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变了质的寿宴散去某个花白胡子的‘篾片’就从高府后门蹿出七拐八弯的进城南一所偏僻的四方宅院。进门那会‘花白胡子’正好撞上一卷草席抬出席下露出了两只纤细的三寸莲足那晶莹剔透的脚指仿佛还在颤动。枉他也非良善却还是念佛不已。
‘花白胡子’(高第的心腹幕僚)一走宅院的主屋里便讨论上了。
“高第识时务又会巴结差使我看关宁军就得有这样的人主持。”声音阴测测叫人有种被贼惦记的恶寒。
“辅国公想差了。”这位就好多了中正平和,不愠不火的:“朝里早有公议关宁军还是由吴三桂领着,少不了他一顶郡王帽子。明天就把话递过去只要吴三桂愿意归顺,高第这个心腹大患咱们替他解决了。”
巩阿岱吞了老大一口馋液面有妒色:“索大人吴三桂勇武桀骜有大才而存异志纵能驱策一时日后怕要养成大患的?”
“咱们兵力有限,欲进取中原就得重用会这等打仗有兵马的汉将这样的人有几个不桀骜。如何架驭那是皇上、太后、诸位辅政王爷的事。别忘了睿亲王可欠着吴三桂老大一份人情了。”那索大人轻飘飘的顶了回去。
巩阿岱不自然的干笑。去年年底郑亲王济尔哈朗率大军攻打宁远,却被吴三桂击败的旧事。济尔哈朗因此声望大跌从此没了与同为辅政王的多尔衮分庭抗礼的底气。
索大人如此杯葛的自家主子巩阿岱满心不悦偏又不敢作。这赫舍里·索尼官不过五品学士爵不过精奇哈尼番(相当于子爵)却是两黄旗的领袖人物之一远非自己一个空桶子宗室(巩阿岱是努尔哈赤庶弟巴雅喇之子)可比就连多尔衮都得另眼相看。此次出使更是以人家为主。
两人貌和神离的枯坐片刻门房却闯了进来,看着楠木打造的吴字拜帖素来城府极深的索尼也不由喜动颜色:“咱们还想着去寻人家送上门来了!”
次日山海关外十里亭。说起这十里亭那可是天下州府县份都少不了的一景。悠悠千载那几丈方圆间,不知见证了几多繁华鼎盛、风流云散。
唐通一改平日的油滑嘴脸疾言正色道:“通侯请转告长伯东虏乃我华夏国敌此等大节一失足就是千古恨望他能好自为之!”
方廷献嘴皮嚅动。却是欲说还休。化做了无尽惆怅。
“各自珍重!”罗虎不大习惯此类悲戚场面。拉了唐通告辞而去。
方廷献长拱相送。再抬。眼角已有泪光!
稍后。角山之巅地烽火台上。一将临崖而立,身挺如松,长剑在手,剑锋所向赫然是山下沿着官道西行地顺军使队。再那细眼浓眉。除了吴三桂还能是谁。
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一个手势出来,他身后那些由关宁精骑伪装成马匪便杀冲杀而去。用不了一个回合。便能叫几十名护卫地顺军使队从大地上彻底消失。
吴三桂地杀机是冲着唐通去地。唐通再无能。旧时也做过几天山海关总兵。对城防虚实可谓了如指掌。顺军若攻打山海关。有没有此人绝对大不一样地。
“换回战袄追过去一路护送若有差池提头来见!”权衡利弊思之再三吴三桂在最后一刻改了主意。不管为了巩固自己在军中的地位还是与东虏讨价还价他都需要一个缓冲时间。此时的吴三桂虽与索尼有了实质性的接触,对形势却还抱有一丝幻想,如果能以割地、重金挑动东虏攻打大顺,待对方两败俱伤自己相机而动那该有多好这就是后来被史家们炒得沸沸扬扬的‘借兵’之策。
若果如愿吴家便是重光大明的盖世功臣进可效仿王莽故事退也不失裂土封疆名利双成岂不美哉!
真让吴三桂给蒙着了那天巩阿岱带着一队东虏细作就吊在顺军使团后面看到关宁骑军呼啸而至将使队团团护住这才怏怏而返。后来吴三桂每当想起此节却总是悔青了肠子那会解决罗虎真好比捻死一只蚂蚁!
使团日夜兼程的往回赶,刚到幽州城外消息就来了,李过所部一万精兵做为大军前锋已向山海关进,余下的顺军也已整装待。罗虎差点没背过气去‘见鬼了,怎么老是最怕什么就来什么难道真是人品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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