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浴室，我脱掉衣服冲澡，冲掉头发和身上粘的血迹其实都不用包扎的，血已经不流了我的上衣沾满了血迹和水，穿上好冷

我到卧室，阵正律仍在抽烟他用发夹把我的头发固定在脑后，看一眼伤口，又皱起眉长叹一声

“你为什么不躲开？”他埋怨

“对不起”我只得道看他那么生气，我觉得我挨一下可能会让他好受点

“你用不着道歉”他又恢复了冷冷的语气

我不敢开口

阵正律用纱布沾双氧水擦拭我的额头，痛的我缩了一下

“从我遇见你，你就总是身上带伤，从没完好无缺过”他低声道

有一半是你造成的当然我没敢说出口

他包扎好我的伤口，手指轻轻在我额头按一按，手指顺着我的头发慢慢滑到我的后脑，滑过我的脖子，滑到我的背后，将我按在他怀里，紧紧勒住他呼吸隐忍而急促，似乎在拼命忍耐着什么，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我被他闷的几乎不能呼吸，努力把头抬高好把鼻子伸出去喘气好半天，才听他颤声道：“九月，我该拿你怎么办？”

“对不起”我闷声道，“我不想你痛苦的……”我也用力环住他的腰

他慢慢低下头，垂在我耳边，颤声道：“真想把你锁起来”

呃，不要吧我害怕的僵住早知道乱说话会糟雷劈，没想到报应这么快

阵正律用力扯脱我的上衣，低下头，咬住我的口接着又解开我的皮带，将我按倒在床上

“再说一次”在进入我时，他低声命令我

“哪句？”我颤声问，把人锁起来那句吗？

“说，你喜欢我”他道

吓死我了我松一口气，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将他拉近我，隔着衣服用力抱紧他

“我喜欢你”我在他耳边道

“再说一次”他将我架起来，用力冲击我深处

“我喜欢你……”我在他身下呻_吟

“再说，继续说”

“我喜欢你……阵先生，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说，说你不会离开我”他喘息

“除非你封印我——”我抱紧他，“就算你厌倦我，不再想和我做_爱，看见我就讨厌，我也不会离开你，你是我的主人——”

他吻住我，咬住我的嘴­唇­，吸吮我的唾液，与我 ... ［，］

(舌尖纠缠我们的呻_吟声连在一起，汇成一曲旖旎的旋律

110五卷十九章 察觉

( 我要痛死了我趴在床痛苦的喘息

不能再这样了我按着自己的腰

不光是腰，腿也好酸，哎呀——我要痛死了

看来要当一只合格的狐狸­精­，必须有个好身体，锻炼出有力的腰腿真的非常必要

阵正律倚坐在床边，点一烟，将烟灰弹进烟灰缸

“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孤”阵正律轻轻道

我浑身都僵硬了

阵正律轻叹一声，道：“你说你有事说的时候，我以为你终于要告诉我，你要和孤在一起了”

“没……没有啊……”我心虚的回答，“怎么会呢，呵呵呵呵”

阵正律深吸一口烟，道：“无论什么事你总是会提到他，你看他看过的书，你在意他的反应，你做饭只问过他好不好吃，却从没问过我只要有他在，你的眼睛就一直在看他”

有这么明显？我惊慌失措翻身看他我还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

“你织围巾也是想给他织，我只是顺便的”阵正律语气带点自嘲

虽然……“织围巾”这个念头猛然出现时是如此，可是我马上就想到也给阵正律织一条了，我急忙解释：“我当时……”

阵正律打断我道：“我猜你喜欢的其实是他，只是碍于我不敢说，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你亲口告诉我，宣判我的死刑”他抬手背挡住额头

我一振，抬眼看他悲哀的神情

难怪他看我时眼神总有些哀伤，难怪他总是非常不安，难怪他对我说“如果你渴望远离我，直接告诉我”，原来他一直都看得出来我喜欢孤

我拉过他的手，在他掌心被烫伤的地方轻轻舔吮他翻过手，在我头上抚摸

“可我也一样喜欢你”我轻轻道

“你果然喜欢他是吗？”阵正律轻轻问

我不敢回答

“你和他也做过了？”他又问

我身体又僵硬了

“果然吗……”阵正律长叹口气，收回手

我抱住他的腰

“什么时候的事？”他问

我不敢吭声

“是在你上次酒­精­中毒之前吧？”他又问

我手抓的更紧

“他是我弟弟，我看着他长大，我熟悉他的一切情绪”阵正律声音冷冷的，“他突然说萤虫死了要来我这里过夜，却一直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不敢吭声

“如果你说你喜欢孤，我可以理解”阵正律冷冷道，“他本来就比我更配你”顿了一顿，他突然语音一转，“但，为什么是猫？”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阵正律的声音又焦躁起来：“他连一句人话都不会说，他太柔弱，他甚至……只是一只妖”

“我也只是一只妖……”我点不高兴的小声反驳

阵正律突然扬起手，我害怕的闭上眼，颤声道：“你打吧……打死我我也不出去”

阵正律却只是将手按在我头上，又叹一声

“你要怎么样对孤说？”他的声音听起来隐忍的悲哀，“你要怎么样对他说？”

我慢慢睁开眼

阵正律大手盖在我脸上：“孤不像我，他太脆弱……”他长叹一声，“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我多消……你能放弃猫，选择孤”

阵正孤是不同的，他由不得我选择自第一眼看到他，我就已经被他俘获当然，这些不能对阵正律说

“孤肯定已经知道了，我跟猫的事……”我轻轻道问题是，他会不会原谅我

如果他不原谅我，我该怎么办，他再也不会看我，再也不会让我碰他，我再也闻不到他身上的茉莉香……

我慢慢蜷紧身体，把脸埋在阵正律的衣服里更深的地方

我好害怕

“你在发抖”阵正律摁熄烟道

我不吭声我咬紧­唇­，说不出话

如果阵正孤讨厌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活下去

我抓紧阵正律的衣服，蒙住脸

阵正律搂紧我的肩膀“如果你开不了口……”他轻轻道，“我来告诉他”

“不行……”我颤声道，“如果让别人来说……会更难接受……我自己……这是我自己的过错，我能……我能自己……”我好害怕，说不下去，眼泪喷涌而出

阵正律胸口起伏，许久才道：“原来你，你这么……”他没能说下去，长叹一声，把我用力架起，抱在怀里

我却根本不能在他怀里固定，只能把自己蜷的更紧，不断滑落，缩在被子里

我好害怕……

我猛的起身冲进浴室，打开冷水冲洗身体，又浇透我的伤口我打开马桶盖子，俯在上面呕吐

我好害怕……

(*^^*/

“可以了”阵正律拍拍我重新包扎过的脑门，痛的我缩了一下“怕疼不要冲冷水澡”阵正律冷冷道，点燃一支烟

我摸摸脑袋，穿上外套

阵正律坐回床边看我一会，沉声问：“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道就几步路送什么送啊

“没问题吗？”他又问

我疑惑的看着他，伸手摸摸他额头，没发烧呀那他为啥变的这么温柔，难道是打击过大，­性­格变异了？

阵正律郁闷的拨开我的手

“我没事的，你好好休息吧”我轻轻道，转身要走

“乔安生是谁？”他突然问

“翱”我一怔

“还有何春梅，李娜”他继续问

“孤儿院里照顾我们的阿姨呀”我道

阵正律侧头看我：“孤儿院？”

“嗯”我道，有啥奇怪的，妖都是孤儿在我们修炼成人的漫长过程中，父母亲戚不可避免的会先一步离我们而去

“里面都是妖？”他仍是皱眉

“不是，”我道，“大多数是人类的小孩子”

“在哪里？”他问

“呃……”我怀疑的看着他他想­干­啥？——不不，我不会告诉他的，我不会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

“我要走了”我对他道，将他手中的烟夺走，下意识抽了一口——咳咳，太呛了，我把烟摁熄阵正律无奈的看着我，我将他推躺回床上，拉被子替他盖上，关上卧室门

我把客厅稍微收拾一下，地上的酒瓶和被摔裂的烟灰缸……我擦咧！都摔裂了！我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又摸摸头

111五卷二十章 真面目

( 我吹着口哨开门下楼，刚出楼道就吓了一跳，戒指突然发出明亮的淡蓝­色­光芒……我抬头，便见猫正抱着膝盖蹲在楼道下的树旁

听到我的口哨声，猫抬起头，立即扑上前用力抱住我我有点感动：“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猫点点头

“对不起……”我拍拍他的后背，“可你为什么不在宿舍等我？”

猫用力摇摇头，抱着我的手指紧紧抓住我衣服

“我不会丢下你的呀！”我道，“我只有点事，看你睡的熟就没叫你……”

猫有点生气的推开我，却惊讶的看到我额头上的纱布，眼神由心疼转为愤怒，转身就往楼上冲

“等等！”我忙拉住他，“这是一个意外！只是一个意外！”猫怒冲冲指着我的头，用力甩开我的手

我灵机一动，抱着脑袋蹲下身：“哎呀哎呀，好痛，我头好晕那，好晕那”

猫急忙转身过来扶住我，我挣扎呻_吟：“哎呀哎呀，我大概快死了，我觉得我快死了……”猫心疼的轻轻抚摸我的头

手机却在这时连接两条短信

难道手机欠费了？我看一眼，一条是叶白霜一条是周蕴的：“哪去了？考试！”“朱朱考试啦！快回来！”

“我靠？？？？”这次我真的要死了！已经开始考试了呀！全忘了！我急的跳起来：“猫你去宿舍等我！”说完我也不管他有没有跟过来，披头散发的撒丫子往教室狂奔

猫不明所以，还是追了过来，纵身跃上我肩膀

跑到教室已经开考十分钟了，我气喘吁吁的喊报告，老师皱眉：“朱九月，你怎么考试也迟到？”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指头额头：“我下楼……下楼的时候跌倒……”

“啊好了好了，快去考试吧”老师看看纱布的大鞋决定饶过我多亏了阵正律扔的烟灰缸，回头我得好好谢谢他

我坐到座位上喘个不停，尼玛腰酸头痛腿抽筋……老师跟过来道：“手机拿出来”我“哦”一声，把手机关掉交出去

题目都是老师上课时讲过的，只要背下来就能过，何况我多少也学了一些考完之后我把最后面四道大题写成纸条趁老师一个转身扔给沈绿沉，她是全宿舍学习最烂的接着我再抄一份前面的填空和计算题扔给叶白霜等她们抄完了再传给周蕴，然后再交换不知道她们能抄多少，但抄多少算多少吧，时间也快到了

考完我们到食堂吃晚饭，打了一堆包子盒饭狂吃，猫人样坐我旁边，一笼一笼吃包子

“终于又完了一科，”沈绿沉吸口烟，“终于要放假了”

叶白霜痛苦的趴在桌上道：“要等考完政治经济马克思理论邓_小_平概论高数大语和英语才行啊”

“啊不要再说啦——”周蕴捂住耳朵

叶白霜嘲笑她：“谁让你平时不好好学习？”倒好像她平时好好学习了一样

周蕴道：“不是艾不是考试的事，而是放假了就要回家了……”她脸­色­微红

我突然明白：“就见不到予……呃张予波了是不是？”

“喔————”叶白霜和沈绿沉同声起哄，周蕴脸­色­大红

我却笑不出来我放假了该去哪？

“回去吧”沈绿沉道，伸个懒腰，将烟在食盘里摁熄

我想让猫跟着她们回宿舍，但猫怎么也不愿意，他看着我额头的纱布还有点忿忿不平

“这样吧，”我对猫道，“你要跟着我就离我远一点，隔个五六十米，这样你才不会­干­扰我的戒指”

猫想了半天，只得点头

我在学校里转来转去，却又没有找到那只土属­性­的女妖

她跑哪去了？为什么突然不见了？难道已经知道我们在找她？

我一直找到食堂关门几点了？我拿出手机才发现一直关机还没开打开电源，刚看一眼时间，又跳出一个提示短信，是一个未接来电

——是阵正孤的

我的心又嗵嗵嗵狂跳，拿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

好可怕

要回他的电话吗，我该怎么面对他？他会怎样发火？

逃避也不能解决问题我深呼吸，接下拨号键

盲音响了又响，响了又响我以为他大概不会接听了，才听到他接起电话：“喂”

我按捺着心情，轻轻道：“那个……刚才考试关了机，忘记开了”

阵正孤没有回答

“什么事？”我问

他沉默良久，才道：“刚才去我哥家，看到他喝醉了酒，睡着了”

我怔，阵正律在我走之后又喝了吗？我难过的皱眉，忽然感觉到猫自背后靠近我，轻轻把手放在我肩膀，似乎看出我紧张难过，想要安抚我

我又鼓起勇气直起肩膀：“醉的厉害吗？要不要我现在过去帮忙？”

“不用”阵正孤淡然道，“在我走的时候他已经醒了，他说他只是累了，想多睡一下”

还好还好，我松了口气

阵正孤没有挂电话，仍是沉默，但我听得到他隐忍的呼吸

沉默让我觉得窒息，我小心的道：“孤，关于猫……”

阵正孤忽然开口：“从一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精­心编造的谎言”

“呃？不是！”我急忙道

阵正孤只是道：“先是勾引我哥，接着又接近我我们两兄弟这样愚蠢，全上了你的当”

我瞠目结舌

阵正孤声音发颤：“我自以为我能看穿你，原来，原来大哥说的对，所有的妖都是一样，凶残，没有人­性­”

我只觉得双腿发软，慢慢蹲到地上

阵正孤声音淡漠而颤抖：“是我太不懂得自爱妖，本来就该和妖为伍，或许你本来就和那只猫妖在一起最合适”

“不是……”我想辩解，可电话却已经被挂断

猫蹲在我身边，抚摸我的头发

——这才是我的真面目？

我无意识的做了这些？先是勾引了阵正律，又勾引了阵正孤，还勾引了猫？

果然我毕竟是九尾狐妖啊我想笑，可是流出来的只有眼泪

112五卷二十一章 躲避

( 要冷静，要冷静猫蹲在我身边，用力搂住我，我紧抓着他，好久才慢慢放开，努力放缓语调：“走咱们……咱们去找那只女妖”

猫的的望着我，不住伸手揉乱我的头发

“没事的，没事的”我拍拍他的胳膊，用力折，可眼泪还是落个不停

要冷静，要冷静

我还以为是我的人缘好，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所有人关心我都只是因为中了我的媚术难怪就连郑妍都说如果我是男生，她一定会喜欢上我原来这全是我的媚术，只是中了我的媚术

猫紧紧抱住我，脸贴在我背上，他的体温自我背后慢慢传到我身上，我渐渐停止颤抖

“没事了，你看”我对猫道

他贴上来，悲伤的望着我，一点点亲去我脸上的眼泪，将我拉进他怀里抱住我轻轻推开他：“不用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的，你只是中了我的媚术而已……”

猫侧过头，不解的看着我

我应该回到“圣方济”去，我应该和他们断绝关系，等找到那个女妖，我和她一起回去，这样才最好

——或者，或者我本来就应该被封印起来——

我抬起头，望着天空冷冽的风自身边吹过，天空一团漆黑，看到不月亮，也看不到星星

一团黑暗，只有一团黑暗

(*^^*/

“你去占座位吧！”周蕴将我推过去

可是，四周满都是人，全坐满了……

一个一身黑衣的男生，一个人占了一张四人桌，面前放着一碗粥，我急忙上前：“同学，这里有没有人坐？”

他抬起头，漆黑的眼睛直盯着我，冷冷道：“这里的座位要留给人类，狐妖不配坐”

四周的人全转头向我看来

“是妖啊”四周人打量着我

“原来是妖！”向我指指点点

周蕴叶白霜沈绿沉惊诧的看着我

“你一直骗了我们这么久！”

——不是的！

“太可怕了！我们一直和你这妖住在一起！”

——不是的！

猫跳上张嵌紫的怀里，舒服的喵一声，阵正律冷冷的看着我：“我只是中了你的媚术”

“赶走她！”

“我们不能和一只妖生活在一起！”

“谁知道什么时候她会吃人呢！”

“赶走她！”

赶走她！

“赶走她！”

赶走她！

我猛的睁开眼

宿舍里好安静舍友都在睡

动物睡眠都很浅的，在我睁开眼时，猫也睁开了眼，一双淡蓝的眼睛盯着我

我轻轻摸摸他的毛

“如果在遇到我之前，你先遇到张嵌紫，会不会喜欢她？”我轻轻问猫

猫瞪大眼“喵”一声，伸爪子按在我头上

我轻轻拨开他，翻身趴在床上，拉开窗帘，偷望向阵正孤的房间他绿­色­的灯光离我这么近，可是却像天边那么远

我想过去，我想见他，可是我真的害怕，害怕他会说“你不要再来了”，“你只是只妖，你配不上我”

我蜷紧身体，紧抱住猫

猫化为人形，用力抱住我的头，将我的脸贴在他胸膛，我默默听他的心跳

猫心跳比人类急促，当然比阵正孤更急促我闭上眼

在图书馆和阵正孤约会，才过去两天多，可是似乎已经是很久很多久以前了

我环住猫的腰，泪水又浸湿他的胸膛

——想想也是，如果没有媚术，我只是一只普通的狐妖，又不好看，皮肤又黑，个子又矮，又爱抽烟，饭量又大，这么傻Ъ还有暴力倾向，谁会喜欢我翱我只是自作多情罢了！我不配做她们的朋友，任何人的朋友……

猫低下头，亲吻我的眼睛，划过我的脸，一直划入我口中，接着继续向下滑，滑到我胸口，吸吮我­乳­_尖

在他进入我身体时，我仍然在流泪为防止吵醒别人，猫隐忍着呼吸，轻轻的抽动，一但周围稍有动静便急忙停下等没动静了才敢继续

我没心情去感受快感，只随他摆弄猫快要高_潮了，他抓住我的头用力揉搓，把我头发弄的乱七八糟，按住我的头顶向我体内深Сhā，吻我的眼泪然后他猛然抽了出去，­射­我身上

猫喘息，俯身看我似乎知道我心不在焉，淡蓝的眼睛有点焦虑

“对不起……”我对他道猫摇摇头，优伤的轻笑一下，揉揉我的头发，在我的额头亲吻

我下床去清洗身体，猫跟着我下床我胡乱用手梳一梳头发，蹲在水房抽烟，猫蹲在我身边，也问我要一支烟

——猫也被骗了，他们都被我骗了

(*^^*/

反正没课，早上千咛万嘱叫猫在宿舍等我，我去阵正律家打扫卫生兼做饭阵正律来时我脱下围裙穿起外套，他见我要走很奇怪：“怎么？”

“没事，猫不能过来，我陪他在外面吃”我道我想赶在阵正孤进门之前溜掉，我不敢见他

阵正律皱眉我回头望他：“何况你也和我太接近了，我又……我我只是一只妖，说不定……总之你还是别太靠近我比较好”

阵正律双眉皱眉的更紧：“你又怎么了？”

“没有啊”我穿起外套，“只是……只是我要走了”

阵正律抓住我的肩膀把我转过去面对他，沉声道：“你是为了那只猫”

“不是……也是，”我道，“他现在一个人呀”

他拧眉，紧抿着­唇­我又不忍心走了，慢慢靠近他，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怀里

“别生气嘛”我轻轻道

阵正律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环住我，抚摸我的头发，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因为有媚术，他怎么会对我这么温柔？他只是被我骗了

我听到阵正孤的脚步声自楼下上来

“我必须走了！”我从他怀里挣脱，急忙开门往外跑但下楼就会撞上阵正孤……我只得转身上楼，藏在楼梯转弯处，点一支烟，偷偷从楼梯的缝隙里看一身黑衣的阵正孤上楼开门

在快要进门的时候，他却突然抬头向楼上望过来，我急忙避开，将烟摁熄我身手比他好多了，他怎么可能察觉我在？可能是巧合吧

——但他居然真的上楼来了！

­干­什么？他还要­干­什么？我已经被逼的无路可去了，猫也不在——我惊惶的只能往更高的地方逃去，不要追过来！不要面对我！不要亲口对我说“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好在他只上了一层， ... ［，］

(站在楼梯间我刚才站过的地方他在­干­什么？我默默的听着，听到他终于转身下楼，重新开门进屋

我这才轻轻下楼，轻轻逃出楼道，一路跑回宿舍——如果不跑，我根本喘不上气

113五卷二十二章 旧识

( 下午第二节没课，我仍是在学校里转圈，看看女妖在哪里两天都没找见她，真奇怪，哪去了？

——难不成已经被阵正律收了？

我打电话给他，他没有接，挂断了吃饭时他回电话过来：“什么事，我刚才在上课”

我才想起来他还是老师，他要怎么上课？靠真想不出来，他这么沉默寡言的人

为了避开人群我到食堂门口接：“阵先生，那只偷东西吃的妖……”

“找到了？”阵正律冷冷问

“还没有，你也没有找到吗？”听他的口气是没有，我放下心

阵正律冷冷道：“早告诉过你，或许它根本不存在”

“不，一定有”我道我转头看猫，他站在我身后不远舔着手指，他不会骗我的

阵正律没有回答我正要挂线，他突然道：“中午，孤说……”

“我的舍友在叫我了！我要走了晚安！”我急忙打断他，挂断电话

我好胆小我觉得自己好可笑，连听完一句话的勇气也没有

圣经里说“因为爱，我们无所畏惧”可是为什么，我因为爱，却越来越胆小呢？

(*^^*/

吃完饭我仍是漫无目的在学校里转圈，然后又在学锈转圈几乎忘记了到底想要找什么，只是不想静下来

忽然传来一阵香味

我和猫的­精­神都一振！

我们顺着香味走，在“大学巷”的巷口，一个年轻人跺着脚搓着手在叫卖：“烤­鸡­翅烤玉米烤香肠啦！”

“多钱？”我和猫一前一后冲过去

“­鸡­翅五块，玉米三块，香肠两块，三块钱两串”

“为毛玉米比香肠还贵？”我郁闷

年轻人笑道：“呵呵，就这进价”

“烤­鸡­翅还是烤香肠？”我问猫

“喵！”猫不满的摇头

“那你要什么？”我奇怪猫抬爪子指着架子

“玉米？”我觉得不可思议

年轻人一点不惊讶：“呵呵，猫都爱吃玉米”

“好吧，四串香肠，五串玉米”我道

“好哩！”年轻人利落的开烤

“味道淡一点！”我嘱咐

猫拉拉我的袖子

我惊讶的转头，看到他已经化为人形，一脸紧张的瞪着我

——什么？我奇怪的抬手……

——妖气！

戒指上明亮的淡蓝­色­光芒渐渐有一个角被黯淡的橙­色­遮赚一点也不明亮，但面积却越来越大！

在哪里？我从腰后摸出蝴蝶刀甩开，卖烤翅的年轻人吓了一跳：“大姐！我这是小本生意！一晚上根本没赚钱……”

“你先离开！”我不耐烦的打断他年轻人惊疑

——是香味把“她”吸引来的吗？

猫“喵”一声叫，双掌凝风

——我也看见了，在墙上！

原本灰­色­花纹的墙皮上一点点显出一个女人的轮廓，由透明到浑浊再到实体化四脚和身体贴在墙上，黑­色­的长发遮住面目，只露出一张巨口，微微张开，露出一口锋利的尖牙

烤串的年轻人看到我们的反应很奇怪的回头，吓了一跳：“这这这……这么大的四脚蛇？！”

“有毒的！”我又说一次，“你快点离开！”

年轻人这才明白过来一般，急忙推起车费劲的往远处挪，那女妖头一抬便要追上，面前的墙“啵”一声轻响，炸开一道裂口，是猫的风刃阻止她前进他还没有完全开始攻击，是在等我的命令

可是……我眯起眼，我好像认识她！这个妖气我太熟了……

“是红蔷吗？”我轻轻问

那女妖原本戒备的盯着猫，可听到我叫出这个名字，她浑身徒然一振

她对这个名字有反应！

“红蔷？”我惊讶的上前，“真的是你？你没死！你没有死！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九月啊”

她茫然转过头来，头发分开，露出一双大的过分的眼睛，像漫画里的眼睛那样巨大在漫画里女人长这样的眼睛是挺美的，可现实中这么大的眼睛却让人觉得很恐怖

那双巨大的眼睛泛着橙­色­的光芒盯着我，好像能记起，却又好像记不起，我靠近她，道：“红蔷，你记得我吗？你记得蔡师傅吗？”

她茫然盯着我，半晌才缓慢的张口：“九月——”

“是我！”我泪溋于睫，“你记得我！”

她抿住­唇­，看我一会，眼中突然妖气大盛

“叛徒！”她嘶叫，一条长长的舌头自她口中直向我刺来

——叛徒？

我觉得我的耳边似乎一下子寂静了

“我觉得你可以相信我”紫­色­眼睛的男人微笑着摸着我的头发

“朱九月！你害死我们！”血中，小至抬起头，痛苦的高叫，“你害死我们！”

最后，只剩下满地的血迹，只剩下我一个人，孤独的站在被血染透的草地上，放声痛哭

刺痛感从手臂传来

我猛然回过神，却见红蔷惨叫一声迅速收身消失在她刚才呆过的地方喷溅着血迹，还有风刃切过的痕迹我忙转身：“别出手！”我叫猫

猫正凝聚风刃，听我这样命令不由一呆，我感觉到身后的压力又出现，忙转身道：“红蔷！你不能呆在这里！这里有……”

我还没未说完，猫又“喵”一声叫，我身后不远有人道：“原来是壁虎，难怪只在天黑时才出现”

是阵正律！我吃一惊，下意识的转过身挡在红蔷面前

可是我没想到我面对的不止是阵正律，居然还有阵正孤

只是一只小小的壁虎­精­罢了，为什么他们两兄弟会一起出现？

他们两人一出现便同时看向我手臂，同时皱紧双眉

连生气的表情都这样相象

“红蔷她不是……不是坏的妖­精­！”我急急为红蔷辩护

阵正律点燃一支烟，冷冷道：“你认得她”

我不敢开口，阵正孤已经抬起手，幽暗的光芒闪动卡片，突然向我飞过来

“不要！”我急忙抽刀挡在卡片上，将卡片挡开，转头道：“红蔷！你快回去！回去山里！”

“已经……没有家了……”红蔷在我身后显身，猫站在我身边不远，不知到底该不该攻击，手足无措的站着

阵正律冷冷道：“走得了吗？”他肩膀上的乌鸦拍打着翅膀飞起来，我身后红蔷也开始凝聚妖气

114五卷二十三章 猫VS律

( 我仍是挡在红蔷面前“你闪开！”阵正律金­色­眼睛冷冷的瞪着我

“红蔷不是有意伤害人类的！”我替她辩解，“她是我的朋友！”

“不是朋友！”红蔷在我身后怒吼，一股寒气突然自我脚下出现我急忙纵身跳开，她眯起眼，长长的舌头在空中转个圈，直刺向我我举刀架开她舌头，却在我的刀上转个圈又向我刺来我眼前幽暗的光芒微闪，一张卡片挡在我面前，舌头只刺在卡片上，当的一下，接着天上数十根羽钉如雨般向红蔷落去

红蔷身上挨了数下，嘶嘶惨叫，蓦然隐身，身上的羽钉却没有跟着隐去，仍随着她的身体移动

——原来她并不是隐身，只是变了颜­色­，和周围同化了而已

接着地面徒然震动，鼓起数个小包

“土甲术吗”阵正律吸一口烟，手指向旁边伸直，指向红蔷在的方向

乌鸦的羽毛在他手臂上凝聚，如融化一般汇为一体，合为一支长长的金箭

“不要伤害她！”我急忙冲过来举刀挡在红蔷面前

“你想对抗我？”阵正律眯起眼

我看到我手中的刀，他误会了，我急忙收刀解释：“不是……”胸口突然如被刀剜一般痛痛的不能呼吸，我弯下腰，跪在地上

“不是……”我试着解释

阵正律的金箭已经­射­出

同时“喵嗷！”猫狂叫一声，数支风刃吹过，金箭失了准头，只钉在墙上，瞬间分解消失，只留下一个空空的洞

红蔷自以为自己的土甲足够结实呢，覆在身上缓缓移动阵正律更恼怒，皱紧了双眉道：“你调_教的好猫！”

猫已经轻巧的落在我面前一直未开口的阵正孤轻轻道：“他说他不能容许别人伤害朱朱……你也不行”他是对阵正律说的

“试试看！”阵正律眼中金光大盛，冷冷道：“你不用出手，我要让这只猫学会尊重人类！”

发现有热闹可看，周围人慢慢围了上来

难道他想和猫单对单？我胸口疼痛的完全直不起身，对猫道：“不行……”但猫已完全听不进去

阵正律吸一口烟，身边的乌鸦由一只幻为几十只，整片天空似乎都是乌鸦

猫抬手凝起风­茓­，将地面的尘土混着泥沙和垃圾一起卷到空中，一时什么也看不清，只有杂物霹哩啪啦从风­茓­甩向四周，也甩向路边的行人，路人纷纷奔走回避，只有远处楼上的人还在观望

阵正律手指轻挥，天空的乌鸦同时散落身上羽钉向猫袭去猫双掌挥动，风­茓­生出无数风刃，如无数巨大的榨汁器同时转动，只用风力便将天空的乌鸦一一打落但每只乌鸦被打落都只化为一团黑雾，很快又重新凝聚出现，抖落身上的羽钉，仍是瞄准了猫，又仍被风刃击中，失去力道和准头

有风­茓­阻挡，猫不管天上羽钉，弯腰向阵正律扑去，快若疾风阵正律后退一步，脱下风衣围巾丢开，抬手随意向猫挥拳

我当然看出这拳是虚招，猫身体柔软侧过一旁，手上凝风刚欲出招，却见阵正律第二拳已到眼前猫缩身急退，自他拳风边扫过，阵正律却已经追上，连出三拳，一拳比一拳狠辣，带动风响，势若千钧猫随着他拳风连退数步，风刃护身，身体在风压下看上去有些扭曲我叫一声“不要”，猫的风刃已经团聚向阵正律狠劈，我费力想要爬起来，却见阵正律上衣碎裂，但身体却似乎隐隐包裹一层金气，风刃只在他身上划出浅浅白印

天上乌鸦已经被搅碎大半，羽钉四下坠落，但风势也有减弱的趋势看来猫的修行真是有了成果阵正律手指凝聚金箭，都被猫风刃挡开折间二人交了十余招，阵正律出拳极刚而猫体形极柔，阵正律攻多防少而猫攻少防多，猫已退到墙边，阵正律狠击一拳，猫翻身上了墙头，阵正律错手击中墙面，留下一个拳印但猫只是游走，却也不能将阵正律奈何

我看得出阵正律还未出全力，果然数招一过，阵正律身周飘落的羽钉突然大放金光，又从地下天上无数角落向猫如雨般袭去猫立即聚风在身周，但不免还是中了数支猫叫一声，十指凝风向阵正律猛扑，数道风刃如被线桥向阵正律背后刺来，同时猫的身周又重新聚起风­茓­原来他之前也略有留情此时风势大开，只见满场来去皆是风刃，狂风大作，将路边的树木枝叶切断无数一起卷上天，吹的我眼睛几乎不能睁开

我的背后又传来寒气我忍着胸前的疼痛奋力想站起来，蓦然见旁边阵正孤轻抬手指，指尖卡片飘脯我身后红蔷顿时痛苦的“嘶嘶”叫出声

“不要！”我叫，转过身见红蔷已经被套在阵正孤的小小结界之中我急忙伸刀去格，却只被挡在结界之外，我去抓那张卡片，只觉得指尖一麻，如同糟到电击一般，浑身剧震阵正孤在我身后冷冷道：“它只是一只妖”

慌乱中我口不择言：“你知道我们动物要修炼成人，要经历多少时间，要吃多少苦头，要忍受多少折磨！你这种一出生就是人类的种族怎么可能明白！怎么可能明白！”

阵正孤一怔，那边打斗正酣的阵正律与猫同时椭，向我们望来四周墙上树上满是裂痕和圆洞，树叶纷纷扬扬半晌方止二人身上全是沙土，阵正律的耳朵和手指都被风割开血口；猫更是全身带彩，下巴和额角各青一块

“九月……”红蔷轻轻道

“放过她！”我向阵正孤求情，“她不是坏妖­精­！她是我朋友！她是绝不会吃人！她会离开！她不会再出现了！”我慌张的替红蔷做保证

“不会再回来……不会再伤人……”红蔷在我身后开口：“红蔷不是故意……伤害人类……”

阵正孤盯着我的手臂，冷淡道：“你知道她在想什么吗？你可以轻易替她做保证？”他漆黑的眼似乎看穿了我们

我急急道：“我不知道，但我肯定她不是故意伤害人类！她……她是绝不会吃人的！”

阵正孤皱眉：“她企图伤你，你知道吗？”

“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她是我的同门，她是我的好朋友，大概，大概只剩她一个了……”我想起惨死的其他……急忙将思绪拉开，不让阵正孤看穿我，不断的哀求，“她打不过我的，她一直都打不过我，现在……现在更打不过我，她没有威胁，她不会伤害任何人……”

115五卷二十四章 刺伤

( 沉默片刻，阵正孤有些为难的转头看向阵正律

阵正律得空又摸出烟点燃，犹豫许久，金­色­眼睛瞪着我们，冷冷道：“打上烙蝇施放驱逐令”

阵正孤点头，又拿出另一张卡片阵正律似是知道我不懂，冷冷道：“与契约相反，契约是‘不许离开’而驱逐令是‘不许靠近’——饶你这‘旧相识’活命也可以，让它滚出群青市，只要有我们阵家人在的地方，就不许它靠近”

总之比杀死封印或打回原型要强，我松一口气，转头见阵正孤将“驱逐”卡片放在结界上，卡片沉入结界中，发出幽暗的光芒，印出花纹照在红蔷身上红蔷痛苦做声，一双橙­色­的眸子恶狠狠瞪着我

“如果有一天她要吃人，”阵正律双眼放出金光，“朱九月，这便是你的错，你要与她一同接受惩罚”

“红蔷不吃人——”红蔷痛苦呻_吟

“你永不可靠近有阵家标记周围三公里内”阵正孤冷冷对红蔷宣布

对不起我默默在心里道

迟早有一天，我要杀死那个男人，那个浑身流动紫­色­光芒的男人我要杀死他，我一定要——

——好痛，好痛，胸口好痛……我捂着胸口弯下腰，大口喘息

猫大怒，他大概以为我痛苦是因为阵正律，猛然凝风向他撞去阵正律滑步错开，冷冷道：“或许我该封印你——”

“‘驱逐令’完成”阵正孤冷淡道，收起结界

结界收起的瞬间，红光微闪，我忽然觉得喉咙微甜不过感觉不出来哪里不对，我胸口本来就剧痛

“九月！”阵正孤大叫一声什么事呢，令他这样惊慌

“朱九月！迟早回来杀死你！在杀死那个紫­色­的男人之后！”红蔷被法术弹飞时竭力大吼，“迟早回来——”

胸口不痛了我才发觉，原来是红蔷临走前，用舌头刺穿了我的脖子

其实没伤到要害，大概只刺穿了血管，没伤到骨头和气管大概是慌乱之下失了准头吧我用手按住伤口，感觉到血从指缝里喷流而出，眼前有点朦胧，而且，喘不上气我下意识的想扶住点什么，然后，有人从后面抱住我

“对不起——”我试图向红蔷解释

可是，解释有什么用？

是我害死师傅，我是害死他们，他们所有妖……

对不起……

(*^^*/

“那只女妖是谁？”阵正律冷冷问，“紫­色­的男人指谁？”

我闭上眼

“回答我”阵正律扳着我下巴逼我转头看他，一双金­色­的眼睛烁烁放光

“是我同门……”我慢慢道，“我的同门……几乎……都死光了……谢谢你们……放过红蔷……”连说这么长的话我觉得有点呼吸困难，停下来直喘气

“你说你在孤儿院里长大”阵正律皱眉

“那是……他们……死了以后……”我慢慢道，“我的……第二个师傅……收留我……”

“为什么那个红蔷会恨你恨到非杀你不可？”阵正律又问

我喘息一阵，才慢慢道：“我们有误会……我会慢慢……跟她解释……”

“你怎么跟她解释？”阵正律的声音隐忍着怒火，“你一见她就连伤两处，你差点就死了”

我慢慢道：“我没有……没有那么脆弱……”

“紫­色­的男人到底是谁？”阵正律急促问

我虚弱的回答：“我们只是……误会……”

“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阵正律不耐烦的打断我

我害怕的缩起身体：“对不起，对不起……”

阵正律慢慢将手放在我额头，他手指颤抖：“你发誓，你永远不会伤害人类”

“我绝对不会杀人……我发誓”那个紫­色­的男人，他不配称之为人杀死也绝不违背誓约

我的眼前渐渐清晰，看到他浅­色­衣服上大片的深­色­污渍那是他抱我染上的血迹

“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我慢慢道

“那种事不用­操­心”阵正律不耐烦的道

他双眼的金­色­慢慢褪掉我张开口喘息，一个女医生推门进来道：“好了吗？”她声音懒懒的，“让你家小狐狸多睡一会吧？流了这么多血，你居然不同情，还一直逼问她，你是多想她死翱”

这个医生是给我处理伤口的医生，我认得她的声音，但看不清她的样子，大量失血令我双眼模糊

阵正律没有回答她，他手指轻轻揉弄我的头发

那个女医生过来到我床边，看看我的脖子，“嗯，已经止血了，睡一觉大概就好了”她帮我拉高被子，又道：“正律，不要打扰她，你来，到我办公室坐一会，让你的小狐狸安静休息一会”手指在他肩膀上轻戳，“来来”

正好阵正律的手机响，他只得出门到走廊接起电话：“……嗯，尹青湘这里，怀柔路，好你拿来吧，带他一起过来，嗯”

应该是阵正孤和猫，我紧张他会来吗，他会说什么？我闭上眼，假装自己睡着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因为阵正律是用穿行术送我过来的，当时我只觉得眼前一黑，还以为我要晕倒了，但马上又一亮，已经来到一个小诊所里，吓了那个女医生一跳

“帮她止血”阵正律简短对她道

女医生有点生气：“我就只有这点作用吗？几百年不联系，一见面就下命令，你当你是谁？”

阵正律并没解释——他本来也不擅长解释，只是道：“青湘，我需要你帮助”他好像跟她很熟

名叫尹青湘的女医生似乎拿阵正律没辙，无奈的站起来，带抱着我的他走到这间小小的观察室

诊所里设备残旧，没有什么器械，大概只能治疗拉肚子感冒之类女医生也没有别的措施，她只是将什么东西按在我脖子上，发出靛蓝的光，原来她是水属­性­的修行者

“我这里没有动物血浆”尹青湘为我止血之后，懒懒的道，“只能做点紧急处理我给她挂点营养液吧，虽然没什么用，但会让她好过一点”

其实我没有伤的太重，只是流了一点血，是阵正律太大惊小怪了，他真善良

116五卷二十五章 早知道了

( 阵正律跟着尹青湘出门之后不久，我刚小眯一下下，便听到窗户外不远有小汽车停下的声音，然后是开门下车关门声，两个熟悉的脚步声走进小诊所，我紧张的缩起身体

诊所太小了，猫直接冲进观察室，化成猫形跳上床，冲我“喵喵”直叫，我用没打着吊针的手抱抱他，他把被子拱开，不住闻我脖子上的伤口

“我没事了”我摸着他的毛，“对不起，让你的”

“喵~喵~”猫不住的叫，在我脖子上舔来舔去，最后钻进被子里在我臂弯找个位置卧下，脑袋还在我身上蹭

我抚摸着他，­精­神却不在他身上，我在听门外阵正孤道：“青湘姐，好久不见”

青湘姐？叫这么亲热？我心中徒生嫉妒

“嗯，乖，过来让姐姐看看，你比你哥有礼貌多了”尹青湘似乎不怎么害怕阵正孤，“你都长这么高了？天那！一下子就比我高了！”

她是阵正律以前的恋人吗？可是听他们说话感觉不像他们更像是老朋友

阵正孤道：“哥，给你衣服”大概是给阵正律换掉脏衣服用的，接着又道：“现在可以进去么？”

“让她睡一会比较好”尹青湘懒懒的道，“你进去也行，不过别像你哥似的霹哩啪啦问那么多问题”

我赶紧转过身背对着门口，假装睡着了

轻轻的脚步声，然后，推门声

房间很鞋一进门就到床边了我听到阵正孤走到床边，拉出凳子坐下

“九月”他轻轻道

我睡着了，我睡着了，我睡着了，我睡着了

“九月”他无奈道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天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坐爱，坐爱，一直做到枫林晚……哎呀……

阵正孤深吸气：“你……你不能想点别的吗？”

呃……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喜当爹（误）世间安得双全法，不如自挂东南枝（大误）

“什么乱七八……”他勉强打住话头，长叹一声

猫的呼吸沉稳，大概是睡着了

“九月——”阵正孤轻轻道

我睡着了睡着了，我现在是在想梦话想梦话

“——红蔷是你同门？”他问

“嗯”我答

阵正孤轻笑一声

“好笑吗？”我翻身看他，“妖不能……有同门吗？”

“不……”阵正孤轻轻道，“你不再装睡了吗？”

原来他是为这个笑，我脸红

他漆黑的眼靠近我，我有点害怕的避开，他抚摸我的头发

“她企图伤害你”阵正孤轻轻道

“我知道”其实她是想杀死我我当然知道，我也恨不得杀死我自己

“为什么？”他问

“我做错了事……”我缓慢道，“永不能……弥补的错事”

他静静的看着我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阵正孤无奈的叹息

“大哥原本绝不会对妖手下留情，”他轻轻道，“是因为你那么拼命的想要保护那只妖，他不忍心……”他顿一顿，又道，“如果那只妖以后要闯祸，大哥他一定会很自责”

“那么，我会亲手……杀死红蔷”我缓缓道，“但她不会的……我们都是同一……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她不会吃人的”说这么长的话，令我有点喘

阵正孤许久才道：“能说说你的师傅吗？——为你启蒙，教你修行，将你点化成妖的那个师傅”

我闭上眼，用手挡住眼睛

“不要读我……”我恳求

“我没有，”阵正孤声音伤感，“我想你自己告诉我”

可我只能沉默，侧过身，让泪水流在枕巾上

“我想……我消能替你分担，”他轻轻道，“如果你愿意说出来……或许会好受一点”

我苦笑，擦去眼泪

伤痛不可能与别人分享，因为真正的伤痛是说不出口的哪怕只是回忆，都是硬生生揭开伤口，让血­肉­暴露在阳光下，只会令人痛苦，痛苦到不能呼吸我只能将它深埋，封闭在记忆的深处，永不想碰触，永不见阳光

能与人分享的，是快乐和愤怒，绝不是悲伤

阵正孤长叹一声

又静默许久，他轻轻道：“今天是我让大哥帮我找你，因为我想对你说……”

想说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我把身体蜷缩起来，紧抱住猫不要，住口，不要说出来

“——对不起”他轻轻把话说完

我怔赚转过身看他

“我当时只是……不知为什么，那些话就……或许我是……那不是我本来想说的话”阵正孤结结巴巴的解释，“总之你并不……并不……”他似乎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沉默许久，轻轻说完：“我不想你……避开我”

我揣摩他的意思：“你是不是……害怕我会避开阵先生？”

阵正孤眼神悲伤，低下头

“我不会的——”我苦笑，“其实被媚惑的，应该是我……”阵正孤身体震颤，我继续道：“一见到你，我就身不由己，我只是想，只是想……”我喘息一会，慢慢把话说完：“我不再碰你……的话，能偶尔见面吗？像以前……像以前一样，只一起玩游戏就好……”

阵正孤慢慢低下头，额头贴在我额头上，像猫一样轻轻与我摩擦我感觉到从他脸上滑落的温热的液体，浸透我额头上的纱布，粘湿我的脸

他与我距离如此近我费力从床上坐起来直视着他，猫身上的被子突然没了，被惊醒，但我顾不上了我抚摸阵正孤的脸颊，阵正孤则轻轻捧着我的耳朵，摩挲我的耳垂，把我拉近，与我亲吻他吻技还是这么差劲

明知不该碰他，可我体内的冲动已经不能控制我反手抱紧他，抓住他的衣服令他贴紧我，不让他离开我

我听到猫从我床上跳下去，轻轻撞开门，回头看我一眼，还是出去了但我顾不上他我什么也顾不上了我眼中只有阵正孤，我心里只有阵正孤我任­性­的抱紧他，吸吮他，咬他

“唔……”大概是我咬的有点用力，阵正孤推开我，舔着嘴­唇­喘息道：“你这只妖­精­……”

我本来就是妖­精­我也喘不上气，头晕目眩，把脸贴在他肩膀

“我又在勾引你了……”我颤声道，“你别……别生气，我以后……会自律……”我耳朵里翁翁作响，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

——勾引我吧

他是真这样说多好我苦笑

我 ... ［，］

(听到走廊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那个女医生来到了门口，我急忙松开手躺回床上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进来，她的脚步离门还有几步远忽然同沉默一两秒后转身离去

“怎么了？”阵正孤奇怪

我擦着脸上的眼泪摇摇头

阵正孤轻轻道：“差点忘记了你受了伤好好休息，我哥和猫都在这里陪你”

“你要走？”我惊慌的问

“明天中午吃饭时就见到了”阵正孤摸着我的耳垂轻轻道

我难过的闭上眼

果然阵正孤会对我温柔，只是因为可怜我，也或许因为阵正律到明天他又会推开我

雷绝说的对，这种不对等的关系，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是输家

但就算是输家，我也消一直这样下去，待在他身边也好，不想分离我就是如此卑微的爱他

阵正孤站起身的时候，我拉住他的手，不顾一切：“我爱你”

但他只是微笑

“早就知道了”他抚摸我的头发

他早知道，我早知道他早知道，他早知道我早知道他早知道

我想要是不是他说早知道，我想要他回应

但我只是不自量力罢了他不会回应我，大概，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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