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陈建平坐在牧云阁的大厅里,面前放着两盘小菜,但他却只喝啤酒,目光不住地往门边看。那个每天准时坐在吧台后面的女人今天没有来,想问服务员,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她病了,或者因为别的什么事耽搁了?谁能没有点自己的事,就算没事,难道人家就不能给自己放一天假?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陈建平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终于熬到两瓶酒喝完,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起身,去吧台边买单,出门。夜还刚刚开始,但寒意却重。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就在这时,他看到有辆出租车停在路边,张牧云从车上下来,飞快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疾步走进酒店里。
陈建平松了口气,觉得心上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但此刻,他刚从牧云阁里出来,当然不好再进去,想了想,便走到路对面去,倚在一棵树下,把自己完全隐没到阴影里,抽烟,注视着街道对面牧云阁的大门。
不管等到多晚,张牧云总会出来的,那样,他就有机会再次见到她了。
陈建平以为自己会等很长时间,但事实上,大约一刻钟后,张牧云就从酒店里出来,匆匆向着街道一侧走下去。陈建平想了想,跟上,并在方便的地方,过马路,跟在张牧云后面三四米的地方。
前面的张牧云看表,好像在赶时间,站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陈建平也拦了一辆,让司机跟着前面那辆车。
大约10分钟之后,车子停在一家宾馆的门前,张牧云下车,步入大厅。后面的陈建平也跟了进去,在大厅里刚好看到张牧云的背影,进到一侧的咖啡厅里去。
前面的张牧云径自走到了一个男人的对面坐下,那男人半秃脑门,40多岁的样子,皮肤挺白,两个腮帮子凸出来,一看就是公务员或者哪个私企小老板。
陈建平眉峰皱了起来,心情开始变得沉重。他想起了从超市储物柜里拿到的那个资料袋,里面除了有张牧云的一张照片,还有两页纸。纸上的内容虽在意料之中,但他却实在无法和照片上的女人联系起来。
现在,看到张牧云走到那个秃顶的男人面前,陈建平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愤怒了。
他点烟的手都有些微颤。这时,有个小姑娘服务员走到他身边,细声细气地告知这里不能抽烟,他刚把烟掐灭,看到前面的张牧云忽然站了起来要往外走,但那男人却一把将她拉了过去,好像用了很大的力,张牧云的整个身子,都撞到了他的怀里。
陈建平刚有些错愕,就见到张牧云重重一巴掌扇到了那男人的脸上。而那男人,也丝毫未停留,满脸怒意,跟着一巴掌,打得张牧云身子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张牧云捂着脸想走,但却再次被男人拉住。男人嘴里骂骂咧咧地,看起来比张牧云更愤怒。
这样的变故让咖啡馆内所有人都往这边看,只有一个人,大步疾奔过去,到了跟前,毫不犹豫地一拳击向那个秃顶男人,那男人猝不及防,这一拳正砸在他眼窝上,他痛哼一声,下意识地松手,张牧云得以脱身,飞快站到那男人背后。
这时,张牧云已经看清了,救助自己脱困的,正是连续多日到牧云阁里吃饭的单身客人。
后来,她就知道了那男人的名字,他叫陈建平。
赵光明果然在老蔡诊所里,在打牌。
借了老蔡一个房间,赵光明被叫了进去。赵光明30出头的模样,大冷的天,剃了光头,身子骨虽然看起来有些单薄,但却穿着单衣,一副短小精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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