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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阵正律番外 一章

阵正律心口痛的像被针扎。那几个学生怎么受处罚他不知道,他默默的和阵正孤走出学校,只觉得夕阳晃眼。到家之后,他还很难过,许久才道:“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承认?”

阵正孤淡淡道:“不想多事罢了。”

阵正律心痛道:“他们时常这样欺负你?”

阵正孤抬眼看他,只是问:“哥,我一直想问,你今天为什么穿西装?”

阵正律一震,他想起被他遗忘在咖啡馆里的明嫣,脸­色­苍白。想打电话给明嫣,却怎么也打不通。

他尽可能快的赶到咖啡馆。明嫣还在。小小包间里青烟缭绕,烟灰缸里的烟头多的溢了出来。

阵正律喘着气,还没开口,明嫣冷冷道:“又是突发状况,又是为了孤,是吧?”

阵正律抿住­唇­。面对这满满一缸的烟头,所有解释都多余,所有借口都苍白。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明嫣沉默良久,问:“律,我和你弟弟,你若只能选择一个一起生活,你选谁?”

阵正律痛苦的看着明嫣。只有这个问题,他做不出回答。

看到他的神态,明嫣已经明白,她眼圈红了。

她颤抖着摁熄手指上最后一根烟:“律,我们分手吧。”

阵正律如中雷击,震颤的看着她。

明嫣悲哀道:“也许你真的是株郁金香,生长在北方的高山上、寒冷的气候里,高贵、优雅,永远用花瓣包裹着自己,让别人不能得到你的花芯。——我还以为我得到了,但原来真正让你挂心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你弟弟,永远只有你弟弟。”

阵正律悲伤的看着她,没有任何话可以反驳。明嫣顿一顿,接着道:“我这个人不在乎钱,也不在乎你能给我多大钻石的戒指。但我实在忍受不了一个像照顾儿子一样照顾着弟弟的男人。”她强忍着哭泣,颤声道,“原谅我只能离开,律,跟你在一起,我真的看不到未来。”

他只能呆呆的看着明嫣站起身,走出包间。她墨绿­色­的裙摆上印的金­色­花朵就像在嘲笑他,嘲笑他自食恶果。

这是他的错,是他一次次让明嫣失望,是他一次次让明嫣空等。明嫣跟他一起三年。从二十四到二十六,女人最美好的三年,耗在他这个没有未来的男人身上。

阵正律一个人待在包厢的沙发里很久。他用力抓着头发,出不了声。他浑身颤抖。他想哭,可是他突然发现,他根本不懂得哭泣的方法。他咬着牙,连一声呻_吟都无法发出。

从小到大,他只懂得压抑自己,只懂得男人要沉着,要隐忍。他从未开心的笑出声、愤怒的叫骂,更加从未哭泣过。

现在,他终于失去了这些本能。

232阵正律番外 终章 囧TL

( 痛苦像无形的水飘浮在身周,重重包裹阵正律,令他不能出声,甚至不能呼吸。他觉得自己好像沉到幽暗冰冷的水底。他想挣扎,他想伸手抓到点什么,可四周只有虚无。

直到咖啡馆关门,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住处。脱下了西装,从此后再也没有穿过。他买了整箱的白酒,一瓶接一瓶的喝。

这是他放纵自己应得的惩罚。叔叔早就告诉过他,他不应当追求那些幸福和看似美好的生活。男人应当承受苦难。别人可以有的,他不能有。别人可以要的,他不能要。而这几年,他全都拋到了脑后。

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他太贪心。这或许是叔叔和婶婶在天上的安排。在阵正孤没有得到幸福之前,他怎么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

他迷迷糊糊的到浴室冲洗自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胸前的纹身。

第一次结合,她流下眼泪,落在他手上,从此便在那里生了根,发了芽,结出罪的果。

她带着金­色­郁金香闯入他的生活,又带着金­色­郁金香离开他,同时也带走了他生命中所有的­色­彩。

他的世界只剩一片昏暗和寂静。所有声音都很朦胧。眼前的景­色­就像一张张黑白的电影胶片,遥远,没有真实感。

他默默回到屋子里,拿起一只空的酒瓶,回到浴室,在洗手台前摔碎。握着瓶口再捡起来,将摔破的玻璃尖刺在胸前,慢慢划开。

好疼。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体流下的血。好像被野兽撕咬,露出狰狞的伤口。

他拔起瓶子,再来一次。一次,再一次。直到再也看不清纹身的内容。

如果再也不能拥有她,那也再不需要拥有回忆。

也许明嫣说的对。他真的是一株生长在寒地的郁金香,但他同样渴望阳光。她用双手捂着他,给他一点点温暖,令他发芽。当他终于小心开出瘦瘦的花朵,那个栽种他的人,却已经离开。

他烧光了她送给她的所有郁金香。

(╯·w·)╯

生活还要继续。

只是经常早上醒来,阵正律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醒了,还是仍然在做梦。

他时时觉得生活只是一场虚无,他的真身可能只呆在哪个医院里睡觉,浑身Сhā满管子,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梦幻。只要他闭上眼睛,身周的一切都会消失。他的学生、他的同事、学校里的其它人、小卖部里的胖子,都是他幻想出来的人物。学校也根本不存在,只是他幻想有教室,有楼梯。疼痛、饥饿或困倦都是幻觉。

他越发沉迷网络小说。他喜欢那里的世界,有时觉得那才是他的真实的生活。他似乎能够看到,他指尖敲打出的黑­色­字体所描述鲜活的景象,那些故事里的角­色­都真实的活着。

六年的时间,他好像活在梦里。所有的记忆都是一片朦胧。唯一有点清晰的,是阵正孤的身影。

明嫣说的对,这个世界上,他唯一挂心的,只有阵正孤。也只有阵正孤,是他封闭的内心和这个世界之间唯一的出入口。

十一放完假回学校,他偶尔发现一直酷爱小说的阵正孤居然捧着一本山海经在看,看一会,便若有所思的抬起头看着他。

阵正律皱眉。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尽量不开口。只要他皱眉,阵正孤便知道他在询问他。

“哥,有没有什么妖怪是不吃人的么?”他问。

阵正律一怔,随即压下眉冷冷道:“没有不吃人的妖。”

阵正孤轻轻摇头:“可是,她好像没……”

“你在学校里撞到妖?”阵正律冷冷打断他。

阵正孤犹豫半晌,点头。

“在哪里?”阵正律立即问。

阵正孤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看到她舍友的背包上有一个标记。”

阵正律紧皱双眉:“是一个舍友,还是所有人都有?”

“一个。”阵正孤道。

阵正律眉头略展:“它只能对一个人下手,不足为惧。”

阵正孤Сhā口:“可是……”

阵正律就像没听到一样,自顾道:“把这只妖的身态体型特征都告诉我。”

六年来一直这样。阵正孤只觉得和大哥沟通似乎越来越困难。他只得道:“她总穿黑衣服,个子不高,蜜­色­的皮肤,红头发,有时戴副黑框眼镜,是火属­性­的妖……”

阵正律不等阵正孤说完便轻轻一挥手指,肩膀上的乌鸦腾空飞出,越出窗外。

他令乌鸦在以前经常出事的地方寻找,并画下阵图。这在湘大是很平常的事。他要守护阵正孤,也继承了叔叔的遗志,镇守这个­阴­­茓­。

很快他感应到乌鸦的反应。在旧校舍有妖气。

他先令乌鸦清场,接着直接使用传送术到达旧校舍。他看到一只女妖正把一个女生从地下室抱出来,放到一楼的地上。

他看得出来,那个女生还活着。

为什么抱出来,而不是抱进去。阵正律懒的去想。正想指挥乌鸦攻进去,那个妖却又做了一个令他无法理解的动作。

它帮那女生拉上衣领,起身翻出窗外。

为什么,它不打算吃她吗?或者它感知到了有除妖师的气息,打算逃跑吧。

它的妖气真弱,根本不值一提。若是在白天人多的地方,还真不易察觉。

阵正律点燃一支烟,声音令刚刚翻出窗的女妖吃了一惊。它回过头,一双清澈的瞳仁,带着些好奇、惊讶又戒备的神情,直视他的眼睛。

它有一把红­色­的长发。

(╯·w·)╯

妖都是狡猾、­奸­诈、­阴­险、残忍的生物。它们与人类接触唯一的目的,就是骗取人类的信任,然后吃掉他们。

父亲、叔叔、詹师傅都反复的告诉过阵正律。阵正律也一直如此坚信不移。

但这只妖也未免装的太像了一点。

它对别人的关心表现的很自然,一点破绽都找不到。而且不分对象,无论是路边的人,还是阵正律这个主人。

但就算它装的再像,阵正律也不会相信它。

这只妖还似乎有着无限的­精­力。

它打诸多份工,还不影响学习。阵正律到它所在的班上打听过,上课时它一直坐在靠前排,听的最认真的是它,它的成绩一直是全系最高。它高考成绩在湘大也可排到前十名,它用神经兮兮的外表隐藏了一个学霸的内在。

——它­干­嘛打工,又­干­嘛学习?它到底想要­干­什么?

阵正律头一次遇到这种他完全不能理解的妖。

不过,每天都能回到洁净整齐的房间,感觉很不错。

当它“啪”一声强行合上他正看的书,认真对他说“看书就看书,吃饭就吃饭”的时候,阵正律居然有一瞬间的恍惚,是婶婶在对自己说话。

只要它在房子里,似乎连 ...

(房子的温度也会上升。它的照顾让他觉得有点舒适,还有一点点安全感。

哪怕明知道它的关心只是想骗取他的信任所做出来的样子。

反正它也翻不了天,毕竟已经签定了契约。只要它露出一点想吃人的意图,他就再封印它。

某天他路过一号教学数二层的某个教室,听到正在上课的班里忽然发出阵阵暴笑声。

阵正律无意识转过头从门缝往里看。一个红发的女孩坐在前排,只有她没有笑,正无奈的摆着手。其它同学、就连老师也在笑,而且都看着那女孩。看样子,这女孩是他们爆笑的原因。

正是那只妖。

有什么好笑?阵正律并不在意,举步离去。

之后又遇到它几次,它身边总是围着人,而且总是在笑。它似乎一块大磁铁。只要有它在,无论男女都喜欢聚在它身边,也总是笑的特别大声。无论它在哪里,笑声就跟到哪里。甚至它酒­精­中毒躺到医院,还能听到护士从它所在的病房里暴出笑声。

阵正律想不明白,到底有什么这么好笑?这只妖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为什么它身边的人总是在笑?

——甚至,连阵正孤也笑了。

阵正律吃惊的看到他露出腼腆的笑容,突然惊觉,自己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阵正孤笑了,更甚者他已经很多年没看过阵正孤的脸了。不知什么时候,他长的这么大,个子差不多快赶上自己,长成一个英俊高瘦的青年人,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俯在他身上哭泣的小小男孩。

阵正律又转头看着这个能将阵正孤逗笑的女妖。它正毫无顾忌的盯着阵正孤看,一脸欣赏的表情。

它到底有什么魔法?又到底有什么企图?

隔天晚上他路过林荫路,忽然又听到一阵笑声。他下意识的抬头寻找,却只是几个不认识的学生说笑着路过。

一点淡淡的黄­色­的东西从眼前穿过,打断他的视线。阵正律收回目光四下打量,那淡黄­色­的东西是周围树上开出的美丽的小花,偶尔被风吹落,飘摇落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偶尔有小虫在草丛里发出凄凉的悲鸣。他抬起头,霜白­色­的上弦月像一件­精­制的银器,镶嵌在树枝之间。

他忽然惊觉,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月­色­,也很久没注意过树上开出的淡黄的花朵。世界如此清晰,不再是一张张黑白的电影胶片,它们开始立体。好像沉睡许久的五官突然开始重新运作,世界有了形状,有了颜­色­,有了声音,有了香气。

——那只妖现在在哪里,她在做什么?他忽然疯狂的想念她。他将她叫到家里,用力将她按在床上。他清楚的看到她表情痛苦,但她没有出声,只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他之前根本没注意过他会令她这么痛苦。他抚摸着她的脸,她深深吸气,用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直视着他,伸出双手将他紧紧抱住。在她的怀抱里,他觉得自己是被怜爱的。他喜欢她靠在他怀里,搂着他,抚摸他的感觉。

她的确有些地方很像明嫣:蜜­色­的肌肤,纤细的腰,手指上的烟味。

但她和明嫣完全是两种人。

如果她去做手术,她只会自己去,可能根本不告诉他。当他发现她身上有伤,她总是轻描淡写的说一句“只是擦伤”。假如和她约会时他要离开,她不会生气,反而会着急。她会想办法分担他的烦恼。她永远不会逼他在阵正孤和她之间做出选择。

只要看到她,他就觉得温暖。在她身边,他就觉得安全。不是基于武力,而是一种心理上的安全感。她能呛得他说不出话,也能令他忍不住发笑。她虽然不认识颜­色­,却能在他眼前涂画出彩虹。她的红发,如一簇小小的火炎,将他与这世界之间的隔膜慢慢烧毁。她令他重新回到现实。

没有遇到她之前,阵正律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也会如此强烈的依赖一个人。

但当阵正律意识到她对他有多重要时,他也悲哀的发现一个事实,就是她的眼睛总在看阵正孤。那眼神是她在看自己或看别人时,看不到的那种痴迷和狂热。

阵正律有生以来头一次感觉到嫉妒的痛苦。但很快他就强压下这种情绪,他不能原谅自己居然会对阵正孤产生嫉妒的心情。他活着的使命就是照顾和保护阵正孤。只要阵正孤能幸福,他应当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的幸福。

可他仍然害怕,不可克制的害怕。害怕她也有一天会从自己身边离开。他知道这一天恐怕无可避免。因为她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或许终有一天,她会和阵正孤一起离开自己。而他,则又变回孤单一个人。他的世界又将恢复寂静和昏暗,像沉没在水底。

他害怕那种窒息的无助感重新回来。

如果注定要失去,那就让他早点幻灭。阵正律等她告诉自己她恨他、讨厌他,再也不想他碰她的身体,她想离开他。他等着她说出口,等的要发疯。

他终于忍耐不了煎熬,发火砸伤她的头。而她捂着脑袋,用小狗一样可怜巴拉的眼神偷看他,小心的对他说:“可是我也一样喜欢你呀。”

她不会知道这一句话令他多么欣喜。明知道自己永远只是她次一等的选择,他还是那样满足。而他的表达方式,就只有将她压上床,进入她身体。只有当他如此用力的索要她,他才能真实的感觉到她在他怀里。

介于身份,也介于阵正孤,阵正律或者永不能开口直接说出他的感受。他有太多的顾虑。

而且他也知道,如果不直接说清楚,怀里这个笨蛋就是想不明白。

但这样就够了。

他仍然享受着她的宠爱,她的温暖,她给他的感情和身体的愉悦。这样就够了。

爱,不一定要纹在身上,一样可以刻骨。

2o14-4-8

233十卷一章 阵正律生日 囧TL

( 我终于烤出一个像样的蛋糕!

虽然小了一点点,可是这一个小小的蛋糕,却是牺牲了前面那么多兄弟姐妹才终于诞生出来的伟大的小蛋糕!前面那些被做坏的都被我吃了,真很难吃……恶……

我摸着肚子兴奋的捧着小蛋糕从厨房出来,阵正孤正坐在客厅玩游戏,深深向我看了几眼,皱眉道:“九月,你再这样乱吃东西,总有一天会死的。”

我不服气:“就算我不乱吃东西,总有一天不还是会死么。”

阵正孤白我一眼,懒得理我的表情。我自己兴奋的捧着小蛋糕到书房去找阵正律。

阵正律皱眉看着我手上的蛋糕,小心的整只接过去,丢进口里吞了。我等着他表扬,结果他什么也没说,我略有些失望:“不好吃吗?”

阵正律冷冷道:“没尝出来。”他顿一顿,补充道:“太小了。”

我失望的要命,可怜的小蛋糕……

阵正律冷冷问:“岑家乐呢?”

我道:“和猫在楼上阳台学习敛气,他满有天赋的,他……”

“确实是比你认真。”他冷冷打断我。

“对不起。”我低沉道,“我给你买了生日礼物,放在你床上了。”

阵正律一怔,随即才想起来似的,道:“哦,今天6号。”

“嗯。”我低沉道。

他站起身就到房间,我默默跟在他后面偷看,他看着床上的礼物愣了半天,转头看我:“送我的礼物?”

“嗯。”看样子他不是太喜欢,我更低沉。

“­内­裤?”阵正律捡起一盒反复的看。

“是纯棉的!”我忙道,“这盒五十多块呢!还有这个袜子,听说很吸汗,对身体好。”

他惊讶:“你知道我穿多大码的­内­裤?”

我道:“我给售货员比了一下,大概是这么粗的腰围……”我伸手比了一个圈,又看看他的腰,我的感觉没错嘛。

可是阵正律看我的目光很古怪,我被他看的有点发毛,退了一步,小心道:“有同学跟我说送点实用的东西最好,你肯定能用上,我就、就……”一百块,实在买不了什么东西。

他声音­干­涩:“谢……谢谢。”

“不喜欢……就算了……”我低声道。反正我就是没有选礼物的天分。

“不,的确能用上。”他无奈道,忽然想起什么,道:“若要现在餐厅订包间,是否还能订上?”

我惊讶:“试试才知道。”他要请客吃饭?

“去订个包间,订好后通知雷绝。”阵正律冷冷道,“晚饭在外面吃。”

我急忙开始上网查询,哪里还有空的包间,或者各个餐厅的订位电话。好容易在怀远路附近订到一家西式料理店,虽然离的有点远。

小乐乐还要继续敛气,修行没有完成不能出门。他有点失望,但很坚强的控制了情绪。他首先要达成的修行目标是尽快能自由行动,控制手脚。

阵正律先带着我们去接雷绝,然后一起去怀远路。雷绝很奇怪:“­干­嘛你们吃饭要叫上我?”

我道:“阵先生生日,他请客,来呗来呗。”

雷绝无奈。他不再像以前听到阵正律的名字就拒绝。而阵正律也是,居然也会想到他,我觉得虽然他们不承认,可他们其实已经是好基……好朋友了。

我们刚到包间坐下,阵正孤就一怔,随即回头向门外看。

“怎么了?”我忙问他。他觉得这里不舒服吗?

阵正孤摇头,道:“我刚才好像感知到青湘姐的气息。”

阵正律脸上露出恍然的神情,好像把尹青湘给忘了。我高兴的鼓掌道:“她要在就更好了,我——”

雷绝冷冷道:“她就算在,也不可能是自己一个人来,你别白费劲了。”

我辩解:“我只是看一看。”

阵正律冷冷对雷绝:“让她去,否则她也会找各种借口软磨硬泡的溜去。”

我吐吐舌头,和猫一起溜出房间,关门时听到雷绝在问阵正律:“小乐乐……”

我对气息的感知非常弱,好在猫感知比我强一点。我一间间找,很快在斜对面包厢里找到。尹青湘果然不是自己来的,对面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是朋友?可听他们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又觉得好像不是。我转身要走,听到包厢那男人身边的女人叫道:“你­干­嘛跟她解释这么多?你不是说跟她说清楚分手的么?”

我一怔,不由自主停下脚步,听到尹青湘冷笑道:“就算你不来,我也正要和这个蠢货分手。”

那男人几乎跳起来,叫道:“尹青湘我实话跟你说,我会和小兰在一起都是你逼我的我告诉你,这完全不是我的错,我他妈在你面前一点尊严都没有,你就整天骂我又没修养又没上进心,我也是个大男人,谁受得了你整天唧唧歪歪?”

那小兰妹子叫道:“阿磊,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我不说我不痛快!”那男人叫道,手指几乎伸到尹青湘的鼻子上,“我自认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生日时我送你花,圣诞节时我还要送你花,吃饭时大多都是我请客,我都不明白你怎么就一直觉得我是个没出息的男人?我最讨厌就是你这种把男人当饭票的女人我告诉你,我……”

我实在听不下去,转身到前台甜品柜挑了一只蛋糕,转身回到包厢。现在又变成女人和男人在吵,尹青湘仍在喝饮料。

我拉开门进包厢,尹青湘看到我一怔,我微笑道:“先生,你订的蛋糕来了。”

男人和女人都一怔,我抬手就把蛋糕整个糊到男人的脸上,狠狠转一圈再向下一路抹到他衣服上。那女人尖叫一声跳了起来,劈手便向我抓过来,猫立即跳下地化为人形抬手挡住她,轻易将她双手扭到背后,我忙道:“这是妹子,下手轻一点。”

那男人胡乱抹着自己的脸,高声大叫,跟杀猪一样,跳起来跌跌撞撞顺着走廊就跑出去了。我听到外面传来一连串的尖叫和开门声,很多人出来看热闹,议论纷纷,那妹子也顾不得我们了,一边大叫一边追了出去。

尹青湘俯在案上笑的直拍桌子,我把手指上剩余的蛋糕舔舔,用纸巾擦­干­净,她终于抬起头,手指擦去眼角的眼泪,道:“爽_死_我_了!”

我仍觉得不过瘾:“这种混蛋你怎么看上他的?”

尹青湘摸出一支烟点燃,苦笑:“谁知道,大概是鬼迷心窍吧。”又奇怪:“你怎么在这?”

“阵先生生日,在隔壁包厢请客吃饭。”我道,“一起来不?”

尹青湘表情寥寥:“算了,他又没叫我。”

我瞎编:“他想到了地方再找你的,正好察觉你在,就省事了。来吧,雷绝师傅也在。”

尹青湘惊讶:“雷绝也在?”

我点头,她怪异的看了 ...

(我几眼,苦笑:“你到底有什么魔法,能让这么孤僻的两个人变成朋友?”

猫有点不高兴的护在我身前,我拍拍他,笑道:“只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有互相吸引的物质,我只是一个诱因。”就算没有我,他们总有一天也会变成好朋友的。

尹青湘慢慢摇头。“走吧!”我拉她,“过去坐坐。”

她只得跟我回包厢。雷绝和阵正律正聊天,我敲门进去,桌上已经摆了一堆菜,基本全是­肉­,看的我直流口水。

看到尹青湘进来,阵正孤忙向她打招呼:“青湘姐!你来了!”雷绝和阵正律则只点点头,自顾喝他的茶。

我和尹青湘挨着坐,阵正孤递给尹青湘菜单,我和猫也探过头去,阵正孤又道:“九月,我们不知道你要喝什么饮料,你也自己点吧。”

尹青湘叫来侍者,很熟练的点了几个菜和甜点,问我道:“你们要不要喝牛­奶­?”

我摇头,不太想喝。猫却用力点头。尹青湘挑眉:“猫和狗不是都喜欢喝牛­奶­么?”

“我进化了。”我挺起胸,被猫打头。阵正律喝的是酒,阵正孤喝的是苹果汁,太甜,我不太喜欢,只得道:“和师傅喝一样的就行。”

雷绝喝的是普洱茶,颜­色­很深,盛在一只晶莹可爱的小圆玻璃杯里放到我面前。猫点了牛­奶­,尹青湘点了鲜椰子汁,都是装在修长的高口玻璃杯里。

猫立即捧起来狂喝。尹青湘优雅的伸手指拿起玻璃杯,向阵正律道:“生日快乐。”阵正律将自己的红酒也举一下,点一点头,她便将吸管抿在嘴­唇­里啜饮。见我正盯着她,放下杯子白我一眼:“看什么?”

我道:“我觉得你和我的形象就像咱们两个点的饮料一样,你看你的又高又白,你看我的……”我郁闷的看着自己的小圆杯普洱茶。

满桌人都笑,阵正孤笑的喷饭,尹青湘俯在桌子上笑的浑身发抖。——有这么好笑吗?

“真有自知之明。”雷绝笑罢开口。

“比喻形象生动,可以拿高分。”阵正孤一边笑一边道。

234十卷二章 小秘密 囧TL

( 擦!我转头瞪他们,猫赶紧把他的杯子和我的杯子放到一起,又指指自己。ww我用眼神杀死他,他喵的还嫌我不够糗?

尹青湘笑道:“不愧是学文的,马上就开始评点优劣了。”

阵正孤忽然想起,道:“雷师傅是学什么的?”

“历史。”雷绝喝着茶简短道。阵正孤道:“还真是,我学的文学,我哥学的宗教学,都是文科,只有青湘姐你学医,是理科。”

尹青湘不满意道:“什么意思,你们排挤理科生么?”

雷绝打趣:“科不同不相与谋,一会你自己那份钱另算。”

尹青湘睁大一双杏眼瞪他,似乎接不上话。我突然发觉:“这么说来文科出帅哥,理科出美女呀。”

“不用问你肯定是学文的。”阵正孤认真的道。

什么意思?我很不满的看他。

“不能这样说。”雷绝不同意,我欣喜,他继续道:“学文的也有很多美女,只是九月一个人拉低了整个文科女生的平均值而已。”

阵氏兄弟同时点头,我端着我的小普洱茶泪流满面。尹青湘笑的直不起腰。

吃完当然还是阵正律付账。这里离尹表湘家就两站路,她说她要走路回去,让我送她。

“为毛让我送?”我表示奇怪,为毛不让阵正律送?这多好的机会,送到家,上楼坐一坐,再oo再xx这不是顺理成章么。

“女人的问题。”尹青湘眨着眼对我道。

我不明白,但只好抱上猫跟她一起出门。

天已经黑了,华灯初上。西料店外往尹青湘家走的方向是一条河,我们沿着河走。

尹青湘懒洋洋的点燃一支烟,突然问:“最近他有没有关系好的女­性­朋友来往?或者他有没有交女朋友?”

我很惊讶的看着她,摇摇头,道:“你­干­嘛不自己问他?反正你现在也和男友分手了,单身一人。”

尹青湘无奈:“我不敢,我怕他无视我,就像以前一样。ww”

我道:“我不能告诉你,我是他的使妖,不能替你监视他。”

尹青湘长叹口气,在河边凳子上坐下,长吸口烟,道:“其实我已经是第四次了。”

第四次什么?我在她身边坐下,猫自己跑到河边玩。尹青湘道:“第四次被男人甩了。”

“啥?”我吃惊的又跳了起来,尹青湘转头看我,苦笑:“很吃惊?”

我语无伦次:“像你这么……这么……的女人居然也会被甩?”还四次?

尹青湘耸肩:“是啊,像我‘这么这么’的女人也会被甩四次,我自己也不相信。”她烦躁的摁熄烟,“我还没有嫌弃他们丑他们穷他们矮他们迟钝他们不上进,他们就居然劈腿,居然甩我,居然……”

也许就是因为她总嫌弃男友丑穷矮迟钝不上进恶心人,男人才愤而出轨的吧。我不吭声。

尹青湘手按住额头,烦躁道:“为什么,每次都是这种结局?”

“也可能因为你条件太好,他们配不上你。”我道,“男人大多不能接受比他们还强的女人,他们都是很懦弱的。”

尹青湘望着前方很久,又点燃一支烟。

“配得上我的男人……”她喃喃自语,“其实我也知道,我跟他们根本不合适。我只是因为一点点相像而爱上他们,和他们交往,可却又忍不住拿他们比较。——比较他们的身高,比较他们的长相,比较他们的修养、气质、学识……明知道不应该,可我还是不断的比较……”她按住额头,“越比较越失望,越看不起他们。也难怪……难怪他们都要去找别的女人。”她苦笑。

她什么都明白,只是身不由己。我轻轻道:“为什么你不直接去找他本人?”

尹青湘眼神发直,似乎陷入久远的回忆:“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整个人自闭又颓废……那样子……邋遢极了!那时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居然会爱上这个看上去这么邋遢恶心的男人,而且一爱就是这么多年……”她眼圈有点红,用力吸烟,“我跟他说话他一大半都听不见,表白?我的心意全除妖会的人都知道了,就他不明白……我还要怎样表白?”

自闭又颓废……我怔怔的听着,心里好酸好难过,恨极那个把阵正律害成这个样子可恶的前女友。尹青湘又道:“我真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他就是看不见我?”

我也不明白。尹青湘漂亮又聪明,是我心中的理想女神的化身,我要是男人肯定穷追不舍,为毛阵正律不喜欢她呢,但我不能在人前说这些长短,只好沉默不语。

尹青湘眼圈又发红,用上升的青烟挡住自己的眼睛,半晌才深吸一口气,道:“你不会把今天的事告诉阵正律吧?”

“当然不会。”我马上道,“这是你的私事。”

尹青湘笑道:“谢谢。”她又摁熄烟,站起来伸一个懒腰,道:“你回去吧,我家就在前面。我就是想找个机会跟你聊聊天而已。”

我点头,反正出来了,点一支烟抽,看着她路过公交站牌。路边有一个留胡子的男人推着车摆摊买切糕。尹青湘从他身边路过时,他胳膊微微一动,一块切好的糕掉在地上,动作娴熟,时机准确。

我正奇怪,他突然大声道:“喂喂妹子,你撞掉了我的切糕!”

我一怔,尹青湘也转过头惊讶的看着那胡子男。胡子男挥着手里的切糕刀凶神恶煞一般:“一块切糕十块钱,一共四十,你赔是不赔吧!”

尹青湘正要拿钱包,我急忙扔掉烟上前道:“哪是她撞掉的?我亲眼看到是你把切糕推下去!”

那胡子一怔,嗓门更大:“你他妈是说你不想赔?”他手中的刀撞在车板上乒乓做响。

我怒:“不赔,怎么了?”猫见有事,化为人形跑过来站在我身边。

胡子大声道:“撞掉了切糕就得赔!不赔!还有没有天理了!”他嗓门特别大,从四周凭空冒出七八个男人,全凶神恶煞的表情,手里拎着刀慢慢围了过来。

其它路人见事情不对纷纷回避跑远。尹青湘身周凝聚白气,猫也抬起手。我拉住他们,脱下外套和围巾递给猫道:“几个杂碎,我一个人够了。”

“够你麻屁!”那胡子男带头挥刀便向我砍过来,我让开他刀锋一脚踏在他脸上将他踢的飞出去。其它人一怔,便都吼叫着围了上来。

几分钟之后,七八个人躺在自己的呕吐物上呻_吟,有几个裤子都湿了,臊臭难忍。我踩着胡子男的脸吃切糕,味道还行,就是太腻。

胡子男狼狈道:“你……你他妈记住!你不要路上走!老子他妈总有一天砍死你!你他妈信不信!”

我蹲下一拳狠揍他脸上。他长声惨叫,我笑道:“信,不过也请你相信下次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我会打断你们的膝盖或脊椎,让你们尝尝年纪轻轻就瘫痪的感觉。”

胡 ...

(子男鼻子和嘴里全是血,惊恐的看着我,脸­色­变的更难看。有几个人连滚带爬的往离我远的地方躲。我把吃不完的切糕放回车上,猫拿着我的外套帮我穿上,我围上围巾,对尹青湘道:“我还是送你回家安全点。”

回家以后尹青湘告诉我,她平常不走那条路。“而且我一个人也能对付。”她懒懒的道,“我还不至于连几个混混也解决不了。”

我道:“对不起,我多管闲事。”

尹青湘摇头:“你流血了。”她大拇指摸着我的脸,可能是刚刚被刀尖带伤了一点。

“没事。”我道,“今天的事你可千万别告诉阵先生。”他要知道我动手打普通人类,又该发火了。

尹青湘一笑,向我告别。

回到西料店雷绝已经走了,我失望的说不出话,只得默默把剩下的骨头全重新啃了一遍。结账时我本来还想打包带走一些,方便以后馋了接着啃,被阵正律揪着头发扔出门。

“你不是说你进化了吗?”坐上车阵正律脸­色­还是很难看。

“是啊。”我很委屈,我都从爱啃骨头的狐狸进化到爱啃骨头的人形狐狸了嘛。

╮(·▽·╭

小乐乐修行缓慢的进展中。他已经掌握了诀窍,不愧是人类的智商。平时没事­干­我教他和猫认字,学《三字经》,给他们讲古代先贤们的故事。我教的很认真也很兴奋,他们听的也很认真很开心。不修炼的时候小乐乐喜欢和猫玩,猫能用风把他吹上天,还让乐乐坐在他脖子上。乐乐假装椅着会飞的马,在楼上阳台跳来跳去。

寒假很快结束了。阵正律要早十天返校,要开始备课,准备安排下一学期的工作。阵正孤也搬回他在学校外租的小小房子。

回学校第二天我就去找雷绝,买了一点面包、黄油、­奶­油、面粉、口蘑、香菇、牛­奶­还有培根给他做­奶­油蘑菇汤。本来应该放洋葱,但我和猫都不能吃葱,就省了。

使狐朱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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