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裁缝哈娜是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女人。长年的针线活使得她的双手上满是针眼,粗糙的拇指和食指指腹上结着一层长条形的坚硬老茧;一双昏花的老眼总是习惯性地眯成了一条线。如果不仔细看,一定会令人以为她的眼睛早瞎掉了;那佝偻的腰背也总是弯着的,即便是抬头说话,也都是弯着腰拧着头,活像一只背着重壳的迟钝海龟。
“基德家世代都是托尼伯爵家族的管家,没想到却落得这般下场。伟大的光明神啊,我的命运为什么会这么惨……伯爵的小儿子恨基德恨的要死,已经说过要基德以后的日子都在牢里渡过了。呜……我只是一个裁缝,还是个女人,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如今丈夫半死不活,儿子也早就去了天国了,我活着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只有这么凑合着过一年算一年了。万能的光明神啊,可怜可怜我吧,让我们全家人将来能在天堂里团圆吧。”
安慰自己的最好方法,便是向他人展示自己的不幸。老裁缝哈娜不停地抹着脸上的泪水,向丽莲哭诉着自己不幸的命运。
“哈娜婶婶,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基德先生也一定会逢凶化吉的。如今我们能住在一起,便是神明的安排。既然神明安排我们来照顾你,说明神明还是保佑你的。你就安心住下去。从今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丽莲对于基德的遭遇也毫无办法,唯有尽力来帮助哈娜了。
“谢谢你,丽莲夫人。你是我见过最好心的人,光明神一定会保佑你的。听说你们准备要开皮货店,我虽然老了,但给你打把手帮忙做几件皮衣,还是能行的。”哈娜紧紧抓着丽莲的双手,不停的唏嘘着。
丽莲对哈娜的请求自然是万分同意,罗林也从仓储空间里取出几张皮子给哈娜鉴定。从罗林手上接过皮子,哈娜带上老花镜仔细看了半天,不停的用手抚摸着那些皮子的花纹。
那羊绒般柔软而光滑的皮毛在哈娜那粗糙的双手下翻滚着,好像秋风吹拂下的麦田,又像是三岁孩童那柔软舒滑的皮肤。哈娜不停地抚摸着手中的皮毛,恍觉自己的手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是早已沉淀在记忆的最深处的感觉啊。哈娜爱惜地抚摸良久,不停地惊叹着:“罗林少爷,这些皮子都是你整的?真是难得的好皮子啊。我做了一辈子皮衣,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的皮子。”
罗林点了点头,当初自己看不上眼的皮子全都卖掉了,留下的全是精挑细选的好货色。而且都是用上好的松木楦的,严格按照当年自己在地球上带着村里人搞人工养貂加工皮子的工序做的。
哈娜点头赞叹道:“罗林少爷这整皮子的手艺,恐怕整个圣都都没人能超的过了,光这些皮子都能卖出成衣的价了。唉,就怕碰到手艺不好的裁缝,白白糟蹋了这些好料子啊。”做了一辈子裁缝的哈哪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的皮子,顿时有些心痒了,犹豫半天还是忍不住道:“丽莲夫人,这些皮子还是我来做吧。我这把手艺不能带到棺材里去,不知道你愿意跟我学这裁缝手艺吗?”
(注1)取材自537年查士丁尼皇帝的话“赞美上帝使我得以完成这一工程,所罗门啊!我胜过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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