慢之心。”
汗青庭功劳有分甲乙丙三种,三十丙为一乙,三十乙为一甲。
二人大喜。
俞照很是感动,他是世家子弟,宁舟却能不偏不倚,就事论事,实实在在给了功劳≡此,他算是绝了心思,与戚春霖那点勾勾搭搭,彻底忘却。
有此功劳在手,同门也不会说什么了,虽则功劳不多,但来\/日\/方长嘛。
“俞部主,你器部近来,炼得法器几何?”宁舟问道。
“回道令,护身宝旗十三杆,法剑九柄。”俞照有些尴尬,“不过品次皆低。”
“低些无所谓,瀚海修士,大多都没有法器。”宁舟不甚在意,器部所炼法器,全是粗炼,这样炼制也快些,不过弊端就是,品次低下,即便时常藴养,也极难使得法器成长。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盖因细心炼制一件法器,耗时十分长久,短则数月,长则数年,更甚者以千年计数。
当然,炼千年之器,不是俞照这个层次,可以接触的。
虽则只是粗糙的法器,但也可堪一用了,甚至比瀚海法器,还强一些,毕竟是圣宗弟子所练,用的手法,比瀚海高深许多。
而且瀚海修士穷的很,很多人都没法器,真打起来,就是拿菜刀砍血肉之躯,终是有优势的。
“改日将法器分发下去,记住,缺少法器者优先,而后为功行深湛者,以后炼器宝材,尽管从库藏取,有多少炼多少,务必使得本台,攻守法器,人手两套,战时可做轮换,届时功劳少不了你的。”宁舟吩咐道。
人手一套,那就是四件,护身法器,攻杀法器各两件,宁舟这是要,把监兵台的同门武装到牙齿。
俞照精神大振,如若把法器练完,那自己得拿多少功劳?想想就激动万分。
他虽是世家子弟,可是在族中不得看中,来了这穷乡僻壤的瀚海,才有用武之地,可一展拳脚,大声道:“遵令。”
便在此时,有清冷之声响起,“不知我可得多少功劳?”
宁舟循声看去,洒然一笑,“卫部主有何功劳?”
“斗部近来,斩杀灵修二十余人。”
宁舟闻声了然,难怪回山时,见得喊话的同门,气质大为不同,想来都被卫东城这个斗部之主,带出去杀伐过。
“斗部杀伐辛苦,震慑宵小,全部上下,人人一丙功,外加上回征伐不息窟,记四丙功,合计五丙功。”宁舟道:“卫部主,可领十丙功。”
“这丙功,不知可换的什么?”
宁舟似笑非笑,“那不知卫部主,想换些什么?”
“我要的不多。”卫东城目光一抬,直视宁舟,“与宁师兄一战尔。”
卫东城求战甚切,恨不能亲自击败宁舟。
此点宁舟也是知晓的,之前不答应,是让卫东城怀有此念,跟他来东宿,可为他所用。
而今却不能再任其这样下去了,监兵台已经稳固,各项都走向正规,众弟子均已信服。
卫东城动不动就要一战,那么落在旁人眼中,自家不应战,岂非惧了卫东城?
如此一来,还有何面目,坐镇道令,主掌监兵台。
宁舟目光下移,凛然生威,“遂君之愿。”
卫东城微讶,没想到这次,宁舟答应痛苦,他豪气一笑,“请招了。”
“一招定胜负。”宁舟把剑一拍,中玄古锋乍然现芒,一出手便是逼命之招,毫无试探之意,功力催至顶峰。
半扇仙屏当空一放,孔雀开屏般,剑气如山,轰然下落。
“正合我意。”卫东城坦然无惧,赤渊剑出鞘迎上,火芒耀空,顿时掀起一片火云,腾腾直上。
好在玄霄金阙广大,又有禁制镇压,倒也不惧破坏。
剑气一冲,赤色连环崩裂,青气一闪而过,卫东城鬓发断落一丝,脸色一变,收回赤渊剑,叹道:“宁师兄高明。”
倏尔他把头一抬,“但宁师兄胜在法剑,又是功力醇厚,若是剑意,却是几乎无有。”
“不错。”宁舟坦然承认,“它只是器具,我却是不会倾注心神。”
卫东城摇头一叹,“宁师兄谬矣,剑修重在一个街,若无剑意,只能得意一时,无法探得真正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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