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林压低嗓音道:“我是来救你的!换上守卫的衣服,我带你逃出去!”
雷山德彻底惊呆了:“你不怕死吗?他们可是有瓦黑德在,他可是名剑豪强者!”
罗林不屑地哼道:“剑豪又怎么了?就凭瓦黑德也想抓住我?做梦也不行!”说着便上前去解雷山德身上的绳索,“等我带你出去,你就逃得远远地吧!去自由世界或中立之地鲁高因,总之以后再也不要回光明世界了。”
“不,尊贵的游侠!请不要解开我的绳索!”雷山德匆忙地躲闪着罗林,在罗林的疑惑中说道,“尊贵的游侠,我非常感谢你的好意。可是我哪也不想去!”
罗林不可置信地喝道:“你疯了!不想活了吗?”
雷山德一脸惨笑,咳嗽了几声才道:“自由世界、鲁高因,还不都是一样!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个大一点的囚笼。我早就逃去过自由联盟,也去过鲁高因,还曾当过药水商人。地狱的囚笼无边无际,我又能逃到哪去呢?我此番本就是背水一战,希望能给这世上迷途的羔羊们指点光明的方向。”说着,雷山德激动地睁大双眼,好似看到了飘渺的天堂,“是!我不想活了,我早就不想活了!我不怕死!这个世界的罪孽太深重了。我只希望,我的血能够洗去一些罪恶,能擦亮人民的眼睛,让他们重新看到光明!”
罗林愤怒道:“那你呢?你又看到了什么!你看到光明教廷的四十万军队了吗?看到圣殿骑士团两万天赋战士了吗?看到黄金骑士团八百黄金战士了吗?你这是在飞蛾扑火!是在让这些无辜的农民送死!”
“飞蛾扑火,只为那一霎那的光明!生命在这个世上与死亡又有何分别!”雷山德顿时激愤起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流血便能成功的变革。只有鲜血才能换取光明!我希望从我开始,从我的血开始,洗刷出未来的光明之路!只要能给这黑暗的世界带来一霎那的光明就足够了!”
罗林顿时一阵沉默,再也说不出话来——这个人,是个真正的英雄!
远远的,几声鸡鸣划破寂静的夜空。
远方的晨曦将一缕灰蒙蒙的曙光轻柔地送进阴暗的牢房,映着身形佝偻、衣衫褴褛的老人,泛出一片圣洁的光芒!
“尊贵的游侠……如果可以的话,请你转告我入道前的妻子阿卡拉修女……”雷山德再也支持不住,沉沉地吊在木架上,好似塔拉夏神墓中自囚于十字架上的圣徒郝拉迪克。
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雷山德从嘴角呕出一缕鲜血,喘着衰微的气息断断续续地道:“她是对的……是对的……我……也没有错……”
罗林最后看了眼囚牢中的老人,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注1)宗教改革的先驱、殉道者——胡斯的传世名言。
(注2)15世纪70年代到16世纪宗教改革前夕,前后在任的几个教皇个个都臭名昭著,这些全都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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